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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不住。”管带指了指城外,“大概有三千来人,咱城里就不到千把,去掉巡警衙役老弱病残的剩不到几个,关键是对方有炮。”他这算法还没去除上官吃空饷导致员额不足的问题,刚才把借给李三宝的望远镜拿回来看了看对方阵营,发现远处正在构设炮兵阵地,城里倒是还有几门新炮,可全锁在库房里,而且炮兵都被田中玉带走根本没人会用。
“那,那……”知府支吾几句没说出话,扭头看到街上有人过来赶紧说道:“曹大人他们来了,咱先过去看看。”说完拉着管带朝那边走去。
城下已经没了人,没进城的也已化作鸟兽散沿城墙向两边跑去,唯恐被战火殃及,虽说刚才城头上未说是打是降,但总得未雨绸缪不是,这会儿他们倒没埋怨关城门反而庆幸起来,跑快点儿不仅命能保住还能看个热闹,就是苦了城里的人要遭兵灾了。
……
看着略微有些气喘的报信人喝了几口水,王子安道:“下马休息休息吧,一会儿就要攻城了,他们怎么说?”
那人有点兴奋道:“他们说商量下。”
“啊?”王子安一听傻了眼,他让人递信只是想着瓦解几个意志不坚定之人,压根没考虑对方会真就投降一事作出考虑,难道说连个为清廷殉节的人都没有?这可怜悲催的朝廷,那自己做了这么多准备就都用不上了,还指望能给增加点实战经验呢,不过这话可不能说,实战是要死人的,让人听了去不得说自个不体恤士兵性命么,想半天骂出一句:“我草。”
旁边一众军官此时也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报信人,手里还有千余兵力连打都不敢打就想着投降,这都什么人啊,难不成是对方的缓兵之计好调派兵马加强城防?若如此倒能说得过去,此时听到王子安骂了一句有人赶忙问道:“怎么了?”
“咱太谨慎了,这堆王八蛋,枉我准备这么长时间,早知如此就该直接起兵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拿下兖沂曹济道。”众人也没拿这话当真,他不可能不知道田中玉若在城内能不能打下来还得两说。
“许是缓兵之计要加强城防。”王子柱接茬道。
“谁知道呢,等着吧,反正时间也不长。”王璞在旁边说道,炮队那边有手下军校生给看着,构建阵地出不了什么差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王子安看时间差不多便起身说着:“对方没有回音,估计是要拖到晚上好让咱们攻不了城,刚才的说辞应是为加强城防之用,都起来准备吧,给他们打场夜战看看马王爷有几只眼。”他在平时训练中着重加强了对夜战的演练,相信对方应该不适应。
说是准备其实也没啥好准备的,一行人纷纷起身回到自己队伍中安排人马等着命令,就等一声令下拿下城池,不想却见城门处吊桥缓缓放下又收起,里面接连出来几人,骑马打着旗子向这边跑来,因为天已擦黑所以看不清什么颜色,待能看清那面巨大的旗子颜色后王子安心里像是吃了只苍蝇般难受:“还真nm准备降啊。”
搜过身放了几人过来,王子安骑在马上跟对方打着照面,看了半响缓缓开口道:“不知各位作何答复?”
来人没出声,却见有人下马对王子安打了个千道:“下官曹旭川拜见王大人,城里几个主事的都被下官给绑了,现在城头全是我的人,还请大人立刻派人接防。”
王子安下巴掉一地,刚才天略黑所以没看清这人是谁,这会儿倒认出了是曹旭川,原先王子安曾亲自对他进行过工作,所以两人照过面也算认识,只是几年不见有些消瘦,想来日子不太好过,而且这人官职应该跟自己差不多,跪起来丝毫不拖泥带水,脸皮够厚,不过这点从开始他就领教过。说起来这事儿还真是一波三折,刚开始兴冲冲跑来攻城然后人家不想打,这会儿可好,就算想打也打不成了。
既然是曹旭川那事情就好办,王子安立即派出王子柱率人前去接防,他则随后跟进,路上与曹旭川说着话,一番询问得知,知府与另一个管带是不想反也不想打,巡警队的那位佟大人乃满人抵死不从,他们便问起曹旭川的意思,因为现在就这曹旭川跟田中玉走得近,余者都是土著,便想看看他的想法,没成想曹旭川心说你俩要降了就没我啥事儿了,一不做二不休让人把这几位全给绑上了,他这次来多带了几个特勤队的人,因此能将几人一举成擒,随后把自己人调过来接管城防,再然后出城扛着白旗就找到王子安。
王子安有点佩服这人的胆量,不过他之前就有一股子悍勇之气,只是有点贪财才被自己拉下水,而且他当年本已快逃出辖区范围,可惜倒霉催的路上枪坏掉被老乡拿猎枪撵了回来,碰到巡逻队给俘虏。
来到城里,王子安指挥着人忙活半天,加强城防占领电报局拿下镇署衙门收缴库银看守俘虏等等,待到夜里十点才完事儿,城里居民也都知道遭了兵灾,个个紧闭门窗,窝家里提心吊胆的望着被火把照亮的滋阳城。
镇署衙门里,王子安看着椅子上落座的几个原政府官员,对着曹旭川笑了下:“今天多亏曹大人举义旗交出城防,否则起了刀兵还不知有多少家庭家破人亡。”
“不敢。”曹旭川拱拱手道:“此乃吾辈武人之责,内阁昏庸奸臣当道,长此以往国将不国,我也是顺应天下之势而为之。”
“好。”王子安大喝一声:“曹大人既然如此说那兄弟也不小气,等仗打完军队重新整编,你就是一团之长。”这次的事情曹旭川的作用说大可以说小也行,不过为了有个千金市骨的样还是准备将之前允给他的许诺都实现。
“谢大人。”曹旭川又上前打了个千,只要王子安能在外人面前承认了这项承诺那就不怕他反悔,否则名声还要不要了。
第52章 伏杀()
与几个俘虏官员一番交谈,王子安是真感受到了士绅阶层对满清朝廷的失望,除了那位巡警队佟大人与几个满人官员抵死不从外其余人都同意继续留任,以待有用之躯再发挥下余热,想来若是王大人同意,这几位别看有的年龄已经四五十岁可还能再奉献二十年没问题。
以前在沂州府时那群士绅除了跟王子安有合作关系的,余者因其当响马时干的事儿大多对他不假辞色,他也不会闲的难受跟人找不自在,所以对士绅的想法也没刻意去研究过,底下情报队的人倒是经常送上哪家大户资助革命党多少钱银的消息,不过王子安对此最大兴趣是又能抓到某些人把柄,而不是去考虑那些人的思想,现在想想此举不妥之处甚多。
武昌起义爆发后兖州镇的部分士绅刚开始并没什么想法,革命党闹事儿不是一次两次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不论多大声势都让人剿了,不说王子安的投名状之役,就最近的广东黄花岗起义来说对方差点拿下总督衙门,可转眼不也让人给灭掉。
清廷手里有兵不考虑大家的意思也就只能忍掉,但现如今墙推众人倒,北洋军重归袁大人手中立即不听清廷调遣,南洋新军更是接连公然造反,就山东来讲前几日阖省上下汇集到济南的请愿民众越来越多,孙大人已是有些扛不住,而第五镇部分官兵也在一旁鼓噪着力请山东独立,为此士绅们似乎看到了希望,也趁机对清廷落井下石,比如现在,滋阳知府便有点蠢蠢欲动。
已是到了深夜,几个官员经过惊吓劳累哈欠连连,可又不敢提出回去休憩,只能强撑着跟王子安对答,那位佟大人已被他送到牢里关了起来,随同的尚有拒绝投诚的几人。
“那就这样了。”王子安站起身说道:“几位也都劳累了一天,回去歇息吧,赶明儿还有事儿等着各位帮忙解决。”
几个官员闻听此言忙不迭起身告辞,就连曹旭川也没了开始的兴奋劲满脸疲惫的走开,看着他们出去坐着轿子慢悠悠往回走,王子安伸了个懒腰:“可tm累死爷了。”他也累的难受,不过用不着跟他们一样往回跑,直接入住镇署衙门就行。
……
“嘿”王子安把打出的拳收回吐出一口气,今儿早上天气格外清朗,兴致一起接连打了很长时间的拳,旁边衙门厨子送来的饭菜已经变凉,王子栓看他准备吃饭便想着拿回去热热,王子安一摆手:“不用了,这样吃挺好。”说完拿起一张煎饼啃起来。
“大人,郑队长来了。”王子栓说着。
王子安嘴里啃着煎饼:“让他进来。”
片刻后郑其岳过来,手里拿着份公文,看他没吃完小心道:“大人,您吃完再说?”他现在对王子安是越来越尊重,因为工作的关系平时得罪人太多,不少人时不时告他黑状,为此他一直紧紧抱着王子安大腿。
“不用,说吧,对了你吃没,要不一起?”王子安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见他摇头便作罢。
“经过初步整理库银共收缴二十五万两又十四万银元,据查为刚刚调拨来的军费和尚未运走的秋税,物资无数,城中军马计五百三十匹,本为田中玉所部编练新军之用,但因骑手不多所以此次出兵并未带出城,日式三十一年六五步枪一千五百杆,骑枪三百杆,也是编练新军之用,子弹百五十万发,此外尚有四门快炮,经炮队队官王璞王大人确认为五生七法兰西格鲁森快炮。”郑其岳对着公文念着。
王子安越听越欣喜,到后来忍不住直接拿了过来自己看,看完后递还给他:“不错,咱这回发财了,不过这几天你的任务重点不用放在这儿,给我看好了城中的革命党和投诚官员,有异动立刻报告,先回去吧。”
“是。”郑其岳接过公文赶紧出去,监视不稳定因素这活儿不好干,作为外来户肯定会有诸多不便,得趁早布置。
吃完饭王子安又开始了忙碌,给沂州府的报捷电报昨夜已经发过去了,那边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提心吊胆终于能睡个安稳觉,而外出镇压的田中玉田大人的消息暂时未传来,不过之前情报显示,他跟郭爬子又干了仗解掉嘉祥县的围,经过几次打击郭爬子的码子联合军已不足千五之数—这还是建立在随打随补的基础上。
城里巡警队暂时留任,不过官员换了个遍,而防营正在经过甄选打散编入各营,曹旭川对此倒没多大怨言,反正日后会有一团到手,现在各营正在整装待发,就等王大人一声令下拿下整个兖沂曹济道。
安民告示也已贴出,城中居民虽说心中尚有不安但日子总得过不是,昨日下午沂州巡防营来得太快各位未曾有空抢购下物资,所以街面上人流很多,当然最让人激动的是打着横幅喊着标语绕城转圈的游行队伍,里面市民学生商人什么身份都不缺。
“打到满清”“拥护共和”“革命万岁”,王子安牵马在大街上慢慢遛着,看着四周游行队伍打出的旗号不禁微微颔首,士气可用,要是想扩兵这些人可都是很好的兵源,就是思想太新潮了些,远不如农村兵好管。人群慢慢移动,他眼尖看到里面有个横幅写着“请王大人速通电全国兖沂曹济道独立”,眉头一皱心说这不给我添乱么,兄弟还等着田中玉的消息呢,他死了我就宣布独立。
“大人,回去吧。”王子栓看他好像看得挺乐呵提醒道:“您不说一会儿要开会么?”
王子安正盯着一个女学生看得津津有味,这年头女学生不多,仅有的几个也在女校读书,未经过五四运动洗礼的社会尚未能接受让自家姑娘外出抛头露面的思想,今儿能看到一个也算不枉跟他们一块儿喊口号了,“那走吧,也没什么好看的,又没脱光。”
“什么?”王子栓没听清问了句。
“没啥,赶紧回去。”说完跳上马,把帽子往脑袋上一扣手中马鞭高高扬起,“驾”的一声窜出老远,当然他也没跟游行队伍选一条街出去,那不得让人堵死,选了个人少的小街面抄着近路,只是这一举动显得有些高调被不少人侧目。
游行队伍里有人眼尖,看到他的军装问了下旁边朋友:“那是什么官?”
那人乃见多识广之辈,仔细望去却是大吃一惊:“镇统制,咱这儿没这种官啊?还这么年轻,难道是……也不对,山东革命首义沂州府巡防营王子安不论品轶还是官职都到不了这程度,可能是外来的皇亲国戚吧。”
“那可说不准。”问话的人回道:“皇亲国戚跑都来不及还上这儿,不找死么,我估摸着就是那王子安,肯定是想过过镇统制的官瘾。”那人听后却又反驳,两人便在游行人群中探讨起来。
……
黄二虎百无聊赖的躺在小树林边,头上覆着顶插满枯黄树叶的草帽,嘴里叼着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