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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说了!”秦雪哭着推开了房门:“我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你!大傻瓜,大骗子!”
齐格菲尔德想要追上秦雪的脚步,然而他的双腿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只能听着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到底做了什么?”他痛苦的问着自己:“想爱又不敢爱,想道歉却又无法开口我的上帝,难道我的后半生就要这样度过吗”
门一直开着,任凭呼啸的寒风侵蚀齐格菲尔德的灵魂,然而他的耳边却再次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小雪回来了?”这个念头刚一钻进他的脑海,他便立刻急匆匆的向门外冲去,但是他很快就失望了,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人不是秦雪,而是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的比尔。
“怎么是你?”他沮丧的转过了身。
“你好像并不欢迎我的到来。”比尔关上了房门:“真搞不懂你在做什么?这么冷的天气为什么要把大门一直开着。”
“屋里的空气不太好,所以我才会把门开着。”齐格菲尔德找了个借口。
“看起来你的心情不是太好,”比尔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是因为我一直没有出现的缘故吗?”
齐格菲尔德不想做过多的解释,便默默地点了点头。
“对不起,埃尔文,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不好。”比尔满怀歉意的将一大袋子礼物放在了他面前:“我刚从上海回来,特意为你准备了很多礼物,看看还喜欢吗?”
齐格菲尔德随手打开袋子,看到里面放了很多名牌服装,还有一块耀眼的金表,他很快便将袋子放到了一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望着白雪纷飞的夜空发呆。
“在想斯特凡妮吗?”比尔又问。
“想又怎么样?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而我和她都必须面临新的生活”
“我这里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比尔坐到了他的身边:“戴维因为涉嫌强奸杀人,已经被军事法庭下令逮捕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齐格菲尔德急忙问道。
“六个月前,他当时喝醉了酒,在一条小巷里强奸了一个名叫苏珊娜的姑娘,结果正好被德米雷尔给撞上,这小子想杀人灭口没有得逞,在随后的尸检中又被确认了犯罪证据,眼下要求处决他的呼声很高,估计这次他是跑不掉了。”
比尔兴奋了半天,却看到齐格菲尔德依旧是一副沉默不语的模样,他不由好奇地问道:“怎么,这个消息你不感到高兴吗?”
“我在想,要是戴维没有生活在那个世界里,也许他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吧。”齐格菲尔德叹道。
“这不可能!”比尔断然反驳道:“戴维这种人活在那个世界里都一样,早晚都是挨枪子的命!”
齐格菲尔德看了比尔一眼,却没有再反驳他的观点:“我有点累了,就不陪你聊天了。”
“?”比尔一怔,“难道你不想听听斯特凡妮的消息吗?”
“听到有什么用,只是徒增伤心而已。”
“那可不一定,”比尔忙道:“虽然她最近几年再也没有去过你的墓地,但是却一直在暗中呼吁有识之士为你洗清冤屈,还有卡尔也加入了她的行列,两个人甚至还因此受到过强硬派的警告。”
齐格菲尔德沉默不语,因为他知道斯特凡妮是真心实意的想帮助自己,而卡尔这样做要么是虚张声势,要么就是内心有愧,想为一个“死人”挽回一些声誉,而他在漂泊多年后,对这一切已经淡然了,爱也好,恨也罢,他都不想再去回忆那段岁月。
“你好像对这一切无动于衷?”比尔察觉到了朋友的变化:“这不像你,要知道斯特凡妮的每一个消息对你来说都是非常珍贵的”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她会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但是就像你经常告诉我的那样,有些事情错过了就不会再来,所以我必须考虑自己究竟该选择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了。”
“埃尔文,难道你打算背弃自己的誓言吗?”比尔的脑门上顿时冒出了一层冷汗。
“不,只要我还活着,我就始终是一名忠诚的德国军人,而且总有一天我会回去,为生活在那里的每一个人带去真正的和平。”
比尔一时无语,片刻后才叹道:“对不起,是我多疑了。”
“这不是你的错,”齐格菲尔德说:“人生总会遇到一些挫折,而我也是在流亡多年后才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你又想明白了什么?”
“对一个军人而言,战场上的厮杀确实能满足他对于荣誉和胜利的渴望,但是当硝烟散去时,却只有家庭才能带给他永久的温暖。”
“埃尔文!”比尔紧张的打断道:“我知道你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很寂寞,但是你的情况非常特殊,所以你不能和任何一个中国女人过分亲近,因为这很可能会暴露你的身份,如果你真的感到很孤独,那么我会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你是想用金钱来解决这个问题吗?”齐格菲尔德质问道。
“只要能够满足你的生理需要,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住口!”齐格菲尔德厉声道:“一个高尚的德国军人绝不可能做出这种玷污名誉的事情,所以你以后再也不要说出这种话!”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我累了,”齐格菲尔德将背影留给了比尔,“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们再聊。”
一扇卧室的门在比尔面前被关上了,他愣了半天后,便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房间,在飞雪飘舞的街道上打了个电话。十几分钟后,一个神色匆忙的年轻人骑着一辆自行车从他面前疾驰而过,顺手将一个鼓囊囊的信封扔到了他的脚下。
比尔从信封里拿出了厚厚一叠照片,当他终于找到答案的一瞬间,整个人的表情顿时凝固了
雅利安城。
许尔勒与副官一道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看到桌面上放着一张人民观察家报,头版封面上赫然登着苏珊娜生前的一张照片——年轻的姑娘依偎在未婚夫的怀中,眼神中满是浓浓的幸福。
“混蛋!”许尔勒伸手将报纸撕了个粉碎:“这帮狗娘养的记者唯恐事情还不够糟糕,难道非要把戴维逼死才算完吗!”
“将军先生,我看这恐怕也是维尔纳将军等人在背后推动的结果。”副官说:“谁都知道爱伯斯塔克中校是您身边最忠诚能干的部下,甚至还有人把他视为第二个海德里希将军,而维尔纳将军等人这样做分明是在挑战您的权威,因为一旦爱伯斯塔克中校被判处死刑,那就会让人们看到主和派依旧有能力挑战势力强大的盖世太保,这会极大的损坏您的威信,所以我认为我们必须竭尽全力保护爱伯斯塔克中校。”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许尔勒心烦意乱的叹着气:“但是戴维这小子实在是猖狂过了头,居然敢在雅利安城的街头公然杀人灭口!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嘛!”
副官犹豫了一下,便贴着许尔勒的耳朵小声说:“艾德斯瓦尔宫那里有什么动静吗?”
许尔勒一声不吭的坐到了办公桌后面,掏出一根香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副官的提醒其实正是他的烦恼所在——自从戴维被捕以后,他曾经无数次在舒伯特面前询问解决的办法,然而后者对此却始终一言不发,饶是他这种诡计多端之人也对此感到束手无策。
许尔勒的办公室里充满了压抑沉闷的气息,但是在哈索的家中却是另外一番场景,维尔纳等人开怀畅饮,个个兴致盎然。
“您这次干得可真漂亮!”维茨拉尔对哈索竖起了大拇指:“爱伯斯塔克的罪行一经证实,立刻在雅利安城里引发了强烈的愤怒,很多人因此把矛头都对准了许尔勒,认为爱伯斯塔克正是在他的纵容下才做出了这种令人发指的举动。”
“您先不要急着夸我,”哈索说:“听说许尔勒将军最近一直在忙于为戴维洗清罪名,为此他甚至还多次向法医鉴定部门施压。”
“这个穿黑皮的家伙想干什么?”维茨拉尔恼怒的说:“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在干涉司法公正吗?”
“我们这里哪来的司法公正?”维尔纳摇着头说:“再说爱伯斯塔克本来就是许尔勒手下的一条忠实的狼犬,眼下他倒了霉,许尔勒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这对我们来说倒是个好机会,”博洛宁根插言道:“因为我们只要掌握了许尔勒插手此事的证据,那么我们完全可以利用此事向他开火,若是计划周密,甚至还有把他赶下台的可能。”
“我倒觉得这件事情还不能高兴得太早,”哈索说:“毕竟到现在为止,艾德斯瓦尔宫还没有对此事发表过任何意见,而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501何处是家(66)()
“看起来您似乎很在意那个人的举动?”维茨拉尔说。
“没错,”哈索颔首道:“人们都说已故副统帅阁下是一个高深莫测的魔法师,总是能在危机关头奇迹般的扭转局势,但是在我看来,阿尔伯特更像是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幽灵,无论你如何猜测,却始终猜不透他下一步的举动。”
“您对他的评价真有意思,这大概是因为您被他从陆军副总司令的位置上赶下来的缘故吧?”维茨拉尔又问。
“您别忘了,当初把我推上那个位置的人也是他。”哈索道:“我刚上台时尽心尽力的帮助他与强硬派展开斗争,还在他的请求下提拔任用了一大批由他亲自挑选出来的军官,但是他刚一站稳脚跟,就立刻和强硬派握手言和,而我则被莫名其妙的免去了职务,到现在连个合理的解释都没有,除了被人利用之外,我真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他的做法。”
“或许这正是副统帅阁下远比我们要高明的真正原因。”维尔纳在一旁感叹道:“诸位,假如时光倒退回十年前,你们有谁能想到阿尔伯特会变成今日这副模样?由此可见我们早就变成了人家手中的一枚棋子。”
“这怪不得别人,”维茨拉尔说:“十年前我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对和平嗤之以鼻,认为只有战争才是第三帝国重返地面的唯一出路,那时的阿尔伯特在我们眼中完全就是个异类,而这恰恰成为了他最好的伪装,如果不是埃尔文的意外身亡和他上台后对待强硬派的态度,也许我们一辈子都无法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房间里陷入了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对于这些纳粹的将军们来说,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主和派,但是齐格菲尔德的突然“遇害”却令他们对人生有了一种新的感触——一个终日争斗不休的黑暗世界永远不会成为天堂的象征,而他们如果继续执迷不悟,那么日耳曼民族的声誉肯定会被再次蒙上一层邪恶的面纱。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打断了人们的沉思,哈索抓起电话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便听到话筒里传来了“阿尔伯特”疲倦的声音:“哈索将军,如果您现在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请到我的办公室里来谈一谈吧。”
哈索对维尔纳等人投去了一缕紧张的目光后,这才对着话筒继续说:“我的元首,您要想和我谈些什么?”
“您来了以后自然就会知道的。”话筒里随即传来了一阵嘟嘟声。
哈索挂断电话半天没有吱声,维茨拉尔沉不住气,立刻起身问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必须去和他见上一面。”
“这也许是个阴谋!所以我必须陪着你一起去。”维茨拉尔说。
“冷静点,”维尔纳说:“既然元首只下令让哈索自己去见他,那么我们参与进去反倒会造成一种威胁他的感觉,所以您还是留下的好。”
“如果他想趁机对我们动手怎么办?”维茨拉尔紧张地说。
“我们眼下虽然没有掌握兵权,但是在中下级军官当中并不乏支持者,而且还有部分高级将领也在暗中表明愿意和我们一起为实现和平而努力,元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就对我们动手,那么必将引发新的动荡。”博洛宁根说。
“这种事情在我们这里发生的还少吗?”维茨拉尔反驳道:“远有罗姆,近有埃尔文,而且下一个倒霉蛋很可能就是我们!”
“我看还是去一趟的好。”维尔纳打断了争论:“因为只有和他见上一面,我们才能搞清楚他接下来的动作是什么。”
维茨拉尔无奈的闭上了嘴,而哈索则迅速赶到了艾德斯瓦尔宫,只是他刚来到元首办公室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激烈的争吵。
“我的元首!对齐格菲尔德一案进行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