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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件小事。但这些人又留不得,当年这些匠作附身山庄,只是迫于当时的形势,不过是他们的权宜之计罢了。赶他们走,对他们来说,也是正中下怀,想来真是窝火。现在还有一个难题,就是如果把人全赶走了,咱们的工坊可就塌了,这个后果也不能不考虑啊!”
“这也是我们过来找你要商量的。”张冲皱着眉头道:“你有没有办法,快速培养一批可靠的人出来?”
小金略一思索,道:“到现在,匠作的传承,一般都是靠师父手把手地教,一个师父一辈子也带不出几个徒弟来。可孔老夫子弟子三千,还能因材施教,难道学手艺比起学读书写字作文章还难吗?说到底,不是师父教不过来,而是私心作崇,无非是怕教会了徒弟饿死师父罢了。只要放下私心,此事并不难。”
张冲鼓掌笑道:“老三说的极是。如此你就把长枪之事先放一放吧,马上就下去挑人,等把人培训好了,再琢磨长枪的事也不迟,这也算是磨刀不误砍柴工吧。”
小金摆手笑道:“为什么不就着柴来磨刀呢?咱们就拿这长枪当例子,先教这个,岂不是两全齐美?”
“此法甚妙!”张冲笑道,“那就这么定了,今天老尚也在这儿,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只管去找他要去。”
尚诚急忙点头应道:“员外放心,我自全听金爷安排。”小金笑道:“先不要说这些没有的,这事还须谨慎,要私下来进行方好。那些匠作都长着七窍玲珑心,先莫要惊动了他们,倘横生出些枝节,后果可就不好收拾了。”
尚诚点头道:“还是金爷想的周全。如今这单子上的人,其他的都好办,无关紧要的,该辞了就先辞了。不便辞的,只调他们去做些不相干的事,也就是了。至于工坊里的这些匠作当如何处置,我心里可是一点底都没有,我的意思是,全由金爷定夺如何?”
小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便不作声了。张冲见了,心里又莫名地烦躁地来,抱怨道:“真是屋露偏遭连阴雨,先凭空冒出个长枪队来,接着又是天神教兴风作乱,现在连他娘的镇海什么鸟商会也跟着裹乱,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张冲正自感叹,却听小金突然开口道:“或许是我们一开始就把这个事情给想多了,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投鼠忌器的担心上了。若抛开这一点,或许也就不难解开这个扣了。”
“看来你是有主意了。”张冲见小金面带微笑,便道:“若真有主意,就快些说来听听吧。”
小金轻轻一笑,道:“这天神教最大的害处,不过是蛊惑人心,煽动盲民愚夫聚众作乱罢了。这看起来严重,其实不然,工坊这帮子人各怀鬼胎,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却不相信,这天神教就真的如此厉害,能让他们换了心性?若是不能,就算是他们人数再多又有什么用,不过是一盘散沙。现在只要能挑动其内斗,大家离心离德,整日只想着如何相互攻讦,凭他什么神也难归拢人心。至于具体怎么做,我还没有想好,还需要好好谋划一番。”
“堡垒最容易从内部被攻破,任谁如果内部先乱了,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张冲笑了起来,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也有了个主意。不如我们将这些人全聚在一起,让他们狗咬狗如何?”
“二桃杀三士,就是这个意思。”小金大笑道:“我们只要找到合适的桃子扔下去,剩下的就是看戏好了。”
尚诚可没有张冲和小金那么乐观,不无担忧地道:“主意是个好主意,但真要把这些人集中起来,一旦失控,后果如何可很难想象,我看还是要三思。”
“难道你忘了周全吗?”张冲看着尚诚道:“当年林场是什么地方,咱们初来山庄时抓的那些土匪,可全关在那里的,现在怎么样?这些人都成了咱俩山庄的中坚力量。你再看看这次天神教的事,林场里楞是一个沾边的都没有,光这一点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天神教这些人,鼓动能力不可小觑,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尽着他们继续在外面胡闹了。现在的林场,对于天神教来说,那可是针扎不进,水泼不进的禁区,反过来想,如果把这些人关在里面,那么他们想出来捣鬼,应该也是不可能的。当然,真的把他们集中在一起,一定是会出事的。退一步讲,到了最坏的地步,就算他们真的闹起来了,咱们又真的一时安抚不下,也可以先封锁信息,只要形不成影响,天就塌不下来。当然,我觉得这种情况基本上是不会发生的,现在我倒巴不得他们闹事,闹得越大越好,事情闹大了,反倒容易处理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船坊筹建()
盛唐船坊的文书很快就办下来了,是静海县的胡天成县令亲自送过来的。如果将船坊设在易安县的话,离山庄会更近一些,而且毛豆一直在易安经营,按理说办起来会更顺一些,可是有了姜信,张冲就不敢将鸡蛋再放在这个篮子里了。
和衙门里的人打交道,人头熟不熟并不十分重要,重要的是手里得有趁手的敲门家伙事。现在的盛唐商行财大气粗,就算他们不主动上门,那些官老爷都会找机会来抱他们的大腿的。张冲准备的厚礼,在胡县令父亲暖寿宴开席的时候,被很适时的抬了进来。胡县令大喜,立即着师爷写了大红的寿帖给张冲送了过去,寿酒没喝完,两个人俨然已经成了亲兄弟了。
船坊的大掌柜当然是从河州来的史洋,不过史洋的病一直都没有很大的起色,所以船坊的筹建就暂时由小金帮着张罗。
小金在盛唐商行的身份很特殊,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年在鸡头山上,最早跟着张冲的便是小金和狗子,后来狗子被分出去自立门户,也就慢慢淡出了盛唐的核心圈子,小金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盛唐的二号人手。跟着张冲一起打天下的,虽然还有大河和毛豆,但一个头磕在地下的,只有小金,张冲很看重这份情谊,所以他们两个和小金比起来,仍然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商行里的人对小金主持船坊并没有感到特别意外,因为事先小金曾经在商行各处转了一圈。这是个很怪异的事情,小金平日里相当低调,一般都是窝在工坊里悄无声息的做事,从来不抛头露面,所以大家都觉得可能要有什么事情发生。果然没过了几天,商行的通报的头版头条就刊登出了小金就任船坊的特别大掌柜的消息。二号人物亲自出马,足见商行对船坊的重视,脑子活络的人已经开始到处活动,希望能在第一时间挤到里面去。
其实小金的巡视与船坊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最多也不过是借了个名罢了,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挑选匠作的人选。一圈下来,小金看好的有五十多个人,回来后亲自将那些人的名字记下来,暗中交给尚诚去甄选了,自己便开始忙活船坊的事。
对于自己没有涉猎过的领域,小金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史洋是祖传的手艺,聊起造船来,天花乱坠,把小金听得心旷神怡,没事便到史洋家请教,最后张冲都看不下去了,拦他道:“史老板身体尚未恢复,你不要老是去打扰他。”
史洋也很有几分痴劲,与小金接触这段时间,觉得与他很对脾气,笑道:“人生难得逢一知己,我与金爷谈得投机,不但不觉得累,聊起来,反觉地精神比以前要好很多呢。”
虽然史洋欢迎,但让张冲这么一劝,小金也觉得不应该老是去麻烦史洋,毕竟史老板上了年纪,还生着病,便沉下心里,开始研究船舶的制造。
“人已经都选好了。”尚诚将一个名册交给小金,道:“一个个查的,这些人都没有问题。”
小金接过名册,随口问道:“选了多少?”
“一共是十八个。”筛选下去了一大半,尚诚怕小金不好接受,急忙解释道:“这次是严了些,但凡有一点问题查不清的,都没有选。”
“比我预计的要好,我还以为最多不会超过十个人呢。”小金笑了笑,将名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点头道:“不错,我最看好的那几个都在里面,这就没问题了。”
尚诚松了口气,道:“那就好,我还担心人会不够呢?”
“其实也没多没少。顶事,一个就够;不顶事,一万个也不够;坏事,还不如一个都没有。”小金淡淡地道,将名单拿起来,还给尚诚道:“这个单子还是放在你那边比较好一些,留在我这边只怕是保不住秘。”
“也好。”尚诚接过名册收好,道:“这是人什么时候,以什么名义过来,安置在什么地方,另外还需准备什么,这些都得金爷示下。”
小金简单收拾了一下,笑道:“老尚你现在有没有事?若是得空,一块去大哥那边,这些事,我可做不了主。”
尚诚笑道:“既是如此,还能有什么事比这事更重要的,咱们一起去便是。”
二人见了张冲,尚诚先将甄选匠作人员的事说了一遍,张冲见小金没有意见,便点头道:“有你们把了关,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就这么办好了。”
小金笑了笑,道:“大哥倒是洒脱,整个一甩手掌柜。”说着将手里的一个册子递过去,道:“这是我写的船坊规划,你过一下目。”
这份计划书从选址,到建设,直到开工运营,各个环节都相当具体细致,厚厚地几十纸,张冲略略翻看了一遍,笑道:“老三,你搞得这么认真,这是要假戏真做的节奏啊。”
“什么假戏真做?”小金正色道:“这就是真戏。我和史老板聊了几日,对这船坊之事有了一定的了解,若要做起来,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但要是真干成了,对于盛唐的发展,那作用可是无法估量的。既然自然是真心想做,那么还要趁早才是。”
张冲摇头道:“正是因为事关重大,才马虎不得,不能让天神教把咱们这样给搅乱了。不过,你既然搞了,肯定是有自己的主张,你就说说你想怎么办吧?”
小金道:“筹建船坊的事,我已经和史老板商量好了。暂时先分两步,咱们现在先做第一件事,把料备好,具体该注意的事情,史老板都已经交待清楚了,完全可以马上干起来。至于什么时候选址开工,我的意见,还是要等史老板身体好了以后,由他主持更为稳妥一些。”
“这个可以。”张冲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人员安排可有成熟的方案?”
“工坊里的人一个不留,由我带着全部进林场去。这样,现在的工坊就全部腾空了,工具设施一应俱全,正好让那些新人用。至于林场那边,要重开炉灶,这就劳烦尚爷再帮着重建一套了。”
“这个没有问题。”尚诚痛快地应道,转头又对张冲道:“其他的劳工,我是这么想的,一半一半,靠得住的人占一半,这些也是以后船坊开工要后留用的。另外一半,就是那些天神教的人了。教徒、信徒全部过来,嫌疑大的,我们已经挑好了一百多个。剩下的那些,我们准备全部辞掉。”
“那样人数也不少啊,也得小二百人吧。”张冲有些担心地道:“一下了裁掉这么多人,不会引起骚乱吧?”
“这个我们也考虑过。当然不会一下子就全部把人减掉,慢慢来。这二百多人中,大部分都是临时雇佣来的,来的时候就签过文书,最长的也不过是一年的时间,等到了日子,不再续签也就是了。另外,只要那几个领头的进了林场,没有挑头的了,他们也就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张冲听了,点头道:“我是没有什么别的意见的,就两个字,稳妥。现在的盛唐家大业大,最怕得就是乱,一处乱了,说不定满盘皆乱,不得不小心啊。”
小金在一旁插言道:“大哥,这些天我也一直在琢磨这事。前些日子,我下去转的时候,特别让老尚给我安排了人,名单上的那些人,我亲自接触过的也不少,就我见的那些人中,感觉绝大多数不是穷凶极恶之徒,都象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天神教又鼓吹众生平等,来世富贵,这不能不让那些愚氓心动。很多人可能只是受了蒙蔽,其实内心并不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所以,我的想法还是不要过激,特别是那些情节较轻的,要以规劝为主。”
“这个可以有。”张冲笑了笑,道:“老三,你说的很对。如果咱们过得过了头,那就彻底把这些人推到天神教那边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拉一批,打一批比。对大多数的人,还是要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以分化教育为主。”
“我们把信得过的人一起安插进去,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尚诚叹道:“现在最要命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