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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场大门上已经贴好春联,门楼和寨墙上插满了带着盛唐logo的彩旗,到处是一派喜气洋洋。周全带着几个小队长早早地站在大门口列队迎候张冲,大家都换上了特制的盛唐家丁的新棉衣,看上去格外的精神。
进了大门,院子里打扫地干干净净的,各处也都是张灯结彩,年味十足,张冲在山上待得久了,感觉也灵敏了许多,没走几步,便觉得情况不对,林场的戒备明显比上次来时要强了不少,除了巡逻的密度加大了,各个要害处都有持着刀枪的人守着。
又走了一段路,张冲见前面一群人正在忙着扎架子,站住脚看了看,歪过头去,笑着问周全:“你们这是要扎戏台?”周全笑着应道:“回老爷,是扎戏台。”张冲笑道:“现在就扎台子,什么时候唱戏?”周全回道:“今天不是年三十吗,晚上演,大家边吃边看,乐呵乐呵。”张冲笑了起来,道:“你们这个节过得惬意,戏班子不都封了箱,你们从哪里找的,可别硬逼人家。”周全急忙解释道:“没有这事,我们也没请什么戏班子,大家自己演自己看。”旁边的一个小队长也插嘴道:“我们周队今天晚上也有上台唱戏来。”张冲夸张地看了周全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行啊,没想到老周还有这本事。”周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哪里会唱什么戏,不过是过节了,疯闹一回罢了。咱们队里的人,凡是在这里过年的,都要上台,会唱戏的唱一段,会哼小调的哼一曲,不会的翻两个跟头出行,再不行拉个荤呱也中,反正咱这边也没有娘们过来,总之,把大家逗乐了就行。”
张冲朝周全点了点头,赞道:“老周啊,你这个点子好啊,大家心里痛快了,这年就过好了。”周全苦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里的人都不能回家过年,碰上过大年,难免人心浮动,若是让这帮小子闲着,还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来。”张冲想了想,回过头对光头强道:“过会咱们回去,你让刘财再送些牛羊肉上来。”说着又转头对周全道:“酒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不给你了,多加两个硬菜,让弟兄可劲造。”
一回山庄,邓玉娘拉住张冲又是一通埋怨,“活院子里都忙得脚朝天了,大爷还闲得四处逛,到处也见不到你的影子,眼瞅着这祭祖的时辰就到了,我也求求爷,您老稍微体贴一下我们这些做活的,劳动劳动尊驾,去前院里做的正事。”张冲摆手求饶道:“我也求求您了,就少说两句,有什么事我就去做便是。”
两人磨了会牙,邓玉娘把拉着张冲进了屋,亲自给他重新梳了头,带上冠冕,又给他换上大红的礼服,前后端详了一番,觉得心里满意了,这才将他放出来,自去梳洗打扮。
年祭仍然设在二进院里,这是本来就是刘御史家的宗祠所在。刘财前些日子就找张冲请示祖宗牌位的事,这件事可真是件难事。张冲在这边顶了张三的位子,他那便宜老爹早就挂掉了,具体什么情况,他一点也记不得了,现在又挂着张海儿子的名字,河州张家他除了张海,其他人都不认识一个,更何况是上辈子的先人呢?自己在现代的身世倒是清楚,不过爸妈都还活得好好的,摆他们的牌位更不适合,着量了半天,才道:“我又没自立门户,供不起祖宗牌位,只刻一块大的牌位,写上‘张氏列祖列宗之位’就好了。”张冲两世为人,都姓张,这样写没毛病,以前自己对什么祭祖上坟之类的事从来没有参加过,今年多磕几个头,就算把以前的欠帐都补上吧。
张冲等了半天,邓玉娘才打扮好了出来,古代的礼服讲究的是端庄公正,色调也沉闷的很,邓玉娘一亮相,乌眉灶眼的,吓了张冲一跳。邓玉娘见张冲神色不对,便问他怎么了,张冲干咳了一声,连声道:“没有什么,太惊艳了,惊住了。”邓玉娘听了面有喜色地道:“我也觉得这身衣服和我的气质很搭。”张冲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嗯哼着敷衍了过去。
张冲没有子嗣,别说子侄,就是兄弟也没有一个。进了院子,只有小六儿一个人挑头站着,后面跟的人倒不少,但都是庄里跟过来伺候的庄客。
张冲自然是主祭人,小六儿跟在后面捧香。张家没有老成人,只好由毛豆充当的司仪,好在他从小就生活在这个时代,对祭祖之事非常熟悉,主持起来,倒也有板有眼。
祭祖的供品可是马虎不得,每道菜邓玉娘都要亲自经了手才放心,庄客奉了菜,先在仪门候着,听了吩咐,便往上送,小六儿接了,再传到玉娘的手中,最后由玉娘亲手将盘子供到桌子上。
供品摆放完之后,张冲拈香下拜,玉娘并小六儿也便跟着跪了下去,祝祷完毕。张冲便要返回正院,在正面坐好,邓玉娘给张冲磕完头,便起身在一旁坐下来。接着小六儿上前,先与张冲磕头,然后又给邓玉娘磕了头。邓玉娘早就准备好了些碎金子铸了上百个小锞子,当作压岁钱。小六儿磕完头,邓玉娘便从绣囊里顺手摸出一个八宝连春的小馃子赏给他。
接着刘财便上前给张冲和邓玉娘磕头贺岁,再往下是刘富等各院的管事,最后便是庄客,男女分开,一批批地流水般进来与老爷夫人叩头。毛豆现在也是庄里的庄客,按规矩也是要过来磕头的,但张冲让他不要公开身份,所以只按着兄弟的礼节,作了个揖,张冲也还了礼,就算过去了。
这一顿折腾下来,天也黑了下来,年夜饭早就准备好了。张冲坐了上座,邓玉娘和毛豆两边坐下,小六儿在下首。张冲看了看大桌子,便招呼光头强等人也一起入了席。这时院子里爆竹声响起了一片,张冲举起杯来,兴高采烈地喊道:“新年快乐,干杯!”
熬到半夜,张冲实在坚持不了,直接回去睡了。庄上的人兴致都很高,吃完了年夜饭,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或继续饮酒,或凑在一起耍钱,吵吵闹闹,热闹非常。
第二天,天还没亮,张冲便被邓玉娘喊起来,迷迷糊糊得被刘财引着去祠堂屋里走一圈,献完供品,直到吃完了饺子,才清醒过来。
这时,周全带着几个林场的兄弟过来给张冲拜年,现在张冲对周全的印象好到爆,一见面不等周全开口,便笑着说:“大年初一见着你就有好彩头,周全周全,这一年万事都周全。”
周全也笑了笑,上前作揖道:“卑职给大老爷拜年,祝大老爷财源广进,万事亨通。”接着给旁边的邓玉娘也作了个揖道:“祝夫人身体康泰,福如东海。”后面的人也跟着他一起作了揖。张冲和邓玉娘给大家回了礼,张冲便指着周全对邓玉娘道:“这位是林场守备队的周队长,你可认识。”
“原来是周队长。”邓玉娘朝着张冲笑了笑,从袖袋里摸出一个绣囊,由里面拿出一个如意祥云的小金馃子,递给周队长道:“这个是给你们家小花玩的,我就稀罕那个丫头,哪天得空让她娘带过来我看看。”
周队长接过小金馃子,急忙道谢:“有劳夫人挂念。”张冲站在一边听楞了,插口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邓玉娘笑道:“今天老周来的正好,我早就想问老爷要人呢,一直没得空,我对你说,洪利已经去了匀州城,那边现在正缺少一个主事的,过了年就让老周过去吧,在林场待着,太屈材了。”
“想都别想!”张冲是真急眼了,道:“别的什么事都好商量,就这事没的商量。老周是咱俩盛唐的柱石,没他在林场镇着,你能过安顿年?”
张冲正在吹胡子瞪眼,刘财进来报,说刘家寨那些受了夫人恩惠的乡亲们,结伴来给夫人磕头,人已经到了前院了。张冲听了,高兴地道:“这事你一定得出面,让乡亲们等久了,就不好了。”说着连拉带拽地将邓玉娘推了出去。
第二百零三章 拜年()
张冲本是要留周全一起喝酒的,但可惜周全还是没有空。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有一些队员的家人找到山上来了,估计今天可能会更多。
大过年的,家人上山倒没什么,反而可以稳定军心,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帮人的身份太尴尬了,一色的土匪出身,虽然基本上是镇海山区的人,但镇海山范围太大了,要想全部了解他们的底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周全最担心的是会有别有用心的人夹在探亲的队伍里混进来,要是再搞出点什么事情来,那就麻烦了。
周全解释了几句,张冲只能叹了口气,道:“看来咱两个真没有酒缘啊!”回头叫过光头强将红包拿来分给大家。张冲的红包没有邓玉娘的美观,但胜在实在。周全的那份最多,里面装了一锭十两的银元宝,其他的都是五两的银元宝,大家拿在手里,一掂就知道分量,一齐上前上前谢过了大老爷,便又急急地回林场去了。
送走了周全,邓玉娘也将前面的事情应付完了。二人合计了一下,一起去刘家寨里转了一圈,给老族长、村长并几个耆老拜了年,直到中午才回到山庄里。
刚刚坐下喝了口水,张冲便吩咐光头强备马。邓玉娘怪道:“马上就吃中饭了,备马做什么?”张冲道:“反正也没有胃口,饭就不吃了,我去别业那边转转。”邓玉娘拦住他道:“这大过年的,就算是不想吃,也得做做样子。好歹吃一口,过会我陪你一块过去,老戴他们的家人都来了,我不出个面,也不合适。”
张冲暗暗叫苦,随口嘟囔了一句,“哪儿都有你。”邓玉娘没有听清,便问:“你说什么?”张冲知与这种女人没有理讲,真庆幸她没有听清楚,不然又得叽叽歪歪吵半天,只能笑着应道:“我说那样太好了。不过,别业离这儿太远,你辛苦了。”邓玉娘很大度地笑了笑,自我感觉良好的道:“你也不用过意不去,都是咱们商行的事,说不上辛苦。”转头又对光头强道:“让别人去备车吧,你今天也跟着我们一起吃,吃了饭咱就走。”
屋里的丫头下去传话,又有人进来安了桌子,几个丫头正在摆放杯箸,就听外面有说话声,画眉跑到门口看了一眼,回头道:“是戴大叔他们到了。”
张冲听了,急忙起身迎了出去,戴敬几个便已经到了门前,见张冲出来,大家齐崭崭地在门口跪了。张冲急忙将戴敬拉起来,对大家道:“都是自家兄弟,哪有行这种礼的道理。”又拱手向着众人作了一圈揖,“过年好,给大家拜年了。”
大家又跟着还礼,戴敬便道:“刚才见门口备着车,老大有事自去忙,我们就是过来拜年,没有别的事,这就回了。”
张冲笑道:“我有什么忙的,正准备到别业去看你们,没想到你们却先来了。快快进来,咱们好好喝一杯。”
邓玉娘这时也跟了出来,大家又相互拜了年,这才回到屋里,重新按次序坐好,开怀畅饮起来。酒至半酣,刘财又跑进来,道:“门外来了一个自称是兴隆酒店东家的,过来给大老爷过年。”说着,便礼单呈了上来。
张冲看了看,礼单上写着野鸡一百只、野猪二十头、野兔一百只、鹿舌三十条,熊掌十对,榛、松穰各二口袋,另有狐皮二十张,熊皮五张,虎皮两张,俱是山中所出的特产。再看下面的名字,落的是王越,心中不禁一楞,看了看大家,将礼单扔给尚诚,问道:“这个王越是什么人,你们谁认识?”众人一齐摇头,道:“这个名字没有听说过。”
山庄可是自己的主场,现在手下的几员悍将又都在身边,张冲的底气十足,便是天王老子来,又能奈我何?更何况人家是来送礼的。“请他在前院稍候,我随后就到。”张冲吩咐完,换好了衣服,带着戴敬等人往前院里来。
进了屋,戴敬突然上前一步,指着来人,惊道:“怎么是你?”梅善也从后面跳起来,扑过去搂住那人的脖子,笑道:“原来是你,你叫王越啊,往日里我只知道你叫病狼。”
张冲打量了一下这个人,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中等身材,精干结实,黄面皮,两只眼睛精光乱闪,一看就是个精明强干的人。“怎么你们都熟吗?”张冲见戴敬等人和他亲热的样子,笑着问道。
戴敬指着那人道:“他是我们骁骑卫突击营里的校尉,别看长得瘦,打起仗可猛得很,人称病狼。和单朋是结义兄弟,我们以前经常在一起喝酒。”
那人也赶紧挣开梅善,上前行了个礼,道:“单朋大哥本是应亲自过来给老大拜年的,但他的身份不合适露面,特差了小弟来给老大磕头。”说着纳头便要拜,张冲哪能容他跪下,急忙拉住他道:“大家都是兄弟,不必如此,回去也给单兄弟带个好,说张冲给他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