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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我们都会被一根钢琴弦吊死的!”
克拉迈尔心头一颤,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维茨勒本元帅被处决时的场景。“也许我们真的太草率了”他捂着脑袋,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格劳特菲尔德刷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们立即去向霍夫曼总理报告此事,这样才能让我们彻底与齐楚雄划清界限。”
“您疯了吗!”克拉迈尔放下手,瞪着格劳特菲尔德喊道:“要是齐楚雄没有骗我们怎么办?这不等于将统帅阁下的秘密直接泄露出去吗?”
格劳特菲尔德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只好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坐在沙发上一句话都不说。
“眼下要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也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克拉迈尔一咬牙,“我去找统帅阁下亲自核实这件事情!”
“我的天!你真打算这样做吗?”格劳特菲尔德吓了一跳。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克拉迈尔低声吼道:“要么上天堂!要么下地狱!”
施特莱纳在悬崖边疯狂发泄了半天,终于在齐楚雄的劝说下离开了山丘。随着两人再次回到雅利安城,那种试图逃离艾德斯瓦尔宫时的紧张感又一次回到了他身上,他不停的四处张望,生怕自己被人认出来,但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因为齐楚雄为他准备的伪装非常完美,以至于很多人做梦都没有想到和齐楚雄走在一起的这位陆军中校竟然就是堂堂的帝国统帅。
终于享受到“自由”的快乐顿时让施特莱纳将心底的不快暂时抛到了脑后,他贪婪的将街道上的一切都收入自己的眼中,简直就像是一个刚刚进城的乡巴佬。
齐楚雄对施特莱纳这种多少有些天真的举动颇有感慨,拥有无上权力的纳粹帝国统帅竟然连逛街的权利都被剥夺了,这不禁让他从内心深处冒出一丝对施特莱纳的同情。
不过,同情归同情,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这一点齐楚雄倒是非常清楚。他领着施特莱纳来到了鲁道夫赫斯大街的一间小啤酒馆。这家酒馆的店面不大,而且里面坐的什么人都有,军人,政府官员,甚至还有一些刚获得自由不久的囚犯。
那些讲究身份的贵族们自然不屑到这种地方来寻找快乐,但是施特莱纳可不这样想,早在战争爆发前,他最喜欢的休闲方式就是跑到家门口的啤酒馆里,和当地的农夫还有搬运工们一起喝着啤酒,聊着各种怪异的传闻,虽然他的父亲对此颇有微词,但是却也无可奈何。
眼瞅着又可以重温年轻时的快乐,施特莱纳的心情变得非常愉快,刚一走进酒馆,他就迫不及待的冲到吧台旁:“老板,请给我来一杯啤酒。”
“好的。”穿着传统德国乡下服饰的酒馆老板挺着一个大肚子在吧台里面忙碌了一阵子后,将一杯冒着泡沫的啤酒放到了施特莱纳面前:“这是您要的啤酒,请慢用。”
“谢谢。”施特莱纳端起啤酒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大口,虽然产自雅利安城的啤酒味道并不怎么样,但是他却感到浑身上下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
转眼间,一杯啤酒已经见了底,施特莱纳这时才想起来齐楚雄,他扭头朝身后望去,只见齐楚雄正和几个军官聊得热火朝天,不时还发出爽朗的大笑。
“他们聊的话题一定很有趣。”施特莱纳看的心里痒痒的,便打算也加入对方的行列,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挪动自己的身躯,一个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西装,脏兮兮的脸庞上长满了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就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中校先生,”中年男人说:“您愿意请我喝一杯吗?”
施特莱纳猛地一愣,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回话,就听到酒馆老板大声嚷嚷道:“贝特拉姆!你这个肮脏的犹太佬又想在我这里骗酒喝吗?快点滚出去!不然我就叫宪兵队来把你抓走!”
“等我有钱了,一定会把欠您的酒钱还上的。”这个名叫贝特拉姆的犹太男人似乎并没有把酒馆老板的威胁放在眼里。
“等你有钱了?”酒馆老板没好气的吼道:“你这个肮脏的下流胚!你能活着走出集中营就不错了!别在那里废话,快点给我滚出去!”说罢,他竟然抡起拳头,准备把贝特拉姆赶出去。
“慢着!”施特莱纳突然抓住了酒馆老板的拳头,“这个人欠你多少酒钱?”
“怎么?”酒馆老板愣住了,“难道您打算替他还账吗?”
“我不光打算替他还账,而且还要请他喝一杯。”施特莱纳松开了酒馆老板的手,“再来两杯啤酒,要最好的。”
“真是个怪人。”老板揉着酸疼的手腕站在原地小声嘟囔,可就是不愿意挪动自己的身体。
施特莱纳见状皱了皱眉头,便伸手从自己口袋里抬出了一张一百马克的钞票,“这钱够还他欠的债吗?”
“当然够!”酒馆老板是个见钱眼开的角色,他毫不客气的将钞票塞进自己的口袋,然后如同一阵旋风般为施特莱纳和贝特拉姆端来两杯啤酒:“先生们,这是本店最好的啤酒,今天只要你们愿意,想喝多少都没问题。”
“谢谢。”施特莱纳实在是受不了酒馆老板这种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他把老板打发到了一边,然后才笑着对贝特拉姆说:“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畅所欲言了?”
648地狱里没有天堂(67)()
“您真是个好心人。”贝特拉姆看起来似乎很感激施特莱纳愿意请他喝酒,“如果您要是想打听点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那您可就找对人了,别的不敢说,但是雅利安城里发生的一切却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哦,您原先是干什么的?”施特莱纳笑着问道。
“我原先在汉堡的一家酒店里当锅炉工,战争爆发后我被送进了布痕瓦尔德集中营,后来又来到了雅利安城,现在负责清扫这里的街道。”贝特拉姆一边说,一边拿眼睛贪婪的盯着面前的啤酒。
“来,让我们先干一杯,然后您再给我讲讲雅利安城里的稀罕事。”施特莱纳笑着端起了酒杯,贝特拉姆也急忙作出了和他同样的动作。
转眼间,贝特拉姆就连着喝了好几大杯啤酒,他的舌头也因此变得有些不听使唤,开始翻来覆去向施特莱纳讲述着他在雅利安城里的所谓见闻,不过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贝特拉姆扯了半天,说的却都是诸如谁家的女儿要出嫁了,那家的男人当了大官之类的话题。
原本施特莱纳请贝特拉姆喝酒的目的就是想趁机了解一下这些暂时获得自由的囚犯们对纳粹帝国和他本人的看法,但是贝特拉姆说的这些事情却并不是他想听到的,如果不是担心被人识破身份,他肯定会不耐烦的将这个罗嗦个没完的犹太人赶到一边去。
酒馆老板和正在饮酒聊天的其他酒客们似乎对这种情形已经司空见惯了,他们照旧享受着自己的生活,偶尔也会朝施特莱纳这边投来一缕怜悯的目光,似乎是在对他表示同情。
虽然贝特拉姆仍旧在没完没了的讲述着他所谓的奇闻异事,但是施特莱纳却开始有些无法忍受了,他左顾右盼,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结束这场令人尴尬的聊天。
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话题并不合对方的胃口,贝特拉姆居然识相的闭上了嘴。施特莱纳心里长出一口气,刚要开口打发贝特拉姆离去,却突然看到对方不停的对自己眨着眼睛,:“要是您愿意再请我多喝一杯的话,我就告诉您一件天大的秘密。”
施特莱纳望着贝特拉姆那副神秘兮兮的模样,不禁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要是您所谓的秘密就值一杯啤酒的话,那我想这个秘密本身也就不值得我去用心聆听了。”
“您别误会,这个秘密可真的是非同小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贝特拉姆直接贴着施特莱纳的耳朵说:“您听说了吗,有人打算拥戴霍夫曼总理来取代施特莱纳的统治”
贝特拉姆的话还没有说完,施特莱纳就突然变了脸色,他死死盯着贝特拉姆:“胡说!霍夫曼总理对统帅阁下非常忠诚,他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贝特拉姆嘿嘿一笑,“除非是有人蒙着眼睛让自己假装看不到这一切。”
“那你有证据来证明这一点吗?”施特莱纳问道。
贝特拉姆并不急于回答施特莱纳的问题,他左顾右盼一番后,发现酒馆深处的一个角落里还有两个空位。于是他便对施特莱纳使了个眼色。“老板,再给我们上几杯啤酒,我和中校先生要好好的聊上一整天。”说罢,他就自顾自的率先走到了角落里坐下。
施特莱纳在原地犹豫了几分钟后,还是端着两大杯啤酒走过去和贝特拉姆坐到了一起。
“说吧,你到底都听说了什么?”施特莱纳阴沉着脸问道。
“看来您一定是刚从别的地方回到雅利安城,居然一点也没有听说过这桩传闻。”贝特拉姆喝了一大口啤酒,继续说道:“现在雅利安城里谁不知道施特莱纳只是个傀儡,所有的军政要务都必须经过霍夫曼的批准才能执行”
“胡扯!”施特莱纳差点把手中的啤酒杯摔在地上:“他可是我亲自任命的,要是没有我的同意,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主!”
“什么?霍夫曼是您亲自任命的?”贝特拉姆的眼睛顿时瞪得滚圆,接着便爆发出一阵大笑:“我看您的脑袋一定是糊涂了,居然把自己当成了施特莱纳!”
施特莱纳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漏了嘴,“哦我是想说霍夫曼总理可是我们的统帅阁下亲自任命的,所以我觉得他做任何事情应该都需要得到统帅阁下的批准才行。”
“那都是从前的事情了。”贝特拉姆挤着眼睛说:“现在的霍夫曼可未必这样想,眼下很多政府部门首脑和国防军的高级将领几乎都是他的亲信,只要有了这些人的支持,如果他想把施特莱纳赶下台的话,那将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我看未必吧。”施特莱纳虽然还在否认贝特拉姆的看法,但是脸色却已经变得越来越难看,“据说霍夫曼总理当初得罪了希姆莱,如果不是统帅阁下爱惜他是个人才,把他带到了雅利安城,现在的他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中校先生,看得出来您是个好人。”贝特拉姆不停地摇着头:“但是一个人如果有了野心,那么他就会将所有的美德全部抛到脑后,这可是已经被历史无数次证明过的真理。”
“说这些话是要有证据的,否则要是有人控告您诽谤帝国总理的话,那您可就要倒霉了!”
“哼!”贝特拉姆从鼻孔里出了一口粗气,“谁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反正我早就活够了!”他接着又痛苦的摇着头:“说句老实话,其实我对施特莱纳的印象还是挺好的,不管怎么说,是他让我们这些集中营囚犯获得了自由,但是那个霍夫曼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杂种,他夺走了我们的孩子,还逼迫我们从事繁重的劳动,真希望老天爷能够听到我的祈祷,趁早用雷劈死这个狗杂种!”
“您为什么这么恨霍夫曼呢?”施特莱纳问道:“就因为他抢走了您的孩子吗?”
“还有什么比把孩子从父母怀抱中抢走更残忍的事情吗?”贝特拉姆低沉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巨大的愤怒,“原本施特莱纳下令将我们释放出集中营时,我们还对未来的生活有了一丝希望,我的很多同伴都认为施特莱纳是个大好人,跟着他肯定能让我们这些人过上好日子,说真的,我虽然是个犹太人,但是我始终认为自己首先是个德国人,假如有人不用有色眼镜来看待我的话,我也愿意拿起武器保卫我的祖国,只可惜霍夫曼这个混蛋不这么想,施特莱纳前脚废除了‘最终解决’政策,他后脚就来了个‘心灵净化’行动,可怜的孩子们刚刚离开黑暗的集中营没多久,就又被送进了更为恐怖的帝国抚养所!您说说看,这算是什么事情?当着我们的面口口声声说只要我们愿意效忠于帝国统帅,我们和孩子们就能过上自由的生活,可是当我们相信了这种承诺后,得到的却是欺骗和胁迫,我想无论换做是谁都再也不会相信那些混账们的承诺!”
贝特拉姆的话如同一阵惊雷,震得施特莱纳浑身上下直发麻。“这个犹太人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情,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说”他心头突然一颤,急忙板起面孔对着贝特拉姆厉声吼道:“你这个可恶的犹太佬!竟敢编造谎言来污蔑霍夫曼总理!等着瞧吧,我现在就让盖世太保来逮捕你!”
施特莱纳本以为经自己这么一说,贝特拉姆必定会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