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人忙道:“何大人客气,吾等以后自当竭尽全力。”
何瑞年得意地笑笑,似乎比较满意众位下属的态度,他摆摆手示意众人停一下,又继续说道:可莫要以为这样,就可以欺瞒本官,你们这些人的底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的事,我不追究,以后的事都要按我的规矩做,明白吗?
“这……”众人有些惊讶和迟疑。
“何大人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有官员问道。
“哼,什么意思?你们某些人自己清楚!”何瑞年不屑道。他奉行的官场教条中,第一条就是新官上任必须立威,甭管怎么立,必须要让下属害怕自己,这样才能镇得住他们。
他认为凡是当官的,都跟自己一样,都会以权谋私,都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他由己及人,拿这话来诈他们,而多次的事实证明,他的这个做法是很有成效的,参照以往的经历,甚至当天夜里就有拿着金银财宝来孝敬他的,所以这一招他是屡试不爽。
“下官,谨记大人教诲。”众人无奈,只得硬着头皮领了。
“本官是一个务实之人,我会不定期对你们进行考核,若有尸位素餐者,可莫怪本官无情。”何瑞年很享受下属们对他言听计从的这种感觉。
“明白。”众官员又应道。
“好,那你们说说你们有什么要反映的,本官一向都是很开明的。”何瑞年觉得自己已经树立了威信,转而开始收拢人心。
众位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摇头,大家都知道其实这只是一个过场而已,哪能真提啊,新官上任就给上司添堵啊。
“大人,易州水灾刻不容缓,这次因为辽人叩关暂时搁置了,现在辽军已退,城防也已加固,是不是该着手解决易州问题了?”李策站出来说道。他见何瑞年似乎并不把易州之事放在心上,而且看这情形,再没人说话,可能就该结束散会了。
“易州县令何在?”何瑞年点点头道。
“下官在。”周德安忙站出身来回禀道。
“你说说易州事务如何了?”何瑞年此时已经坐下,正端着一杯茶,慢悠悠吹着茶叶轻啜着。
“额……下官一切禀从陈大人之前的布置安排,易州一应事务有条不紊得进行,现正抓紧时间修补河堤,安置难民。”周德安小心翼翼答道,他是武人出身,说话不会遣词造句,生怕说错了话得罪了眼前这位新经略使。
何瑞年正低头饮着茶,闻言眉头轻微得一皱,又是陈尧佐,怎么什么事都是陈尧佐安排的,难道本官就任只能按照他规划好的路线做吗?
“徐山何在?”何瑞年放下茶杯道。
“卑职在。”徐山一抱拳答道。
“嗯,就由你来负责易州事务,易州县令和李策负责协助你。”何瑞年本想按照与陈尧佐的约定拍李策和徐山共治,可刚才他有些嫉妒陈尧佐,所以此刻就改了主意,变成了徐山为主,李策和周德安为辅,如此一来就凸显了徐山,打压了李策。
“卑职一定不辱使命。”徐山大声道,然后他挑衅得瞥了李策一眼,得意得退了回去。
周德安忙表态一定全力协助,只有李策一人站在那不说话。
其实他在暗骂,你个何瑞年,先前明明答应了老师,要我与徐山共同负责,可到现在怎么就成了我协助徐山了?你个老狐狸,真阴险。
周德安见李策不说话,忙悄悄拽一下他衣角,示意他赶紧表态。
李策抬起头,与何瑞年对视,何瑞年依旧在笑,只是那笑容让人觉得分外虚伪。可现在确实不是与他冲突的时候,就算是为了易州的百姓吧。
“下官,领命。”李策面无表情说道。
“哼,小子还不服,你以为还是陈尧佐在的时候啊,怪就怪你站错了队,你若是还不识相,以后有你好受。”何瑞年见李策面有怒气,冷哼一声心里暗道。
第七十六章 三把火()
众人都是官场的老油子了,大家都看得出何瑞年对李策有些不满,真定府的官员大都认识李策,他们看看李策心道:这少年,陈尧佐在时可以说是平步青云,前途无限,可现在换了何瑞年只怕是……
“大人,卑职也有一问。”问话的是官一奇。
何瑞年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尽管他尽量掩饰,可只要不是瞎子都看的出,他此刻心内的怒气已经喷薄欲出了!
众人诧异,这官一奇怎么得罪了何大人,怎的何大人一看见他如此生气。
“哼!”何瑞年既不说话,也不示意,只是冷哼了一声。本来只是个过场,就是彰显一下本官善于纳言而已,你们一个个倒来劲了,官一奇你居然也敢站出来说话!
官一奇也不在意,他放下拱礼的手,昂头道:“上次辽军来袭,官兵拼命守城,卑职听说朝廷的奖赏和抚慰已经到了,我想问一下,何时可以下发给弟兄?”
何瑞年像是被针扎了一般,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吼道:“官一奇,你想干什么?需要你来教我吗?!”
众人诧异,怎的何大人一下子就喊出了官一奇的名字,这么说两人早就认识?不过看何大人对他的态度,却是好似不有不共戴天之仇啊。
“何大人,消消气,消消气,官都使是想说许多弟兄牺牲了,剩下一家子孤儿寡母,本就指着当兵的那几个饷银过活,可如今人这一走,家里顶梁柱没了,平素里全靠活着的弟兄接济,如今朝廷的奖赏下来了,是不是……”说话的是孙值,他也是都指挥使,孙值人虽势利了些,可在这等问题上,他也是有原则的。
“你又是什么东西?难道你也想造反吗!”何瑞年一听孙值的话,不禁没消气,反而气更盛了,他感觉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他猛地一踢桌子,指着孙值和官一奇便破口大骂。
孙值也没料到这何瑞年居然逮谁咬谁,而且还给自己扣上这么一个大帽子,“造反?”开什么玩笑,我一个都指挥使造个屁反啊。
武人最忌讳被人说这个,偏偏何瑞年就拿他们最受不了的话来挤兑他们,他仗的就是自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说了就是要他们心里窝火,可还不敢发,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果然孙值愣愣地站在那,一时不知如何该好,退也不是,站也不是,真是好不好不尴尬。
“你们边军的职责就是保卫大宋边境的安全,打一点小仗就嚷嚷着要奖赏,长此以往,这还了得?光想着奖赏了,谁还有心思打仗?我告诉你们,你们那点花花肠子,朝廷不懂,可是我懂,想糊弄我,没门!”何瑞年冷笑着嘲讽道,他自料猜中了他们的心事,一脸的得意。
“卑职不是为自己所求,卑职为的是边军几千几万个弟兄,若不是迫于无奈,卑职也不愿这样。”官一奇退一步,口气有些松软。
“哼,官一奇,别尽往自己脸上贴金,为边军弟兄所求?把自己说得那么崇高,你以为只有你会装好人?你敢说你没有私心吗?”何瑞年却仍不解气,继续竭尽所能挖苦嘲讽官一奇。
“大人,我问心无愧!”官一奇抬起头,眼神冷峻得盯着何瑞年一字一顿道。
“好个问心无愧,你若放弃朝廷给你的赏金,我就信你!众将士的赏银,本官明日就发!”何瑞年一指官一奇,大声说道。
官一奇想也没想,当即朗声道:“些许钱财而已,官某还不放在心上,只希望大人说话算话,明日把众弟兄的赏银发下去。”
“好!”何瑞年拍掌冷笑。
众官员不由心里咯噔一下,这何大人好不要脸,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很明显他这就是在针对官一奇,故意刁难他。只不过他才刚到两天而已,何以对官一奇如此大的仇恨?此人如此阴险,以后还是莫要得罪的好……
其余几个武将也有些为官一奇抱不平,可前有孙值的例子,几人只能在心里骂娘,却无人敢再站出来说一句话。
李策看不下去了,这何瑞年真是不要脸的很,当兵的就指着那几个饷银过活,尤其是像官一奇这样的两袖清风,更是除了那饷银,根本就没别的收入。何瑞年这一招杀人不见血,端的是歹毒,他根本就是在拿一众士兵来要挟官一奇,把他往绝路上逼,别人不知何瑞年对官一奇的仇恨,李策却是一清二楚。
他刚要站出身来说话,官一奇瞥见了李策的动向,稍一侧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回去。
李策无奈只得怏怏退了回来。
见此情景,众官员自然无人再敢开口,于是何大人到任后的第一次全体会议,也就到此结束。
出了大堂,孙值和王佑才匆匆赶上官一奇。
王佑才小声道:“两位兄长莫怪小弟,刚才不肯站出说话,这何大人实在是……”王佑才有些愧疚,脸色有些发红。
官一奇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孙值也叹口气道:“唉,想不到这姓何的心胸如此狭窄,陈大人这一走,这姓何的少说也得在这待个三年五载的,我等可有的受了,真想念陈大人啊……”
“对了,老官,我看这何大人好像在故意针对你,怎的你们之前有过过节?”王佑才小声道,他这么一问,孙值也忙跟着点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官一奇。
官一奇望望远方,眉头紧皱,深深地叹了口气。
“起止是有过节,这姓何的分明就是公报私仇!”这时一个声音从三人后方传来,孙值和王佑才一惊,猛地一回头,发现来人是李策,他正一脸的义愤填膺。
“到底怎的回事?”孙值一脸急切地问道。
“陈年旧事了,还提他作甚?策儿定州事务刻不容缓,你应该速去定州,带上震儿,多历练历练他。”官一奇打断了李策,转而主动要求李策带上官震赶赴定州。
这一次官震回来,官一奇看得出他变化很大,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一直跟在李策身边,看来李策比自己更适合教导官震。难得他们师兄弟还这么情投意合,再加上何瑞年对自己心存芥蒂,官震再跟在自己身边,未必不会受到牵连,以他那火爆脾气,到时指不定又出什么乱子,还是让他出去多磨练磨练吧。
第七十七章 所谓人才()
易州黄河边。
李策和周德安并排站在河堤上,两人指指点点不时低头交谈着什么。
“徐山好不要脸,给咱们分了这么一段,他负责的那处本来就已经修的差不多了,也无难以加固的险要地带,你看看我们这段。”周德安抱怨着一指前方水势。
“唉,前期一直很顺利,可这一段总是加固不住,修了又被冲开,再修隔一段时间又被冲开,这可怎么办啊?”周德安望着前方泛滥的黄河,唉声叹气道。
“总有人得修吧,就算了为了易州的百姓吧。周兄,说实话,调兵遣将或者缉拿盗贼你我都不在话下,这个修护河堤,咱们可就是外行了,这得找专业性人才啊。”李策半笑半叹气得说道。
“专业性人才?”周德安一时对李策新奇的词语没反应过来。
“噢,这个嘛……就是懂水利的人,这就好比打铁要找铁匠,做家具要找木匠,修河堤嘛,自然也要找会修的人嘛。”李策给他解释道。
周德安苦着个脸,叹气道:“现下哪里去找啊?谁知道哪里有懂这个的人啊。”
李策低头想了一会,笑道:“这个不用我们自己去找,要让这些人自己送上门来。”
“你有办法?”周德安眼睛一亮。
“你就这样,这样……”李策当即给周德安一一解释。
“妙啊,李兄真是足智多谋,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准备。”周德安告一声别,喜滋滋去了。
易州广济街,此街道可以说是易州的商业一条街,市贾云集,酒肆、茶铺、估衣店、珠宝楼、镖局各种各样的店铺都有。此时这些店面的东家却都被召集到了一起。
“诸位,咱么易州水患想必大家也都知道,现下咱们急需懂水利的老师傅,可咱易州没有,我知道诸位的盘子大,经常走南闯北,尤其是柳师傅,镖局走遍了大半个大宋了吧?”这些商贾都是接到了县老爷的通知,才急急忙忙赶来。
被称作柳师傅的是易州柳家镖局的掌舵人,他叫柳乾,今年三十多岁,从十几岁就开始走镖,生的是虎背熊腰。闻言他不置可否得点了点头,心里却在纳闷,周县令怎么突然关心起我们这些商贾来了,不会是缺钱了要我们募捐吧?柳乾心里咯噔了一下。
其他众人也是这般想的,有人已经开始苦思怎么哭穷了……
“今天叫大家来,是想托诸位帮一个帮……”
来了,来了,果然是啊,众商贾个个哭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