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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炸到了几处仓库?没有造成太大伤亡?那好,你放心,我已经给后方发报,让航空队务必将敌军机场炸毁,他们只在南京有一处,咱老早就盯着呢…”
放下电话,来到地图旁,有侍卫打着手电照明,拿尺子稍微量下,王子安长出一口气,对着秦时雍说道:“幸亏苏北的机场能够到南京,否则今天说不得得吃大亏。”
“苏军手里总共不到二十来架,大多是侦察型号,咱也没卖过他们航空炸弹,就算出动也成不了大事儿。”秦时雍在一旁劝着,他知道自家大帅是心疼手下兵丁了:“何况咱手里还有四挺12。7mm防空机关枪,加上部分重机枪经过改造可以对空射击,轻机枪也能对敌方战机进行驱逐,大帅就放心吧。”
“…也是。”王子安想了下扑哧一笑:“是我着像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刚才击落击伤几架敌机,报过来了么?”
“击落一架,击伤两架,这样就算打不到南京机场,近期内估计他们也不敢再行出动。”依着苏军的水平,这几年能把飞机怎么开闹懂就算不错了,不可能也没那实力将被击伤的战机修复好,如此对方这一战算是吃大了亏,而且效果很差,下次大概是没有了……苏军的战机最大作用是侦察,武器方面也很落后,轰炸拥有防空火力的鲁军阵地得不偿失。
“王介山还没有回话?”
“没有。”
“继续联系,若有回复第一时间告诉我。”王子安在屋里烦躁的转了几圈,想了下从墙上拿起顶钢盔:“走,去阵地上看看。”
“大帅,现在外面打的…”
“我要连这点胆子也没有,趁早回家种红薯的好,赶紧的,磨蹭什么。”
“是。”秦时雍不敢反驳了,让他劝两句可以,说多了是要留下不好印象的。转身也从墙上拿起顶钢盔,想想又抄起把冲锋枪,跟着王子安出了门。
在几个侍卫的护持下两人来到一处正在加固的工事旁,有官佐看到大帅到来赶忙上前敬礼,随即就听他说道:“弟兄们的士气怎么样,咱现在虽然给人围了,可全省援军都已动员,只要坚守几天,到时苏军就能给咱反包围。”
“大帅放心,弟兄们求战之心甚为强烈,绝不会丢了咱鲁军的脸。”
王子安正待勉励几句,不远处第一道防线爆发出剧烈枪炮声,好在这会儿苏军的山野炮在轰炸中损伤不少,已是没了先前般打起来地动山摇的气势。
赶紧交代那人几句,王子安便又领着几人去往他处,行进间天空传来轰鸣声,搭眼看去,十数架轰炸机呼啸而来,到达位置后开始进行水平轰炸,对方自动火力装备较少,鲁军早就配发的轻机枪更是没有,因此多是以人海进攻,想来这一顿炸够他们喝一壶的。
轰炸机过后又是部分速度慢、体型大的飞机飞临鲁军阵地上空,王子安认出这些是自家队伍里出现时间不长的运输机部队,数量很少,仅有区区八架,不过当它们在空中投下无数个洁白色的伞花之后,阵地后方没有作战任务的士兵开始呼喊着“万岁”奔向伞花飘落的地方。
前线士兵大概也是受到补给品从天而降的刺激,在王子安肉眼可见的距离内少有的集结起营连属迫击炮,短时间内向敌方进攻士兵发射了大量迫击炮弹。
无数士兵开始从战壕里跃起,飞速朝着对方被打的晕头转向的士兵冲去,平日里着重练习的步炮协同于此展现出巨大威力,在敌军进攻人群还未从轰炸中缓过神来的当口,鲁军士兵便已成功迫近对方,并借着手榴弹炸起的烟尘突入到敌军之内。
望远镜里士兵们成功破入敌阵,而他们手中持有的大量自动火力也让王子安并没担心此次反突击会否成功……正巧此时有补给品箱子朝几人飘来,他们也便跟着自家大帅离开此地,朝着箱子降落的地点走去。
“连长,俩箱子,一个是迫击炮零部件,另一个全是炮弹引信。”有人惊喜的在现场叫着。
听着自家小兵欢呼雀跃的叫着,王子安欣慰的点下头,只要把头开好,将这大片地方守住,物资供应就会源源不断的到达。
远处,呐喊声也变得越来越响彻天空。
……
“杀”高旭怒吼着把手中刺刀递入前面敌人的身躯中,那人刺刀堪堪离他尚有不到一尺距离,将刺刀搅动几下,对方嘴角开始冒出大量鲜血,脸上不甘表情也随着眼球慢慢涣散一去不复返。
这人也是勇猛,在鲁军借着机群轰炸果断打起反冲击的临死关头都不愿放弃手下独自逃命,而是同自家弟兄一起且战且退,可惜命不好,撤退中给对方留下,短时间内便全军覆没,刚被解决那人周围已是没了站立着的苏军士兵。
人已是死得不能再死,高旭却还不放心,枪托再往那人脸上招呼几下,伸出手探了下他的气息,另一只手却在旁人忙着冲锋的档口伸到其人上衣兜里……随便掏出点东西往口袋一塞,起身也向着远方跑去,那里,担任主攻任务的部队已调派人手进行追击。
有骑兵挥舞着马刀向着把后背留给鲁军的溃兵冲去,骑手不多,只有七八十骑,可对方也是新败,无数败兵哀嚎着将少数己方军官组织起的防线冲垮,随即裹挟着他们一起败退。
“万岁。”高旭狂呼着号子,跟着自家班长没命的冲着。
第197章 装死()
“万岁”听着前方阵地传出的排山倒海的叫喊声,朱熙一脸铁青之色,鲁军拢共才多少人,配置到此面的防守兵力更少,可他们不止在飞机的协助下将己方进攻士兵打退,还趁机打起了反冲锋,成功击溃对手并撼动了整个包围圈。
自己在这边投进了将近一个团,整营整营的打起进攻,可连对方战壕都未曾攻进去,刚才秀帅打来电话问道进展如何,因此事干系重大,没敢有任何隐瞒之处,果不其然,秀帅在电话里发了通火,除了告诉自己最近的支援部队已经快要到达,还言及鲁军已全省动员,皖东北与苏北的部分军队业已南下,不日即将到达。
为了在最短时间内攻破鲁军阵地,附近的苏省军队几被抽调一空,防范北面的部队明显不足,若不能赶在对方南下部队到达之前击毙王子安,等待大家的,就是要承受那位匪帅的怒火了,去年他就敢喊着石头要过刀,人要换种,这次给他躲过去,估摸着他得要屠城了。
“给我快马飞报李参谋长。”朱熙叫过一名通信兵,言语中已是有些咬牙切齿:“让他组织督战队,再打次进攻,有后退者,杀无赦。”
“是。”
……
“现在就用督战队?”李雪峰牙疼的看向通信兵,作为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的北洋军队,这参谋系统就从来没好过,战场上也没属于自己的专属系统,不过好在怎么都是带长的人物,他还是被朱熙派到前面作为监军以督促本军奋勇前进。
“师长就是这么说的。”通信兵只是个列兵,能知道个啥。
“刘团长。”李雪峰叫着刚把溃散士兵收拢起来的团长大人,他人正气呼呼的叫骂着几个营连长:“师长要咱们再打次进攻。”
“啥,还打?”那位刘团长闻言急了:“参谋长,这儿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咱的人刚被撵了兔子,近期内要再打一次,保管弟兄们得炸营。”
“团长,让我再上前边攻上一阵吧…”刚还挨训的一个营长问言大声喊道。
“闭嘴。”刘团长毫不犹豫的训斥道,就差一个耳刮子抽过去:“你的人上去能撑多久,特么鲁军的火力你不是没见过,那就不是咱们能冲过去的。”他心里那个恨啊,这几次进攻已经把本军打的伤了元气,以后的日子可咋过。
“团长。”那营长突然跪倒在地,被炸得乌漆麻黑的脸庞流下几滴泪水,哭喊着叫道:“您就让我再上去一次吧,那王子安杀了我一家七口,卑下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啊,刚才我弟弟也死了,我活着也没意思,求团长成全。”
刘团长闻言顿了顿,眼睛扫过一溜站着的营连长,家里跟鲁军有血海深仇的自是一脸同情的望着那位营长,跟王子安没甚瓜葛的也是一脸不忍,叹了口气说道:“唉,好吧,你再领人上去打一场,三营长,你的人一起上,一营留作预备队…”
旁边李雪峰拉了他一下,附耳说了几句话,这位刘团长明显顿了下才说道:“但老子把丑话说前面,只要上了,你就别给我下来,不夺下鲁军阵地敢后退者,按战场逃兵记,就地实施战场纪律。”
“谢团长。”那人闻言大喜,站起身大踏步走向门外,浑不管被点到名的三营长一脸铁青。
“参谋长,师长真让组织督战队?”待一众下官出了门外,他问向李雪峰。
“这还能有假。”
“那此仗输定了。”这位团长一口断言。
“为何?”
“官佐中是有人跟鲁军仇深似海,可底下小兵子没有啊,之前我曾做过调查。”他也不是苏省或皖省出身,故而能有闲心整这些东西:“就以我的团来说,底下三个营长十二个连长,跟鲁军有仇的四个;当兵的有二十六人家中分得土地,有他们当标杆,估计没多少人真能兴起那心思跟人拼命。”
“这些人清除没有,若是动摇了军心可是麻烦的很。”李雪峰皱下眉头,心说这人也是,先前怎么不把这情报上报呢,好让自己等人能有所准备。
“哪儿啊,我也不知道两军要干仗的。”刘团长一脸郁闷,很是受伤于这等大事儿把自己给排除了,明显的信任不过么,“我的团还算好的,那些从苏北一带招兵的,他们军中麻烦事儿得更多。”
“你盯着点儿,先别管其他了,把这仗打好再好。”李雪峰拿了顶钢盔戴头上,这还是先前从鲁军探哨手里夺来的,拢共就几顶,“我到后面找师长去,还有,把督战队弄起来,就算做给师长看也得放到进攻部队后面,具体做法你看着来。”
“是。”
……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坏消息是还得进攻,好消息则是不用担惊受怕于对方的飞机轰炸了,听上面说他们晚上没法出动。邱少文躲在弹坑里胡思乱想着,旁边是班里弟兄,白天的进攻他们给人报销三个,伤了两个,还剩下九人,也不知今晚过后又有几个得去阎王那报道。
士气低落的很,前次进攻他们被撵了兔子,这会儿才堪堪收拢完毕,本想着就此歇息片刻,熬过今晚再说,没成想上边下令,让他们准备好,等着炮兵打完再攻上一阵,听说后面还有督战队,谁也不能后退。
这叫什么破事儿,邱少文想起来一肚子火,打了一整天,不说下去休整,就这肚皮都没能混饱,到现在也没人告诉自己晚饭怎么解决。
“班长,我饿了。”邱少文这边厢想着,有兄弟则直接开口说话,抬眼看去,是个当了几年兵的老油子,也只有他们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闹腾。
“忍着。”班长没好气的说道:“我也饿了,可上面不给饭我也没法,要不你去找排长或连长问问?”
“别介。”那人连忙回绝:“我去哪儿找他们问,尸体还在前面摆着呢,唉班长,你说这伙子当官的怎么现在全都变了性子,打起仗来嗷嗷往前冲,到底咱是小兵还是他们是小兵,以前也没这么积极啊。”
“我说老三,都啥时候了还想着这些四六不靠的东西,想想一会儿怎么活命吧。”班长也是一肚子牢骚:“都给老子记紧了,冲锋时尽量把身子压低,别直挺挺等着挨枪子,鲁军的机枪太多,一不小心就得给人弄死。还有,命是自个的,都爱惜着点儿,长官们跟鲁军有深仇大恨,咱跟人八竿子打不着,都机灵着点。”他倒是稍微清楚这仗的起因,话里提点着。
“轰”,后方炮阵地开始发威,之前被鲁军打散的部分炮兵又重整阵地,收拾下能用的火炮,尽心尽力的支援着兄弟部队。一众还在弹坑扯淡的士兵见状停止交谈,有那矫情的还把耳朵捂上,就等着攻击信号发出,站起身迎接未知的命运。
有个几分钟时间,进攻信号发出,不远处另一弹坑里爬出刚被战场提拔的排长,手里步枪一挥:“冲。”
“冲……啊。”邱少文有气无力的喊几嗓子,拖着枪小跑的跟着自家队伍向前冲,班长在他附近,两人尽量跑之字形,这儿离对方阵地还有四五百米,防守方尚未爆发激烈的抵抗,只有零散枪声响起,借着挂在天空中的照明弹光亮,他发现不时有人被打倒在地,其中就有刚还带头冲锋的排长。
这会儿所有进攻部队的长官都换了军服,虽说不方便指挥,可至少能把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