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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瞅瞅西原龟三,再看下段祺瑞,王子安霎时明了,看来这位应该就是冯伟军所找到的中间人,这次顺带帮忙把热河反抗军的要求提出来。
热河靠着东北,在升格为省后曾作为东四省的一员成为奉系张作霖地盘,本就为日本所窥视,一年前他们看着当时的冯团长做大便跟其有了接触,冯伟军也未让他们失望,只短短一年升级成司令,手底下万把兵马,把个热河省军打的是屁滚尿流。
这事儿王子安清楚得很,双方甫一接触他就接到过电报,日后两方联系也多秉承其意见,否则依着冯司令新时代愤青的身份断不可能跟他们扯上关系。前些日子冯司令趁张辫帅复辟之机大举调动兵马,围攻承德引出赤峰毅军主力,随后设伏于围场一带,双方兵马在此战成一团,到底是反抗军技高一筹,一场乱战下来基本全歼援兵,只余两个马队看事不好脚底抹油,剩下的步马炮工缁各营连同林西镇守使米振标米大人一同陷入阵中。
王子安看过军情战报,打到激烈处冯伟军都提溜着马刀上阵砍人了,幸亏其脱离基层尚没多长时间,以前留下的底子没给败光,倒也成功秀了一把壮举。而最后的战果也是感人,直将那米振标给俘虏,这可滑天之大稽了,从民国肇建到现如今,就是闹腾再厉害的土匪也没干出过如此大事儿,好孬那也是一地镇守使,啥时候土匪战力都如此强悍了,抑或是北洋的水平下滑太快。
大获全胜的冯伟军不顾己方人马困顿不堪,发挥宜将剩勇追穷寇的精神,领着人一股脑去了赤峰,现在已将赤峰围得水泄不通,而城内仅剩包括姜桂题卫队在内的不足两千人马,整个城市已是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依着王子安的意思,他在围困住赤峰后跟日本人取得联系,请对方帮着跟段祺瑞搭上桥,也好能把身份洗白,只是没想到对方会让西原来办这事儿;至于那姜桂题,冯司令已给其去了通牒,言及念在城内尚有大量居民的情况下,本司令发挥人道主义精神云云,让其投诚或是献城后离开热河—他倒也深得北洋将官免死的规矩。
拿手指敲敲桌子,想想还是不能承认,否则传出去让人怎么看:“我跟他们还真没多少关系,那副司令当初不止是我的侍卫队长,还是同族兄弟,后来犯事儿给我弄到讲武堂上学,气愤之下便跑到热河干起老本行,没想到也是一人才,能混现在这模样,倒是失误了。”
王子安一副痛心疾首失去人才的神态让在座几位忍俊不禁,特么你就装吧,不承认拉倒,用得着这样么,但听其继续说道:“他走的时候拉去了部分亲信,日后靠着先前老关系从我那儿弄出过少部分军械,怎么说人也是我堂弟,真要把他给拿了族里老人面子上不好看,也就没多管。”
“要说有关系倒也不光这些,前几****那兄弟托人过来传话,说是想让我帮忙牵线搭桥,看能不能接受政府改编,这些人起兵原因是反对姜都统在热河种大烟,说出去不是他们损名声,而是咱们理亏啊。”
本想兴师问罪却让王子安捣鼓这么一出,期间变化太大直让段徐二人目瞪口呆,要真如此倒能说得过去,可要细究起来他王子安是个念旧情的东西么?那陆军部第一混成旅第一任旅长王长福可是他族叔,在其起兵阶段立下过汗马功劳,说拿下就给拿下,楞给送牢里二十年,还没跟陆军部打招呼,直过了将近半年才有一小参谋从报纸上得知此事。
这人抵死不认还真没什么好法子,不过他俩也没想着能把其人怎么样,反正提出来的要求跟西原龟三差不多,倒是徐树铮先开了口:“那他提出什么条件没?”
“两个师的编制,热河都统位子,作为回报,他可给姜桂题放开一条道让其南下,并不再攻打承德。”
由于张勋捣鼓复辟,又有宣战案压在案头,政府暂时无力对其进行围剿,且南面那群不安分的家伙也在开始闹腾,真让冯伟军拿下承德可要震动全国了,虽说热河旁边的张作霖一直想把他给剿了,可先前姜桂题不想让其进热河,如今其人进展神速,再想干涉必须得做好准备,否则打蛇不死必遭反噬啊—当初全歼毅军援兵可是让冯伟军的兵马又趁机膨胀一番,虽暂时还在整顿,可大小也是股战力。
再加上日本人也起了扶植他的意思,王子安心道这事儿大概有七八成的概率成功,便看向西原龟三,西原也是人精,知道他意思,也同时开口附和道:“冯桑是我们日本国的朋友,我跟关东都督府一致认定,若有冯桑作为热河都统,对两国关系将有莫大好处。”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王子安立马暗道坏菜,光想着借日本人的势,结果把关东都督府那伙整天叫嚣满*立的玩意儿给忘了,幸亏冯伟军跟那边接触不太深,否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不得日后得小心着点。
段徐两人对视一眼,心说此事也是不太好办,日本人借款给北洋肯定会提要求,若把这段加进去说不得就得同意。可姜桂题也是己方重要人马,虽其近年来剿匪不力造成局面糜烂,革职已是定局,可如何安排却是棘手之事。
其实段祺瑞开始并不想全面投向日本,前年他还喊着与日本决一死战呢,但现下欧洲列强自顾不暇,美国人也拒绝了自己的借款请求,茫顾四周,能给贷款帮着政府度日的只剩日本,虽说答应他们请求很可能又造就一亲日派,可时局艰难,全国都在倒向日本的时候这也算不得什么,没看那背后有欧美一票列强撑腰的王子安都不想得罪人了么,只是苦了姜桂题:“既如此,靖中就给冯伟军传个话,想接受改编可以,但需拿出诚意,两个师不可能,顶天一个师并守备部队,且军械等物需自筹。”
……
“把路给老子看好了,今儿大帅要从此地路过,千万不能让那群杀千刀的混混青皮给冲撞了大帅的花车。”梁斌挥了挥左手喊着,怕自家弟兄不当回事儿又加重道:“大帅很有可能会在此地短暂停留一段时间,要有哪个不开眼的敢上来闹腾,先押下去,回头再收拾他们。”
自打宣统三年跟大帅鲁南起事被废掉一根胳膊,他便转业当了警察,后来看王彦官也没了条胳膊可继续在军队里混的生龙活虎觉得不公平,闹腾着要回去,被王子安好一顿训斥,其后也就一门心思扎在警察局,一直到现在混成等同于团处级的警察总队总队长。
“不行啊队长,那群家伙把这种事儿当成混资历的捷径,巴不得咱这么干呢。”有人在一旁喊道:“而且他们人太多,真闹腾起来不好管。”
“娘的。”梁斌闻言一阵气闷,这伙天津混混忒难管,跟警察都敢撒泼打赖,也不知以前当地的同行是怎么跟其打交道的。
前些日子跟着大军一路前行,呼啦啦开到天津城,就此宣布此地易主,已不归那直隶省长朱家宝所管辖。可经过一段时间治理才发现,这比传言中还要难弄,遍地黑帮,四处香堂,走大街上随便拉个人问起谁能不认得几个江湖中人。两个人因口角干架,最后得发展成两帮混战,甚至要动枪玩命的地步。
莫说下九流的人物,就先前天津警察厅里也被渗透的七零八落,一个警察局就是一个堂口,里面人见面不以官职相称,净拿切口对话,搞得他一头雾水,半句也听不懂—虽说梁斌出身也是江湖人士,可他属绿林啊,跟黑帮可混不到一起。
“先把今天熬过去,有刺头就扔牢里,完事儿再说。”梁斌暂时也没好法子,都是些小打小闹的家伙,你也不能真拿把枪给人干掉不是。
左等右等,王子安的花车终于来到,把个布置保护任务的梁斌累的是满头大汗,倒也稍稍缓解下忐忑不安的心情,暂时是没见到有堂口人员过来闹事儿—他们进到天津城后即刻逮捕了部分青红帮分子,已是引起极大反弹。
火车靠站停下,站台外有民众挥舞着小旗喊口号,里面学生占了多数。此次张勋复辟靖帅一马当先组织讨逆军反对,直接抄掉辫帅老巢,虽有北路军跟段总理的复****合流取消讨逆称号之举,可也并不妨碍其与段祺瑞并称复国双雄,更在报界学界又一次引起轰动,在这黑暗的旧社会出现如此一位爱国爱民的将军,那是有如皓月当空,直将一众屑小比没了影,也就再一次掀起了广大民众对靖帅的追捧。
火车停稳,有鲁军先期抵达人员跟少部分土著官员上前见礼,王子安也摆足架子跟其一一握手,直让在场众人个个喜笑颜开,待其过足官瘾又转身检阅起自己的警察总队,刚同梁斌握下手,勉励几句好好干的废话,就听一旁有人大声呼喊:“狗贼,纳命来。”
第167章 演戏()
“狗贼,纳命来。”欢迎人群中突兀的一嗓子大喊,紧接便听一声枪响,现场顿时大乱,好在王子安身边护卫尽责,周围警察又多,在高呼之后就有数人上前围在一起紧紧靠拢他的身体,而刺客枪法稀烂,那一枪也不知崩到哪儿去,现场近千人竟然没打死一个。
一枪不中那人立刻又是几枪,可跟先前相同,枪法太差估计全都打了鸟,只擦伤围观群众一人,围观者也是倒霉,枪响之刻便已大喊着跑开,可眼神不好跑到枪手附近,此刻辅一擦伤倒地哭喊起来。
枪手也未料到自家枪法如此稀松,又待开枪便听远处传来枪声,手腕剧痛之下已把持不住将枪械掉落,随即又有警察开枪击中其人小腿,令其倒地不起。
“保护大帅。”
“现场所有人不得乱动,原地蹲好。”
“有抗命者格杀勿论。”
乱糟糟叫喊声响起,有带队警察见事已大条呼喝着手下端枪把人拢到一块儿,随即有人上前挨个搜身。
“大、大……帅,您没事儿吧。”梁斌似是此时才回过神,哆哆嗦嗦的靠近王子安,刚才几个身穿黑色学生装之人护住王子安将其挤到一旁,还都用吃人的目光盯着他,似是他跟那刺客脱不了干系。
“上车,梁斌跟我过来。”王子安脸上平静的看不出半点异常,只吩咐梁斌一句便在护卫护持下走向车厢,也不管那群还在震惊中的迎接官员。
来到车里,有两人守在门口不让他人进去,只余梁斌与王子安进的内里,随即靖帅脸上笑开了花,小声的问着:“行啊你,戏演得不错,只是从哪儿找这么一极品刺客,对着人群愣是开四枪只伤一人。”
“大帅您还笑。”梁斌苦笑的回答:“我可一直提心吊胆,那空包弹打人身上也是很疼的,要不能擦伤一个么;至于那刺客,倒的确是天津城里青红帮的小喽啰,之前犯事儿本要枪决,被我许诺照顾其家人便答应行刺,这条命已是不打算要了。”
“这特娘的,能逼得老子用这招对付青红帮,也算开了先河,可戏既然演开了,就得把下面给我唱好,争取把当地所有帮会人员清扫一空,连带警察厅那帮蛀虫一起,不过就是苦了你,得背一阵子黑锅。”
可不是么,今天现场的防卫布置统归梁斌处理,出了这大篓子不得拿他试问啊,按常理,丢官卸职是法外开恩,渎职查办才是正常,可梁斌深知自个的老板是谁,自己现如今的地位从哪儿得来,因此也是极为豪爽:“大帅说哪儿的话,只要把天津城彻底掌握在咱们鲁军手中,卑职就算受点委屈又如何。”
“有这觉悟就好,别看咱们现在有了这么多地盘,可还不够,日后发展到什么程度我都说不清楚,但有一点,只要能为整个鲁军集体作出贡献,日后前途不在话下。”
“谢大帅。”梁斌也不矫情,并不掩饰自己对升官的渴望,只是他能力有限,若不是跟大帅跟得早,断不可能混到如今位置,他也对自己的定位有着清醒认识,对此次背黑锅并无太大怨言。
“外面人该等急了。”王子安拨开窗帘向外看一眼:“下去吧,顺便把警察厅厅长杨以德叫来,另外知道怎么解决那刺客吧?”杨以德在天津警察厅长的位子上干了好几年,是个地头蛇,而又极端没有原则,早在王子安心里判了死刑
“大帅但请放心,此人必死无疑。”梁斌说刚说完便听王子安一声怒吼:“滚。”
下得车来,给同样战战兢兢的杨以德传过话,梁斌便耷拉着脑袋走向刺客身旁,刚上前打了两巴掌,便听车厢里传来骂声:“这就是你掌控的天津城,全是****的玩意儿。”
……
“全特么****的玩意儿。”王大同把手里牌九往桌上一扔,想想不解气呼啦一声全部打散在地:“谁干的,有没有信儿?”他是天津卫青帮总舵嘉白帮的瓢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