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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
「饿死了,先找点东西让我吃再说。」
「好、好、好,先吃东西、先吃东西!」帅哥当中那个最高,大家都叫他杨瑞的,忙拉着司承傲往吧台带。「小姐们,请别过来,先让司吃点东西,否则他会咬人的!」
那忙原本已准备围攻过来的千金小姐们一听,忙不迭的又退了回去。大家都知道司承傲的个性,冷淡是正常,要是让他酷起来就很可怕了。
吧台上早已备好了一些三明治点心等,杨瑞装了一大盘让司承傲到角落的小桌上慢慢吃,接着又去帮他倒了一大杯饮料过来,然后才在司承傲的旁边坐下来。
「不会是刚睡醒吧?昨晚到哪儿去偷鸡摸狗了?」
「赶着完成报告,差不多快四点才睡。」司承傲边吃边懒懒地回道。
「嘎?报告?我有没有听错?」杨瑞诧异地看着他。「你不是都不上课的吗?」
司承傲停下吃东西的动作,重重地叹了口气,「所以写起报告来才会那么累啊!」然后继续吃。
杨瑞好象在看怪物一样的瞪着他。「喂、喂!叹气这种事不太适合你啦!」
司承傲哼了哼当作回答,杨瑞这才松了一口气。
「对嘛!这样才像你嘛!」
司承傲当作没听到,杨瑞则从他的盘子里拈起一根薯条无聊地吃着。
「你过年又是自己一个人了吗?」
「不是。」
杨瑞惊讶地瞄了他一眼,顺手再拈起一根薯条。「有伴?谁啊?」
司承傲端起饮料来喝了一口。「我们学校的讲师。」
「也~~」杨瑞更诧异了。「大学讲师?骗人的吧?你会跟大学讲师凑成一伙?又赶报告、又是讲师的,你脑筋秀逗了吗?」
拿起另一块总汇三明治,司承傲自顾自大口大口的吃,没理会杨瑞的好奇。
杨瑞搔搔脑袋耸耸肩,司承傲要是不想说,杀了他也逼不出半个屁来,所以转个话题,他又问了。
「你真的打算就这样不回家了?」
司承傲瞟他一眼,然后继续吃完三明治,又喝了一大口饮料后,这才往后靠着椅背阖上眼。
「他们知道了吗?」他不答反问。
「谁?你爸妈吗?」杨瑞有点莫名其妙。「知道什么?你还没休学?还是你在干这一行?拜托!这样没头没尾的,麻烦你问清楚一点好不好?」
「我老爸老妈,他们知道我在做这一行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好象是……唔……」杨瑞蹙眉想了想。「好象是崔西说溜嘴让她妈妈知道了,她妈妈再告诉……告诉……啊!对了,告诉阿星他妈妈,阿星他妈妈告诉他爸爸,他爸爸再告诉英海他爸爸,然后英海他爸爸上回到英国去洽商的时候就告诉你爸爸。」
「真复杂……」司承傲喃喃道。「然后呢?」
「什么然后?」杨瑞愣愣地问。
司承傲睁开眼,不耐烦地瞪了他一下。「我老爸他们是什么反应?」
「啊!这个……」杨瑞抓抓头发。「我听我爸说,好象你爸差点气疯了,然后就大吼着说你永远都别想回司家了。」
「太好了!」司承傲满意地笑了。「终于成功了!」
杨瑞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喂、喂!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干这行就是为了要逼你老爸说出这句话吧?这样我就不懂了,既然如此,你干嘛还要念大学?依你的个性,你根本不想去念大学的嘛!」
司承傲半转过上身靠在墙上,一手搭在椅背上看着杨瑞。
「谁教我老爸老是骂我是混不到大学文凭的废物,那我就混给他看看罗!但是呢!嗯哼,我也不想回司家。」
杨瑞无奈地摇摇头,随即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啊了一声。
「对了,你老姊有打电话给我喔!」
「哦?她想干什么?」司承傲兴趣缺缺地问。
「她问我说你是不是真的在干这一行,我就说是啊!她就叫我转告你一句话。」
「什么话?」
「你这个自私自利、奸诈龌龊的混帐王八蛋,去死吧你!」杨瑞一字不改的复述给他听,而且还捏假音装女声制造特殊效果。
司承傲又笑了。「她太夸奖我了。」
杨瑞不由得又翻眼、又摇头、又叹气。「我真搞不懂,人家是抢女人、抢家产、抢公司、抢权抢势什么都抢,你们司家这一对宝贝姊弟却是抢着把这一切丢给对方,谁也不愿意接下司家的事业,两个人都想撇得远远的。我听你老姊的口气啊!她很有可能也会学你一样找机会落跑喔!」
「跟我无关。」司承傲淡淡地道。
「是、是,跟你无关、跟你无关。」杨瑞又摇头。「不过,我想请问你一下,你为什么不肯接手司家的事业?怕撑不起来吗?」
「没兴趣。」
杨瑞大叹一声。「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真是的,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不在乎任何人,对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不痛不痒的,每天都是这样冷冷淡淡、懒懒散散的过日子,难道你不会觉得生活没有目标,甚至连一点乐趣都没有会很痛苦吗?」
司承傲突然露出一脸诡异的神情,他缓缓的半阖下眼睑。
「有,有一个人。」
「呃?一个人?什么一个人?」
「有一个人,一个我很在乎的人,」司承傲慢吞吞地说:「一个我很感兴趣的人,一个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很关心的人,一个能让我心动、让我开心的人。我甚至在想,也许她会是这辈子唯一能让我在意的人了!」
杨瑞似乎越听就听不太懂司承傲说的是哪一国话,等司承傲一说完,他立刻疑惑地吊着眼往天花板上看,努力思索着他刚刚听到的内容含义到底是什么。好半天后,有限的理解力终于发挥功效时,他的疑惑才逐渐转为不可思议。
「老天!这个世界上居然还存在有能让他在意的人?而且还在意到这种程度?」他无法置信地自言自语喃喃道:「不但能让他在乎、感兴趣又关心,而且还能让他既心动又开心的人?哇嚷!是怪物吗?还是侏罗纪产品?」
司承傲双眼一瞪,正想开口冷嘲回去,那些千金小姐们终于等得不耐烦了,一个个都悄悄地摸过来探听风向如何。
「杨瑞,司吃饱了吗?」
「司的心情如何?」
「不是说司要唱歌吗?」
「叫司陪我们聊天啦!」
见她们七嘴八舌的活像母鸡呱呱叫,于是,杨瑞决定先处理娘子军的问题,再来深入探讨怪物到底存在与否的重大课题。
「好吧!那么,司,既然是我们付钱请你来的,那就麻烦你为小姐们唱首情歌吧!」
「情歌?可以,一首十万!」
「哇靠!你吃人啊?」
「要不要随便你。」
「……一万!」
「八万。」
「三万!」
「七万。」
「四万!」
「六万。」
「五万!」
「六万,不要拉倒。」他仍是一副「要不要随你」的口吻。
「……好吧!成交。」
「嘿嘿嘿!杨瑞,你等着破产吧你!」
×××
对于上课这种事,司承傲还是提不起什么兴致来,但至少他对「石嘉郁的希望」这件事很在意,所以,从下学期开始,他还是遵守诺言乖乖的去上了每一堂课。
这种情况看在石嘉郁眼里,不由得乐在心底,伟大的教师热诚更是热融融的燃烧起来了。
谁说大学生不需要辅导?她不是把一个「误入歧途」的「迷途羔羊」导入正道了吗?
因此,为了鼓励司承傲继续下去,所以她承诺道:「如果你期中考能顺利过关,我再请你去看场电影。」
哦!老天,又看电影!
司承傲苦笑在心里,但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没问题,可是,可以让我决定哪一天吗?」
「可以啊!」
即使有一年半的时间他都是混过来的,但只要他肯多花点心,还是可以把功课应付过去的。于是,在期中考所有科目的成绩都公布之后,石嘉郁很满意地决定要履行承诺了。
然后,在他要求的日子里,当他开车去接石嘉郁出门看电影时,在车上,石嘉郁不经意地问了。
「为什么要指定今天呢?是不是今天有什么特别吗?」
司承傲眼角瞄了她一下。「今天是我的生日。」
「咦?」原本望着车窗外的石嘉郁刷地一下立刻把脸转了过来,「今天是你的生日?」她惊讶地问。
「是啊!」司承傲边忙着在路边寻找停车位,边漫不经心地回道。「我今天刚好满二十岁。」
「耶?你今天长尾巴?」石嘉郁更吃惊了。「你怎么不早说咧?这样我怎么来得及准备礼物?」
「不用了,你请我看电影就够了。」
「那怎么行!看电影是早就约定好的,跟这个无关啊!而且是长尾巴耶!这可是不得了的日子……,至少也要吃顿饭,买个小小的生日蛋糕来点一下蜡烛也好嘛!至于生日礼物嘛……嗯……唔……」石嘉郁拚命转动脑筋,可是,好象越想动就越动不了。「哎呀!干脆你直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这样最快了啦!」
司承傲又瞄她一眼,这一眼可就有点诡异了。「真的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什么生日礼物,太幼稚了!」
「哪里幼稚啊?到现在我都还会送我妈生日礼物,我妈都很高兴喔!」石嘉郁义正辞严的抗议。「这是代表人家重视你的心情,你应该要好好的接受才对呀!」
「是这样吗?」司承傲的口气不太肯定,眼神却越来越诡异了。
「当然!」石嘉郁重重地点了一下脑袋。「来,告诉我吧!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什么都可以!」
司承傲的嘴角若有似无地微微翘了起来。「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没错!」石嘉郁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司承傲转动方向盘慢慢驶进立体停车场内,虽然离闹区有一段距离,但也只有这儿有停车位了。很快的,他们在三楼找到停车位停妥,松开安全带,下车前,司承傲转过身来,一手扶在椅背上,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他的神情看似很正经,眼睛却在笑。
「这样好不好,以后出了校门之后,你让我叫你的名字,就当是送我的生日礼物,如何?」
「嗳?」石嘉郁愣住了,怎么会要求这种「东西」?「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你的老师,哪有人直呼老师名字的?你……难道你……」
「不是、不是,我绝对不是小看老师,」司承傲立刻把表情弄得更严肃了。「不怕老师笑,其实,这有关我的自尊心……」
「耶?」石嘉郁更不解了。「我的名字跟你的自尊心会有什么关系?」
「这个嘛……」司承傲显得很不好意思地把头转开,嘴角却又偷偷的勾起来了。「老实说,上回和老师去看电影,每次我叫老师的时候,人家都会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我,好象我是白痴似的,看得我好尴尬。」
他很夸张的叹了一口气。「想想,不多不少,我也是个大男人吧?老师又大不了我几岁,甚至在人家眼里,说不定我们只是像同年纪的朋友,我那样叫,任谁看都很幼稚,感觉实在有够丢脸的!」
「原来如此。」石嘉郁恍然。曾听说男人某些奇奇怪怪的自尊心特别丰富,原来是真的啊!「那……好吧!如果说你真的觉得人家是这么看你,而且也让你这么尴尬的话,叫我的名字也无妨啦!不过别忘了,我还是你的老师喔!」
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外国人连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可以直接叫名字了,学生叫老师的名字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再说,她也不是拘泥于小节的人,只要司承傲能够乖乖听她的话用功完成大学学业,她也没必要死守着「老师」这个名词吧?又不会送贞节牌坊。
一听见她应允了,司承傲马上转回头来,脸上早就挂上一副欢喜的笑容了。「当然、当然,老师天天都在讲台上讲课,我怎么可能会忘得掉呢?」说到这里,他笑得更深了,还掺杂了点暧昧的味道。「那么……嘉郁,我们下车吧!」
司承傲叫得很轻,可是没来由的,石嘉郁竟突然脸红了,但只有一下下而已便恢复原状了。
笨蛋!这有什么好脸红的,又不是头一次听见人家叫她的名字。
说是这么说啦!可是,从他们下车到看电影、逛街、吃饭,每一次司承傲叫她的名字的时候,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脸红,甚至当司承傲把她护在臂弯里通过拥挤的人群时,她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