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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扬明-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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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之礼,待王师南定,光复南都、中都之后,朕再率文武百官祭告天地祖宗。”

    严嵩却不遵旨起身,而是抬起头,用凄迷的泪眼看着朱厚熜,恳切地说:“皇上至诚至孝,臣等非是草木顽石,又焉能不知?但敬天法祖是祖宗家法、朝廷规制,不可有旦夕偏废;且皇上为天下共主、万民君父,行止当为臣民之表率。臣等恳请皇上稍抑痛惋之情,行祭礼如仪,以安社稷,定人心。”

    诸位大臣齐声说:“恳请皇上俯允礼部所奏,行祭礼如仪,以安社稷,定人心。!”

    尽管严嵩说的十分隐晦,但提到的“祖宗成法”以及“安社稷,定人心”却把礼仪问题提高到了治国安邦的政治高度,江南那帮叛乱的藩王宗亲、勋贵大臣不是打出了“变祖宗之成法,乱春秋之大义”的旗号吗?想到这里,朱厚熜也无话可说了

    由于不得不向历史妥协,嘉靖二十三年除夕夜,朱厚熜就开始了紧张忙碌的工作:

    先是祭祀太庙列祖列宗。

    嘉靖二十三年除夕,沐浴更衣,斋戒于斋宫;亥时起身,着冠冕,御祭服,乘礼舆出宫,移驾外朝三大殿(奉天、华盖、谨身殿)之华盖殿,接受内阁学士及礼部礼官的行礼,审阅写有祭文的“祝板”;亥时五刻,出午门,至天安门御道东侧的阙左门,入太庙街正门,内阁学士及礼部礼官缓步随行;亥时末刻,将供奉在太庙之中的列位先帝、后的神主木牌“请”至太庙前殿;嘉靖二十四年元日子时正,至太庙前殿,祭拜列祖列宗。

    太庙原本实行“同堂异室”的合祀制度,依次“请”出前任皇帝及皇后的神主木牌,皇上叩头,上香上供品祭拜即可。嘉靖十五年,嘉靖皇帝将合祀改为分祭,修建九庙分别供奉明太祖朱元璋、明成祖朱棣,一直到明武宗朱厚照等九位先帝,祭典先祖的仪式通常要持续两、三个时辰。好在嘉靖二十年,太庙发生火灾,九庙中八庙被焚,不得已又恢复了合祀制度,不到一个时辰就能把九位皇帝都照顾到。在这一个时辰里,要上九次香,叩九次头,累是累一点,但所有行止都有礼官唱导,只要机械地照做就是,不必担心出什么纰漏。

    祭完太庙,乘礼舆出太庙街正门,经天安门御道西侧的阙右门,至与太庙并称“左祖右社”的社稷坛,经东北门至正门外,下辇坐轿入右门,顺戟门东行至拜殿东阶下轿,在乐舞声中步行上坛行祀。

    正方形的社稷坛分上下两层,各高4尺,下层5丈3尺见方,上层5丈见方,四面均有陛阶,各分4级。坛顶积土为坛面,正中有一圆,周围分4区,5区分铺天下各州县送来的五色土:东青土、南红土、西白土、北黑土、中黄土,象征金木水火土五行,为万物之本,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之意;中央立有石柱,是名“社主石”,又名“江山石”,示意江山永固。坛上朝北设有两座神位,太社在右,太稷在左,皇上每年亲祀太社、太稷两位神祗,以表“非土不立,非谷不食,王者以土为重,为天下求福报功”。

    祭祀完太庙、社稷坛,回乾清宫稍事休息,除祭服,着龙袍,移驾奉天殿,升御座,接受文武百官的新正朝贺。满朝文武俯阙舞拜,行三叩九拜朝觐大礼,进献新正贺表,皇上给王公卿相、三品以上大臣行年节之恩赏。

    往年这个时候,皇上说几句勉励诸位臣工在新的一年里努力工作,为国家为人民做出新的贡献,以更加出色的业绩回报君父对自己的信任之后,就可以宣布卷帘退朝,赐宴招待群臣,文武百官再次俯阙舞拜,恭送皇上移驾回宫,大年初一的礼仪大典就基本宣告结束了。皇上回到寝宫,一边饮酒作乐,一边接受皇后嫔妃、皇子公主,以及宗室贵戚的新正拜贺。文武百官吃过了国宴,也就放假回家,享受一年一度的宝贵假期了。可是今年,朱厚熜却还有别的安排——甚至可以说,对于他来说,新年第一天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第十章元日阅兵() 
匆匆赶回了寝宫,朱厚熜忙不迭声地催促吕芳:“快,快吩咐人备马。朕刚才听高拱说,他们营团军早已准备就绪,等着朕去检阅呢!”

    春节期间检阅军队,是朱厚熜早就打定的主意。

    此举有严重的模仿痕迹,但他的初衷也不单单是为了笼络全军将士之心,让他们紧密团结在朝廷周围,并誓死捍卫自己的皇权统治;而是因为此次北京保卫战,赖有全军将士舍生忘死,奋勇杀敌,才拱卫了京师安全,维护了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可是,因为朝廷最后和鞑靼议和,这一场大战就打成了个平局,自然不好大肆论功行赏。全军将士们思想觉悟都很高,把怨气记在了釜底抽薪的江南反贼的头上,倒没有对朝廷产生太多的不满,但朱厚熜却很不好意思,于是决定在新正年节之时发内库犒赏全军,并检阅正在整训的军队,以示慰问。因营团军是目前大明王朝第一劲旅,又在此次大战之中居功甚伟,他毫不犹豫地将第一站定在了营团军。

    吕芳一边伺候皇上脱去冠冕朝服,一边为难地说:“主子恕奴婢妄言之罪。天子出行,朝廷自有规制,主子这样做,恐招人物议”

    朱厚熜摆了摆手:“少说废话,朕今日日程安排那么紧张,坐你那三十二人的抬舆怎么来得及!”

    “还请主子恕奴婢多嘴再说上一句,主子身系大明社稷存续、万民福祉,白龙鱼服,以身履险,总不合情理。不若请主子稍事休息,奴婢着御林军净街之后,再恭请主子移驾出行。”

    朱厚熜把眼睛一瞪:“朕那天就对你说过,辞旧迎新之日,万民同庆,你却把人挡在家里不让上街,这不是找骂吗?怎么还要出这样的馊主意!”

    吕芳张了张嘴还要再说些什么,朱厚熜又说:“你不是已经调集了锦衣卫十三太保和厂卫众多高手随行护驾吗?他们哪个不是百人敌,难道还担心有人行刺朕?还有,御林军总是要派人跟着朕的,就不能保护朕的安全?”

    接着,他又开玩笑说:“莫非你以为江南叛党、鞑靼虏贼竟能未卜先知,猜到朕今日要出宫检阅军队,早就在京城之中埋伏了成千上万的人马来谋刺王驾?呵呵,若真是如此,我大明东厂、镇抚司上上下下数万人等都该引咎自裁了!”

    吕芳如今虽不掌管厂卫,却也知道薛、陈谋反之后,陈洪穷追逆贼乱党,稍微表现出对新政不满的官员都被关进了诏狱;前几天得知主子要出宫检阅六军,厂卫更是如临大敌,在代行京城治安职责的营团军的配合下,恨不得把京城翻个底朝天来搜捕异己分子,别说敌方奸细、江洋大盗,就连平日偷鸡摸狗的小蟊贼都被一网打尽了,主子的安全倒不必太过担心,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伺候朱厚熜换上早已准备好的御用武弁服,招呼人赶紧牵来御马,带着锦衣卫十三太保和厂卫众多高手,簇拥着朱厚熜出了大内。

    禁门之外,荣王阿宝、英国公张茂、成国公朱至孝等王公勋臣,严嵩、徐阶两位内阁大臣,以及六部九卿等朝廷二品以上文武大臣早已在此迎候,他们将陪同皇上一起巡视营团军。内阁分管军务的阁员李春芳一俟朝拜大典完毕,就带着刚刚于数日之前正位兵部尚书的曾铣,先行赶往城外的军营,对迎接皇上检阅的各项准备工作做最后一次的检查。

    见皇上弃乘抬舆,那些朝廷重臣都在心里暗自嘀咕,但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扫皇上的兴,悄悄地将自己的八抬大轿打发了回去,命随从备马。朱厚熜特下恩旨,命吕芳为六十岁以上的老病大臣准备车驾,可是文武大臣中年岁最长的英国公张茂以自己“出身行伍,一辈子都骑马,从未坐过什么马车”为由坚辞不受,他这么一说,其他人就更不好意思了。朱厚熜嘉许其“老当益壮,有廉颇之风”,却示意荣王阿宝硬将他扯上了马车,君臣依官职次第出发,沿着天街向城外军营而去。

    虽说朱厚熜一再说过不讲排场更不能扰民,免除了天子出行须黄土铺路,百姓沿街摆设香案、望臣跪拜等一切礼仪规矩,可君臣一行就有上百人,随行护驾的厂卫高手、御林军将士更有上千人之多,浩浩荡荡一大票人马自天街呼啸而过,马蹄声、士卒的跑步声早就将行人吓坏了,远远地躲在街边的小巷子里,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好在时辰尚早,天还未大亮,街上只有不多几个行人,倒也没有影响太多百姓的正常生活。朱厚熜却很遗憾:想深入群众、与民同乐,怕是没有机会了

    虽说皇上弃乘抬舆改为骑马,比原本预定到达军营的时间早到了近一个时辰,不过吕芳在出宫之时,便命人快马加鞭赶去通报。当朱厚熜带着朝廷文武重臣来到了城外营团军的大营,李春芳、曾铣已带着营团军监军高拱和正副指挥使俞大猷、戚继光,以及众多衣甲鲜明的武将齐刷刷地跪在门口恭迎圣驾。

    与朱厚熜原定计划略有不同的是,如今驻扎京城的各军,包括御林军、京卫军(原五城兵马司军队扩编之后,暂定名为此)及各省卫所军的统领以上军将都被召集到此,陪同皇上参加检阅。这是内阁与兵部煞费苦心的安排,朱厚熜对此也大加赞赏——天子于新正元日检阅六军,乃是历朝历代前所未有的盛典,更是大明全军将士的无上光荣,其他各军岂能容营团军专美于前?自然也要同沐圣恩!于是,就准允所请,但又为这原本是为安抚各军而采取的礼节性安排上,加入了一点实质性的内容:检阅六军将士之后,由营团军举行军事操演,为各军演示战法。

    各位勋显重臣、各军武将对于能躬逢这样旷世难遇的盛典感到无比的荣耀,脸上洋溢着激动甚至兴奋的神色,只有高拱、俞大猷和戚继光三人显得十分紧张,带着过分恭谨肃穆的表情,跟着众人一起向刚刚被搀扶下马的皇上叩头,三呼万岁。

    注意到他们异常的紧张,朱厚熜故意板着脸,说:“肃卿、志辅、元敬,你们可是不欢迎朕来叨扰?”

    三人大惊失色,高拱忙说:“新正元日,皇上御驾亲临本军视察校阅,乃是我营团军将士之天幸,臣等并全军数万将士得睹圣颜、得聆天音,无有不感激动容,血沸胸臆者”

    “好了,好了。”朱厚熜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到底是书生一个,投笔从戎这么久,说话竟还是这样酸气十足!既然并非不欢迎朕来,却又为何哭丧着脸?莫非是埋怨朕扰了你们阖家团聚共庆佳节么?”

    高拱这才意识到皇上在和自己开玩笑,便轻松下来,笑着说:“回皇上的话,我营团军原本是抽调各地卫所军组建而成,将士家眷多不在京城之中,我与志辅、元敬早就商议过了,新年都不回家,留在营中督率全军将士严加操练。”

    朱厚熜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为将之人,能与士卒同甘苦共患难,这自是对的。可你们都有家有口,大过年的不能回家祭祖拜亲,也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不若这样,你等三人分个班次,每日只留两人在营中值守,轮换着回家与家人团聚,各营、队主将也可照此办理。还有,新正年节,普天同庆,将士们也该舒缓一下。依朕看来,每日日常操练之后便不必加操,你营团军士卒既然来自五湖四海,想必不少人多少都会一点吹拉弹唱,可让大家伙儿自行组织一些文娱活动,凑在一起热闹热闹,演演小戏,唱唱家乡小调,也有个过年的气氛。一张一弛,才是文武之道嘛!”

    想了想,他又补充说道:“对了,这段日子营中伙食也要开好些,多加些荤腥。人常说,吃饱了就不想家嘛!将士们万里赴王命,既不能承欢于高堂父母的膝下,又不能照顾家中娇妻幼子,到这个时候最是难熬”

    每逢佳节倍思亲,强行压抑在内心深处的那一份情感突然被自己的话触动,有那么一瞬间,朱厚熜思绪飘回到了另一个时空,同时,感到一种无比的痛楚直接袭上了心头

    皇上奇思妙想出乎意料,加之心细如发,连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都想得这么周全,令周围诸位文武大臣钦佩不已,正要说些颂扬君父仁德天厚,泽被苍生之类的话,却蓦然发现皇上的神情突然黯淡了下来,眼眶渐渐地湿润,声音也有些哽咽了,忙叫了一声:“皇上——”。可是,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一时间就都僵在了那里。

    听到身旁的人那充满惊恐的呼唤声,他才猛然回过神来,掩饰地笑笑,说:“说起来,朕虽贵为天子,其实命也很苦,自幼皇考皇妣便龙宾九天,便是想承欢膝下也没有机会了,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皇上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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