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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內使带领手执大雁和礼物的人走进来放在大厅中。杨岭全行礼拜谢,催促杨峰启程亲迎。杨峰又行了一礼,走出大厅出门亲迎。內使等人也跟着杨峰走了出去。
待屋内只有他本人后,他看着门外热闹的情形,低声说道:“其他的都没有所求了,只是期望中山公主殿下能容得下克城。”
在宫中,同样一大早就忙碌起来。昀兰所住宫殿的下人昨夜几乎不曾休息,整夜忙碌;昀兰自己也没睡好,即使下人忙碌的声音她丝毫听不到,也早早的起来了。
秦太妃听说女儿起来了,放下手头的事情忙跑来说道:“兰儿,还没到时候呢,你怎么不再睡一会儿?”
“睡不着,就起来了。”昀兰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孔,心里一软说道:“母亲,这些日子真是辛苦母亲了。”
“说这些作什么。母亲只有你这一个女儿,怎能不为你辛苦。等婚礼完毕,你出了嫁,母亲也就放心了。”秦太妃笑道。
“可是等正式成了婚,女儿就不能时时陪在母亲左右了。”昀兰有些伤感的说道。
“要不,女儿再拖延一年,在宫中再陪母亲一年。”
“说什么傻话!”秦太妃说道:“你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再不出嫁年纪就太大了。你拖到今年已经晚了,要不是知道允熥不是故意拖延,我就以为他有什么不好的心思了。”
“何况婚礼已经筹备到了今日,逐项事情都已经准备完毕,你想拖延你兄长也不会答应的。”
“知道了,母亲。”昀芷只能答应一句。
“兰儿,”秦太妃见左右无人,低声对她说道:“等你出嫁后,若是想娘了,就入宫来。不过可不能以见母亲为由,而是见你兄长、嫂子。你这样说旁人以为你要维持和你兄长的关系,不会多说什么。等见过你的兄长嫂子后再来见母亲。”
“而且你也确实要维持和你兄长的关系。所谓亲缘关系,除了母子天性,即使是兄妹之间也要维持。多走动走动,就维持下来了。”
“还要笼络文垣。将来你的孩子前程如何,除了取决于允熥夫妻,也取决于文垣。将来让你的孩子和文垣交好,以报你家下一代也无忧。”
“母亲,怎么忽然就说到了孩子的事情。”昀兰本来还认真听着,听到这里有些害羞的说道。
“我的儿,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就要出嫁了,自然要为杨峰诞下子嗣。子嗣的前程自然也要考虑。”秦太妃笑道。
昀兰仍然有些害羞。秦太妃又对她说了几句,忽然想到杨峰与前妻生的儿子,就想嘱咐昀兰如何对待他的儿子。可见她这副模样,又想着现下才刚要成婚,还是不要给女儿添堵了,就没有多说。
她正要再嘱咐几句,忽然从外面传来通传声:“陛下驾到!”秦太妃与昀兰忙整理了一下外衣,起身迎接。
她们走到这间宫殿的门口处就遇到了允熥,赶忙行礼。允熥笑着将昀兰扶起来,又命宦官将秦太妃扶起来,笑着说道:“我就说妹妹昨晚是睡不好的,果然,这个时候就已经起来了。”
“兄长,还打趣妹妹。”昀兰有些害羞的说道。
“这有什么可害羞的。当初兄长去你嫂子娘家迎亲前一夜也睡不着。可第二日精神头却还不错。”允熥又道。
“原来皇兄当年迎娶嫂子前一日也这么紧张。我过会儿就去告诉嫂子。”从允熥身后传来一个娇俏的女子声音。
“四妹妹,三妹妹也来了。”昀兰忙说道。
“妹妹祝二姐新婚大吉。”昀芷先与昀蕴一起对昀兰行礼说了一句,随后打趣道:“二姐,你就这么着急嫁给姐夫?”
“真是讨厌!”昀兰伸手打她一下,又道:“等你出嫁的时候,看姐姐怎么对你!”
“姐姐绕了妹妹吧。”昀芷又赶忙求饶。众人大笑起来。
说笑一阵,时候就到了。昀兰穿上吉服,来到奉天殿,对爷爷朱元璋、奶奶马皇后、父亲朱标、嫡母常氏行礼四拜,随即出殿对外面的允熥夫妻行礼。允熥先按照规矩说了几句,最后低声说了几句:“你能嫁给你喜欢之人,兄长看着杨峰也并非不喜欢你,婚后应该会幸福,兄长也就放心了。但若是杨峰欺负你,你就和兄长说,兄长一定为你做主。”
“知道了,兄长,若是他欺负妹妹,妹妹一定求兄长做主。”昀兰一边抹眼泪一边笑道。
之后熙瑶又与她说了几句话。她从洪武二十八年嫁入皇宫,至今已经十年,也与昀兰积累出了感情,此时和她说话也算得上情真意切。昀兰也几次抹泪。
等他们说完了话,昀兰又拜了四拜,走出奉天殿。
允熥看着昀兰离去的方向感慨几句,转过头来对下一个身穿吉服的人说道:“贤彩妹妹。”
“皇兄。”同样身穿一身吉服的贤彩行礼说道。她今日也要出嫁,嫁给自己多年前选定的夫君罗艺,适才与昀兰一起拜见了列祖列宗。
“贤彩妹妹,”允熥犹豫片刻,对她说道:“该说的那些官样文章你适才都已经听到了,兄长也没心思再重复一遍。至于掏心窝子的话,兄长只是嘱咐你以后要和罗艺好好相处。”
“至于其他,让你自己的父亲和同胞兄长来说吧。”说着允熥身影一闪,对另外一处的两个人说道:“你,还有贤烶弟,过来吧。”说完这句话,他就拉着熙瑶走到一旁。
朱贤彩不可置信的看着正向她走来的两个人,失声喊道:“父亲,大哥!”
是的,这时正向她走过来的两个人正是朱贤彩的生父原齐王朱榑,和被改封到马来半岛,加封为蒲王的朱贤烶。
允熥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对于人心的把握水平越来越高。自己和朱贤彩也没相处过多长时间,对她的态度从前说不上坏也说不上好,只是公事公办,没多少感情,朱贤彩现在又已经大了没那么好忽悠,允熥干脆也不多说,让她的父兄和她说话,没准还多念自己点儿好。
允熥在想什么朱贤彩此时当然没有心情琢磨。她看着正向自己走来的一个光头穿着僧人衣服的中年男子,和一个身穿亲王服饰带着冠冕的青年人,忍不住扑了过去,抱住自己的父亲朱榑说道:“父亲。”
她在路谢之乱刚刚结束,与罗艺一起去往云南的时候对父亲朱榑是非常怨恨的。她原本过着幸福美好的生活,不仅锦衣玉食,而且无论父亲还是母亲都对自己非常宠爱,下人们因为她是嫡女也十分恭敬,整个青州府的官员家的女眷也都争相巴结、刻意交好她。
第1257章 说话嘱咐()
她在路谢之乱刚刚结束,与罗艺一起去往云南的时候对父亲朱榑是非常怨恨的。她原本过着幸福美好的生活,不仅锦衣玉食,而且无论父亲还是母亲都对自己非常宠爱,下人们因为她是嫡女也十分恭敬,整个青州府的官员家的女眷也都争相巴结、刻意交好她。
可这样的日子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忽然终结。那一日她忽然就被送到了未婚夫婿的家中,这还好,虽然她十分惊讶可觉得还好。但随后事情急转直下,未来的公公罗仁亲自来见她告诉了她事情的真相,她才知晓发生了叛乱。
而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当她被完好无损的解救出来后,得知自己的母亲已经去世,几个哥哥和姐姐也都死了,就连公公也被处死,只剩下年纪幼小的弟弟妹妹、长兄和未婚夫婿还活着,其中未婚夫婿还是自己反复哀求才活下来的。说她是家破人亡也不为过。
而这一切,都是她父亲平日里胡作非为导致的,她如何不怨恨自己的父亲?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对于父亲的怨恨慢慢淡化,尤其后来她听说父亲出家为僧,每日清扫青州城的街道,做早晚课,为青州城内的百姓做善事,也就原谅了自己的父亲。
此时她看着父亲那堪比五十多岁的脸庞,禁不住哭了出来。她父亲今年才四十二岁,却已经这么老了。
“哭什么?”朱榑笑着摸摸她的脑袋,笑道:“你今年也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随便哭什么?”
“爹!”朱贤彩哭的更大声了。
“没什么好哭的。”朱榑又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哭,可这都是佛祖给你,我,与那些死在变乱中的人的劫难。我前生执迷不悟不肯归顺佛祖,是以佛祖今生就让我先锦衣玉食,之后妻离子散,让我顿悟,从而信奉佛祖。”
“你母亲大约罪孽比我还要重些,所以转世投胎去了,你的哥哥姐姐也都是一样。……”
听到朱榑的这番话,朱贤彩怔怔的起身,看着自己的父亲。她知晓现在的父亲与从前的父亲完全不同,可却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完全认不出了。
这时忽然有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朱贤彩侧过头,就见到大哥朱贤烶看着她,对她说道:“我今年回京,之前还去青州偷偷的看了看他,他这并不是伪装出来的,而就是如此。”
“是不是有些失望?当初大哥刚刚见到他这样的时候确实有些失望。可慢慢也就不在意了。反正现在咱们都已经长大了,贤琴在宫里由陛下与几位公主在一起抚养,过的也不错。也不需在意父亲如何了。”
“大哥!”朱贤彩忍不住抱住他。
朱贤烶也回手抱住她。“行了,哭一阵就行了。虽然他现在变成了这样,但那句话说的很对,你今年也已经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不能随便哭了。而且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瞧你脸上,本来画好的妆都花了。”
“大哥。”虽然朱贤彩还有些悲伤,可听了朱贤烶的话还是忍不住笑道。
“这就对了。大喜之日怎么能哭呢。”朱贤烶笑道。
随后朱贤烶放开抱住她的手臂,双手揽着她的胳膊,表情忽然变得郑重,说道:“妹妹。”
“大哥。”朱贤彩答应一声。
“你所做的事情,大哥都知道了。大哥怎么也想不到,你能做到这一步。你能够恢复郡主之位,全是你自己的努力,大哥不如你。”
“大哥,你怎么这样说!你……”朱贤彩急忙说道。她与朱贤烶是同胞兄妹,关系一向亲厚,所以此时急忙出言。
“你也不必说什么,”朱贤烶打断她道:“你大哥几斤几两自己清楚。若是易地而处,定然做不到你这样。”
“但是,”他又偷偷看了允熥一眼,转过头来对她继续说道:“允熥恢复你的郡主之位,甚至亲自主持你的婚礼,你的婚礼待遇和陪嫁也与公主完全相同,对你十分优厚,兄长也是很感激的。”
“可你要记住,他这样做也是为了利用你。从小你和他也没见过几面,虽说是堂兄妹,可哪有什么感情?无非是见你在西南的蛮夷中有些威望才对你这样好。”
“妹妹知道。”朱贤彩笑道:“我又不傻,允熥的目的我自然明白。”
“所以他若是让你做什么,你一定要三思而行。他的所作所为自然是为了大明好,也是为了皇族整体好。可对你这个人到底好不好就不好说了。”
“知道了,大哥。”朱贤彩笑得更甜了。
“你这么笑做什么?”朱贤烶被她笑得有点儿害怕。
“没事,大哥,没事。”朱贤彩又伸手抱住他。这种被人当做小孩子吩咐的情形,她做梦都想再次经历。
“行了,别想是小孩子似的了。”朱贤烶虽然被她这么抱着很高兴,可总不能耽误了她成婚的时间,被抱了一会儿就又推开她,说道:“这次真的你的婚事的吩咐了。”
“你老实告诉大哥,你与罗艺在云南隐居的三年,他可有过对这样的生活的不满之情?你们可曾有过口角?你们可曾对在一起住有过厌烦?”朱贤烶问道。
“没有。”朱贤彩斩钉截铁的说道。
“真的?”朱贤烶又问了一遍。
“真的没有。”朱贤彩再次说道。
朱贤烶吐了口气,说道:“这就好。当初他因为你的求情而活命必定是对你感激,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感激慢慢消散,又看着这么差的生活,未必不会心生怨恨。他自然知道这不是你造成的,但人哪有恨自己的?最后多半还是对你生出怨恨之情。你们在一起住了三年,感情还一直不错,很好。”
“你老实和大哥说,你们有没有过同房?”他又问道。
朱贤彩的脸红透了,小声说道:“没有过。刚到雲南的时候曾有过同塌而眠,但并未同房。后来房屋搭建好了,就一直分房而睡。”
“这还好。说明他是守礼之人。”朱贤烶吐了口气,随即笑道:“能整日守着像我妹妹这般漂亮的女子而不下手,他真的能算作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