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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的工作。
不过想想已被分批安置在外蒙的老弱妇孺,他也就安心下来,无论如何自己的后顾之忧是被解决了,张旅长说过,在国外驻守一段时间后可以去那儿跟家人团聚,等有钱了接出去也被允许,虽然不能跟在俄国的日子相比,总也能有个家。
远处有艘船放下人离开,他抬头望去,看不太清楚,把自己从东线战场上带来的望远镜端起,又是一批来自祖国的同乡,正给人带着向这边儿走来。
张宗昌走去跟对方进行交接,签了字看看一身匪气还没散干净的白俄有些头疼,用俄语大声喊道:“涅恰耶夫是哪位?”
“将军。”有个中年老毛子站出来打个敬礼。
“你以前是师长?”他有些惊讶的问道,归化军里帝俄军官虽然多,但能干到师长的可没几个,有也被鲁军支使着去跟新疆那边儿的白俄打交道去了。如今这些不请自来的白俄给鲁军带来极大麻烦,听话的知道自个逃难身份乖乖把枪交出来换取容身之地,不听话的直接就抗命不尊,想打都不敢打—敢不听话自是有依仗,就像巴齐赤,手里有兵上万,按照新疆境内暂时的兵力配置,根本无力对其进行围剿,只能靠着外交手段牵制。
“骑兵师长。”恰捏耶夫回道:“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的哥萨克骑兵在跟苏维埃的战斗中损失惨重,不得已退入中国境内。”
“哦,那你以后就是我的副手了。”张宗昌面容古怪的说道,这是要干嘛?为何会在不通知自己的情况下给派个副旅长过来,不会想分权吧,也是,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不可能毫无保留的交到自己这个降将手中。
可话说回来,王子安跟他夫人可是掌握着这支军队的财权、人事、后勤等方方面面,也有士兵家眷作为人质,还有啥不放心的,而且军队派驻国外也是分散布置,除了非洲那边可能因为世道比较乱人手多点,其他多是以连为单位,加上外边人生地不熟,咱就有坏心思也没那本事啊。
“我来的时候新疆李将军已经跟我说过此事。”张宗昌顿时有些明了,这是鲁军在新疆那地方分化白俄的手段之一,估计跟他一起过来的人应该少不了,不然不可能一上来就给个归化军的副旅长干。
“你这次总共带到岛上多少人?”他问着,对方不会跟自己一条心的,那就要对其力量进行估测,看到底是打压好还是收为己用。
“第一批经过甄别的有六百来人,后续大概还有四五百。”涅恰耶夫稍微夸大了自己的人手,要知道跟他一起下船不代表全是他的人,还有其他地方送过来的,但此人也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贵族之间相互使绊子拆台的事情看得多了去。
“还是先让您的人放下东西吧。”张宗昌跟其说道,不管这人日后如何分自己的权,当下却得注意脸面,把来人堵在路上让靖帅听了去可麻烦的很,也便安排人引领老毛子去到营舍。心下思虑着,自个累死累活才从外蒙一带弄来了合适兵源两千多人,这人可倒好,一来就有他的一半左右,说不得赶紧让人再去把流窜在外蒙边境的白俄都收拢掉,防着新疆那边儿的跟这些人合流后对己方形成优势。
……
外蒙、新疆等地的白俄溃兵、难民在各种分化、安抚、打击手段下逐渐趋于平静,他们本就对跨越千山万水来到中国忑忑不安,又不是全都跟恩琴男爵一样自身难保还想着分裂中国土地的疯子般。也因此,虽然白俄还在大规模入境,可有了经验的各级官员已经知道如何应对此种局势,接下来一段时间,虽仍有溃兵进行着打家劫舍,可大股势力却不再跟中国政府相抗衡,有着前辈被成功招安的例子,没打算再回到俄国的一批人也转向投靠当地政府。
这些人手里没多少钱,逃难者也多是偏军人、东正教牧师、修女、诗人等,虽然他们能带来所谓的俄国文化,可这玩意儿对鲁军殊无用处,再说边疆一带若用来安置他们,说不得得给苏俄送去大量的第五纵队,因此王子安也不是来者不拒,在经过甄别与先期收容后,新疆、外蒙两地跟苏俄取得联系,商量好待其国内平静后再行遣返部分。
如此到了十月份,白俄乱哄哄一窝蜂跑到中国四处点火作乱的事情发生几率大为下降,虽有巴齐赤这等死硬分子还想着在新疆建立反攻基地,但已经甚少有人继续这种做法了,他们国内各地的反苏维埃组织接连遭到毁灭性打击,让很多人对能不能击败苏俄持悲观态度,而在治安稍微变好之后,鲁军又开始于新疆调兵遣将,对巴齐赤的驻地进行围拢,放出风声要引苏俄红军入境准备围剿,想着用心里压力催动其内部变化,争取和平解决此事。
巴齐赤的人不枉李顺一片苦心,先是驻扎在外围的部分官兵、难民脱离其部,上缴自己的枪支换取保护,随即他的重要官员们也有了不同意见—上万人的部队,每天的人吃马嚼是个大数目,而他们自带部分差不多吃净,买也不好买,内部到了缺粮的境地,为此每天都有人死去,故有人在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出走,去往他处难民安置点,人数逐渐下降。
第278章 屯垦()
草原上的牧草渐渐变得枯黄,在库伦图拉河附近的屯垦农场,马春生抹了把脸上的汗,又低下头继续用锄头翻拢着土地,给人当了一辈子佃农的他真没能想到,政府没有食言,在到达目的地后给他家分了三十亩地,一时间激动不已的庄稼汉子扔掉逃难中的凄惨经历,重新振奋起精神投入开垦地球的大业之中,就是这地荒废了老长时间,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指望长出多少粮食。
好在政府除了给地还白送几匹驮马,否则就凭他跟媳妇两人累死也种不过来。合作社也组织人手满草原的抓捕野马、野驴用来驯化,加上贷款买来的羊群,小日子有变红火的趋势。
把呕了一个夏天的有机肥扬到地上,他满意的点点头,虽然村长说本地不需要精耕细作,可当了这些年的农民,他就没见过不需要撒肥料的地,那生瓜蛋子是伤退士兵,根本不懂庄稼把式。
不远处有一起干活的妻子,地头上儿子满地乱爬的身影让他心里暖烘烘的,可就在此时,一声凄厉的哨音打破田间宁静,顾不得多想,紧跑几步拿起上面配发的单打一,熟练的拉栓上膛,镇定的喊道:“骑上马带孩子赶紧走,跟着大伙一块儿,千万别走散了。”响箭代表有敌情,作为男劳力,扛枪守卫家园纯属分内之事。
媳妇不多话,这种事情不说经常遇到,但也见识过几次,知道应对手段,只要跑到后面村里大院,等闲几个被打散的马贼根本攻不过去。马春生看他娘俩跑远,啐了一口,娘的,要不是这群天杀的土匪强人,自家过得日子就是天堂了,也便骑上马与接到信号从周围赶去集结地的人群汇合。
“高排副,咋了?”路上碰到民兵排副,他大声咋呼着问道,马上风大,声音小了对方听不见。
“还不清楚,先赶过去再说,你家人都后撤了?”高排副把脸稍微避开强风回道。
“已经后撤。”马春生觉得肚中有股子豪气,放到在河南乡下的日子,他绝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敢骑马扛枪,准备同来犯敌人作斗争。
散落在附近的几十号壮劳力此刻都已聚拢到一起,随即在排长带领下赶往信号发出地,一行人都有马匹代步,速度倒也不慢,很快便到达。此地建有瞭望塔,上面的哨兵正紧张的持枪警戒,看到大队人马来援不禁喜出望外,指着远方喊道:“排长,有马帮,大概二三十人,都有枪,看不清来人具体身份,现在停下不动了。”鲁军虽能自制望远镜,但还没到配发至这种铁路线附近村落民兵的水平。
“虎子,你去跟对方交涉一下。”排长倏地出了口长气,虽然近期周边大股马匪、白俄溃兵、反叛贵族的人给打的七零八落,三两个一伙儿的流窜作案,可看样对方应该是友非敌,要不不可能在瞭望塔哨兵步枪的射程之外停下,马贼的出动更偏向于一击不中即刻远遁,轻易不跟正规军起冲突,也少有对有准备村落强攻的事情发生。
虎子得令骑马去往那边,赶巧对方派出一人前来联络,与之确认了介绍信,明白来人身份后列阵以待的民兵开始向周围散去,但也绝不走远,就在周围布防,本地斗争形势严峻,虽处在外蒙首府周边,可治安一直就没好过,更是发生过匪徒截了客商的介绍信趁机混入村落里应外合将其攻破的恶*件。
马帮来自察哈尔,到外蒙边境给守边将士运送给养返回,一行人身强体壮、彪悍异常,跟他们交谈后方才得知,人都是镖局改行,在警察厅里备过案,有从政府统一购买的枪械,而对其帮忙输送后勤物资的额外奖赏,枪械价格更有很多的折扣—到了民国十年左右,曾经活跃在中华大地上的各种镖局都因适应不了形势变化解散或转行,昔日的武林高手跟剪径小贼在热兵器面前变成了人人平等,各地军头、盗匪的崛起又让治安情况极度恶化,走镖的一身武艺基本没了用武之地。
倒是在外蒙因为人口稀缺,鲁军后勤部门无法完成输送给养的任务,只能将部分不太重要的工作分割出去,交给这些正有力无处使的待失业人员,而对方也不负重托,长年的习武生涯让其意志甚坚,整日里在大草原上风餐露宿都不在话下,若不是因为这些人的江湖气息过于浓重,冯伟军都想将其征召从军了。
“排副,看他们队伍里的几个老毛子,吆,还有娘们。”马春生看着马帮队伍里几个俄国妇女流起了哈喇子。
“管他们干屁,盯好了,别在咱地面上出幺蛾子就行。”民兵排长冷眼瞧着经过人群说道,时刻提高警惕,谨防反动势力破坏,武装部长兼民兵连长的话还萦绕在他的耳旁。
看着对方渐行渐远,一行人也是打道回府,自有人打马飞奔着赶往村子大院,日头已经偏西,那里的老弱妇孺得赶紧叫出来,要不今天的田间劳作很可能就完不成了。
火车鸣着响笛从此处经过,正往回返的人群看到上面装载的马拉收割机停下脚步,艳羡的看了片刻,知道此物不是自己这小破庄所能拥有,都砸吧砸吧嘴继续赶路。
“村长,啥时候咱也能弄上一台,我听人说这玩意儿很好用,比人工快多了。”有人叫喊着:“您不是说已经打了报告么,怎么不见回音。”
“等着吧。”村长没好气的叫道,“等咱村子人口上了五百就有,要是命好多截点人攒到一千,拖拉机都有,至于现在,全村拢共不到两百口子人,你把剩下的缺额给我变出来啊。”与众人吹牛打屁,他的眼睛随着几个骑马过来的军绿色身影跳动,虽隔着老远,那一声声的娇喝却早已传入耳中。
“姑娘们怎么来了。”他骑在马上狗腿的笑着:“是不是看着俺们保家卫国殊为辛苦过来劳军。”一脸猥琐的样让众人不禁捧腹大笑。
女兵们也咯咯笑着,她们都背着步枪,英姿飒爽的模样让村长失神片刻,有领头人出来落落大方的说着:“俺们就在附近,听这里有告警的声音赶过来,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些许小事儿哪还用得着劳动大妮亲自赶来,有咱在,任何屑小都过不来。”村长从军队退下还没找到媳妇,此刻拼了命的吹嘘道。众民兵知道他对来此做慰问演出的文艺队姑娘有想法,又有马春生的关系,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都在一旁起哄架秧子,唯见马大妮轻轻蹙下眉头,似是不喜大话,但当着众人面也没好意思给他脸色,只一笑而过,却更是看呆了花痴状的村长。
落在后面跟排副交谈的马春生此刻也上得前来,看看村长,再看看跟队来这儿没几天的自家闺女,心下暗道,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村长也是一表人才,又从军队退下,以后还有发展空间,若放到河南自家早就上赶着催促女儿跟他交往,可现下,见识变多的姑娘已经看不上他了,更不把自己的话当圣旨,特别是逃难中把她发卖的事情让两人多了层隔阂。
唉,女子无才便是德啊,他心里叹道,还是老祖宗的话有水平,随即放下心事,来到近前与她说起话来。
……
“大帅,从外蒙由马帮护送的几位俄国贵族都已到达济南,对方给了十万英镑作为酬谢,另有英国领事先生也对此向我方表示感谢。”马登赢把支票递过去说道。
“恩,他们有没有明言什么时候离开?”王子安接过支票看眼,放到桌上,这等俄国贵族弄来也没大用处,还得防着跟白俄难民合流,形成一股不易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