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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跑去查看,最后剩下那人伤的不轻,满身血迹,也不知能不能活下去,李四宝放过他没管,直让他在那哼哼唧唧的喊疼,自个跑去对方来路草草放置颗手榴弹,用细线将其拉好,又紧赶慢赶的跑回去。
“这就完了?”刘振亚张大着嘴巴看着成功返回的李四宝。
“只要你胆子大点,对付这几个手到擒来。”李四宝快速收拾起扔在地上的零碎,“那几个明显不是专业侦察兵,拢共三人还猬集到一块儿,不找着挨炸么,赶紧走了,霹雳乓啷这顿响对方的人该到了。”
刘振亚巴不得听他如此说,刚才跟人对射时他就有些害怕,自己都多少年没真正上过战场了,也亏着对方两人都是臭棋篓子,那枪法比自己好不到哪儿去,才没给伤着。
紧赶的转移,两人稍微绕些路躲到附近一低矮土丘处,李四宝着他在此警戒,自己跐溜几下爬上颗树,远远的眺望着刚才的战斗场所。
果不出所料,那边过来十几个查看情况的南军士兵,速度很快,也就没仔细查看脚下—随着轰的一声响,又有两人应声而倒,剩余士兵立即趴倒在地,手中枪支胡乱朝着未探查的几处草丛中射去,倒也成功惊起藏匿其中的一只兔子。
被伏击是肯定的,但谁也不知道敌人埋伏在哪儿,有人指挥着把躺地上两人拉到一旁,又找人小心翼翼的朝前探查。
作为排头兵就要有随时吃枪子的觉悟,李四宝也不客气,估摸着双方得有个三百米左右距离,这个距离对以枪法出众当上侦察兵排长的他来说还算可以,将手中十连发架到树杈上,仔细瞄准片刻,“砰”一声对方应声而倒,紧接又是搂下扳机,这下却是有些仓促,而且他的枪远距离有些毛病,若是换上专门挑出来的13式步枪保管后面那个敌军跑不了。
不过这会儿却是不能再打,对方剩下的十来人已是遵循枪声来源发现了他的踪迹,子弹打在树旁激起木屑乱飞,纵身跃下,赶紧再布置颗诡雷,拉了呆愣着的刘振亚一把:“跑了,换个地方再打。”
已被其人神乎其神的枪法惊呆的刘振亚踉跄几步,猛然回过神也是开跑,心下却是暗自惊叹,看人这枪法,这胆色,无怪乎鲁军这些年战无不胜呢,随便挑出个人来都能跑自家队伍当教官去。
而且别看这会儿跑的有些慌乱,人还要接着打,对方可是还有十来人啊。刘振亚的体能有些跟不上精神状态与体能正值最佳年龄的李四宝,大口喘着粗气,可前面不停他也不敢自己留下,直到后面传来一声轰鸣,李四宝才堪堪止住身子,指着旁边一颗大树:“上去,休息顺便帮我看住四周,再打下,那群不长记性的东西这会儿该没胆子了。”
说完他还随手扯过几根树枝:“拿这玩意儿挡上。”
刘振亚已是彻底服气,这才多长工夫对方就死伤惨重了啊,己方可就两人,而且自己只打了个酱油,敲敲边鼓,此时听他吩咐忙不迭爬到树上。
两人爬到相邻的两棵树,距离有个十来米,对方人马大部步枪压根没有可以压制自己的武器,这期间跑出距离足够敌人打不准。给刘振亚打了几个手势,看他茫然的神态李四宝拍拍脑门,忘了对方可能看不懂自己意思,压低声音喊道:“注意观察四周,别让人漏进来,一会儿听我口令,让你跑就赶紧的。”
简单的定位下距离,将标尺重新调下,估摸着风速,李四宝闭上眼静下神,对方也不是全然不懂,这会儿已是分成好几伙快速向己方包围而来,速度很快,还多跑之字形,难度上升很大,不过他也不惧,来吧,兄弟之前可专门对这种地形做过训练。
“砰”运动中的敌人很不好打,他这下便有些失手,只堪堪打到对方腿上,不过也算歪打正着,立马便有人上前拉他离开,李四宝心中半点波澜不起,紧接跟上一枪,直打到救人那人后背,打完赶紧跐溜爬下树,边跑边喊:“跑了。”
跑片刻发现不对,刘振亚没跟上来,回头正想骂两句,却见那人惊喜着朝他喊道:“嘿,兄弟,他们跑了,跑了,还打不打。”
“…不打,赶紧下来跑,他们附近有大部队,捅了马蜂窝想跑都不行,麻溜的。”
刘振亚有些遗憾,在树上晃荡几下跳下来,追到他身旁,边跑边喊:“那真是太可惜了,唉兄弟,回去教哥哥两手怎么样?”
“你们苏军子弹可以随便打么?”得到否定的答案他回绝道:“那没法,其他好说,就这枪法一靠天赋,二靠子弹喂出来,兄弟一年能打上千发子弹,全是练出来的,没个三五年功夫别想。”
刘振亚当即没了偷师的心思,搞笑,自己手下的弟兄合起来一年都打不上一千发,依着本家旅长的想法,子弹比人可金贵的多。收拾起郁闷心情,还是赶紧跑才是正经。
第190章 突破()
“这几天咱们的侦察兵成功将敌军纵深处布置探查清楚,除有六千人的主力在跟咱们正面对抗,其他都分散在各城镇、节点布防。”王璞手里拿着望远镜,在前线指挥部里观察着正前方阵地上爆发的战斗,嘴里兀自不停歇,跟王子安唠叨个不停。
“这伙子敌军打的很顽强啊。”王子安手里也是望远镜,看着阵地上双方兵马激烈的厮杀有些疑惑:“应该是马济的部队吧,也别抻着了,让部队下来,火炮再砸一顿。”
一旁张宗昌有些咂舌,先前联军进攻时已经打过一轮炮火覆盖,这会儿却是再来一阵,果真是拿炮弹当不要钱的使,江苏虽阔气,可也没到这种地步。
“靖帅,下一场让我的人来打吧。”张效坤说的像是让鲁军看看自家士兵也是能打,不过估计是看着有便宜可占打算捞功劳。
王子安看他一眼,自己只想赶紧破开此地敌军防线,火炮炸完自有部队紧随上前,再加上一顿手榴弹、迫击炮、轻重机枪的支援想来能一鼓作气荡平前方敌军,可这需要部队之间紧密配合,依着张效坤个大老粗的练兵手段,很悬能做出这种高难度的步炮协同,要知道,鲁军士兵这些年苦练几可顶着炸点向前冲。
不过此乃客兵,反正不是自家兵马,死了没啥心疼的,再说也该让他们上前试试,否则光让自己人打,这司令还不如不干呢:“效坤既然强烈要求如此,那我也不好过多阻拦,既如此你的人就上前替换下我方官兵。”
“谢靖帅。”张宗昌大喜,他没想到王子安这么好说话,前面敌军已是强弩之末,想来一阵冲锋就能打垮,摆明的军功送到自个手上,转头出去打电话吩咐自家队伍去了。
“倒是会抢功。”王璞哑然一笑,不过他清楚王子安的意思,这仗不管怎么打功劳都是自家最盛,给别人露点汤汤水水的也是应该:“卫队旅还是需要磨合,看这次他们打的就不是很好,进攻的部队有些脱节,没整合完毕啊。”
刚才上场进攻的有卫队旅的一个营,他们组建时间不长,虽士兵个人水平都很不错,但配合上却有些不足。
“多练上几次就行,否则御林军不会打配合日后如何守护政府机关的安全。”
两人在这儿磨叨,前方进攻部队收到撤退信号开始有序向后退却,敌方守卫兵马在这个点上不多,没敢跟着出来打反冲击,也就目送对方离去。半响后鲁军阵地后方火炮开始发威,在人员尚未撤离完毕的情况下就对敌方战壕实施覆盖射击,他们水平不错,倒也不虞炸到自家弟兄,只把还在战壕里准备的敌军炸了个人仰马翻。
此时张宗昌正好进来,看到此种情形有些疑惑:“靖帅,我的人还没开始进攻呢。”他的脸色有些阴霾,若是王子安一会儿不再提供火力支援仗可就不好打了,自己人非得死伤惨重不可。
“效坤稍安勿躁,这只是给他们个教训看下,一会儿该有的火力支援一点儿都少不了你的。”王子安解释道,自己的人经常这么打,前进时打上一阵,后退时趁敌人精神松懈的时刻再给上一阵,若是不习惯己方打法说不得得死伤惨重。
“那就谢过靖帅。”张宗昌见他如此说才算松一口气,自己的人也是不多,还需要分给杨春普两个营头,死伤多了下面抢果子可就没份了—对于这仗能不能取得胜利他是深信不疑,鲁军的人怎么样他清楚得很,自不怕给这些南兵击溃。
随后第六混成旅的人开始进攻,而且还是大手笔,一个团的士兵直接拉开散兵线,缓慢的向着对方阵地攻去。这边儿地势不咋样,两边群山密布,就中间萍乡河附近地势稍缓,好在山都不高,全面进攻下很容易将处处防守的敌军击溃。
看他的架势预备队都没留几人,估计是认为后方有鲁军压阵,只要冲上去,这功劳就算到手,到时候直皖两系虽有不合,但想来段祺瑞跟王子安不会吝啬于奖赏自己。
前出到一定距离后火炮开始发威,又将刚跑出战壕准备抵挡进攻的南军士兵给犁了一遍。其实打到这程度王子安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竟然在遭受火炮覆盖伤亡惨重且被自己攻上两回的情况下还能撑得下来,倒也让他对马济的练兵能力刮目相看。
不过前两次进攻有练兵的意思,王璞就没打大规模进攻,所以才没破开敌军防线,否则依着鲁军的火力兵力配置,早该冲上阵地击溃当面之敌了。
张宗昌的队伍里也配有部分迫击炮,但他们还在使用落后的81迫,且大都配置在后方进行火力支援,因此冲锋时火力明显不足,好在对面被炸得七零八落的南军更是不堪,现下能使用的重型火力基本没有,都在前几轮战斗中报销,因此还是被张宗昌的人给冲到近前打起了肉搏战。
当数个进攻点都被突破,双方士兵搅和到一起肉搏的时候,张宗昌紧张的望向两人,他的意思很明确,预备队该上了,否则让人撵下来可就功亏一篑。
“张旅长放心。”却是王璞搭话:“前面聂师长清楚这仗怎么打。”聂宪藩现在是第一军副军长兼一师师长,王介山跟王子安插手前线进攻已是不合规矩,若再给人添乱可就不讨喜了。
果不其然,像是照应他的话,鲁军压阵的兵马也适时投入到前方战阵中,虽只有不足两个营头,可仍是一支相当生猛的生力军,直接破开了还在焦灼僵持在一起的交战双方,随后突入到敌军后方阵线,第六旅士兵也是鼓足余勇,帮持着一起突破敌军防线,向后方杀去。
这边阵地已被撼动,现下中国士兵不善逆风战的毛病显露无疑,敌方虽是训练充足的马济部人马,这会儿也是方寸大乱,紧接附近防御阵地上的兵马也一并后撤,正在此处打进攻的部队见机跟其向前,更是带动南军防线的大溃败,一时间无数身影呐喊着号子冲向敌军。
“大帅、王军长,前方聂师长回报,我在插岭关一部已攻破当面之敌,现各处阵地除西塘一带遭遇敌军大规模阻拦外余者都已全面破敌,正向敌军纵深处插入。”这边儿的地形有些悲催,让大量的河塘给弄得支离破碎,不像北方一马平川,十分不方便大规模进攻,也因此不光对方处处设防,己方也只能将部队分散使用,王子安等人所处地段乃是唯一可打起团级冲锋的地方。
因此其他地段的部队多了一个营,少了一个连、甚至还有一个排的对当面之敌进行攻打,进展也就有快有慢,不过相对来说鲁军战斗力比较强,因此打的还算不错,那西塘一带则有张宗昌的一个营进攻。
一旁张效坤脸色有些挂不住,这边鲁军虽说也打了两次没打下,可他又不是瞎子,人在练兵他又不是没看出来,对面也在此地布上了重兵,一次两次拿不下很正常,可手下的兔崽子也忒不给力,想来是见自己不在起了偷懒之心。
快速来到自家军情参谋前,恶狠狠的说道:“让人快马飞报吴作栋,若在一个小时之内拿不下西塘阵地,老子就把他赶回海参崴,让他跟老毛子打交道去。”那边只有一个营,王子安还没财大气粗到给他们也配上电话的地步。
“是。”对方一声大吼,打完敬礼赶忙出去分派人手,他则向王子安两人说道:“靖帅、王军长,兄弟的兵让两位见笑了,但请放心,他们要攻不下阵地,我亲自带人打冲锋。”
“没事儿,打仗么,有输有赢才是正常。”王子安沉思下想起了其他事情:“效坤在海参崴认识的人还多不多?”
“国人还是老毛子?”张宗昌疑惑于对方这会儿问起此等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但还是接茬说着:“若是国人尚有不少老兄弟,老毛子的话有几个帝俄军官,不过他们闹翻了天,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