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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内部不稳,势力众多,分化拉拢倒不是什么难事。至于阿史那染干,朕要的只是他的名号,他的实力越弱越好,即便是一人前来大兴城,朕也会承认他是我朝附属,亲自以宗主国的身份接待他。”杨坚摩挲着龙椅扶手,淡淡道:“高句丽不服王化,自然需要教训,弱小不是逃避制裁的理由。内史省拟旨,拜王世积为凉州总管,命杨凉王世积于柳城修整,待瘟疫过后继续前进。运粮官抓紧时间,除了大军必须的口粮以外,绕过疫区,直接将军粮运抵营州,若在瘟疫结束之前不能完成,军法从事!周罗在避风港等待风浪过后自习前往平壤,军情如火,不必再次请示。”
内史令杨素起身称是。
杨坚吩咐完此事,环顾在座的诸位大臣,见无人奏事,出声问道:“太子近来可好?”
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声,最近陛下多次表达了对太子的不满之意。今日这样问却不知为何?若说过的好,陛下这么多次惩戒还能过好那不是说明太子完全没有把陛下的话放在心上?若说不好,太子之尊都过得不好?那还要怎样才算过得好?岂不是只有众人都摸不透杨坚的想法,都不敢说话。
“嗯?朝中竟无一人知道太子近况?”杨坚冷哼,众人唯唯。
“哼!既如此,散朝吧!”杨坚说完拂袖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纵有百般疑问也不方便在大殿内议论。杨素干咳一声,率先起身走出大殿,众人随即鱼贯而出不提。
杨坚迈着大步回到后宫,独孤皇后亲自迎了上来。
“陛下今日怎的这么早就下朝了?”独孤皇后边替杨坚褪去繁重冗杂的衣衫,边询问道。
“谅儿行军不利,朝廷又拿不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故而退朝早了些。”杨坚避重就轻,大张双臂,任由独孤皇后施为。
“谅儿?”独孤皇后手停顿了一下,“陛下不是因汉王年少,把军权全部交给高仆射了吗?高仆射当初并不想去,陛下强迫他去,臣妾就知道他肯定会找个借口,无功而还的。”
“伽罗。你怎么连这个也能怪罪在高熲身上?最近你是不是有些太针对高熲了?”杨坚苦笑,“这次是谅儿遇上了天灾,阴雨连连,又不巧遇上了瘟疫,才不得不停下来的。”
“陛下那可说不准啊!”独孤皇后眨了眨眼睛,顾左右而言他,“陛下知道吗?高仆射的爱妾给他生了个男孩。”
“哦?你怎么知道的?”杨坚高兴地说道,“高熲居然不告诉朕。早知道高熲将有孩儿降生,朕也就不让他上前线了,辽东战场也不是非他不可,刚生下孩子就把孩子他爹送去辽东,朕做的有些不地道啊!”
“哎呀不成,朕得把他召回来,反正辽东一时半会儿也打不起来。”杨坚来回踱了几步,击掌说道。
独孤皇后冷眼看着杨坚的举动,脸上没有丝毫喜色。杨坚有些奇怪,问道:“伽罗为何有些不悦?”
“陛下,还记得前不久高仆射夫人去世时,臣妾请陛下为高仆射娶妻之时,高仆射是怎么说的么?”独孤皇后淡淡地问道。
“嗯?”杨坚回忆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高熲夫妇夫妻情深,不愿续弦,这又如何?”
“陛下似乎记得不清楚了,臣妾可是记得很清楚呢!当时高仆射自言已老,退朝之后,唯有吃斋念佛而已,娶妻纳妾非他本愿。说的就好像臣妾提议为他娶妻,是要害他一样。”独孤皇后嘟着嘴,尽显小女儿姿态。
杨坚从独孤皇后身后张开双臂环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伽罗还记着这事呢,朕当然知道伽罗没有害他的心思,伽罗怎么会加害朕的肱股之臣呢?更何况高熲还是你亲自大力推荐给朕的,高熲肯定也不会以为皇后有意加害与他。”
“陛下还记得高仆射是臣妾推荐的呐。”独孤皇后偏过头,在杨坚脸颊上蹭了蹭,“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虽然高仆射是臣妾举荐之人,高家也一直是独孤家的宾客。陛下也知道,独孤家落难之时,唯有高家依然与独孤家保持了紧密的联系。凡此种种,高家从未负独孤家,臣妾也报答了高家,高家与独孤家亲密如斯。即便如此,但是臣妾还是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武阳县伯与国丈旧事朕自然知道,因此朕才像信任你一样信任高熲,伽罗有话但讲无妨。”杨坚轻轻晃了晃怀中的璧人,宠溺地说道。
“本来臣妾不该参与其中,但是为了江山社稷,臣妾不得不问一句,陛下还应该信任高颎吗?”独孤皇后看着杨坚的眼睛,“之前,陛下想为高颎娶妻,高颎心存爱妾,以年老为说辞进行推脱,当面欺骗陛下。现在他的谎言不攻自破,如果当初他直言心有爱妾,无意续弦,陛下也不会逼他。如此小事尚且欺瞒,陛下怎能再信任他?”
杨坚闻言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再者说,此番征高句丽,高仆射最开始就是反对的,如今大权在握,欺上瞒下,以诸多借口为拖延,怠慢军心,令朝廷做出错误判断也未必不可能。”
“不会的,不会的。高熲从没有令朕失望过。”杨坚松开怀抱,似是说给独孤皇后听,又像是为了说服自己。
显然已经埋下了不信任的种子,独孤皇后察言观色,转移话题道:“陛下,昨日昭儿来信了,似乎说是遇到了有趣的人呢!”
“哦?有趣的人?信在哪里?取来给朕看看,昭儿自幼养在宫里,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肯回来。”杨坚舒展开了紧皱的眉头,坐了下来,笑着说道。
独孤皇后取来信件,递给杨坚,自己则绕到椅背处给杨坚揉起了肩膀。
“你呀你,多少年了,朕说过那么多次,这种事情你还是亲力亲为。这种事情,让下人来做不就好了?”杨坚嘴上抱怨着,身体却是很老实,舒舒服服地放松了下来,靠在椅背上。
“陛下教训的是!奈何臣妾也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了,改不过来了!”独孤皇后抿着嘴笑道。
杨坚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拆开了信件。
第三十一章 太子杨勇()
“太子殿下今日为何不上朝?”散朝之后,上柱国贺若弼、刑部尚书薛胃、民部尚书斛律孝卿、兵部尚书柳述等人在大兴宫一墙之隔的太子东宫拜见太子杨勇。
“母后下了懿旨,让本宫在宫中反省,没有召令不得出宫半步。”杨勇懊恼地说道,“怎么?莫非今日早朝出了什么变故?”
来访的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听太子的语气,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柳述见众人都在看着自己,微微皱了皱眉,犹豫着说道:“并没有发生什么变故只是陛下问起了太子殿下的近况,却不知太子殿下近来过得如何?”
“能过得好嘛?这几年来也不知道怎么了。父皇总是看本宫不顺眼,到处找茬,警告过本宫许多次,却也不明说。母后也抓着元氏的死不放。非要说是本宫伙同云昭训害死了她。真是不知所云。”杨勇不满地挥了挥手,“也不知元氏到底有什么好,母后这样为她出头,不知听信了谁的谗言?难道说是老糊涂了”
众人见杨勇受了陛下的警告和皇后的惩戒,依旧我行我素,口无遮拦,不由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柳述急得满头大汗,不停地使着颜色。见杨勇的抱怨没有停下来的样子,四下看看,突然上前一步抓住杨勇挥动的手,低声道:“太子殿下!慎言!”
杨勇这才反应过来,回想起自己说的话,惊出了一声冷汗。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眯着眼观察众人的反应,有的装作没听到四处看风景,有的紧张地注视着自己,还有的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是本宫失言了,多谢柳大人及时提醒。”杨勇松开手,舒了一口气。向着柳述拱了拱手。
柳述低着头退回座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谁也没有听到杨勇轻轻地冷哼了一声。
“诸位大人,本宫该如何是好啊?”杨勇楚楚可怜,有些畏缩地问道,“诸位以为本宫的禁足将会到什么时候?”
“殿下且宽心,陛下听信信任皇后娘娘,而皇后娘娘现在正在气头上,殿下还是安稳些好。”薛胃说道。
“本宫已经被禁足于东宫,怎么会做出不安稳之事?只是不知道母后为何如此针对于我?却又多次夸奖二弟,莫非母后想废了本宫?”杨勇有些费解,想到自己有可能被废,握着扶手的手突然紧了一下。
“长幼有序,废长立幼断无可能,还请殿下安心。”杨勇语音刚落,柳述立刻斩钉截铁地说道。众人皆点头称是。
杨勇放心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众人大骇,眉头直跳,勉强劝诫了几句,又安慰了一番,互相使了个眼色,装作看风景的也不看了,一起起身匆匆告辞了。
杨勇端着茶,眯着眼睛看着各位大臣有些争先恐后地踏出东宫宫门。
杨勇轻轻敲了几下茶碗,向屏风后喊了一声:“姬威!”
“在!小的在!”屏风后应声连滚带爬冲出来一个人影,来到杨勇身边,谄媚地捶起了肩膀,“郎君有什么吩咐?”
“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杨勇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问道。
“小的听到了,郎君有这么多忠心耿耿的朝廷重臣力保,想来是无忧的。”姬威卖力地捶着背说道。
杨勇冷笑一声,“刚才那么多人,真心实意的恐怕没几个,说了这么半天,真正有用的也就四个字。”
“小的愚钝,不知郎君说的是哪四个字?”姬威识趣地问道。
“长、幼、有、序。”杨勇一字一顿地说道:“废长立幼困难重重,父皇母后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废了本宫。毕竟本宫也没有做出天怒人怨之事,顶多算是一个好色。太子好色又能如何?”
“郎君的意思是”姬威看着杨勇得意洋洋的样子,装作不明白其中的意义,问道。
“你怎么这么笨呢?”杨勇皱眉看着他。
“嘿嘿,小的愚钝正说明郎君智慧过人啊!”姬威小心翼翼地说道。
“来的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认定父皇不会行废长立幼之事才来的。”杨勇似乎是为了让自己确信,狠狠地点了点头,“正因为父皇不会废长立幼,而本宫现在又显得有些陷入困境,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如今混在人群之中,即使本宫根本没注意到他,待本宫登基之日,却不得不认了他的从龙之功。”
“看起来如此道貌岸然的大臣,却没想到原来也是这么会算计。”
“话不能这么说,诸位大臣都是国家栋梁,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本宫这太子之位稳稳当当的,也不怕有什么人坏事。”杨勇舒服地靠在椅背上说道。
姬威捶背更加用心了,“是,郎君说的是,这太子之位除了郎君还有谁能配得上呢?郎君必然是要登大宝的。元氏死了也就死了,皇后娘娘未免太过斤斤计较了。”
“谁给你的胆子指责母后的不是?!”杨勇勃然大怒,愤然起身,把手中的茶碗一下子摔在了脚下,回身指着姬威的脑袋,声色俱厉地质问道。
姬威慌了神,刚才明明听到太子殿下一直在埋怨皇后娘娘,怎么自己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就引起了太子殿下这么大的反应?
姬威愣了一秒钟,二话不说,不顾地上的茶碗碎片,委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太子殿下息怒。小的小的一时激动,口不择言,小的说错了!还请太子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给小的一次机会,饶了小的吧!”
杨勇气地气喘吁吁,“好你个姬威,本宫待你不薄,你竟然竟然”杨勇四下巡视,找着趁手的家伙。
“太子殿下小的小的知错了,看在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上,饶了小的吧!”姬威伏在地上,看着杨勇四处走来走去的倒影,心知不妙,用力地磕头,大声地讨饶。
实在是找不到趁手的家伙。杨勇拎了拎椅子,发现是檀木的有些重,又愤愤地放下了。听到姬威的讨饶声,回头看到姬威被地上的茶碗碎片划伤,额头上手上地上到处都有血迹。嫌恶地皱着眉头,气消了一大半。
杨勇咬着牙长出了一口气,“掌嘴三十。”说完转身出了门,留下姬威在血泊中自罚。
“柳大人,我等固然知道长幼有序,陛下想要废长立幼我等必然坚决反对,但是柳大人刚才对太子殿下所言是否太过武断了?”众人出了东宫并未散去,而是来到了距离最近的上柱国贺若弼府邸。
“为何?太子殿下并无甚大过错,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