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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启禀陛下,是,是臣,写的。”官员战战兢兢的说道。
“你提的好建议。”允熥冷笑道:“在奏折中说有些来国子监读书的蛮夷首领之子汉话说的不大好,从前也并未干过活,所以要为他们配备服侍之人?”
“陛下,确有些来国子监入学的蛮夷子弟汉话不太好,家务也做不好,所以臣才提议为他么配备服侍之人。”官员继续战战兢兢。
“哼!许多在国子监读书的汉人子弟在前来京城之前也从未做过家务,不也是严禁有任何仆人,许多事情都要自己做,怎为听说你提议为他们配备服侍之人?”允熥冷笑道。
“他们毕竟是汉人,汉话也说的流利,……”官员又反驳起来。
“胡扯!有些地方的方言与官话差别极大,即使学过官话,不少人仍然说不利索,好些京城子民都听不懂,过几年才好些。你只提议为蛮夷之子配备服侍之人,是何居心?是不是还要为他们准备三个娇童美妾作为伴读,每日红袖添香,学府出资招伴读,半读半侍比鸳鸯?以让远人归服?”允熥又道。
“陛下,臣绝无此意,臣只是……”官员正说着,允熥将折子向他扔过来,正好砸中他脑袋,他知道陛下十分生气,也不敢再说什么,忙跪下请罪。
但允熥不会这样放过来。“来人,摘去孔成浩的顶戴,朕免除你国子监祭酒之职,削职为民,永不叙用,不准顶戴闲居!”
“陛下!”孔成浩万万想不到,自己会受到这样重的处置,又想说什么,但这时侍卫已经走进来,摘去他的顶戴,将他拖了出去。
即使如此重的处置了孔成浩,允熥仍然余怒未消,又对屋内所有官员道:“你们给朕记住了,朕想来对于汉人、外夷一视同仁,谁敢给予外夷特殊待遇,一旦被朕发现,即刻革职拿问!”
又骂道:“曲阜孔家怎么会出这样的玩意儿,金舍人,为朕拟旨,朕要好好斥责孔家!对了,听说孔成浩的这个想法是受他夫人樊氏建议提出的,命孔成浩即刻休了其妻樊氏!”
“是,陛下。”在场所有官员都答应道。
文垣站在殿外都听到父亲的喊声了,他没听见前边,只听到了最后一段,心里有些纳闷父亲为何会这样生气,正好几个侍卫押着一个被摘去顶戴但身穿四品官服的人出来,忙拦下询问。侍卫告诉了他陛下发火的缘故。
“这也罢了。”待侍卫押着孔成浩走了,文垣道:“孔祭酒的初衷未必是坏的,但这样做确实不合适,岂能单独为蛮夷学子预备服侍之人?会伤了汉人学子之心,长远来看对朝廷并无好处。若是他们汉话说的实在不好,可以在就读国子监之前着人教他们几个月的汉话,待能说的流利之后再入学国子监。”
这时跟在他身旁的只有几个小宦官,都听不太懂太子在说什么,也不敢答话。文垣反应过来,失笑道:“几位先生还在苏州尚未赶回,身边无可议论之人。”又笑了笑,走进殿内。
“儿臣见过父皇,父王万岁万岁万万岁!”文垣对父亲行礼道。
允熥忙站起来,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笑着说道:“好!这一次去苏州办差,不仅差事办的不错,人也更精神了!好!”
“多谢父皇夸赞。”文垣又道。
允熥拉起他向后殿赶去,到了后殿又认真打量他一会儿,夸赞他几句,正要问起正事,忽然文垣问道:“爹,儿子赶回宫里路过格致院的时候,遇到卢义,儿子问他为何会出现格致院附近,他说是爹赐张学熙为大姐的驸马?爹,此事可是真的?”
“此事确实是真的。”允熥回答。
“爹,张学熙虽然确实大有用处,但也不必将大姐下嫁给他。蒸汽机而已,就算没有,大明也是全世界第一强国,百姓的生活也富足安康,岂需用这样的手段笼络他,又岂能用大姐来笼络他!”文垣和大姐敏儿的关系极好,此时因为担心大姐做了联姻的牺牲品,语气有些冲的说道。
听到儿子的话,允熥愣了一下,之后笑了笑,说道:“此事为父说你未必信,叫你姐姐来与你说。”他随即吩咐下人将敏儿叫来。
敏儿很快来了乾清宫后殿,允熥将适才文垣的话复述了一遍,敏儿大笑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同二弟说道:“二弟,你这话说错了,这个夫婿是姐姐自己挑的,不是父亲或母亲安排的。”
“自己挑的?”文垣见大姐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惊讶的反问道:“京中的才俊这样多,为何要挑选他?”
敏儿不愿意多说,只是说道:“母亲让我在二月十五之前选定夫婿,我思来想去,觉得张学熙的条件也勉强够格,也比现在京中还未成婚的勋贵子弟、官员子弟成器得多,就选定了他。”
“这。”文垣仍然不愿接受张学熙成为自己的姐夫,要说什么,但敏儿又道:“二弟,姐姐知道你是为姐姐好。但确实是姐姐自己选定了他,也有些喜欢他,认为婚后一定比嫁给旁人更好,所以反对的话就不要说了。”
“好,弟弟不说了。但若是他以后对姐姐不好,弟弟一定要他全族好看!”文垣道。
“有你这份心就好。”敏儿笑道。
之后说起正事。文垣将自己这段时日在苏州的一切经历都告诉了父亲。包括处置打死看守工场的人的工匠,包括处置违法的工场管事或东家,包括组建机工工会,包括劝说有些工匠自己开办工场,监督当地的钱庄借钱给工匠,等等事情。
第1795章 文垣的太子妃()
文垣和大姐敏儿的关系极好,此时因为担心大姐做了联姻的牺牲品,说话的语气有些冲。
听到儿子的话,允愣了一下,之后笑了笑,说道:“此事为父说你未必信,叫你姐姐来与你说。”他随即吩咐下人将敏儿叫来。
敏儿很快来了乾清宫后殿,允将适才文垣的话复述了一遍,敏儿大笑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同二弟说道:“二弟,你这话说错了,这个夫婿是姐姐自己挑的,不是父亲或母亲安排的。”
“自己挑的?”文垣见大姐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惊讶的反问道:“京中的才俊这样多,为何要挑选他?”
敏儿不愿意多说,只是说道:“母亲让我在二月十五之前选定夫婿,我思来想去,觉得张学熙的条件也勉强够格,也比现在京中还未成婚的勋贵子弟、官员子弟成器得多,就选定了他。”
“这。”文垣仍然不愿接受张学熙成为自己的姐夫,要说什么,但敏儿又道:“二弟,姐姐知道你是为姐姐好。但确实是姐姐自己选定了他,也有些喜欢他,认为婚后一定比嫁给旁人更好,所以反对的话就不要说了。”
“好,弟弟不说了。但若是他以后对姐姐不好,弟弟一定要他全族好看!”文垣道。
“有你这份心就好。”敏儿笑道。
姐弟说了一会儿话,允侧头看了一眼时候,插话道:“敏儿,文垣,家事过一会儿用膳的时候再说,现下父亲还要与你弟弟说正事。”
“你们聊正事。”敏儿本就不想继续和文垣说自己夫婿之事了,闻言说道。
允放下茶杯,正要说话,可见到敏儿却没有离开这间屋子,说道:“敏儿,你还在这儿待着做什么,还不回去?你娘已经开始筹备你的嫁妆了,你回去和你娘一起挑,省得你娘挑的你不喜欢。”
“女儿要听二弟在苏州的经历嘛!”敏儿坐在允身旁,用撒娇的语气说道。
“你不是从往来书信和奏折中都看过了?每一封奏折我可都拿回坤宁宫了。”允道。
“女儿不是想听弟弟亲口说一说嘛!”敏儿继续撒娇。“而且有些事情文垣在书信中未必会写,比如若是在苏州看上了哪位姑娘可未必写在书信上。”
敏儿眼睛闪了闪,又道:“难道父亲也以为女儿会成为太平公主不成?”这些年因她不受闺阁女子的束缚,甚至能够出入皇宫,还与诸多官员的妇人交好,有对她十分看不惯的古板文人私下里说广陵公主的做派肖似太平公主,对朝廷社稷不利。当然,这些古板文人不会随意乱说,但也瞒不过锦衣卫,向允奏报。
“父亲岂会这样认为?”允笑道。他与熙瑶可不是唐高宗与则天皇后,文垣也不是李弘,敏儿与史书上记载的太平公主也并不一样,他才不会担心大女儿成为太平公主似的人物。
“既然如此,那女儿留在这里听一听又有什么。”敏儿道。
“好好好,就让你听一听。”允笑道。文垣觉得有些不妥,但既然父亲答应了也不好再说什么,说起自己在苏州的经历。
文垣到了苏州,先是处置打死人的工匠和行会赔偿之事,将此事处置妥当后,苏州警察署已将开设工场的人家违法之事打探清楚,他随即命警察抓人。所有人家面对上门抓人的警察态度非常和蔼,把警察们都搞蒙了,进了人家府邸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抓人的,说出自己的目的。接见他们的当家人连声答应,丝毫没有拒不交人的意思,命下人将衙门要抓的族人带来。警察们反复核对画像,又让见过的警察辨认,确定是本人而不是找人冒充,连忙领着人走了。走之前当家人还给他们一人送了一包好茶叶。
文垣对此并不奇怪。他亲自在苏州坐镇,若是还有谁不开眼胆敢抗拒官府的命令,恐怕会被他记住。他虽然现下还不是皇帝,但想整治地方上的士绅还不容易?没有人敢不开眼的。
文垣随即命警察署的官员按照《大明律》判刑,大多数被处以流放,少数几个被处死。所有士绅都对处置心服口服,无任何不满。
之后就是劝说工匠做机工、组建工会。一开始听说要让工匠家的女人去做机工,他们都摇头坚决不干。文垣亲自召见工匠的领头之人陈述利弊,劝得他们答应;他随即又在机工中组建工会,工会管事由工人推举,工场不得干涉,官府也不得施加影响。工场当然不大愿意,但也不敢反对。
之后又劝说部分家里还有些本钱的工匠开设小工场。其实这些工匠早就看着工场眼馋了,只是没有那么多本钱,得知太子鼓励他们开设工场当即答应。文垣来苏州带了一个钱庄总行会的管事,让他去操办借款之事。苏州的钱庄不愿意借这笔钱,但更得罪不起太子,只能答应借贷,年息三分。
“……,爹,儿子打听过,三分的年息已经很低了,即使是吃相好看的归钱庄总行会管的钱庄放贷月息也要八厘三,年息十分。至于私底下的高利贷月息三分,不,隔夜息三分的都有,给工匠年息三分已经很不容易,若此事不是儿子操办,换一个官员,绝无可能这样低的利息。”文垣道。
顿了顿,他脸色略有些变化,又道:“在苏州办差的时候,东山男李家对儿子的帮助不小。李家本就是苏州本地人,对当地的事情十分清楚。若不是有李家协助,事情不会这样顺利。”
“李家。”允低声说了一句。勋贵在地方上,可不是什么好事。‘找个借口将李家迁移到京城才好。’他心想着。但嘴上说道:“既然李家对你有所帮助,也该赏赐。不过这次李氏族人也有违法之举,就功过相抵。”
“父亲,儿子认为功过相抵并不妥当。”文垣却脸色郑重的说道:“李氏族人有违法之举,已经处置了其族人,若是功过相抵,是否要赦免已经被判处流放的这些人,还要将他们从流放之地带回来?儿子认为父亲绝不会如此。所以李泰元父子立下功劳,应当对其赏赐才对。”
“你说的也是。”允笑道:“为父想一想如何赏赐李泰元父子。”
“爹,女儿倒是有赏赐李泰元父子的好法子。”这时敏儿忽然笑着说道,而且一边说一边看着文垣。文垣被她看的十分不自然,侧过头去。
“哦,你有什么好法子?”允疑惑的问道。他不仅是疑惑敏儿有什么法子,也对她忽然出言感到疑惑,适才文垣讲述在苏州的经历时敏儿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赏李家一个太子妃就行了。”敏儿又道。
“胡闹!”允厉声喝道。太子妃多么重要,事关重大,岂能作为对李家的赏赐?但他又想到:‘敏儿从未开过这么大的玩笑,难道是……’
“爹,你看二弟适才说起李家用的话语,分明想要让父亲对李家有好印象,赏赐李家。但二弟为何这样偏向李家?李家能给他什么好处?再看看说话时的神态,女儿就明白了。文垣分明是喜欢上了李家的女儿。”敏儿笑道。
“是你姐姐说的这样么?”允平静下来,转头看向文垣。
文垣咬咬牙,说道:“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