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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豆忙得很,商行在县城里的应酬全由他负责,需要拜访的人太多,从昨天下晚开始,他一歇都没歇,今天早上早早地便出了门,走了几家,中午又请了曹典史吃酒,直到散了席才回铺子。进了院子一问,才知道张冲去了小杨家,心里放心不下,便急匆匆地跟了过来。
潘华没见过张冲,张冲在易安城的那段日子,他正好去了万林峪收皮货,便错过去了。但毛豆他却是认得的,一见毛豆进来,立即哭喊着道:“高总管,快快救命。”
毛豆还未开口,张冲便道:“老高,你认识他?”毛豆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楞了楞,点了点头。
“那就好。”张冲点了点潘华,对毛豆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我只要结果就行了。”说着,转身便往外走,尚诚走到毛豆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便跟在张冲后面径直去了。
第二百零九章 站队()
小金被张冲无意间一点,茅塞顿开,一口气想出了四五个解决的办法,趁兴一股脑写了下来,将笔一扔,郁积于自己烦闷已经荡然无存,不禁仰天长啸起来,却把狗子惊得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忙不迭地跑进屋里,叫苦道:“我说三弟,不三哥,三叔,三大爷,你又要闹哪样?”
“你怎么在这儿?”小金看着狗子,笑道:“我终于想到解决的办法了,来来,我说给你听。”
“拉倒吧!”狗子一把甩开小金伸过来的手,道:“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大哥可是交待了,一定要我看着你把饭吃到肚子里。”说完,喊过翠玉来,让她去灶上说一声,赶紧把饭送过来。不一会的功夫,便托着个盘子,端了四个小菜并一碟子馒头送了过来。
“我真的是饿了。”小金心情大好,来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狗子看着小金的吃相,皱了皱眉头,道:“你倒是慢点吃,留神噎着。”
小金一口气吃了两个馒头,这才停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突然发现桌子一边放着一张纸,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廉耻”二字,不觉笑道:“这是谁写的?”
“还有谁,除了尚诚那个穷酸,谁能写出这样的字来。”狗子没好气地道。
小金拿着纸端祥的半天,叹道:“说得没错,咱这里也就老尚写得的这样的书法。这两个字一气呵成,贯气流畅,潇洒得很呐!”
狗子见小金竟然会赞叹,气得一把将纸夺过来,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又狠狠在踩了两脚。小金阻拦不及,摇头嗟叹道:“可惜可惜,这字若要拿到市面上,少说能值二两银子。”说完了,才觉得事情好象有些不对头,便问:“怎么了,他是写给你的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狗子将事情的缘尾又说了一遍,小金听了,沉默了下来,好半天才道:“这事确实有些过了,我正好要去找大哥,等见了面,我再说说这事。”
狗子摇了摇头,道:“算了,现在大哥与那姓尚的打得火热,未必肯定咱们兄弟的,还是不要去找难看了。”越说心里越得烦闷,便道:“如今你也吃了饭了,我也算完成任务了。你且歇着吧,我也出去转转,懒得操这份闲心。”说完出了门,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小金将案上的草图收拾好了,卷了成筒,挟在胳膊下,直奔前面铺子而去。
尚诚将自己做的规划方案交给张冲,张冲打开看了一眼,笑道:“知我者,老尚也。”说着将方案放到一边,道:“这个留着我慢慢研究,你先大体上说一说你的思路。”
尚诚清了清嗓子,道:“如今我们盛唐商行已经步入正规,再按以前的路子走下去,必然会翻车。所以,我想现在紧要去办的有两件事。一件事便是立规矩,山庄里怎么做,别业里怎么做,林场里怎么做,铺子里怎么做,都要有一定之规,大家以后必须照章办事。第二件事,便是要对人员进行清理整顿,内部只留与我们一条心的,那些态度不明确的,只能做些杂事,重要的事不能让他们参与,而那些三心二意的,特别是个别的害群之马,必须坚决地清理掉,永绝后患。”
张冲点了点头,道:“先生之言,甚合我意。这两件事应当立即着手办,不过此事须慎重,咱们要好好合计合计,须知欲速而不达。”
二人正说着,光头强进来报,说是三爷到了。张冲笑了笑,道:“请他进来。”
小金进了屋,张冲站起身来,对尚诚道:“今天就到这儿,你先去忙吧。”尚诚给张冲行了礼,又与小金拱了拱手,便出屋去了。小金默默地看着尚诚的背影,一言不发。
“来,老三,快坐。”张冲笑着对小金道:“我正准备找你,没想到你过来了,咱哥俩好好聊聊。”
“好吧。”小金将草图拿出来,扔到旁边的茶几上,“大哥想聊什么?”
“你拿的什么?”
“哦,你说的是这个吗?”小金指了指纸卷,“新织机的草图,只是个构想,不过足可以做个模型试一试了。”
“是吗?”张冲兴奋起来,走过去拿过草图,展开来,正准备细细地看。小金却突然伸开手掌,压在草图上,“这个不急,还是先说正事吧?”
“正事?什么正事?”张冲楞了楞,问:“对你来说,还有比这个更正经的事吗?”
小金冷冷一笑,道:“或许我是个疯子,但我不是个傻子。尚诚和你商议了这么久,对我和二哥应该有具体的安置办法了吧?”
张冲道:“老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是明白人,一些话就不用说得那么明白了吧?”小金指了指张冲座位旁边桌子上放着的规划,道:“我识字。”
张冲不得不承认自己低估了小金,小金出身匠户不假,可他们家的毕竟不是简简单单的匠户,只知道敲敲打打挣点辛苦钱。从小金的爷爷起,就已经由加工,开始向收购转卖发展,到了他父亲的时候,已经基本上成了一个商人了。小金自小在这种环境中长大,除了家传的手艺,对人情世事并不陌生。
“你若是我,你会怎么办?”张冲也不绕圈子,直接问小金道。
小金想了想,慢慢地道:“很简单,踢出去。”
“为什么?”
“很简单。我记的我小时候,我们附近的那些孩子们经常一起玩一种叫做‘二人三足’的游戏。就是每两个人站在一起,把相邻的两个脚绑起来,然后比赛,看谁先跑到终点。”
“很不错的游戏,我也玩过。”张冲笑了笑,他们公司每次去拓展训练时,这个游戏是必玩的,听说可以培养团队合作的精神。
“每次玩这个游戏时,无论谁和我合作,我们都能赢。”童年的回忆总是美好的,小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自己儿时嬉戏时的场景,嘴角忍不住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真是个有趣的事情。”张冲也模棱两可地笑了起来,不知道他觉得是游戏有趣,还是小金能赢这件事有趣。
“当然,并不是因为我的体力好,或者说是我的同伴的体力好。体力在这种游戏里并不是唯一的决定因素,有些时候,体力越好,输得就越惨。”
“没错。这个游戏关键是需要两个人配合默契。”
“大哥说的没错,我之所以能赢,是暗中改变了这游戏的规则,我提议,大家都出一点彩头,或是一块饼子,或是一块麻糖。谁第一脚踏过终点,那么这些战利品就由谁分配。所以,在最后的关头,大家都想迈出这第一脚,自然就会摔倒。这个坑是我挖的,我不会跳去,不管与谁合作,我都配合,最后多少都能得点好处,总强似什么都没有的强。”
张冲平静地看着小金,微笑着道:“那盛唐这个游戏你要不要玩?”
小金轻轻一笑道:“现在不是我要不要玩,而是你带不带我玩的问题。”
“山庄现在要人有人,要物要物,我想专门建一个工坊,不知道三弟有没有兴趣?”
“我去!”
小金的干脆有点出乎张冲的意料,“想好了?”
小金点了点头,“没有什么可想的。从上鸡头山开始,我已经没有出路了,能活一天也就算一天了,现在有了好好活下去的机会,为什么不去抓住呢?”
“那你能放得下吗?”
“放不下。”小金凄然一笑道:“放不下又能怎么样?老大说的没错,总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想玩游戏一样,我跑不快是事实,但我必须尽最大的努力去跑。”
张冲叹了口气,道:“老三,你猜老二会怎么选择?”
“不玩。”
“这么肯定吗?”尽管张冲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小金不假思索的回答,还是让他感到有种说不出的伤感。
“二哥没有那么多弯弯饶,他认你作大哥,心里是服你的,你领着他玩,他就一定会跟着玩的。”小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本身没有什么心思,游戏怎么玩,结果会怎样,他是不会管的,因为他只要听你的就好了。同样的道理,他现在身边除了大哥,还有其他的人,他的父母,他的兄弟姐妹,还有一个不清不楚的女人,以及数不清的论得上论不上的亲戚,每个人他都喜欢,所以每个人的话他都会听,他已经搞不清楚,他究竟要往哪里走了。”
“我可不想扔下他,毕竟咱们风里雨里一起走过来了。”张冲悠悠得道。
“这可能不是为了他好。”小金道:“大哥若想领他走,他肯定也会走的,这个我可以保证,不过,扯他后腿的人太多了,他根本处理不了这些事情。如果他真的再跟着走下去,只会越来越痛苦,倒不如索性让他自生自灭,没心没肺地活着,对他来说,才是最幸福的活法。”
张冲笑了笑道:“你这样说,我心里倒是舒服了点。杏花怎么办?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没有意见。”小金苦笑道:“你觉得是我那么洒脱的人吗?这种事,我可想不清楚,更看不明白。”
“我以为你会选择站在老二那边呢?”
“如果事情按我的想法进行的话,我会的,即使我知道那是一条死路。”
“你决定放弃了吗?”
“我说我放弃了,你会相信吗?”小金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冲也笑了,摆了摆手,道:“算我没说。你收拾一下,这便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过天咱就上山吧。”
第二百一十章 接风宴()
眼看就到元宵节了,易安城里大部分的商铺都已经开门了,但盛唐商行旗下的各个商铺依旧严严实实地上着门板,丝毫没有开张的意思。不过,眼明的人还是注意到,每天都有穿着商铺制衣的人骑着快马,匆匆地进城出城。
“盛唐商行要出事了!”一个好事者对身边的人窃窃私语道。
“或许是吧,那管咱什么事,你又不是盛唐商行的东家,操那么多的闲心做什么?”身边人的漫不经心地应付着。
邓玉娘是正月初九从黑泉镇家里上的路,半路上遇到了山庄里派出的信使,说是奉了大老爷的命,请夫人不必回易安了,直接去山庄,有要事商议。邓玉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立即弃了马车,只带了十几个扈从,骑着快马,一路策马狂奔,正月十一的上午便进了刘家寨。
张冲正站在寨中的将军庙前,袖着手乐呵呵地看着庄客们搭建鳌山灯。邓玉娘跳下马来,怪道:“老爷好逍遥,十万火急地叫人来,自己却在这里看灯。”
张冲上前伸了伸手,作出要搀她的意思,笑道:“玉娘来得好快,我以为你明日才能到的。”邓玉娘撇嘴道:“还不是你下的令,谁敢耽误?来的迟了,少不了又要吃你的黑脸,听许多的怪话。”张冲摆手道:“瞧你说的,倒显得我象是个刻薄的人。”邓玉娘冷笑道:“你以为你不是吗?”张冲拱手陪笑道:“我说不过你,算我的不是。”
二人说着,便往山庄里走去。到了正房里一坐定,邓玉娘便迫不急待地问道:“这么着急叫我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张冲站起身来,从里屋里拿出一个小册子,递给邓玉娘,道:“这是我们这几天商量的结果,你好好看一看,也说说有什么看法。”
邓玉娘打开册子,只扫了一眼,便笑了起来,道:“老爷这次倒是干了件正事,不是我说你,你们以前行事想怎样就怎样,一点章程都没有,连山上的土匪都比不上。”边说边继续往下看,草草地翻完一遍,才抬起头,道:“基本上还不错,我得仔细看看,才好说话。”
张冲笑道:“不用着急,这件事还须慎重才好,这是个草案,各位兄弟人手一册都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