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且他也十分高兴。他毕竟出身武当,从小家也在武当,武当能够重振声势当然高兴。“要是愿意拜师学艺的人多些,来山上求神的香客多些,派中的日子也会更好些。不过四师伯,可一定要珍重武当山的名声,收弟子的时候不能什么人都收,即使香客少些也要保证名声,这可是千万丢不得的。”张无忌一开始还在为武当派的崛起而高兴,但说着说着就成了嘱咐。而且他下意识模仿了允熥嘱咐侍卫话的时候的语气和表情。
张松溪本来只是因他的身份而不得不点头答应,但后来却不自觉的点起头来,嘴中还不停的答应着。等张无忌说完了,他才反应过来,有些疑惑的想着‘无忌不过就是一个小辈,我适才怎么好像对久居上位之人一般答应起来?莫非当侍卫也是久居上位?’
他正想着,就听那边又传来宋远桥的说话声,而且还骂骂咧咧的。宋远桥被人捂住嘴后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万一被人听去没准是一场祸事,也不敢再提。但他心里对少林寺的不满仍未发泄出来,于是就痛骂起少林寺来。
一听他的话,众人纷纷附和。武当派无人不痛恨少林寺,自然就一呼百应。不仅如此,有人甚至骂起了河南人。“都是该死的河南人撑起了少林寺这帮秃驴!”“对,都是河南人的错!这帮xx!”
张松溪觉得不妥,就要出言阻拦。虽然在场的人都不是河南人,但武当派也不是没有河南来的弟子,这样开地图炮骂人不利于武当派的团结。
但他劝阻的话刚到嘴边,忽然包厢的大门向里飞了过来,直砸到一个人身上。这人本来正骂得欢,却中了飞来横祸,忙推开木门,看向门口张嘴欲骂。
但他骂人的话还没出口,就听门口传来一句中气十足的咆哮声“谁在骂河南人!”
听到这话,那出言欲骂之人顿时打了个哆嗦,忙看向门口,就见到一个年纪在五旬之上甚至接近六旬的男子站在包厢门前,正一脸气愤的看着他们。这人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了,但身体仍显得很健壮,精神也十分矍铄。但最重要的是,这人穿着一身虽不十分张扬,但懂行之人却能看出有多奢华的衣服,而且这身衣服正是京城勋贵人家喜好的款式和衣料。
出言欲骂之人不敢在说什么了,但被人这样打扰不回应显然也是不行的,正要说几句场面话,就听那老汉又道“你们骂少林寺没什么,我也不喜欢那帮秃驴,但你们骂河南人干什么!河南人也不全是秃驴,也不是都喜欢少林寺。相反,很多人也很讨厌少林寺!恨不得让他们都去西北吃沙子。”
“旁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再听见谁骂河南人,不要怪我动手了!”
张松溪本来正打算说几句场面话让这事过去,听到这话顿时知道不能轻易过去了。虽然面前这人看起来也是有身份的人,指不定是哪家勋贵,但他们武当派刚要重振就这样被人打上门来还威胁一通,丢不起这人;而且张无忌也在,传出去也丢他的脸面。
“你这个老头,你可知道我们是谁这样嚣张?”张松溪对宋远桥使了个眼色,宋远桥马上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我管你们是谁,反正骂河南人就是不行!”老汉又道。
“好,既然你不给我们武当面子,那就别怪我们不敬老了。”宋远桥将手里的东西随便扔下,撸起袖子需要动手,老汉也撸起袖子准备起来。
但就在此时,从老汉身后忽然传来声音“爹,你这是在做什么?”
“教训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老汉回答。
张松溪随即见到从侧面伸出一双胳膊拉住老汉,而且适才那声音再次响起“爹,您别在京城惹麻烦!”
“不成!他们骂骂少林寺也就罢了,但适才竟然骂起河南人来,又不认错,必须教训教训!”
“爹!”那人的身子显现出来,两条胳膊环抱住老汉,又道“爹,不成!”
“你松开!”
“不成!”
“你松开!”
“不成!二弟、三弟,你们也别看着了,上来帮忙!”
从侧面又响起先后两声‘噢’的答应声,随即另外两个看起来二十上下的人出现在门口,从左右两侧将老汉抱住,任凭老汉说什么都不松手。
一开始抱住老汉的男子松开双手,随即向着屋里抱拳说道“诸位对不住,我们家是河南人,家父一向以老家为荣又脾气暴躁,听到诸位不断叱骂河南忍不住就出来要与诸位理论。这都是在下的错,请诸位海涵。”
他连声道歉,转过头对早已被吵闹声吸引过来的酒楼掌柜的说道“这些贵客的开销都记在我家的账上。”
说完这话,他又转过来要说什么,忽然听到从包厢内传来声音“张伯爷?”
“嗯?”这人忙转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惊讶的叫到“是张侍卫?”
“原来是张侍卫在这里开宴席。真是对不住对不住,打扰了张侍卫与诸位贵客。”
他更加诚恳的道歉,张无忌忙走过来说道“此事说起来我们也有不对之处,如何能够怪到张老伯头上?张伯爷不必如此客气。”
“是家父挑衅在先,我道歉是应当的,张侍卫不必如此。”那人忙道。
他们这样说了几句,那人又侧头向刚才被木门砸中的人道歉,此事就算过去了。那人又站在门口与张无忌说了几句话,行礼拜别,与两个弟弟一起将老汉拉走了。
这一家人刚走,张松溪就问张无忌道“无忌,适才那人是谁?张伯爷,是京城哪一位伯爷?”
“是瓜州伯张辅。”
“瓜州伯张辅?就是被皇上亲自从燕王身边要来,送到讲武堂读书,之后又留在京中做武将,十分受皇上信任,每次大战必定派出,积功加封瓜州伯,又命为都督同知的人?”张松溪马上略有些惊讶的说道。
“就是他。”张无忌道“这人十分受陛下信任,位高权重,但为人却十分不错,对我们这些侍卫也十分谦逊有礼。因之前伊吾之战,以及从伊吾返回中原时的甘州之围,师侄与他也有些交情,所以适才吵闹之事就这样过去了。”
“那倒是没什么,既然是十分受皇上信任的勋贵,若是对方无理搅三分,自然不能退缩;但这样谦逊有礼,事情这样过去也好。”张松溪问道“刚才那人是他父亲?他不是出身燕王三卫么?当时处置路谢之乱时皇上处罚十分严厉,他们都被流放到了西北或西南,怎么会在京城?”
“张伯爷求得陛下赦免。”张无忌道“从伊吾返回后他就一直请求陛下赦免父母弟弟,但陛下一直不许,大概是前几个月才答应,张伯爷马上派人去安南接他们,接到京城住在自己的府邸。”
“原来如此。”张松溪点点头,对正十分恭敬的对他们道歉,并且说安排了另外一间包厢请诸位继续吃饭的酒楼掌柜的说道“不用了,今日就到这里,我们这就走了。”
“诸位客官,小的求诸位客官了,就当赏小的脸,小的必定用酒楼最好的饭菜宴请诸位客官。”掌柜的恳求道。
“你这掌柜,我们都不愿吃了,你还偏要请我们,你是钱多了烧的?”宋远桥说道。
掌柜的也不说别的,只是恳求他们不要走。虽然两家人差点儿打架遭殃的是他们酒楼,但这可不是两伙有仇的人迎面碰上打一架,而是因为他们酒楼的隔音没做好让客人差点儿打起来,这个年代也没有酒楼,甚至客栈将隔音做的特别好,但有人细究起来就能说是他们酒楼的问题,影响以后的生意。特别要打架的双方都不是一般人,一边是深受陛下宠信的瓜州伯张辅,另一边是刚刚被赐婚的驸马张无忌,哪边的身份都不一般他们都得罪不起,当然要认真弥补。
武当派众人本来已经没心思再吃吃喝喝了,但架不住掌柜太热情,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又去吃喝。
不过这次他们就老实多了,酒也没怎么喝,话说的也少,只是闷头吃饭。
不过张松溪倒了得如此。他对张无忌说道“无忌,适才出宫的时候我们已经商量过了,正好五师弟与弟妹也来了京城,就让他们留在京城操办婚礼,等你成婚后再回武当。”
“你从前是做侍卫,恐怕也没有下人。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必须要有下人;但匆忙之间去买也未必能买到看得上的下人,尤其是贴身服侍与能掌总的下人。”
“所以师伯觉得,你先买几个粗使下人,师伯留下几个小道童贴身服侍你,你看如何?对了,皇上可赏赐了你宅院?我也看过你住的地方了,才一间半屋子,够什么用的?若是皇上没有赏赐宅院,门派里出钱在京城买一栋宅院给你住。”
“四师伯,不必这么破费。”听到这句话,张无忌忙说道。
“你是咱们武当派之人,门派里出钱买一栋宅院也没什么。”
说到这里,张松溪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赐婚为驸马是令武当荣耀之事,若是缺了什么,门派里必定不会吝惜。这也是你太师父的意思。”
。
第1311章 张家议论()
“那些人是武当派的道士?身为道士,竟然对河南人有这么多偏见,他们不配做武当山的道士!”
“再了,道教虽然不像佛教清规戒律那么多,但全真道也是不许饮酒得吧?他们这么饮酒,哪有个道士的样子!”即使被拉回了自己的包厢,张辅的父亲张玉仍然愤愤不平的道。
“爹。”张辅坐在了靠近门口的位置以防张玉再去招惹别人,听到他的话后道:“武当派虽然是全真道门派,但派中人也并非全都是道士,有许多俗家弟子。武当山大多数产业,不论是田地、商铺亦或是其它都由这些俗家弟子经营。刚刚被赐婚为驸马的张无忌就是张三丰张真饶俗家弟子之子。”
“皇上也,”了几个字,张玉意识到自己是在非议皇上的圣旨,顿时不敢再,转而道:“这些教派有些田地也就罢了,竟然还有商铺,真不配做出家人。我从安南来京城的路上,听还有寺庙、道观做钱庄、当铺这种买卖,放印子钱!干这种重利盘剥的事,该断子绝孙。”
“这话可不能随便。”张辅马上道:“爹,二弟、三弟,你们一直在广西或安南那种偏远地方不知道,陛下不愿意他们占有大片田地,可鼓励这些教派做买卖。陛下还对朝中官员解释过,是教派占有田地太多,耕种自家土地的农户就会少,佃户会多,这对朝廷不利。”
“可教派又有教化百姓之功绩,不好打压,所以只能让他们去做买卖。而且陛下也鼓励工商,所以他们自然就去做买卖了。”
这番话并非是允熥亲口过的,而是张辅从允熥平时的行为中总结出来的,并且理所当然的出现了偏差。允熥其实不是特别在意武当派占有大片田地,他在意的是如同武当派这种宗教门派借助自己的特殊地位将许多农户变成半农奴。但这通过限制拥有田地数量的方式是很难起到作用的,最关键的还是推动国家制度建设,更好的保护农民。
但在朝廷官员和各寺庙道观的掌事人看来,就成了朝廷不愿意他们占有大片田地,愿意他们做买卖。又正好允熥的政策确实鼓励他们做买卖,于是许多教派都停止了扩张名下田地的行为,将手头的钱投入工商业。而且由于教派毕竟不同于民间的普通商人,也知道皇上此时还用得着他们,不用担心秋后算账,所以在投资上往往更加大胆,获利也远比一般商人丰厚得多。
尤其他们进军钱庄、当铺这种早期金融业后,因一般百姓对于教派比一般的商人,甚至有勋贵背景的商人更加相信,所以在这一行当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又因为众所周知的金融业的巨大利润,使得钱庄、当铺迅速成为各家教派最主要的获利来源。
“教派有什么教化百姓的功绩!都是胡扯!”张玉大声道:“还有鼓励工商,对朝廷有什么好处?”
“爹,你话声些。”张辅忙道:“这是陛下的方略,虽然许多事情并未落在纸上,但也是陛下的方略。在家里私底下也就罢了,但在酒楼里面还是要慎言!”
听到这话,本来还想话的张玉忙住了嘴。他虽然在越藩(安南)这种比较落后的地方,而且还不是越藩的首府河内,所以对外边的变化不了解,但政治还是懂的。张辅被皇上简拔为大都督府都督同知,已经惹得许多武将嫉妒,若是他们听了去向皇上打报告,可能会引起皇上对张辅的不快和恩宠削减。张辅现在能据高位完全是因为允熥宠信,若是失了宠信后果不堪设想。把大儿子视为家族崛起的希望的张玉可不会干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