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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痛苦的低下了头,一分钟后,他弯下腰抱起埃尔文的尸体,一个人朝着营房深处走去。莱因哈特脸上虽然写满了不甘,但是最后也只能无奈的回到了队伍里。
拉尼克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他望着布赫霍尔茨,生怕对方将自己拒之门外。
“拉尼克,你这样可不好。”布赫霍尔茨对他摇着头说:“你的祖父威德尔是我的老朋友,他指挥作战时可从来不会像你这样犹豫。”
“对不起,我刚才脑子太乱了,所以才没能及时作出反应。”拉尼克低下了头。
“你知道吗,幸好你刚才只是犹豫不决,如果你做出了与莱因哈特和卡尔同样的举动,那么学院的大门就会对你永远关闭。”布赫霍尔茨的语气既严厉又关切,而拉尼克悬着的心也在这一刻终于落了下来:“请您放心,我今后一定会吸取今日的教训,绝不会令您失望的。”
“好吧,快去收拾东西,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布赫霍尔茨在拉尼克肩头拍了一把,又看着小齐格菲尔德笑道:“埃尔文,作为对你坚持己见的奖励,我将允许你带着鲁道夫和腓特烈一起进入学院学习。”
布赫霍尔茨身后的军官们立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位将军治军极严,别说是宠物,平时学员们就连一袋零食也不许带入学院,可是他今天竟然为了小齐格菲尔德破了自己制定的军规,由此可见他对小齐格菲尔德一定寄予了很高的期望。
“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不能因为自己舍不得和鲁道夫还有腓特烈分开就违反学院的条例规定,所以我不能接受您的这道命令。”小齐格菲尔德平静的说。
布赫霍尔茨微微颔首,他刚才这番话其实也是在试探小齐格菲尔德,而结果自然令他感到很满意。
“将军先生,我的朋友卡尔其实是个很优秀的人,他的勤奋和天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所以我希望您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小齐格菲尔德试图帮助卡尔实现梦想,但是布赫霍尔茨在这方面的态度却异常坚决:“这可不行!曼施坦因军事学院是专门培养高级指挥官的摇篮,要是我不严格把关,让一些不符合要求的人进入了学院,那么将来肯定会给帝国的命运埋下隐患,所以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提了。”
“将军先生,卡尔真的很优秀”小齐格菲尔德还想继续努力,但是却被布赫霍尔茨挥手打断:“埃尔文,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一个真正的指挥官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被自己的私人感情所左右,这一点我希望你能够牢记在心里。”
眼看布赫霍尔茨坚决不同意让卡尔进入曼施坦因军事学院,小齐格菲尔德只好无奈的选择了放弃。他回到寝室,刚收拾好自己的私人物品,就看到卡尔红着眼圈来到了自己面前,他急忙上前拉住好友的手:“卡尔,我刚才在布赫霍尔茨将军面前为你求情,可是他说什么也不肯同意,不过你放心,只要一有机会,我就会想办法帮助你实现梦想。”
“谢谢你,埃尔文,但是我刚才的表现真的不配进入那所学院。”卡尔努力控制着情绪,不让眼泪再次流下来:“听说那里的竞争非常激烈,所以你一定要小心,遇事不要冲动,千万别给自己惹麻烦。”
“我会的。”小齐格菲尔德说完这句话就咬住了嘴唇,他和卡尔从小一起长大,几乎没有分开过,但是这一次他们却要在两年后才能有机会见面,这自然会让他的内心充满悲伤。
一阵战马的嘶鸣声突然传进了小齐格菲尔德的耳朵里,他急忙冲出寝室,看到腓特烈正站在台阶下,用一种依依不舍的目光看着自己。他跑下台阶,将脸和腓特烈紧紧贴在一起,而一滴眼泪也在此时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一双大手此时放在了他的肩头:“埃尔文,你放心的去吧,我会替你照顾好腓特烈和鲁道夫的。”
“中校先生,谢谢您。”小齐格菲尔德转过身,眼中饱含着热泪:“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在格尼斯堡的经历还有您对我的帮助。”
“埃尔文,你不仅是我见过的最勤奋的人,而且你的天赋和勇气也无人能比,所以我相信你在曼施坦因军事学院一定可以取得更大的进步,但是有一点我想提醒你,那就是不要再和与克拉科夫斯基类似的人呆在一起,否则这必将影响到你的前途。”科勒尔耐心的说。
小齐格菲尔德闻言不由自主低下了头,这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但是每当他回想起来时,心中还是有一种无法解释的痛。
“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要再多想了。”科勒尔见状笑着说:“以后你要是发达了,一定要经常到这里来看看我啊。”
“我会的!”小齐格菲尔德和科勒尔拥抱道别。伊万等人此时也来到了他身边,他们眼中泪光闪烁,互相道着祝福,直到布赫霍尔茨的副官前来催促,他们才依依不舍的道别。
三天后。
自从确定与军官学校无缘后,戴维连续几天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躲在营房一处无人的角落里发呆,他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刺猬,将自己身体紧紧蜷缩成一团,他的内心充满了失落和屈辱,还有旁人无法理解的愤怒,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发泄自己的情感,因为在这座军营里,他不过是一个无人过问的可怜虫。
“你以为躲起来就能让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吗?”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戴维耳边响起,他慌忙抬起头:“阿尔伯特叔叔,怎么是您?”
“你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阿尔伯特伸出手将戴维从地上拉了起来:“我早就对你说过,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到头来只能一事无成,可是你从来都没有记住我的话,现在好了,你成了大家眼中的傻瓜,就连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伊万他们都不愿意来安慰你,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好好想想今后到底该怎么做。”
“就算我记住您的话又怎么样?”戴维痛苦的说:“我是个下贱的犹太人,能够穿上这套军装在别人眼中就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所以就算我再怎么努力,如果没有别人的帮助,恐怕这辈子也只能当一个普通的士兵。”
阿尔伯特眼中突然掠过一丝常人无法理解的痛苦,但是短短的一瞬间过后,他的表情就变得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听着,我知道你渴望改变自己的命运,而且我也曾经答应过你的父母要好好的照顾你,所以这次我会想办法帮你一把。”
“您说的是真的吗?”戴维眼前突然一亮。
“是的。”阿尔伯特把一份盖着骷髅标记的文件递到了戴维面前:“盖世太保在梅因波尔新成立了一所秘密警察学校,眼下正在招收学员,我觉得你是个合适的人选,所以就向他们推荐了你,虽说遇到了一些麻烦,但是他们最终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戴维的眼睛顿时瞪的大大的,一想到自己竟然可以成为一名身着黑军装,臂戴字袖章,脚下的马靴总是擦得锃亮,无论走到哪里都能令人闻风丧胆的盖世太保,他的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阿尔伯特叔叔!”戴维忙不迭的媚笑道:“您可真是个大好人,我今后无论走到哪里都绝不会忘记您对我的帮助!”
“以后你要记住,今后凡是你拿不定主意的事情一定要和我商量,不要自作聪明,不然你还会遇到和三天前一样的羞辱。”阿尔伯特的语气听起来宛如一位慈父,而戴维却如同哈巴狗般拼命点着头。
“走吧,”阿尔伯特侧过了脸,没有让戴维看到自己眼中的无奈:“去梅因波尔的军车已经到了,在那里你会开始新生活的”
113无形的堑壕(22)()
“埃尔文!”张梦琪突然从睡梦中发出一声尖叫,齐楚雄急忙起身将她紧紧搂进自己怀里:“梦琪,别害怕,我就在你身边!”
“我又梦见埃尔文了”当张梦琪终于明白刚才自己看到只是一场梦时,伤心的眼泪便如同断线的珍珠般落了下来:“我看到他被一群魔鬼紧紧的抓住,他不停地对我伸着手,大声喊着妈妈救救我,可是我却没办法靠近他”
“好了,别害怕,那只是一场梦。”齐楚雄尽力安慰着妻子:“施蒂尔前两天来的时候不是已经告诉过你,埃尔文在医学院里过的很好,说不定再过几年就能回到我们身边了。”
“我不要他去上什么医学院,我只想让他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就好”张梦琪呜咽着说。
齐楚雄无奈的将目光投向一片漆黑的窗外,自从儿子被霍夫曼带走后,妻子几乎每天夜里都会做噩梦,虽然他已经给她服了很多药物,但是自古心病难医,饶是他这种神医也对此束手无策。
在一阵哭泣后,张梦琪服下几片安眠药,方才又沉沉睡去。而齐楚雄此刻睡意全无,索性披衣下床,独自坐在客厅里发呆。
“梆梆!”有人突然敲响了房门,齐楚雄心头一紧,急忙打开了门,却看到路德维希拿着一个大酒瓶走了进来:“我睡不着,陪我喝两杯吧。”
齐楚雄默不作声的取出两个酒杯,陪着路德维希一杯又一杯的干了起来,片刻后,一瓶酒便见了底。
“还在为卡尔的事情烦恼吗?”齐楚雄打破了寂静。
“唉!”路德维希长叹道:“这孩子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打击,最近几天连精神都变得恍惚不定,汉娜担心的要死,可是我却没有办法让他振作起来。”
“人生不会一帆风顺,说不定在经过这件事情后,卡尔会变得比从前更加坚强。”齐楚雄安慰道。
路德维希沉默片刻后,道:“还有酒吗?”
“有。”齐楚雄从酒柜里又拿出了一瓶白兰地,路德维希给自己灌了满满一杯,一口气便喝了下去。“齐,你知道吗,我现在真正担心的并不是卡尔会因为没有进入曼施坦因军事学院而影响到他的前途,而是我发现这孩子竟然失去了对善恶的判断,开始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若是他哥哥还活着的话,是绝对不会对自己的爱犬开枪的。”
“卡尔还是个孩子,有些时候未必能把事情想得那么清楚,所以你也不要太在意。”齐楚雄说。
“我只能说,但愿这件事情只是个意外。”路德维希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目光。
齐楚雄沉默了,因为他心中有着和路德维希同样的担忧。
路德维希看出了老友的心事,于是便转变了话题:“施蒂尔昨天被免去了由他兼任的第六集团军司令一职,那些非日耳曼族裔官兵对他依依不舍,很多人甚至还在送行仪式上流下了眼泪,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这件事情正是霍夫曼的高明之处,施蒂尔很早以前就认为要想让那些非日耳曼族裔官兵死心塌地的为第三帝国效命,那么就不能单纯的采取高压手段,而是要像对待自己的亲人那样去感化他们,并且要让他们知道只有为第三帝国效命才是人生唯一的出路。而霍夫曼恰好利用了这一点,由于施蒂尔为人正直,又不像很多高级将领那样脑子里满是不切实际的种族主义思想,所以他很快便获得了那些非日耳曼族裔官兵的欢迎,但是这样一来,霍夫曼就能趁机通过他来加速毒害那些官兵的思想,以期达到更进一步控制他们的目的。”齐楚雄说。
“是啊,他这一手玩的确实高明,前些年军队中的族群对立相当严重,甚至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但是最近几年却出现了缓和的态势,这对整个帝国的备战计划而言绝对是一个极大的帮助。”路德维希说。
“在这方面埃尔文也起到了一个很不好的作用。”齐楚雄叹道:“由于我的缘故,很多人认为既然像他这样的人都可以进入军队服役,并且还能获得最高当局的赏识,那么只要自己也效忠帝国政府,肯定也可以获得更好的待遇。”
“恐怕你想说的还不止这些吧,”路德维希为自己和齐楚雄分别倒了一杯酒:“自从埃尔文的事情开始频繁见诸于报端后,很多过去潜伏在暗处的抵抗组织成员纷纷向帝国政府投诚,这说明他们的信心已经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了打击,而那些生活在帝国抚养所的孩子们就更不说了,他们几乎全都认定埃尔文就是他们效仿的对象,用你的话来说,这就叫做抵抗事业正处于一个前所未有的低潮期。”
“你呢?弗兰茨,你认为霍夫曼这种做法最后能取得成功吗?”齐楚雄反问道。
“我们现在就好像生活在一个五彩缤纷的万花筒里,尽管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非常诱人,但是这些画面都是早就被人规划好的,如果有一天当人们离开了这座万花筒,他们就会发现原来外面的世界才是最美丽的。”路德维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