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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提醒非常及时。”弗莱舍尔一拍脑门,指着爱伯斯塔克吼道:“犹太佬!快点开始你的工作!别耽误我的时间!”
爱伯斯塔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卷尺,默不作声的走到玛格达身旁,他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开始丈量她衣物的尺寸。
与那些总是喜欢和裁缝喋喋不休的讲着条件的女人们不同,玛格达自打爱伯斯塔克父子进入房间内之后,就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用一双充满诡异目光的蓝眼睛看着小路易斯,可怜的孩子被她看得有些发毛,怯生生的躲到父亲身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我已经记下了您的尺寸,给我三天时间,您就可以穿上一件漂亮的婚纱。”爱伯斯塔克很快就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他把卷尺收进口袋,等候着玛格达的回答。
“谢谢您。”玛格达不知为何突然露出了妩媚的笑容,她弯下腰,对躲在父亲身后的小路易斯笑着说:“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我叫路易斯,今年五岁了。”小路易斯紧张的回答道。
“瞧你瘦的这副模样,一定是饿坏了吧,来,到我这里来,我给你点好吃的。”玛格达牵着小路易斯的手,带着他来到客厅的一个橱柜前,从里面拿出一把糖果塞到他的手里:“吃吧,这都是给你的。”
小路易斯贪婪的看着手中五颜六色的糖果,嘴角边流出了饥饿的口水,“这些真的是给我的吗?”
“当然,我可怜的孩子,快点吃吧。”玛格达轻轻抚摸着小路易斯的头发,她此刻的神情说是一位慈母也不为过。
小路易斯禁不起糖果的诱惑,他毫不客气的撕开糖纸,把一粒粒香甜可口的糖果送入口中,一边吃还一边幸福的笑着,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眼前这个漂亮的德国女人已经成为了慈爱的代言人。
“路易斯,你的眼睛可真漂亮。”玛格达盯着小路易斯的脸庞,喃喃自语道。
也不知为什么,齐楚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种不祥之兆,他隐隐约约感到玛格达的眼神里好像有一种贪婪的欲望,似乎是对小路易斯很感兴趣,可是他却想不出到底是为什么?
弗莱舍尔见齐楚雄一直盯着玛格达,于是便好奇的问道:“齐医生,您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齐楚雄急忙答道:“我觉得您的未婚妻非常有爱心,如果你们以后有了孩子,她一定会是个贤妻良母。”
“她要是能成为贤妻良母的话,这个世界就太可怕了!”弗莱舍尔在心里没好气的想道,不过,他可没胆量把这些话说出来。
“您说的没错,能和玛格达结为夫妻是我的幸福,”他再一次用双手捂住脸庞,故作甜蜜的说:“每当一想到我们的婚期即将到来,我就感到有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将我整个人包围”
“你是不是对其他的女人也说过这样的话!”玛格达突然冷笑道。
“绝对没有这回事!”弗莱舍尔把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样,“自从遇到你之后,我的心,我的灵魂,我整个的人都属于你,我愿意为你奉献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玛格达看了一眼自己的未婚夫,嘴角换上了一抹迷人的微笑,虽然她很清楚这些骗人的鬼话根本就不能相信,但是女人特有的虚荣心却让她感到很满足。
“玛格达小姐,看来弗莱舍尔上尉对您可真是一往情深,我相信你们今后的生活一定会很幸福。”看到弗莱舍尔那副摇尾乞怜的模样,齐楚雄忍不住故意拿此事来揶揄他。
“谢谢您的祝福,我累了,要先去休息了,恕不远送。”玛格达冷冷一笑,便转身回到卧室里,再也不肯露面。作为一个狂热的纳粹党员,她始终无法接受像齐楚雄这样的人也能加入党卫军的事实,在她看来,对付劣等民族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全部杀光。
看到玛格达那副冷淡的态度,弗莱舍尔急忙出来打圆场,他是个势利的小人,知道眼下齐楚雄在施特莱纳心中的地位。
“齐医生,您瞧,女人就是这样。”他无奈的耸了耸肩,接着急忙道:“我们还是赶快回到艾德斯瓦尔宫去吧,统帅阁下那里也许还有什么事情等着我们去办也不一定啊。”
齐楚雄点了点头,离开了这间让他浑身不舒服的豪华别墅。
回去的路上,四个人一路无语,弗莱舍尔驾驶着车辆,满脑子都是他和莱曼商量好的那件事情,齐楚雄扭头望着窗外,思索着该如何采取下一步的行动,而爱伯斯塔克则搂着小路易斯,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
不久之后,他们回到了艾德斯瓦尔宫,为了让爱伯斯塔克专心缝制婚纱,弗莱舍尔颇为大度的为他们父子提供了一间卧室,在党卫军士兵的看管下,父子两人先是去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又换上一身全新的囚服,接着又享受了一顿丰盛的美食。
等到他们在黑洞洞的枪口护送下回到卧室之后,一台崭新的缝纫机和制作婚纱所需要的材料都已安放在那里,弗莱舍尔已经不知去向,而齐楚雄则静静的站在两张铺着洁白床单的单人床旁边,用一种温暖的眼神看着他们。
如果是在以前,爱伯斯塔克肯定会迎上前,激动的拉着齐楚雄的手诉说心中的感激,但是现在不同了,自从齐楚雄当众宣誓加入党卫军以后,这位昔日的英雄就彻底沦为了叛徒的代言词,笼罩在他身上的神圣光环早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一副饱受指责的躯壳。
“您到这里来干什么?”爱伯斯塔克冷冷的问道,小路易斯在他身后不安的搓着手,仿佛是害怕看到一场不应有的争执。
“您不用紧张,我只是想知道您对眼下的生活还满意吗?”齐楚雄从容道。
“这里的生活比集中营强多了,就是空气不太好。”爱伯斯塔克伸手捂住鼻子,眼中满是厌恶的目光。
“没有阳光的世界总是让人感到无奈,”齐楚雄并不在意爱伯斯塔克的讽刺,他缓缓走到裁缝的面前,用一种很小但是却充满力量的声音说:“但是失去生命的躯壳却连黑暗也无法享受。”
“这就是您穿上这身黑皮的理由吗!”爱伯斯塔克瘦弱的身躯剧烈的颤动着。
齐楚雄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转过身走到摆放在卧室窗户下的缝纫机旁,用手拿起一片白纱,喃喃自语道:“多好的布料啊,有了它,您一定可以做出上等的婚纱。”
“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爱伯斯塔克愤怒的吼叫着。
“爱伯斯塔克先生,我知道您很难理解我的做法。”齐楚雄平静的说:“但是穿上这身黑色的军装是我人生中最明智的选择,这不仅是给了我,也是给了许多像您一样的人活下去的机会,请您相信我,时间会证明我是正确的。”
爱伯斯塔克刚想破口大骂,可是当他和齐楚雄眼神交汇的一瞬间,他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困惑,医生的眼神依旧像从前一样善良,就连脸上那种刚毅的表情也未有丝毫改变。
“您早点休息吧,睡醒了,太阳也许就会出来的。”齐楚雄丢下一句匪夷所思的话,就转身离去。
“爸爸,您说齐医生还是好人吗?”小路易斯望着齐楚雄远去的身影,乌黑的眼眸中写满了困惑。
“我不知道”爱伯斯塔克苦恼的摇着头,“我真的不知道”
第一百七十五章婚礼(上)()
1946年的新年到来了,死气沉沉的雅利安城里终于有了一点喜庆的气氛,女人们带着孩子走上街头,在一排排黑色建筑物之间穿梭嬉戏,男人们放下武器,纷纷在家中举起酒杯,享受暂时的欢乐。不过,这一切只是对那些占据着统治地位的日耳曼人而言,至于那些集中营里的囚犯们,他们的苦难还远远不到结束的时刻。
艾德斯瓦尔宫,这座被誉为地下世界心脏的恢宏建筑里迎来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帝国最高统帅的副官弗莱舍尔上尉将于这一天迎娶雅利安城内最美丽的女人,这无疑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上至达官显贵,下至普通一兵无不希望一览为快。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这么幸运,出于对安全的考虑,或者说是尊贵的象征,这场婚礼的观众被限制在五百人,有幸被选上的都是雅利安城内的头面人物。婚礼的现场位于艾德斯瓦尔宫富丽辉煌的大厅内,唱诗班和管弦乐队早已准备就绪,厨房里的伙夫们不停的忙碌着,他们要制作婚礼宴席所需要的菜肴,虽然雅利安城依旧没有摆脱粮食危机,但是施特莱纳却并不想委屈自己的副官,他要以一场盛大的婚礼作为他和弗莱舍尔的告别纪念。
按照霍夫曼原本的意思,在弗莱舍尔举行婚礼后,就会派他到条件最艰苦的地方去服役,但是施特莱纳权衡再三,始终下不了这个狠心,最后经过与霍夫曼反复商议,最后决定把他安排雅利安城内的一座军需仓库做主管,并且晋升他为少校,这也算是对弗莱舍尔十几年来用心服侍施特莱纳的回报。
此刻的弗莱舍尔依然被蒙在鼓里,他站在大厅里的圣母像旁,穿着一身笔挺的军礼服,上面挂着耀眼的勋章,罗森巴赫被霍夫曼指定为他的伴郎,极不情愿的守在他身侧,等候着新娘的出现。
大厅的门开了,施特莱纳在霍夫曼的陪同下,笑容满面的走到弗莱舍尔面前,开心的说:“汉斯,你今天看起来可真精神。”
“谢谢您的关心,”弗莱舍尔以其惯有的恭维语气道:“您能够亲临我的婚礼现场,这是我和玛格达的荣幸,我将以此为动力,永远追随您左右。”
“等一会儿婚礼结束后,我们就一起多喝几杯。”施特莱纳说罢就开始左顾右盼,“咦?新娘怎么还不出现?”
他的话音刚落,管弦乐队就奏起了婚礼进行曲,唱诗班的孩子们发出了天使般的吟唱,玛格达穿着一身洁白典雅的婚纱,在一位同样身着白纱,可是却奇丑无比的伴娘陪同下,缓缓走进大厅。虽然她已经是雅利安城内公认的头号美女,但是在这个人生的重要时刻,她还是选择了一位丑陋的伴娘,并以此来突出自己的美丽。
大厅两旁此刻挤满了人,浑身上下珠光宝气的贵妇人们羡慕的看着玛格达,她们并非是在嫉妒她的美丽,而是惊叹于她身上穿的那件婚纱。这件婚纱的制作手艺巧夺天工,每一处都缝制的恰到好处,把玛格达完美的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好似一位尊贵的公主。
“哦!我的天,我一定要找到给她做婚纱的裁缝,他肯定可以为我裁制出漂亮的衣服。”一位将军夫人羡慕的说
“您去的时候,可别忘了叫上我,我衣柜里的那些衣服早就过时了,正好也换上几套。”一位部长夫人立刻随声附和道。
这两位贵妇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着,她们却没有注意到,在她们身后的人群里,有一道眼神正注视着她们。
“这是个好机会,我一定要借此把爱伯斯塔克父子留在自己身边。”齐楚雄在心里拿定主意后,就开始思索下一步的计划。
说话间,玛格达已经走到了弗莱舍尔面前,一位牧师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他毫不犹豫的为两人启动了仪式,在一番司空见惯的互相宣誓后,弗莱舍尔单膝下跪,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枚硕大的钻戒,在头顶一盏水晶吊灯的照耀下,钻戒上的蓝色宝石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这一幕顿时引起了现场的一片惊呼!
“你们看!这枚钻戒少说也要值五十万马克!”
“您说的太少了,依我看,那枚蓝宝石卖上一百万马克都不算多。”
站在大厅里的人们都不是等闲之辈,他们这辈子见过的金银财宝多的数不胜数,可是弗莱舍尔送给玛格达的这枚钻戒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弗莱舍尔丝毫不顾及众人惊讶的目光,他满面堆笑,把钻戒戴到玛格达手上。
“亲爱的,这枚钻戒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她嘱咐我要把这枚钻戒戴到我未来的妻子手上,按照我们家族的传说,谁带上这枚钻戒,谁就会一生幸福。”弗莱舍尔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极为诚恳,眼角甚至还闪烁着点点泪光。
玛格达望着手指上的钻戒,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她是个贪婪且又虚荣的女人,从不放过任何可以炫耀的机会。
“亲爱的,能够成为你的妻子是我的幸福,希望你的母亲可以在天堂里为我们的结合而感到高兴。”她轻轻扶起弗莱舍尔,有意无意的晃动着手指,好让更多的人看到这枚硕大的钻戒。而当弗莱舍尔站起身时,两人随即紧紧拥抱在一起,热烈的长吻着,四周顿时响起一片掌声。
弗莱舍尔心里此刻洋洋得意,这枚钻戒压根就不是他母亲的遗物,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