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直接吩咐他此事,朕不放心。”允熥解释道:“朕派出手下值得信任的人去和商人交谈,若是完全不泄密,商人也不会相信要取信他们必然泄密,还不如朕亲自来说。”
“可是萧卓为了取信于其余的商人,征召随军商人是陛下的旨意的事情还是会泄露出去。虽然陛下不在京城,但百官仍会进谏,甚至会把奏折送到陛下所在之处。”王喜道。
“无妨,朕已经找好下达此命令之人了。征伐安南大军的副帅李坚会承担起此事,张温也会默认,事情不会落在朕的头上。”
“刚才朕交给萧卓的那样写着这些话的丝绢,落款也是李坚,并非是朕的旨意或者手诏。”允熥说道。
允熥怎么可能主动承担和商人亲自交谈以及设立随军商人这么大的事情,那还不被文官群起而攻之?现在又不是快要亡国灭种的危机关头,他必须找一个背锅的人。
当然,允熥不会像明代后期有些皇帝一样将背锅的人牺牲掉,那样以后就不会有人愿意为皇帝背锅了。张温不过是默认,又是大明功勋卓著的勋贵,羽翼未丰的言官不会针对他,他们多半会将主要目标定为李坚。
允熥在打仗的时候会以大战在即不宜临阵换将为由不搭理言官们的进谏,等仗打完了估计大臣们最关注的事情也不是随军商人了,到那时随便处罚一下他就能将此事糊弄过去了。允熥还会找个理由给他一个爵位,以安抚他。
“那为何陛下不让他征召商人说这件事呢?”王喜愣神时,坐在允熥身边的李莎儿忽然问道。
“李坚不太情愿亲自接见商人,况且朕对他也不太放心,害怕他将事情搞砸了。”允熥又道。
将事情解释清楚后,允熥对王喜使了个眼色,拥着李莎儿返回了船舱。
等允熥走远了,王喜马上对附近服侍的几个小宦官说道:“今日之事,你们绝不能透露出去!若是我得知了风声,就将你们全部扔下船去喂鱼!”
……
……
“……大哥,事情就是这样,征伐安南大军的副帅李坚李都督叫我上船,并且吩咐了此事。”在嘉兴萧家的大院内,坐在侧位上的萧卓对坐在主位上的一人说道。
“大哥,既然是老七带回来的消息,不可能有假!老七会骗外人,难道还会欺骗自家人不成!不管其他的家族信不信,咱们自己将家里的大船都聚拢回来,去安南做这笔大买卖。”坐在萧卓身边一个同样十分壮实的大汉说道。
“是啊大哥,既然老七说亲眼见到了李都督,不会有假。”另外一人说道。
屋内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的意见,虽然有所区别,但都觉得值得一试。可慢慢的,他们的声音逐渐消失了,大家都抬起头,看向坐在主位上的那人。
坐在主位上那人看起来大约四十余岁,长相十分普通,身量也不高,与萧卓相比十分瘦弱,在场的诸人每一个远比他看起来像是一个领袖,但这个人就是嘉兴萧家的族长,萧峭。
萧峭坐在座位上,等到大家都不说话了,才说道:“七弟,你真的亲眼见到了李坚,而不是他手下的一个官员?”
“确实见到了李坚本人!”萧卓点头道。
“这样大的官员,怎么会与你商量这样征召随军商人的事情?即使他有这个心思,也不会自己来吩咐吧。”萧峭说道。
“因为这件事,是更大的人物吩咐下来的。”萧卓道。
“更大的人物?比李坚还大人物?能有谁?”萧峭一愣,随即猜到:“莫非是张侯爷?”
“听李坚的意思,比张侯爷还大。”萧卓道。
“比张侯爷还大?还能是皇上不成?”有人忽然插嘴道。
“听李坚的意思,是这样。”萧卓平静地说道。
“什么!还真的是皇上?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刚才插嘴那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失声道。
其他人也比他强不了多少,都大声说着话表达自己的惊讶,坐在主位上的萧峭虽然没有大声说什么,可也摊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半晌萧峭才回过神来,对萧卓说道:“你说的是真的?”
“反正话里话外,李坚是这个意思。”萧卓道。
又过了半晌,萧峭才又说道:“虽然听起来像是一个故事,但这个故事竟然说得通。李坚因为这件事是皇上吩咐下来的,所以不敢让下面的官员来办,亲自和你吩咐。为什么会找上你也说得通,你在江浙绿林、海商和海盗都混过,估计被查到了跟脚,他们就找到了你。所以此事八成是真的。”
“这票买卖咱们家干了。”萧峭最后说道。
他随即吩咐起来:“老二,你去将能卖的货物都尽快卖了。去安南买大头兵的战利品以物易物肯定不成,只能用金银铜钱和珍宝来买。大头兵都是土包子估计也认不出咱们的珍宝价值几何,所以将货物卖掉后全部换成金银和宝钞,能带多少带多少。记得找个偏僻的地方用最低的价儿兑换宝钞。”
“老三,咱们家和这次大军的武将有没有熟悉的?有熟悉的赶紧找找关系。”
“老四,把以前和大头兵做过买卖的人都带上,这些大头兵未必好说话,得防着点。”
……
“老七,你去将咱们家能叫回来的船都叫回来集合,随后一起前往安南外海。”
萧峭最后对他们说道:“依照老七带回来的话,大军差不多在十月份开始打仗,十一月份估计就有战利品了。咱们得快点儿,要不然就吃不到第一道菜了。几位兄弟这就忙活去吧。老七留下,我还有些事情问问他。”
在场的兄弟们答应一声,离开这间屋子。很快原本显得十分热闹的房间很快只剩下他们二人。
萧卓huo dong了一下身子,换了一个更加放松的姿势,懒洋洋的问道:“大哥,还有什么要问的?”
萧峭没有马上答话,而是从主位上走下来,坐在了萧卓身边,又仔细看了他两眼,才说道:“老七,虽然你刚才说的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我总觉得你隐瞒着什么事情。”
“大哥,我怎么可能欺瞒自家兄弟。”萧卓笑道。
萧峭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儿才说道:“老七,要是刚才你不这么说话,我还不敢确定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可是刚才听你这么一笑,我就明白,你肯定隐瞒了什么。”
“你从小就是这样,撒谎的时候就会这样笑,一开始你是最不容易被叔叔们看出来的,但后来每次咱们一块玩闯祸了,叔叔们都是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卓挠挠脑袋,才说道:“我确实和大家隐瞒了一些事情,但也是不得不隐瞒。对家里没有任何坏处。不过既然大哥问起来了,我就……”
他刚说到这里,忽然被萧峭打断道:“你不必说了,大哥信你。并且既然你不说,肯定有不说的理由。但记得,既然不和家里说,你找其他的商人时也不能说。”
“大哥,我知道。”
等说完了这句话,萧卓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大哥,我用在家多待些日子,等咱们自己的船队组好后再去找其他人?”
“不必。”萧峭笑着说道:“六十万大军进攻安南得到的战利品,不要说咱们家,就是整个浙江省的商人都加一块也未必吃得下,你不仅不应该拖延,反而要马上去找和咱们家关系好的那几家,大家一起吃大餐。记住,做买卖就是有钱大家赚,除非这个买卖太小容不下第二个人。”
“知道了,大哥。那我吃完饭就去找和咱们家相熟的人了。”萧卓说道。
“去吧。”
……
……
“族长,萧家来了个人,说在安南有大买卖?”严震直的族人严修对一人惊讶的说道。
“是,萧卓过来说的,说在安南有大买卖,从朝廷的大军手中收购战利品。是朝廷这次征伐安南的副帅李都督吩咐他征召,什么,对,叫做随军商人的。”族长说道。
“这是真的?朝廷的大官还能干这样事情?”严修仍旧不敢相信的说道。
“他让咱们看了一面丝绢,上面有李都督的签字。”族长又道。
“那还不赶紧操持去安南赚钱?要是去完了就赚不到大钱了!”严修说道。并且马上要走。
“可是,万一萧卓胡说呢?就算不是他胡说,要是到了安南朝廷变卦了呢?岂不是白跑一趟?”族长道。他说的也是整个家族大多数人的顾虑。
“白跑一趟就白跑一趟呗!做买卖赚钱哪有不冒风险的!何况现在咱们家也有了些本钱,就是这一趟白跑了也能撑得住!”严修道。
可是和他说此事的族长仍旧一脸的犹豫。严修大喊一声:“用借来的钱冒险去扶桑做买卖的劲头哪去了!咱们家现在还没到能安安稳稳做买卖挣钱的时候,不冒险,兴许过几年就又重回原样了!”
族长终于被他劝服,说道:“那咱们家就干这笔买卖了!”
第754章 南巡——移民()
随着萧卓的huo dong,大明征召随军商人之事在东南沿海之地传播开来,越来越多的商人知道了此事。【。aiyoushenm】
其中多数商人都准备去安南碰碰运气。这个年头敢在海上做买卖的就没有胆子小的,无数人将自家的船集合起来,实力大的商人直接驶向安南外海,实力弱的商人则与关系不错的人临时结成一伙,赶往广州探探风向。
也有少数商人觉得自家现在经营的买卖利润已经很高,不值得为了这能挣多少钱还说不准的买卖耽误自家的生意,没有去安南。
不过这些现在都和允没什么关系,他吩咐过萧卓后就将此事暂且忘在了脑后。反正有萧卓在,至少江浙一带的商人会过去许多,两广福建一带的商人见到一大批江浙商人跑过来,也不可能不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他们也会前往安南外海碰碰运气。
允的船队在嘉兴放下萧卓后,继续一路南下,于九月底赶到福建福州。在福州允又停留了一日,一是休整船只,二是朱文正的妹夫王克恭也就是现在靖江王朱赞仪的姑丈,现在担任福州卫指挥使。好歹是亲戚,允得见一见。
不过也就是见一见而已。王克恭今年也六十多将近七十了,也算不得太优秀的武将,就是自己想上战场允也不敢让他上。何况人家觉得自己现在在福建小日子过得挺好,也不愿意上战场。
看过王克恭,允继续前行。十月中旬,船队开到珠江口,即将到达第一个目的地。
……
……
“臣广左布政使杨任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建业二年底被允派到广的杨任和张彦方,在允从船上缓缓的走下来的时候跪下说道。随着他们二人跪下,身后来迎接允的人全部都跪了下来。
允笑着走下来,对他们说道:“诸位爱卿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谢陛下。”杨任和张彦方道,在又磕了一个头以后站了起来。他们身后的官员依照品级磕了几个头以后依次站起来。
允等他们都站起来了,对杨任笑道:“杨卿何必搞得这么隆重!朕今日是来到了宝安市舶司,又不是广州城,这里有宝安市舶司的官员迎接就好,杨卿何必将广东布政使司的官员都拉过来。”允大概数了一下在场官员的数目,觉得就算宝安市舶司将所有的未入流官员都算上,也凑不够这么多人,所以猜到是杨任将布政使司的官员都带了过来。
“陛下,这里虽然是宝安市舶司不是广州城,也是广东省下辖之地,臣身为广布政使,这些官员身为广布政使司的人,自当前来迎接。”杨任道。
不过他的马屁拍在马腿上了。允眉头一皱,说道:“布政使司衙门在广州,你自己前来宝安迎接也就罢了,将许多布政使司的官员都带过来十分不妥,下次不要这样做了。”他考虑到杨任这一年多毕竟劳苦功高,所以没有严厉斥责。
杨任听到这话也知道自己马匹拍过了,但他毕竟为官多年,仍旧面不改色的说道:“是,陛下,这次是臣孟浪了。”随后马上吩咐身后属于广布政使司的官员了几句话。不一会儿,这些人全部都离开了。
这时宝安市舶司的官员也都返回衙门里了,杨任和张彦方一左一右分别在允身边,陪着他一边向市舶司衙门走过去,一边说着宝安市舶司的情形数十名侍卫将他们三人围成一圈护卫着。
等到了市舶司衙门的时候,张彦方已经将这里的情形说的差不多了,在衙门内落座后允已经没什么可问得了。
不过允还是嘉奖了张彦方几句。才不到两年的时间,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