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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殿下。”他们二人也忙不迭的答应。
朱楩又吩咐了几句,让他们各自散去了。
没多久,从城附近就传来了人喊马嘶的声音。即将派往江头城的汉军和孟养军倒还罢了,大侯的军队昨晚上刚刚来到孟养城附近,还没休息好,十分不愿现在就前往江头城。
刀奉偶靠着自己头人的威望强行让他们动身。这些人不敢违背头人的命令,开始收拾东西,但也十分不情愿。
刀奉偶对他们说道:“咱们划拨到前军其实是好事啊!咱们可以头一个和缅甸人打仗,当年咱们也不是没有和缅甸人打过仗,正好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并且还有战利品可以掠夺,难道不是大好事?”
他手下的小头人听到这样的话,想到缅甸人的城中财宝,有人顿时就流下了口水,士气马上就高涨起来了,等他们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他们的人收拾东西也变得麻利多了。
朱楩听了汇报,和储杰说道:“这些蛮夷的军队其实挺好用的,打起仗来也很卖力,就是军纪略差些。”
“殿下说的是,之前先黔宁王、黔国公出兵平定叛乱征召蛮夷之兵,作战十分尽力,勇猛无比,只是打胜仗后总是劫掠,难以约束。”储杰说道。
“其实劫掠财物还罢了,他们还喜欢掠他部的人为奴隶,这就十分不好了。储杰,你派人去江头城告诫严武,进兵破城之后严禁他们放火烧城,严禁强掠奴隶,至于其它就不必管的太多了,让咱们自己的军队也松快松快。但记得不要自相为了抢几个财货就打起来,也要注意防范。”朱楩又道。
“是,殿下。”春储杰答道。
下午朱楩批答了几份从永昌转过来的文书。虽然他的领地蛮夷比汉人还多,但还有些汉人,这些汉人的事情岷藩右相卓敬处理过后都会再给他发过来看一看。
大多数卓敬批过的折子朱楩都不会更改,即使是少量需要更改的他也都列上更改的缘故发回去。
批答过这些文书后,朱楩将顺宁知府阿悦贡派来的儿子阿日贡叫过来,在一起说了说话。
朱楩现在所辖的这些地方的蛮夷百姓,大多数都属于傣族,不管是孟养、麓川、木邦、孟定、孟琏、孟艮,都是傣人。而顺宁不同,顺宁是以夷族为主,并且汉化程度极高,本民族的文字也快失传了,他虽然是土知府,但和朝廷任命的流官知府区别不大。
所以朱楩十分倚重顺宁府。他一方面不断加强对顺宁府的控制:在顺宁建造孔庙,设立社学教导当地的孩子学习汉文经典,去年和今年他还在顺宁开科举,去掉县试,通过府试和院试选出了许多童生和秀才,并且计划明年的乡试不管夷族的秀才考卷写的有多烂,至少要选出一个举人。
另外一方面,他也不断笼络顺宁府的上层,加封许多人为世袭的武将,还向允熥打请示,任命夷族的上层世袭武将到中原为官。
这次他将阿日贡叫过来,和他说了说打仗的事情和自己将顺宁府的军队安排在中军是如何的对他们‘照顾’,让阿日贡带着感激的神情退下。
“这些蛮夷就是好忽悠,即使他并不真的感谢孤,刚才的表情是在作伪,也不会怀疑孤有什么坏心思。”朱楩在阿日贡退下之后自言自语道。
稍后他又批答了几分奏折,转眼间天就已经黑了。朱楩从椅子上站起来,吩咐侍卫将这些奏折都拿下去送回永昌,自己转身出了屋子。
他刚走出去没几步,就遇到了刀木旦。刀木旦对他行礼之后说道:“殿下,殿下晚上可有事情?臣欲再宴请殿下,不知殿下可否赏脸。”
朱楩并没有什么事情,不过却说道:“孤晚上还有些事情,不过不急在这一时。”
“那请殿下跟随臣过来。”刀木旦带着朱楩来到了一处十分宽敞的屋子。
刀木旦侍候朱楩坐下,拍拍手,下人们端着许多吃食走进来放到桌子上。刀木旦说道:“除了昨日的那些吃食,我孟养还有这些东西让殿下品尝。”
“孤就说嘛,你们偌大的一个土司,岂能只能那些?果然还有好东西藏着呢。”朱楩笑道。
“什么都瞒不过殿下,”刀木旦也笑道:“不过除了这些就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了,只还有些舞蹈因为昨天晚上时候也不早了没能都让殿下看到。”
“哦,孤昨日看到了十几种舞蹈,还有孤没有见到的?”朱楩有些惊讶的说道。他昨日欣赏的舞蹈也不少,竟然还有没欣赏到的。
刀木旦有些骄傲的笑了笑:“我们傣人虽然比不得汉人,但也历史悠久,歌舞众多。”
他随即又拍拍手,几个年轻的男女走进屋子,在屋子的正中央表演起了歌舞。
转眼间朱楩又看了两个舞蹈,刀木旦又拍拍手,一个漂亮的女子走进来,对朱楩和刀木旦行礼后跳起舞来。
朱楩觉得这个女子和她跳的舞都很眼熟,稍一回想,对刀木旦说道:“这个女子就是昨日跳孔雀舞的女子吧?并且她现在跳的这个舞蹈孤看着和昨日的孔雀舞很像。”
“不瞒殿下,她就是昨日跳孔雀舞的女子,他也是臣的女儿。”刀木旦说道。
“你女儿?”朱楩很惊讶。
“是,殿下。并且她现在所跳的舞蹈虽然也是孔雀舞,但和昨日的不同。昨日的是雌孔雀舞,今日的是小孔雀舞,舞步有所差别。”刀木旦接着说道。
朱楩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没有说话,只是就着下酒菜喝酒。
不一会儿一曲舞蹈跳完了,刀木旦的这个女儿向刀木旦走过来,用汉语对刀木旦说道:“爹。”
刀木旦也用汉语对她说道:“去吧,不要害羞。”
朱楩不明白他们这是在搞什么幺蛾子,就见到女子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张了张嘴,但最后用泰语说了什么,朱楩也听不明白。但这个女子已经红着脸退到刀木旦身后。
刀木旦有些无奈的对朱楩说道:“殿下,不瞒殿下说,臣的小女刀白凤喜欢上了殿下,要嫁给殿下呢。臣鼓励她依照傣人的风俗向殿下求婚,可她有些害羞说不出口。”
“这……”朱楩的第一感觉是苦笑不得。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被调戏的良家妇女一般,被一个夷人女子调戏了。
不过他马上回过神来,看向这个女子。女子面色绯红,见到他的眼睛望过来,低下了头不敢会看。朱楩也不是雏,一眼断定这个才十五六岁的处子并不是在演戏,顿时心下一动。
这种西南民族的风情是他之前从未感受过的,让他有些沉迷,一时间很是心动。
但普通的女子也就罢了,孟养土司的女儿,可不能随随便便就纳到身边。他不仅要考虑身份问题,还有对封地内的影响也要仔细斟酌。
不过他刚刚斟酌了一会儿就想到:‘我朱楩怎么说都是封国国君,纳一个女子到身边就算有些麻烦,又如何!’
随即开口道:“既然如此,就由孤来向刀白凤求婚吧,孤许她一个嫔的身份。”
刀木旦不是特别满意,他是希望女儿能够当上侧妃的。但还能够接受,笑道:“臣多谢殿下了。”
“你们傣人是如何求婚的,孤来效仿一下。”朱楩站起来说道。他忽然对于傣人的求婚很好奇。
刀木旦笑着指导他对刀白凤求婚,刀白凤含羞说了几句泰语,刀木旦翻译给朱楩听,然后这么来回几次,完成了傣族的求婚。
第656章 岷王——孟养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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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当天晚上朱楩还是只能一个人睡觉。刀木旦可不想将自己的女儿随便就给了他,那样他就没必要做这么多事情了。并且晚上他趁机请求朱楩依照傣族的礼节迎娶他女儿过门,朱楩也答应了。
第二天八月初三,大侯的军队就全部出发了。朱楩随即安排划拨在中军的各支军队前往江头城,同时左右两军也依次出发。左军是由孟养剩下的军队组成,右军是由麓川的军队组成,两家的关系不怎么样,朱楩为了防止他们之间还没和缅甸人打仗自己先打起来,安排麓川的军队先出发,跟随其后的是两个汉军千户,之后再让孟养的军队出发。
到八月十九日,左中右三军的军队已全部出发,李观、木亏统领的后军也已做好了出发的准备,朱楩于是也决定前往江头城。可让人预料不到的是,他的计划出了一点儿小问题。
……
……
“我不让你走!除非是带着我一起去江头城。”在朱楩的屋子里,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对朱楩大声说道。
“这怎么行!我这是去打仗,不是去郊游,怎么能带着你!傣族也没有带着小姑娘去打仗的习俗吧,除非是统领。”朱楩说道。
“我不管!你必须带着我一起去江头城。”她又说道。
“这,白凤,我也舍不得你,但实在没有打仗带着女子的道理。”朱楩说道。
“我也不是没有用处,我会说好几个地方的傣族方言,也会说汉话写汉字,帮你传达命令、书写文书都可以。这些日子我不就帮你写过一些文书么。”刀白凤又道。
朱楩向刀白凤求婚后,虽然刀木旦不让刀白凤在正式成婚前和朱楩睡在一起,但允许她每日和朱楩白天在一起待着,反正他们傣族没有汉人那么多规矩。
朱楩很快发现,刀白凤汉话其实说的很好,只是见到他时心里紧张所以有些生硬;并且汉字也写得很好,比他还强。正好他来到孟养身边没带平日里惯用的帮自己写文书的人,就让刀白凤帮他代写文书。
后来他又发现刀白凤懂得好几个地方的傣族方言:有一次他召见孟定府的土官刀罕发时,刀罕发有一句话他听不懂,正着急间,刀白凤将刀罕发的话翻译成了标准的汉语,让他们二人能够顺利交流。从此以后他就让刀白凤当他的翻译。
朱楩听了刀白凤的话,心里也觉得有道理,但打仗时带着女子依照汉人的观点很不像话。他正纠结间,刀白凤看出了他的纠结,上前伸手抱住他的胳膊,柔声说道:“阿郎,我不会给你捣乱的,我们傣族也没有那么多规矩,既然你说除非是统领不然没有带着小姑娘打仗的道理,那我让我爹封我一个土官不就行了。”
“好吧,我就带着你。”他终究没有扛过的刀白凤软语请求。若是家里的嫔妃敢提这样‘无理’的请求,他一定毫不留情的驳斥回去;但面对一个真正喜欢自己、又聪明伶俐、活泼大方的小姑娘的请求,他实在狠不下心来。
“阿郎对我最好了。”刀白凤摇晃着朱楩的胳膊,笑着说道。
“你啊你,”朱楩伸手挂了她的鼻子一下,也笑道:“你可一定要遵守规矩,你们这些西南民族的人还罢了,我们汉人的礼教大防可是很重的。你回头一定记得让刀木旦给你封一个土官。”
“知道啦!”刀白凤笑道。
朱楩又无奈的笑了笑,吩咐孟养的侍女道:“将你们家大小姐的行李也打包带上。”
“是,殿下。”侍女说道。她随即告退去收拾行李。
“这最后几份文书,帮着我都处理了。”朱楩又对刀白凤说道。
“嗯。”刀白凤点头,随即走到桌子旁,将那几个文书拿起来,然后一个一个开始朗读。
每当她朗读完一本文书,朱楩都会说批答的语句,刀白凤就将这些语句写在奏折上。
很快这几本奏折都批答完毕,朱楩又说道:“刀白凤,你拿一张空白的‘王令纸’,我有王令要下达。”
王令纸是允熥搞出来的玩意。这些封国的国君比皇帝等级要低,不能使用圣旨专用的丝绢来写命令;但他们又是一个半独立的政权首领,使用和一般的官员下达命令的纸张一样的纸也不太好。所以就发明了淡黄色的‘王令纸’,来作为他们下达命令的纸张。
“大明岷藩殿下制曰,自令到之日起,许岷藩右王相自行处置藩国内大小事务,勿许报请于孤。”朱楩说道。
刀白凤将这几句话写到纸上。她已经代替朱楩写过许多王令了,十分顺畅的将王令写完。
朱楩拿过来看了看,从柜子中拿出自己的‘岷王之宝’,在王令纸上盖下鲜红的大印,将一名侍卫叫进来说道:“你将这些文书和孤的王令马上带回永昌交给卓敬。并且路上所有要送过来的文书统统拦下,送回永昌城。”
“是,殿下。”侍卫答应道,随即接过文书和王令,转身离开了屋子。
朱楩呼了一口气:这下子将整个岷藩的汉地都暂时交出去了,也不知卓敬会如何处理。
他正想着,就听到刀白凤说道:“阿郎,已经是是午时了,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