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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们是不是能听懂,再配曲报到朕这里来。”
罗贯中应诺。他见到允熥对此如此重视,决定将这件事的重要性等级调到较高的级别。现在他们文宣司的任务也不少,无数人卯足了劲要写,还有日常对老百姓普法、抹黑蒙元、歌颂朱元璋等工作,写军歌这样后来的活计若是他不表示非常重要,指不定排到猴年马月才会有人干。
允熥自己也在回想前世的歌曲有没有适合于这个年代当做军歌的,‘?这个年代好像不太适合;?改一下可以作为军纪歌,不能作为鼓舞士气的军歌;?更不适合这个年代……’
允熥自己想了想没有想到太适合的,就放下此事,转而吩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长安郡主的婚礼。
既然尚炳愿意将亲妹妹嫁给宋琥,允熥也不反对,那么虽然宋琥现在跟随宋晟在西北,但宋瑄在京城,也就可以开始行六礼了。
当然,允熥作为骨子里尚残存一些现代意识的人,虽然长安郡主已经暗地里表示了不反对,但他还是觉得在婚前让他们见一面的好:他召见宋琥,让长安郡主藏在帷帐后面偷偷看一眼。所以他已经给西北去信,找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宣宋琥回京。
允熥此时正想着:‘我记得宋琥的长相并不难看,算得上英俊之人,妹妹应该不会见了面后坚决反对,要不要让熙瑶现在就操持起来?’
他正想着,暴昭将又票拟过的一叠奏折轻轻放到允熥的御桌上。
允熥随手拿起来头一份奏折,是应天府的,目的是请求增加应天府的巡警,大意是应天府为天下第一大城,随着巡警们负责的工作越来越多,巡警已经不够用了,请求从三千二百多人增加到四千八百多人。
‘应天府竟然需要增加这么多巡警?’允熥有些惊讶,随后将应天府的奏折举起仔细看起来。
“数据写的还很详实,看来黄淮没少费心思。从奏折上来看,没什么问题,那就准了。不过过几日出宫时顺便在宫外看一看。”允熥自言自语,在奏折上写下几个字,要将这份奏折放到一边。
但就在将奏折放到桌角时,允熥扫了一眼奏折第一页下边的联名上奏之人,手忽然顿了顿,才将奏折又放下。
“李贯这个人已经当了一年多的上元县令了,也干了不少‘君子’们不愿意做的事情,给他一点儿奖赏吧,就加治中衔。”允熥当然对于?br/》…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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罟岬奈人很不齿,但这样的人也有用处?br/》
“倒是这个叫做周元的人,也是去年的新科进士?他怎么当上的江宁县令?”允熥有些疑惑。他记得当时没有任命任何一个新科进士担任实职正职。
他随即让王喜翻阅吏部的奏折,寻找其中有周元这个名字的。
王喜翻了半天,找到了几份,递给允熥。
“原来是这样,当时江宁县丞涉及庇护黑社会被罢官,所以让他担任了江宁县丞;后来江宁县令岳忠绵被升为兵部员外郎,他就顺便被升为了县令。”允熥道。
“不过,这个名字我怎么觉得熟悉?是,是,是,啊,是建业元年我去游玄武湖,正好见到了一次文人集会,我还顺手写了首诗词,但最后被黑了没能成为第一,但妙锦当时也在湖上听着集会的诗词,出言训斥他们,让他们好不尴尬。那次文人集会的主持人就叫周元。”
“王喜,查一下这个江宁县令周元的籍贯。”允熥吩咐道。
“陛下,江宁县令周元是应天府溧阳县人,舅父为上元县人,长期借居上元。”王喜查过后道。
“果然是他。”允熥嘀咕了一句,提高声音道:“宣应天府尹黄淮进宫。”
过了一会儿,黄淮入宫,对允熥行礼道:“陛下,宣臣何事?”
“京城真的需要这么多巡警?”允熥拿起这份奏折,对他说道。
“陛下,现在京城巡警所需做的活计十倍于之前的胥吏,三千多人实在捉襟见肘,首先,……”黄淮长篇大论了一番。
“朕知道了,”允熥打断道:“那朕就准了,上直卫现在应该是没有几个能调出来的人,朕回头吩咐五军都督府,配合你从其他的京卫中找人拨入巡警。”
黄淮应诺。
“这个周元,在江宁县令上表现的如何?”允熥在说过将给李贯加衔后,问道。
黄淮对于允熥给李贯加衔并不惊讶,但对他询问周元表现的如何有些疑惑,说道:“启禀陛下,此人接任江宁县令八个多月已来,将江宁县治理的井井有条,并且并无任何干涉属官差事的事情。表现非常好。”黄淮说道。允熥将县令原来的权力中税赋、刑狱和治安三块内容分别交给了三个属官来负责,但很多人一时半会不习惯,总觉得县令总览一切,干涉属官的行政,所以如同周元这样表现值得嘉奖。
‘他表现的竟然还不错。’允熥当时对于周元的人品很不齿,可工作干得还不错,莫非是李贯一类的人?
“可他是溧阳县人,违背了相去五百里为官的制度。”允熥道。
“陛下,这江宁县虽是地方,但江宁县令应该算是京官吧,……。”黄淮说到一半,忽然觉得这么说很不妥,又道:“臣有些疏忽,请陛下治罪。”
“你有何罪?这是吏部的事情。并且既然他已经当了江宁县令,就让他干下去吧,等干满三年以后再说。”允熥道。
第632章 甘州城内()
“臣徐晖祖见过肃王殿下。”徐晖祖跪在地上说道。
“魏国公快起来。”肃王朱柍向前走了一步,扶住了徐晖祖的胳膊说道。他们二人又推让几句,徐晖祖方才站起来。
徐晖祖在妙锦生过孩子后,四月二十一日从京城出发,半路去滁州马场带一千匹马顺便送到西安的卫所;到了西安与知府的夏原吉商议过后,决定先在三秦都司、三秦行都司转一转再论其它,所以就来了甘州,拜见肃王朱柍。
朱柍比允熥大一岁和允炆同岁,十六岁就被派到甘州为王。朱元璋本来是想将他派到肃州的,但当时肃州还有些乱就暂时留在了甘州,不想这一暂时就成了永久。
叙过国礼,接下来就是私礼了。朱柍在朱元璋的儿子中算有些本事的,在京时和徐晖祖的关系还不错,况且徐家三个女儿嫁给王爷当正妻,一个嫁给了皇帝当妃子,朱柍也不敢得罪他,所以不敢摆亲王的架子,何况他还有求于徐晖祖,和他私礼寒暄。
寒暄完毕,分宾主落座,徐晖祖说道:“殿下,臣被陛下派到西北的用意殿下也知道,臣要在三秦行都司转一转,殿下身为这里的地主,就要多多拜托殿下帮忙了。”
“孤知道,预备对帖木儿的战争孤也义不容辞,孤又不像三秦行都司的都指挥使吴杰那样忙碌,定然会配合你。”
“不过孤有件事要拜托允恭兄了。”朱柍说道。
“殿下若是有事让臣办,臣义不容辞,只要臣能办到。”徐晖祖说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能不能在打败了帖木儿后和陛下说,让孤回京?”朱柍道。
“啊?”徐晖祖有些惊讶。朱柍就这么不愿意在西北待着么?
“若是你觉得不好开口,就和陛下说:孤私下里和你说想要回京,实在不行该封到稍微富裕一些的地方也成;请求陛下改封孤到潼关以西之地。”朱柍又道。
西北这个地方实在是太烂了!这是,朱柍到了西北以后最大的感受。尤其是他还是就藩甘州不是西安、汉中这些三秦还算是富庶的地方。
他在这里待了九年,无时无刻不想离开这里。在他看来,论起封地,没有比他更差的了,虽然他在三秦行都司这个地方实际权力类同于实封,他也不愿在这里待着。
“好,殿下,等将来同帖木儿的战争结束后,臣一定向陛下进言请求允许殿下回京。”徐晖祖不敢拒绝,只能说道。
“多谢允恭兄了。”朱柍说道。
“臣岂敢接受殿下的谢字。”徐晖祖马上说道。
“孤说你当得起,你就当得起。”朱柍道。
说过了这件事,今日天色已晚,朱柍也没有说其他的,将徐晖祖安置在了自己的王府,吃过了晚饭就此安歇了。
第二天一早,徐晖祖起来先习武一番,感觉肚子饿了,却不见朱柍派人过来请他吃饭。
他心中十分纳闷,前往朱柍的书房去拜见他。
朱柍听了他的话,以手扶额道:“孤忘了,你刚从南方过来,一天要吃三顿饭。孤马上让他们做饭。”
“殿下现在一天也只吃两顿饭么?”徐晖祖问道。他知道北方很多地方一天只吃两顿饭,可他之前也在北方练过兵,那些封到当地的王爷仍旧一天吃三顿饭。
“孤在这里待久了,慢慢也就习惯了。何况这里粮食极少,差不多三四成的粮食都要从汉中或河套之地运过来,运转极费。为了节约粮食,孤也得以身作则。其实在孤看来,他们之所以一天吃两顿饭,还是因为土地贫瘠,太穷。若是有钱了会和南方人一样吃三顿饭。”朱柍道。
徐晖祖有心也同朱柍一样,但肚子确实有些饿,话就说不出口。朱柍也看出他的为难了,笑道:“三秦的军队打仗时也是一天三顿饭,百姓农忙的时候晚上也多吃一顿,南方人初到北方不习惯也正常,你不必非要和孤一样。”
徐晖祖也就不纠结了,躬身感谢。
“你不必谢我,孤让你说的也饿了,这几日就和你一起吃三顿饭吧。”朱柍又笑道。
西北之地面食为主,虽然也有从巴蜀等地转运过来的大米,但数量太少,朱柍自己平时也舍不得多吃,他打算中午和晚上再招待徐晖祖吃大米,早饭为面食。
过了一会儿,二人一起吃过了早饭,出了肃王府,在城内转了起来。
甘州是三秦行都司的第一大城,在整个三秦也算是有数的城池,但在徐晖祖看来还比不上江南的一些县城繁华,不管是饭馆、旅店、杂货铺还是其他的店铺,数量都十分少。
城里的百姓也少,朱柍说不算军户一共只有几千户百姓,所以即使城里的店铺不多,可店铺的客人更少。
徐晖祖一边转着,看着道路两旁行走的人忽然想到一件事,问道:“殿下,甘州的色目人多么?”
“怎么不多?”朱柍指着道边上的人:“这不都是色目人?”
“这,他们是佛教徒啊,怎么会是色目人?”徐晖祖惊讶道。
“佛教徒就不能是色目人了?你这话说的不对。”
朱柍说道:“当年蒙古人划分四等人,蒙古人为一等,西域、西夏、极西之地、乌斯藏等地的人都是二等色目人,金国境内的人是三等汉人,宋国和大理境内的人是四等南人。”
“三秦行都司之地是河西,当年是西夏国内,西夏崇信佛教,在河西之地大规模建造佛寺,我甘州的宝觉寺就是西夏人建的。这里原本没有你所谓信仰天方教的色目人。所有信奉天方教的色目人都是蒙古人西征返回后留在这里的,人数并不多。”
“中原之地的色目人都是眼睛为其它颜色、长相与汉人差异很大的人,你对于当年蒙古人划分色目人的标准或许也没有了解过,所以以为你眼前的这些人都不是色目人吧。”
“确实如此,我一直以为只有眼睛不是黑色的人才是色目人。不过这些人虽然在蒙元是色目人,但也比较好管吧,不像中原的色目人一样为虎作伥。”徐晖祖道。
“这倒是,只要笼络好了寺庙的主持,这些百姓很好管很听话的,比不信佛的汉人还听话。可就是没什么进取心,不像汉人干活卖力气。”
“打仗也不行,把他们招进卫所战斗力太差,但因为此地的汉人太少,所以只能部分任用他们为兵。”朱柍说道。
“那些回回色目人怎么样?”徐晖祖问道。
“他们不太好管,其它的也还罢了,但就是成天吆喝着吃牛肉,还总偷偷摸摸的要传天方教。”
“孤哪有那么多牛肉给他们吃?孤只能下了个命令,发现他们私自宰杀耕牛的一律处死,才让他们不在吆喝着吃牛肉。”
“让他们传天方教也不成,都信了天方教,孤还怎么管理他们?就让当地的佛寺盯着点儿,若是有回回色目人敢私自传教,禀报给孤,孤派兵去抓人。”
“陛下弘扬佛教之事真的很好,百姓若是信了佛教,就不会再信天方教。”朱柍道。
二人边走边说,走到了城门处。甘州城虽然荒凉,但作为西北重镇,城池修建的很宏伟,从规模上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