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不能乱说!我与伯甫兄一向较好,尚家这次虽然没有帮上多大忙,但也尽力帮助咱们家,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他定然是有事耽搁了,才现在尚未到来。我一定要迎接到他。至于”
“是,爹,父亲错了。”听李泰元嘶哑着嗓子说话,李孝行为了让他少说几句话没等这句话说完就说道。
李泰元又要说话,忽然听不远处的小厮大喊道:“尚家家主拜见!”忙止住话头,小跑着迎了上去。李孝行也连忙跟上。
他远远的就看见尚铭走过来,正要说话,却被尚铭抢在了前头:“安玄兄,你怎么还亲自迎出来了?”
“伯甫兄前来,我自当亲迎。”李泰元笑道。
可因为他声音太嘶哑了,尚铭丝毫没有听出笑意来,反而因为他的声音又惊讶的说道:“你这是迎接了多少客人?今日来的客人都是你亲自迎接?这哪里使得!行孝,还不快将你父亲搀扶回去休息。”
“不怪行孝,是我自己要迎接。”李泰元道。
“哎,你这才从衙门里面出来几日?就这般操劳。”尚铭叹道。李泰元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叹过这句话,尚铭又道:“今日我来晚了。不过我可不是故意拖到这个时候,是为了等这件礼物。”他随即从身后的下人手中接过一个盒子,打开来将里面的东西递给李泰元,又道:“前些日子没能帮上忙,心怀愧疚,只能以此物相赠了。”
“快雪时晴帖!”李孝行马上惊讶的叫道。
“就是快雪时晴帖!”尚铭道:“为恭贺安玄兄,我特意四处搜寻珍贵之物,最终见到此物,就要买下送与安玄兄。可藏有此贴之人却不愿卖,我想尽办法,今日上午才得到这幅书卷,匆忙赶过来。此贴是宋代黄鲁直(黄庭坚)的摹本,并非原本,更非唐代的摹本。我本想搜集到唐代的摹本,但始终搜寻不到,只能罢了。”
‘即使只是黄鲁直的摹本也很珍贵了。快雪时晴帖的原本早就失传了,据说是放在了唐代某一位皇帝的陵墓中,也不知真假,现存最古老的摹本就是唐代的摹本。黄鲁直的摹本虽然不是唐代摹本,但其本人就是一代书法大家,其临摹的书卷与唐代摹本的价值也相差不远,堪称十分珍惜之物了。’
‘何况快雪时晴帖的文字为:‘羲之顿首。快雪时晴。佳想安善。未果为结。力不次。王羲之顿首。山阴张侯’,还隐约表达了愧疚之意,更是一件十分应景的礼物。’李孝行想着。
李孝行能想到的,李泰元自然也能想到,马上就要对尚铭说什么;可尚铭马上阻止了他:“你什么也不必说,咱们这个交情,就该如此。若不是我也有族人要照顾,当时定然会,哎。”
李泰元没有再说话,只是将书卷重新卷起来放进盒子里递给儿子,拍了拍尚铭的肩膀,让长子陪他入府。
“怎么?还有其他身份贵重的客人要来?”尚铭有些惊讶的说道:“莫非是朝廷官员?”
“朝廷官员怎敢接受一户商人的邀请?至多打发下人来送一份礼物罢了。我是在迎接我们李家这次的大功臣。”李泰元道。
“谁?”尚铭好奇起来。李泰元这么说,自然是他们李家本族人了;既然是功臣,那李家在朝中的靠山应当也是这人联络,那这人可十分重要,他想要瞧瞧是谁。尚铭于是就没有跟随李孝行入府,而是陪着李泰元等在门口。李泰元劝了几句,他不听,也只能任他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只听从远处传来马蹄踏地之声,似乎是有几人正以极快的速度驱驰马匹。那声音越来越近,又在长街的另一头显露出身影,显然目的地是李家大门口。
“来了!”见到身影,李泰元脸上一喜,小跑着出去迎接,李孝行紧随其后。尚铭更加好奇,一边想着:‘李家谁能承受得起李泰元这般迎接?’一边也跟上去。
那几匹马跑的极快,很快来到李家大院门前,领头之人“吁”了一声,止住座下的马匹,从马上跳下来,才向前张望,就见到李泰元与李孝行迎了上来,忙跪下说道:“爹,儿如何能得父亲亲迎!”
“当得,你当得!这次咱们家的危难全凭了你才化解,如何当不得!”李泰元嘶哑着说道。
“儿万万当不得!”那人又道。
二人就这样推让了好一会儿,才由李孝行出言劝解,跪下这人方才站起来,一家人转过头来,就要向府邸走去。
可李泰元才转过头,就见到了尚铭呆滞的眼神,笑道:“伯甫兄,怎么,连小女都不认识了?”
“安玄兄,你说的功臣,就是你的大女儿?”听到李泰元的话,尚铭才回过神来,出言道。
“正是!”李泰元笑道。
“这,这,这!”尚铭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万万没有想到,老朋友所说的大功臣,就是大女儿李咏琳。
这人正是李咏琳。李咏琳在李案结束后,仍留在京城,想要与昀芷联络,直到接到了李泰元回家、又要大肆庆贺的书信后,才以最快的速度将京城的事情交代完毕后,赶回苏州,正于今日此时赶到家门前。
李泰元瞥了一眼已经回过神来,但仍一脸懵逼表情的尚铭,微微一笑,让长子李孝行扶他进去,自己由女儿搀扶着,向府内走去。
“琳儿,这段日子,你辛苦了。”一边走着,李泰元还说道。
“不辛苦,没有爹爹辛苦。”看着头上的白发又多了许多的父亲,李咏琳鼻子一酸,说道。
“爹爹这叫什么辛苦!这次咱们家渡过危难,全凭你在京城的动作,若是没有你,咱们家这次必败无疑!何况你要联络的人的身份,必得小心翼翼对待,恭敬到极致。你才辛苦。”
“不,爹,女儿不辛苦。那位虽然身份贵重,但十分平易近人,而且还记得当年与女儿的那段过往,对女儿的态度极其和善。”李咏琳道。
‘身份贵重,与她有过过往,莫非是朝中某一位位高权重的大臣当年曾在苏州,与她两情相悦,但家中又已娶妻不能迎娶她,但仍顾念旧情,所以出手帮忙?这也能解释为何李家被逼到绝境才向这人求助。’尚铭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思索,并且思索歪了。
不过也怪不得他,大明不是公主们张扬到极致的唐代,李咏琳又年轻漂亮,挑一百个人,估计一个联想到靠山是公主的都没有,肯定都和尚铭想的一样。
‘这样一来,就不能让我的侄儿迎娶她了。我本来想着她十分能干,又极讨人喜欢,被休回家也不是自己的缘故,正好我的侄儿丧偶,又只有一女尚无儿子,打算两家再做一门亲事,这下看来是不能了,总不能让亲侄儿带绿帽子。’他又想到。
李咏琳才不在意尚铭正想什么。她在京城这两个月一直挂念着父兄,此时回到家里搀着父亲的胳膊觉得十分高兴,对周围的事情完全不在意。
可马上,一件令她无论如何也不能不在意的事情,一个无论如何不能不在意的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影响了她的好心情。
“见过安玄兄。恭喜安玄兄,此次逢凶化吉,必有后福!青生,还不过来拜见岳父!”一个大约四旬上下,长相颇为富态的人对李泰元笑着说话,又对自己身旁的一个年轻人吩咐道。
那年轻人听了父亲的命令,上前一步就要行礼问候,话还没出口就被李泰元打断:“丹青生,我不是你的岳父,你不要这么叫我;丹墨,你今日是来做什么的!”语气极其不好听。
“安玄兄,某今日来,是恭贺安玄兄来的。”
“你还有脸来!”李孝行怒斥道。李泰元也没有阻止。
“你这哪里是对长辈的态度。”丹墨这样说了一句,又对李泰元说道:“咱们两家作为姻亲,今日李家庆贺,我岂能不来!”
“免了!”李泰元说道:“李某人有不起你这样的姻亲。何况当初婚书已经退还,你儿子亲笔写的休书我家还完好的保存着,咱们可不是姻亲。”
“那不过是小儿一时糊涂,”
“呵呵,一时糊涂,你当李某人是三岁孩童不成!”
丹墨胡搅蛮缠了一会儿,李泰元不耐烦的说道:“你今日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若是想要让我李泰元的女儿重新嫁给你儿子,万万做不到!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样的话,你也不必再说,你再说一句,我就叫人将你乱棒打走!”
“今日某是来祝贺的。某想着咱们两家是,那个,关系非同一般,虽然没有接到请柬,仍赶来恭贺。”丹墨说道。
“不要脸之极!”李孝行又道。
李孝行对于丹家人是非常痛恨的,而且他们家见自己家渡过危难竟然又舔着脸凑上来,更添了十分鄙视。
不过当他想要继续训斥丹家的时候,却被李泰元拦了下来。“今日是我李家高兴的日子,既然来了,我李家也不会拒之门外。进来吧!”李泰元甩下这句话,在女儿的搀扶下走进府内。自始至终,李咏琳始终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丹青生。
第1415章 李家——惊呼()
自始至终,李咏琳始终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丹青生。
“爹,这!”丹青生指着李家的大门,一脸不满的对自己的父亲说道。他一开始就反对前来参加李家举行的庆贺自家渡过难关的宴饮。在他看来,休妻之事已经将李家得罪到死,无论如何关系是弥补不回来的,以后与李家不打交道就是了。可他多次与父亲争辩,丹墨却毫无采纳他建议的想法,今日还执意带着他来参加宴饮。不出他预料,他们父子被反复羞辱。
“这什么!”丹墨心情也不太好,但不敢发泄在李家人身上,哪怕只是一个奴仆,只能对自己的儿子呵斥道:“还不快进去!”
“李家这样羞辱咱们家,咱们还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丹青生气急之下说了个民间俗语。
“你再敢违背我的话,这样的话你再说一句,我就将你逐出家门!”丹墨喝道。
“爹!”丹青生不敢相信的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父亲的表情并不是在说笑,虽然心里仍十分不满,也只能按捺下气,跟在李家的奴仆身后走进李府。丹墨也跟上。
“这里就是你们坐的地方了!”李家的奴仆带他们向府里走了几步,来到一个小院落中,指着桌旁的两个空位说道。
“这里!”丹青生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情绪几乎就重新爆发。李家身为苏州第一商户,家资巨富,院落当然也极为广大;但再广大,毕竟不是乡下,是寸土寸银的苏州城,李家也不敢占的地方太大惹得官府忌讳,何况还有作为装饰的各色花圃,顶多只能盛下一百桌左右。
可今日苏州城中除了官员之外,稍微有点儿地位、有点儿钱的人都来了,哪怕家里只开一间裁缝铺的人都半是贺喜半是蹭饭来了,还有自家在这段时间表现良好的伙计,院子根本装不下。李家不得不将前院周围的房子都清空,院墙打通,将许多地位较低的宾客安排在这些小院落中。而丹家就被安排在了一个小院中,而且还是非常偏僻的小院。
丹青生看了看空座两旁的人。这两个人他恰好还都认识,其中一个是香烛铺的东家,另外一个是他们家附近的二流子,有三五个弟兄,平日里除了偷鸡摸狗就是哄骗外地人几个钱,连他们家看门的都能呵斥几句。让他们父子坐在这样的人中间,比在大门前的羞辱还大。
“咳!咳!”丹墨这时咳嗽了两声,走过来按住丹青生的肩膀,将他强按到座椅上,自己也坐下。两旁的人显得非常惶恐,站起来表示不敢与他们并排坐。丹墨十分温和的说了几句话,稍微减轻了他们的害怕之意,又被李家的下人瞪了一眼,只能坐下,但也做好了随时站起来的准备。
丹青生一脸怒容的坐在椅子上,为了不惹怒李府的下人只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丹墨仍然是云淡风轻的表情,还四处张望起来。
‘今日宴席至少安排了六百桌,按每桌十人、每户宾客两人来算,就是三千户人家,中产以上基本都来了,这次宴饮规模真是不小!’
‘如此看来,我今日是来对了。现在李家在苏州的影响这样大,李咏琳又是李泰元的亲生女儿,若是之后处处针对我丹家,我家的秘密必定暴露。只有对李家忍辱负重,主动凑上来被李家反复折辱,才能让李家消了这口气,不再针对我丹家。我丹家才能平安。’丹墨在心中想着。
他曾祖父当年就是明教教徒,还曾跟随过朱元璋打天下,可朱元璋当了皇帝后立刻开始清洗军队中的明教徒,宣布明教为邪教。当时大多数所谓的明教徒其实只是为了混口饭吃,看着元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