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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允熥现在就开始组建以安南人为主的军队,听冯锡山的口气甚至还会让他们独立出战,这真是太大气了。并且他仔细思量这并不是错误的做法。
不过张温毕竟是经历过许多事情的人呢,很快就感慨完毕了,说起正事。他问道:“陛下可还有其它旨意?”
“旨意?陛下并无其它旨意。”冯锡山有些惊讶的说道。
“并无其它旨意?这,我在奏折上明明请求陛下指示如何安排被俘虏的安南大将阮仁烈,为何陛下没有指示?虽然我在奏折上写了自己的对策,可陛下即使赞同我的对策也要有批答才对。莫非是口谕?”张温又道。
冯锡山摇摇头。“没有口谕。”
“不会是陛下忘了此事吧。”沐晟走过来,轻声说道。
其实沐晟的猜测是正确的,允熥当时净顾着看他们打胜仗的事情了,将他们请示安排阮仁烈完全没有注意到。
第852章 刺激进兵()
“阮仁烈真的能起到这样的作用么?”蓝珍忽然说道:“张侯爷,阮仁烈虽然是胡季犛手下的大将,名望甚大,但也未必能起到这样的作用。”
“其实我也对此有所怀疑。”张温笑道:“只是,如果不这样说,他如何会十分愿意听从我的命令?如果连做事之人都对此十分懈怠,如何能让那些暗地里刺探此事的人,对此事半信半疑从而进行探查?”
“不说此事了。”他随即转换话题,对胡俨说道:“刚才那些安南人在眼前我没有问,今日已经是腊月十九,陛下说要在安南设庆功宴,陛下现仍在广东不成?还有十一天就是大年三十,陛下今年,是不打算回到京城过年了?”
“在卑职来到安南前,陛下尚未返回京城。”胡俨说道:“陛下欲今年留在广枺辏淙恍性谥畲蟪加胨瓮醯戎罘跻黄鸸蚯氡菹禄钩杀菹氯跃刹煌夥祷鼐┏恰!
“今日已是腊月十九,即使启程也来不及了,陛下多半会留在广枺辍!
“不过陛下已经返回广州城,今年大约是在广州城过年。”
“先帝在位三十一年,虽然几次出京城赴外地,但从未在外地过年。”张温说道。他还有潜台词没有说:当今陛下的威信还不如先帝朱元璋,即使已经提前做了些准备,就不怕自己长时间不在京城导致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不仅是他,在场的许多人其实都有这样的怀疑,虽然谁都没有说出口。
张温察觉众人的心思,轻咳一声,说道:“既然陛下就在广州过年,那咱们就要给陛下过年送一份大礼!”
“沐晟,李景隆,拨给靖江王统属之兵是否已经划拨完毕?”
“张侯爷,要划拨给靖江王的十七万大军已经有十五万抵达闷海口等地,还有两万刚刚出发,尚未抵达,大约二十一日能够到达闷海口。”沐晟说道。
“马上快马加鞭让人传令,这两万人马必须在二十一日赶到闷海口。还有甄伟瞳统帅的升龙左卫,我刚才下令将俘虏的安南士兵分给他,他明日就能拥兵一卫,明日让他带兵赶往闷海口充当向导。二十二日靖江王就要出兵进攻南定,二十六日前一定要打下南定城,赶在建业五年到来之前飞报陛下。”
“张侯爷,让甄伟瞳马上前往闷海口之事恐怕不妥。”李坚说道:“张侯爷,即使他所部将士都是从前安南胡朝将士,但一天也无法将他们整顿完毕,恐怕这样的军队一触即溃,毫无用处。”
“又不是让他们去闷海口打仗,只是作为向导而已;有十五万大军和水师,还有数十门大炮相助,足以打下南定城。大明也不缺这一卫的士兵。”张温道。
“是,侯爷。”李坚见张温十分坚定,只能答应道。
“陛下即使留在广州过年,二月也必定要返回京城。在那之前安南之战必须奠定胜局,让陛下安心返回京城。”张温又道。
“可是,恐怕难以抓住胡氏父子。”蓝珍出言道。
“我也知晓胡季犛父子恐怕难以或擒或杀,所以并非定要抓住胡氏父子才能算作奠定胜局,只要夺取整个安南大部,歼灭胡季犛属下的多数军队,占领安南所有大城,就算奠定胜局。”
张温沉声说道:“陛下亲自南来,可见对此次征伐安南之战十分重视,一定希望在北返前听到平定安南的消息。抓到胡氏父子甚难做到,但夺下安南所有大城并非十分困难,若是在陛下北返前让陛下知晓,陛下定然会十分高兴。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其他人当然明白若是能够在允熥北返前奠定胜局对大家都有好处,但是,“可张侯爷,打下南定后南下夺取清化与西都城也就罢了,想要在二月前打下乂安城可是千难万难。”孙恪说道。
“安心。”张温笑道:“乂安城有何荣去夺取。他也明白这个道理,不会再拖延登陆了。”
他又脸色一整说道:“诸位可已经听清我的命令?若已听清,马上退下传令。陛下还等着在安南设庆功宴宴请诸位!”
……
……
张温所料不错,在得知允熥会留在广州过年后,何荣也马上对自己属下的将士说道:“陛下今年已经决定在广州过年,咱们定要在陛下北返之前奠定安南之战的胜局。”
“现在靖江王屯兵闷海口,即将进攻南定,打下南定后还会南下进攻清化与西都城,咱们一定要打下乂安,断了胡氏父子的退路,将他们圈在清化至乂安中间狭小之地,生擒胡季犛与胡汉苍,平定安南之乱。”
“何将军,是否还要谨慎行事?大军若是登陆,再次中安南人之计,可不妙。”
“况且张侯爷也未必一定会催促靖江王马上进兵,未必一定要马上攻下乂安城。”虽然曹泰十分向想安南人复仇,但他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劝说何荣谨慎从事。
我来也等人也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他们都是之前曾经带兵在安南登陆的,眼看着自己的兵被杀自然愤恨,但也因此都十分谨慎,轻易不愿登陆。若不是有他们帮助,何荣未必能够安稳在北部湾的海面上漂流这么长时间。
“张温一定会催促靖江王出兵的,若是靖江王不愿出兵,张温会自己前往闷海口统兵进攻南定。”何荣自信地说道。
何荣与张温相交多年,十分了解他。张温虽然已经不怎么需要功劳了,但这次征伐安南多半是他最后一次出征,他当然想要一个完美收官,同时为自己的儿子出仕做好准备。
“另外,我当然会谨慎从事。我之所以会提议再次登陆,不仅是因为陛下留在广州过年之故,还因为,我已经找到了合适的登陆之地。这次登陆,一定会成功,并且大军顺利集结攻下乂安城。”何荣的手指一边说着,一边指向了一个地方。
第853章 南定——出兵()
腊月二十四,闷海口。
十多万大军沿着红河的支流黄江正在向东前行。
其中多数士兵身穿大明红色的军服,行军的道路两侧又都是森林,在阳光的照耀下好似这些森林烧着了一般,十分醒目,不时有林中的飞禽走兽被整齐的脚步声惊醒逃走。
另外少数士兵身穿西南民族的服饰,这些衣服无一例外都是蓝色或者绿色,混杂在一群红色的衣服中,就好像因为燃烧而变得模糊不清的树木一般。
被两岸上正在行军的士兵所夹着的河流上,上百艘大小船只正在缓缓行驶,每艘船上都装载着大炮和其它攻城器械,在抵达南定城外后船只会停在距离城墙不远的地方,向城池开炮。
朱赞仪此时站在其中一艘大船的船头上,低头看着两岸正在行军的大军,充满自信的回过头对自己的亲信参谋林育容与允熥的通事舍人贺文常说道:“整整十五万大军,还有这一百多艘大船八千水师,和近百门大炮,而南定城中只有七万士兵,我军一定可以马到成功,一举攻陷南定城,活捉胡季犛。”
“殿下,我军必定能够攻陷南定城,但若是想活捉胡季犛十分困难。”林育容面无表情的说道:“殿下,胡季犛若是在大军包围南定城之前离开城池,我军万难生擒他。”
“知道,知道,”朱赞仪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孤自然知晓若是胡季犛南逃很难抓到他,孤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育容,我总算知道你为何之前在金吾前卫名声不显,还经常被同袍欺负了,就你这张嘴,不被欺负才怪了。”
林育容的脸色略微有些变化,不过这些日子朱赞仪也不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了,他已经有了足够的承受能力,闻言马上说道:“《旧唐书》卷七十九?有云:天子有诤臣,虽无道不失其天下;父有诤子,虽无道不陷于不义;故云子不可不诤于父,臣不可不诤于君。”
“殿下虽然并非天子,也颇为贤明,但也是一封藩之君,属下谏言殿下正是好事,殿下何故如此抱怨?殿下难道要和金吾前卫的普通将士相提并论么?”
朱赞仪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和林育容身边的人当然不一样。他林育容身边的人也不是什么大官,没有这么高的责任感,即使发现了林育容十分有用兵打仗的才能,在他说话这么不讨喜的情形下也不会向上官推举,更何况军事才能是十分特殊的一种才能,不真正打仗谁也发现不了,若是金吾前卫一直四平八稳的在京城待着不打仗,林育容估计永无出头之日。
但现在他的才能已经被发现了,朱赞仪作为一藩之君,即使再厌恶林育容的这张嘴也会忍着,因为这个封藩是他的,更何况他这些日子和林育容相处的不错,虽然林育容说话不讨喜,朱赞仪也已经渐渐适应,反而觉得他十分独特不同流合污,很是欣赏。
朱赞仪又和林育容说了几句,又顺便将要吩咐的事情吩咐下去了,开始想起了别的。
“你们说,将来我封藩后,将都城定在哪里?升龙府虽然位置很好,城池也大宫殿也大,住起来十分舒服,但这座城作为安南人的都城时间太久了,城内的势力盘根错节,就算胡季犛也迁都避其锋芒,孤初来乍到恐怕难以压服他们。”
第854章 南定——未都城()
“南定城?”朱赞仪有些狐疑的说道:“刚才孤说,依照探明的情况,南定城内的胡朝将士一定会拼死与大明将士交战,经过此战,南定城定然十分残破,如何能够作为都城?”
“殿下,真因为胡朝将士会与大明拼死作战,南定才适合作为都城。”林育容十分出乎预料的答道:“殿下,胡朝将士若是与大明血战,定然会征召城内的百姓助战,用作守城之民夫,这样殿下就有合适的理由清除城内的安南百姓了。”
“不论将来如何,现在,安南百姓比不得中原的百姓一般能够信任,殿下不论定都何处,都要从廣西迁徙百姓、军户到都城附近拱卫以保完全。”
“可平白无故的迁徙安南百姓对殿下在此地的统辖不利,会惹得当地的将士、士绅与官员猜疑不满,认为自己低汉人一等,所以绝不能平白迁徙百姓。”
“所以像南定这样位置很好且会与大明大战的城池就显现出来了。殿下可以以城内的百姓协助胡朝将士守城为由,将他们全部算作战俘,卖给随军商人,至多留下极少数确实并未参与守城的百姓。而从国内迁徙而来的百姓则安排在这些人被迁走后留下的地方,甚至可以住在他们空出来的房屋中,不必再行搭建房屋。就算城内剩余一些士绅,这些士绅离开了安南百姓,也就成了无缘之木,殿下可以轻易料理了他们。”
“至于城池残破之事,属下以为,城池再残破,也比平地新建一座城池要简单;何况南定城位于黄江沿岸,直通大海,交通便捷,适合为都。”
“这是臣的见解,请殿下思量。”
“嗯,你说的不错。”朱赞仪仔细思量一番后说道:“南定确实很适合以后被孤当做都城。”说着他豪气地一挥手:“这样看来,即使城中的安南人抵抗并不激烈,也得让他变得激烈一些,至少要让外人以为十分激烈。”
朱赞仪也不傻,自然知道虽然按理说南定城的守兵都是胡季犛的亲信,但若是眼见必败,也未必会为胡季犛效死;而这次他为了搏那一丝擒杀胡季犛的希望,已经决定将南定城四面合围,城内的守兵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极易在战局不利的情形下投降。他们投降了,那他还如何实施这个策略?
朱赞仪的意思就是,即使对面的安南人有投降的意思也决不会接受,必须由大军打进城内,南定守兵已经彻底失去抵抗能力再考虑收容俘虏的问题,然后把他们卖给随军商人。当然,朱赞仪会对外公布消息:其实他本打算接受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