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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响马乱-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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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他们有没有明言什么时候离开?”王子安接过支票看眼,放到桌上,这等俄国贵族弄来也没大用处,还得防着跟白俄难民合流,形成一股不易掌控的力量,早送走早利索,要知道当下的老毛子一盘散沙还尽力给自己的族群争取利益,让他们有了主心骨,那不纯属找不自在。

    “他们还在商量,打算先休整一段时间。”从俄国担惊受怕的脱离苏俄追捕跑到外蒙,又在己方接应下来到山东,一路风尘仆仆让这些没遭过多少罪的贵族们大感吃不消,身体已处于崩溃边缘,休整几天倒也说得过去。

    “那把人给我看好,一来催促其尽快上路,出去到哪儿我管不着,但别把中国当成他们的家,二来尽量让其少接触各地难民,防着出事儿。”王子安快速的说道。

    “是,另外徐树铮已经到了会客厅,您看是不是现在去见他?”

    “徐又铮,呵呵。”王子安失笑道,这位小徐给人打的一败涂地还是不肯消停,仍然在外面搅风搅雨,而且不顾自己先前曾把他跟老段坑掉的恶行跑来联络,端的是唾面自干的人物,也充分反映经过失败之后他到底还是把自己的性子给改了改,知道地球不是围着他转了,正在向着一名合格的政治家前进:“走,去见他一面吧。”

    双方总也有点香火情缘,不见的话太显小气,而且这人此次来当是帮着联络各地反直奉势力,在当下也是可以借用的助力之一。而且别看直皖战争中他的做法不太地道,但在直系一力要求政府惩处徐树铮的时候他也帮着把人藏匿到天津日租界,后来风声渐小便给送到上海。

第279章 联合() 
“又铮兄来过山东很多次了吧?”王子安端起茶杯抿了口,笑眯眯的说道:“有没有觉察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城市发展称得上日新月异,治下民众的生活也是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徐树铮已经来到山东有段日子,考察了不少地方,此时听王子安问起自是找好听的话来讲,再者说,这都是事实,虽有税负较重、西化甚深等毛病,但总体而言还是瑕不掩瑜:“当初悔不该未听从靖帅劝诫,治理国家中只注意到表面功夫,这才让人打的一败涂地,连翻身的希望都很是渺茫。”

    感情这人还从其他地方找失败原因,而不是从自身做起,不过今日他终于把自己盛气凌人的性格给遮挡起来,姿态放的够低,没拿自己失约的事情做文章,话语中也是极尽恭维,王子安不想坏了兴致,便没了继续敲打的意思,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用太过在意,而且这也说不得是什么坏事儿,总也能抛掉俗物,做些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徐树铮皱皱眉头,这是嘛意思,奚落?纯粹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他跟段祺瑞可没什么寄情山水之间的雅兴,越是杂务缠身才越是亢奋,不过临来之时段合肥给他来过信,一定不能把人得罪掉,纵使暂时受些委屈也得忍着,苦笑的回道:“靖帅莫要取消我等了,又铮虽说对政治不感兴趣,就算一身白丁也无所谓,但段老总在位十数年,辅一受此刺激,我怕他老人家受不住。”

    他也是不想就此深谈,便转移话题道:“此次前来,我乃代段老总问下靖帅,您对当前的直奉联合掌控中央政权有何看法?”

    “看法么,就是张胡子的治国水平虽然不咋样,可他会用人,知道科技发展所起到的作用,但因为属于坐地户限制了他跟直系争权;至于曹吴二人,却是比他不过,比之满清也强不到哪儿去,而且直系内部问题也是一大堆,战果得来太易,压根就不能将千疮百孔的国家治理好。”现在跟直奉属于对手关系,王子安自然将他们一通海扁,不如此又怎能凸显自家水平。

    “那您觉得中央与鲁系的关系如何?”徐树铮面带喜色问道,从刚才王子安的话中不难听出,他对如今的中央政府掌权能力十分不看好,如此就有了可趁之机,虽然己方在直皖战争中败北,但他跟段祺瑞无时无刻不想着报掉此仇,为此当初王子安不遵守密约的事情都能略过不提—真实历史中别看段祺瑞在战争初期发现调解人张作霖参战支持直系,进而破口大骂,但在失败后又化干戈为玉帛,与其共同反直,仇恨再大也大不过利益的诱惑。

    王子安也是甚为佩服他刚败掉没几天就敢思虑报仇之事,现在可不比前时空皖系尚保留有上海、浙江、福建的事实,那会儿他们总也有点地盘继续苟延残喘,当下却是大部分都给王子安占了去:

    “我与吴子玉、曹三爷一直没有多深的联系,现在又占下沿海多数省份,不听中央号令,双方关系可想而知;至于张作霖,虽然在外蒙、移民等问题上两方牵扯不断,但也都为利益之举,这两者对我俱是除之而后快。”徐树铮知道三方关系,再跟他说些关系很好的废话没大用处,故而他也是痛快的说道。

    “那靖帅认为您可以以一己之力打败两者联手?”徐树铮笑道,眼里充满了不信任的神色:“鲁军跟直奉双方都在调兵遣将防范着对方,这个大家都知道,鲁军装备好、战力强,也是公认的事实,但俗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乱拳打死老师傅,直奉双方连同附属小势力的兵力总和远大于鲁军,真要战事爆发,我想您的防线挡不住他们无所不在的进攻吧?”

    “从北面说,靖帅在蒙边的部队不少,可单独抗住张作霖的几十万大军还是力有未逮,何况您的人还需要巩固边防、镇压乱党、监视白俄,能用于作战者更少,有两个师?或者往多了算,四个师,这些都不够,既然扛不住,张胡子南下就成定局,鲁军也就势必在天津驻屯重兵进行防御作战。”

    “往南,不论分兵之后的鲁军还剩多少兵力,直系吴子玉当下可是名满全国的战将,作战经验极为丰富,不知贵军可有几人相抗—王介山远在皖南、浙省一带布防,王子柱多年未打大仗,不知我所说靖帅是否赞同?”

    看着徐树铮的笑脸王子安也笑了,对方是在做铺垫,好为接下来的谈判争取更多先手,不过他还是小看了自己,以为手中有人脉就可以拿捏住鲁军,说道:“刚才我虽然夸奖了张雨亭几句,但对他的军力未做任何点评,又铮知道原因么?”

    “洗耳恭听。”

    “东北军前身出自于张作霖的巡防营,主官多为他一同起兵的老兄弟,这些人不论治政、练兵都脱不了土匪习性,士兵的水平可想而知,虽然那儿有东北讲武堂代为提供中基层军官,可他们在当下还是人微言轻,总体战力压根就不值一提;别笑,我知道你想拿鲁军作对比,但不好意思,自打建军那天起,我的军队训练就严格按照国外军事操典来走,他张作霖就算日后幡然醒悟,但现在是不能比…”

    “……”

    一番比对,固然王子安说的口干舌燥,徐树铮也给听了个目瞪口呆—讲话的中心思想就是以鲁军的军力与准备来看,足以单独击破两家联手,还能分兵防御边境线与小股势力的趁乱打劫,不过说归说,小徐一直点头未发表意见,心中却对王靖中的大吹大擂感到不以为然,真要如此,那你之前怎么不直接把直皖奉干挺统一全国呢,大话谁还不会说。

    两人在这交手片刻,还是王子安厌烦了无休止的闲扯篇说道:“又铮的来意我大体上也清楚,就是想着两家联合对抗直奉中央,既如此,咱就不绕弯子,你们打算如何做?要什么好处?”

    “不是咱们两家。”徐树铮先纠正他的错误道:“还有粤军、滇军,甚至我也跟四川的梁启超搭上了线,他对直系窥视川省感到不安。”蔡锷在前段时间终于被病魔夺去生命,到底没能给纷乱异常的民国再填一抹亮色,其人逝去后川省督军由罗佩金代理,梁启超担任省长,但以前由蔡松坡强行整合到一起的川省各派系却又闹起了内讧,他有足够的威望将矛盾压制住,其他人不行。

    “西南各派系最大作用就是相互间扯后腿,于战争无碍,说你们吧。”

    “段总长的威望足以在短期内聚拢起一个政府所需官员,你虽然一直有培训民政人才,但多在底层施政,骤然间执掌中央大权想来不妥的很;而我军虽然战败,但各残部多被直奉双方收编,只要我本人振臂一呼,定会形成从者云集的场面,还有,张作霖背后有关东军的支持,但我方与日本政府关系更好,可以约束他们的行动。”

    “因此,段老总的意思,如果咱们能联合一致将直奉驱逐,那老总掌民,您掌军,如何?”

    (这段时间家里事儿多,更新量不足,敬请谅解。)

第280章 吞并() 
“段老总掌民,您掌军,如何?”徐树铮说完便端坐在椅子上,表面虽风轻云淡,可焦急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紧张的心思,当下段祺瑞夹带里的人物走的走散的散,安福系各政要处于通缉状态—虽然这年头的通缉令就是个笑话,可政府碍于面子肯定也会做做样子,前几日就有两个倒霉催的安福俱乐部成员被抓住投入大牢,本就是惊弓之鸟的剩余人马见状是有多远跑多远。

    亏着鲁系地盘直奉插不上手,走投无路的这些前国会议员们大多跑到上海、济南、青岛、南京等地窝着,躲灾的同时也都四处跑路子,看能不能在此谋个一官半职,但不知缘何,除了不多的几个中层技术官僚被人家收拢,一干政党人物却多吃了闭门羹,要知道他们既然能被徐树铮看到眼里,手底下必然有几把刷子,多有留学国外归来者,学识上自要超过鲁军那些土不土、洋不洋的培训班出身的官员。

    “各位打的好算盘啊。”王子安想片刻悠悠的来了一句,转头却又说道:“我出了大头,段总理还想着五五分成,说不过去吧?不是我小看你们的所谓精英人才,就凭这千把人不到的官僚团体但不可能支撑起一个国家的运作,就别说国家了,能完全掌控好三五个省也是不可能,而且在我看来,你们跟直系的治政手段都是一个套路,已经不适合社会的发展,早晚都得被淘汰。”

    “愿闻其详。”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徐树铮也知道凭借现下己方势力不会拿到太多的权利,但事情都是谈出来的,不试一下如何知道成不成呢。

    “大的方面我就不去说他,您两家这政府顶天换几个人,都是换汤不换药,咱拿细枝末节来说,基层政府就一直没有建立过,还靠着乡绅主导,而他们的出身、利益取舍方面注定跟工农阶层的发展背道而驰,如今的数千年未有之变局,民族主义不断觉醒的情况下,单靠力量不足、软弱不可靠的单一阶层来支撑是不成的,必须把全社会力量充分进行调动,才有可能从现下的泥潭中脱身而出…”

    “……”

    “从财政方面入手,北洋自打接过政权以来,度支完全依靠国外银行团的贷款,此乃饮鸩止渴,长此以往肯定不行,但我看不到现行体质下中央有能解决的办法,也看不到你们为此而努力,别说各省督军私自截留税款,不给京师解送,你们既然赋予督军这么大的权限,就得有被反咬的觉悟,我当下掌控地盘也不少,可为何没有一处敢截留?”

    “再者说,督军能截留哪方面的税款?不外乎盐税、厘金、农业税,其中农业税占绝对的大头,可那点儿钱能够干嘛,养兵都养不起的,莫说鲁军下辖各地取消了厘金政策,故而由此又牵扯出另一个问题,如何增加政府收入,也就是发展经济。”

    “我一直有大力扶植本土工商业的做法,掌权多年从未有过懈怠,就是因为工业可以为我提供巨量财富,特别是由政府主导的项目,你们以前在一省能收多少税款,五百万?一千万?最多一千五百万到头,还是说鲁苏浙这等富省;我那儿有几个大的垄断企业,单是它们就能给比下去,反观咱们的北洋政府,对工商业的看法以自生自灭为主,近段时间我的人在上海、天津等地进行救市、发放贷款,以对抗到来的经济寒潮,可你们在干嘛?”

    “就算政府看到了不足,进行某些改善,但那些中饱私囊的官员上下其手又将事情坏掉,远了不说,就去年的北五省大旱,你们手里有西原借款打底敢拨出上千万款子救灾,说起来已经很是不错,可最后到灾民手中有几何?我做过调查,多了有两成半,少的甚至才半成,都到哪儿去了?钱到部里,先留下三成,发到各省,又得去掉两三成,各县再抽点,到最后的直接经手人,也就是基层的骨干力量—皂隶与乡绅,这种人更不用我说吧。”

    徐树铮此刻已是满脸通红,心中愤恨不已,连发放救济这种事情人都能给摸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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