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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格菲尔德沉默不语,眼神却盯着远方的城市。
“你又想斯特凡妮了?”比尔警觉的问道。
齐格菲尔德摇了摇头。
“那就是想报仇了?”
“不,我心中虽然充满仇恨,但是却只能耐心的等待机会。”齐格菲尔德低头道。
“埃尔文,我知道流亡让你感到非常痛苦,但是你却幸运的活了下来,所以你不应该整日都活在痛苦中不能自拔”
“不说这些了,”齐格菲尔德摆了摆手:“我想去个地方,你能帮忙吗?”
比尔微微一怔,但是很快便找到了答案:“难道你想去齐医生的故居吗?”
齐格菲尔德点了点头。
“好吧,我可以带你去。”比尔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满足齐格菲尔德的心愿:“不过你一定要保持平静,而且不许开口说话。”
齐格菲尔德惨然一笑,对一个流亡者来说,他已经没有资格去拒绝比尔的条件。
两人来到齐楚雄故居时已是傍晚,早春的风还有些寒冷,但是却无法阻止齐格菲尔德探寻故里的脚步。为了警示后人永远牢记战争的残酷,齐楚雄的故居依然保持着昔日的模样,尽管故人已经驾鹤西去,但是墙上和地板上那累累的弹痕却在提醒人们这里当年曾经发生过一桩家破人亡的惨剧。
齐格菲尔德凝视着客厅中央一把歪倒的沙发,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幅栩栩如生的画面——甜蜜的家庭聚会因为叛徒的出卖变成了一场噩梦,父亲强忍悲痛告别了妻子和自己从未谋面的姐姐,便从沙发后面一跃而起,与前来搜捕的德军展开了一场激战,而此后他的命运便永远的和雅利安城联系在了一起。
比尔并不急于催促齐格菲尔德完成参观,但是他的眼眸中却始终充满着警惕的目光,因为他知道外面的世界其实并不太平,而且暗处很可能还藏有一双窥视的目光。
齐格菲尔德在父亲的故居盘桓良久,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去,但是一只蝴蝶却在门外倔强的挡住了他的去路——它不停地挥舞着翅膀,在他眼前绕来绕去,好像是在说:“快点醒过来,快点醒过来!”
“又是蝴蝶,难道这就是我的宿命吗?”齐格菲尔德一想起父亲曾经给自己讲过的故事,便不由叹了口气。
蝴蝶似乎听懂了他的无奈,扇着翅膀远远的离去。
回到旅店简单洗漱一番后,齐格菲尔德便披着一条浴巾坐在床上发起了呆,他的心口处残留着一道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痕,一如他的眼神,痛苦而又傍徨。
“如果你父亲那天主动逃跑的话,或许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情了。”比尔在一旁说。
“不,你错了。”齐格菲尔德黯然道:“他从来不会逃避责任,而且总是把别人的利益看得比自己更重要,所以就算时光倒流,他也不会改变决定。”
“可是这种牺牲有意义吗?”比尔说:“他和帝国政府明争暗斗了几十年,结果到头来却照样难逃一死,而且他所追求的事业也失败了,第三帝国不但没有灭亡,反而变得更加强大,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他选择的是一条错误的道路吗?”
齐格菲尔德默不作声。
“我们明天一早启程去慕尼黑,所以你最好早点休息。”比尔说。
“是不是太急了?”齐格菲尔德有些惊讶。
“按照我和阿尔伯特叔叔的约定,再过几天就是我返回雅利安城向他报告的日子,所以在此之前我必须将你安置到一个安全的地点。”比尔说。
“你要离开我?”齐格菲尔德蹭的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
“别紧张,我只是暂时离开一段时间,等我办完了事情还会回来的。”
“那些人会让你回来吗?”齐格菲尔德突然抓住了比尔的手,后者立刻从他冰凉的手心里感受到了一丝恐惧。
“埃尔文,你在害怕?不,这一点都不像你”
“是的,我在害怕,但是让我感到的恐惧的原因不是流亡,也不是死亡,而是你走以后的寂寞,就好像一个人被扔进了黑暗的空间,看不到未来,也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不要担心,”比尔不由自主的抓紧了对方的手:“我很快就会回来,绝不让你一个人在外流浪。”
无论齐格菲尔德是否情愿,他都只能接受比尔即将离去的现实,这一夜他始终无眠,而对于未来的恐惧就好像一部电视剧的导演,在他脑海中不停地勾勒出比尔离去后的可怕画面。
然而离别的时刻终于还是到来了,第二天下午他和比尔乘飞机来到了魂牵梦系已久的“祖国”,只是比尔没有给他留下任何欣赏的时间,两人钻进一辆出租车,很快便来到了郊外一处空旷的庄园。这里有一栋很大的宫殿式别墅,里面摆满了维特尔斯巴赫王朝时期的艺术品,一看就知道这座别墅曾经属于某个巴伐利亚贵族。
“你呆在这里会很安全,厨房里已经放满了足够你享用一年的食物,地下酒窖里有陈年美酒,楼上的书房里还有很多精神食粮,黑格尔、尼采、马基雅维利这些书够你读上一年半载的”
“可是这个世界里只有我一个人。”齐格菲尔德轻声打断道。
比尔将忧郁的目光投向了窗外,片刻后,他才无奈的转过了头:“对不起,埃尔文,你能重复一遍自己现在的身份吗?”
“我的名字叫做齐戈飞,是一个德籍华人,我刚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在柏林的街道上,所以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当我在孤儿院长大成人后便进入了洪堡大学哲学系,在那里拿到了硕士学位,现在是个自由撰稿人,经常在一些学术杂志上发表对时局的看法。”齐格菲尔德将比尔教给自己的那一套倒背如流。
“齐先生,那么现在我不得不与您说声再见了,但是你要记住在我没有回来之前绝不能走出这栋别墅的大门,否则灾难就会降临到你的头上”
444何处是家(9)()
1996年4月27日深夜,艾德斯瓦尔宫。
陆军中尉比尔?勃兰特走进了帝国元首的办公室,但是他还来不及向“阿尔伯特”行礼,后者就冲过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的孩子,你根本无法想象你离开的这段日子我有多么担心,不过现在好了,你终于回到了我身边,所以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对不起,让您牵挂了。”比尔轻轻推开了他。
“你这是怎么了?”舒伯特感觉到了一丝来自对方心中的冷漠。
“没什么,只是有些疲倦罢了。”比尔低声道。
“不,你在说谎。”舒伯特追问道:“是不是外出视察遇到了问题?”
“我的元首,正如您所言,虽然我这次外出视察的过程非常顺利,但是也确实发现了不少问题。”比尔努力使自己看起来非常犹豫:“由于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采取过行动,所以有些地方的组织首领便对前途产生了悲观情绪”
“具体点!到底是谁?”舒伯特打断道。
“不是某个人,而是很多人,您明白吗?”比尔说。
舒伯特沉默了。
“很多地区的组织首领目前都已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他们迫切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再次见到帝国重现辉煌,然而我们每次都承诺要发动战争,可是到头来却都是空头支票,时间长了,人心难免就会出现浮动,所以”比尔突然停了下来。
“所以什么?继续说。”
“我希望您能够选派更有能力的人接替我去完成外出视察的任务,因为对于目前这种局面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比尔说。
“你害怕了?”舒伯特盯着比尔的眼睛:“这一点也不像你的作风。”
“无论您让我去做什么我都不会感到害怕,但是我却无法忍受这种所到之处一派死气沉沉的景象,所以我宁愿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也不想再去面对那些绝望的眼神”
“我不会撤换你的职务,因为没人比你更胜任这个职务。”舒伯特扬手打断了比尔的话。
“我的元首,我非常感谢您的信任,但是如果没有具体行动支撑,我又拿什么来鼓舞士气呢?”
“我会拿出实际行动的。”舒伯特毫不犹豫的将比尔领到了一间刚修缮一新的会客室,“你在套间里等着我,答案很快就会出现。”
比尔躲进了套间,在里面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大约一个多小时后,他透过门缝看到帝国保安总局局长许尔勒和空军总司令斯蒂芬?赫尔德林将军站在了舒伯特面前。
“我的元首,您把我们找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许尔勒小心翼翼道。
“我需要采取一些果断行动来提升国民的士气,所以才会把你们找来。”舒伯特说。
“是要我们空军执行任务吗?”赫尔德林与哈斯德菲等人是一丘之貉,早就巴不得干点大事来讨舒伯特的欢心。
“没错,”舒伯特微微颔首:“赫特维希,我们的敌人那里最近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动静吗?”
“法国人和俄国人目前都在准备发射携带卫星的火箭,而且发射时间都定在六月份。”许尔勒迅速报告说。
“斯蒂芬,如果火箭发射升空,你的小伙子们能干掉它吗?”舒伯特又转向了赫尔德林。
“没问题,我的元首,我们的飞碟上装备了最先进的激光攻击系统和电磁干扰系统,足以在超远距离外以最短的时间完成精确攻击。”赫尔德林说。
“那就放手去干,但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许尔勒与赫尔德林接到任务后就匆忙离开了艾德斯瓦尔宫,但是躲在套间里的比尔却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雅利安之剑”内部虽然确实存在抱怨的声音,但是并没有严重到非解决不可的地步,而他之所以要夸大事实,无非是想借机再次离开雅利安城。但是他却没有想到“阿尔伯特”竟然不需要召开军事会议,仅凭自己一句话就能决定如此重大的行动,要知道就连昔日的霍夫曼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威,由此可见对方确实已经完全巩固了自己的权力。
“出来吧,我的孩子。”舒伯特笑眯眯的看着套间。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比尔捂着胸口走出了套间:“我们的军事水平真的已经达到了如此之高的地步吗?”
“你不知道的秘密还有很多,”舒伯特笑道:“但是我相信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让你有足够的自信去完成鼓舞士气的任务。”
“您的意思是说法国人与俄国人的火箭发射行动都会失败吗?”
“你只需要把这个消息提前告诉那些人就行了,而且还要强调一点,无论法国人和俄国人将来会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来掩盖发射失败的耻辱,他们只需要记住这是帝国空军的杰作就行。”
“是,我的元首!”比尔双腿立正,刷的一下举起了右臂。
“我说比尔,别总是把元首这个头衔挂在嘴边上。”舒伯特不乐意的摇着头:“要知道这间会客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你应该放轻松一点。”
“对不起,阿尔伯特叔叔,我知道您从来不喜欢摆架子,但是您既然已经当上了帝国元首,那么我就必须对您保持足够的尊重,当然了,在我心里您永远都像父亲一样伟大,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你的口才可是越来越好了,”比尔的一番话立刻令舒伯特露出了笑容:“虽然许尔勒前些天还在提醒我你这次出去的时间太长了,但是我从不怀疑你的行动,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所以我才会把这份重要任务交给你。”
“对不起,我让您担心了”
“别想那么多,好好做事就行了。”
“谢谢您的信任,”比尔在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我回去休整一下,后天就出发。”
“别着急,”舒伯特笑着说:“再过一周斯特凡妮就要和卡尔举行婚礼了,而你也是被邀请的客人之一,等见证完他们的婚礼再走也不迟。”
“!”比尔忍不住失声喊道:“斯特凡妮要嫁给卡尔?”
“怎么,你不同意吗?”舒伯特立刻露出了怀疑的目光。
“不,我只是觉得这个消息太突然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比尔迅速放缓了语气。
“原来是这样啊,”舒伯特立刻叹了口气:“我知道,其实你们都盼着斯特凡妮能够和埃尔文走到一起,而我何尝不是这样想,只可惜埃尔文不幸死在了恩斯特手里,所以才让这段被大家一致看好的婚姻变成了一场悲剧,而我这些日子几乎不敢去想这件事情,因为每次想起来心情都会非常痛苦”
“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先提出来的?”比尔小心翼翼的问道:“我猜一定是卡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