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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豆听了笑道:“你想的倒是美,我这几日留心看了,这些破布拿出来又换不得钱,所以没有人理会,莫说拿这些布头,便是成匹地往外扛,怕是也没人拦着。但面食肉干就不一样了,大家三猫六眼地盯着,只怕还没动手,就被人发现了。再说了,我拿这些布另有他用,做些令旗,我们练兵时好用。”
这时,小金已把剪子和针线找了出来,交给毛豆,毛豆接过来,笨手笨脚地裁了几剪子,小金便在一边笑道:“似你这般,莫说是做令旗,就是做小孩子的尿布也不好用,还是我来吧。”狗子白了小金一眼,不相信地问道:“你还会做那个?”小金道:“我也没有做过,不过倒是见过几次,我想差不多吧。”
毛豆做这裁剪之事,确实不在行,只得把剪子交给小金,又不放心,找了张纸,将那令旗的样子画给小金看。小金看完,笑道:“这样就容易许多了,你们等着吧,且看我的手艺。”
第二天一大早,张冲几个起了床,见小金还在那边忙,张冲便道:“三弟莫不是一晚上没睡。”小金已经睁不动眼了,强打着精神道:“横竖也就这几针,我且把他缝完。”大家便凑过去,站在一边看小金做活,没过多会,小金收了针,道:“好了,大哥过来看看,可能用?”
毛豆先上前,将小金做的旗子一一展开。鸡头山用的旗子比较简单,共有五种,上面分别绣的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和腾蛇。青龙为绿旗,见旗则全军前进,白虎为金旗,表全军进攻,朱雀为红旗,旗出则全军掩伏,黑旗上是玄武,见之则全军撤退,腾蛇旗是土黄色,众军见之则往中军集中。小金将各旗的意思,详细作了说明,大家暗暗在心里记了。
狗子却突然笑道:“毛豆兄弟这一说,我倒知道了这训狗旗的用法。看见绿色的,表示前面是林子,要快进去。金的,你们看象不象块饼子,只要抓了猎物,才有东西吃,那还不上前?还有那红色的,莫不是起了火,再不躲藏起来,便成了烤狗肉了。黑色自然是天黑了,好回家睡觉了。最有意思的便是这黄旗,这蛇儿歪歪扭扭的,却象块骨头,狗寻主人不就是讨块骨头吗?”众人听了大笑,张冲道:“你这个吃才,解的倒好,只怕你说的不是猎狗,而是你这只馋狗。”
狗子也不回嘴,只把那旗子乱翻,却发现了一面大旗,道:“这面旗子恁大,若举起来倒也威风,只不知道,这上面写的什么字?”说着将那旗子抖擞开来,拿在手中举着。
大家定睛看去,只见是一面黄底周边带着红火焰的帅旗,中间是个大大的“张”字。张冲看了笑道:“这个太狂了些,低调低调。”毛豆在一旁看了,拍手笑道:“还是小金哥有心,这旗一举,大哥的旗号一亮,咱们队的威风就出来了。”
狗子这才知道,原来中间的字是张冲的姓氏,笑道:“这旗只我来举才好。”张冲笑道:“这话说得有理,以后这旗子,便由你来扛。你可要仔细了,莫要让它倒了,这帅旗一倒,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那就代表我们全军溃败了,这责任你可担的起。”狗子拍了拍胸脯道:“大哥尽管放心,只要有我狗子在,咱家这旗子就得飘着!”张冲又见小金满脸的疲惫,便急忙道:“三弟,你一夜辛苦了,今天就留在家中歇息。”小金谢过张冲,自回铺休息,众人也各自去忙不题。
一路上,张冲又和毛豆商议,现在这军旗已经齐备,就可以先把那列阵练起来。毛豆道:“这列阵容易,咱们人少,便是在窝棚也可以练。”张冲点了点头,道:“事不宜迟,今天散工以后,我们便开始操练。”
一晃几日,大家已把那旗语记得烂熟。狗子是猎户出身,对于这些标志的认知本就比常人更敏感些,只是以前第一次接触,不解里面的意思,又没有人告诉他,从心里便生出了抵触的情绪。现在有了毛豆的解说,又是众兄弟在一起,所以几天下来,竟比其他的人布起阵来,更快一些。张冲见了,心中更喜,暗道:“看来这列阵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体能训练无法开展,张冲和毛豆都急,但也没有办法。张冲便道:“不如先把那配合练好,只要我们之间有了默契,就算体力上差点,也吃不了多大的亏。”毛豆点头称是,又道:“以前在骁骑卫练兵时,各队之间对战演习几次,大家熟悉了,也就能相互配合起来了。我们只有这几个人,又朝夕相处,按理说,应该更容易些,但苦于没有实战机会,这又奈何,总不能再找其他队里的人打一架吧?”张冲想了想道:“这个容易,我来办。”
张冲便画了一张图交给小金,问:“这个东西你可会做?”小金看了看,道:“这是个什么东西?我看怎么象个鞠的样子。”张冲笑道:“说的没错,就是那个东西。”小金摇了摇头,道:“这东西做起来容易的很,但上哪儿去搞这么大的一块皮革。咱们山寨里皮子缺得很,这么一块可以做一个胸甲了。”张冲倒没有想到这些,不由得有些发楞,毛豆便在一边小声道:“小金哥,这么大块的皮子的确难寻,若是给你一些零散的碎皮,能不能做成?”小金笑道:“不过是麻烦些罢了,怎么做不成?”
第三十七章 充功人头()
没过几天,毛豆果然带来了一个小包袱,小金打开一看,大吃一惊,道:“你从哪儿搞来这么多碎皮,只怕有几万片吧。”毛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库房那帮皮匠割腰带修皮甲裁下来的,哪会有整状的,我是从垃圾堆里挨个捡的,碎是碎了些,但总比没有强吧。”小金苦笑道:“这样做成,还不如直接拿麻绳缠一个更好。”
张冲听二人说话,也走过来,看了看笑道:“的确是麻烦了些,不如这样,这几日,外面的事便不用你做了,你只在家把这鞠儿做好。”
小金想了想,道:“没有三两天怕是不成。”狗子听了,叫道:“你这家伙又要偷懒。”
张冲踢了狗子一脚,道:“净说些不咸不淡的话,你若会做,你便留下,让小金出去。”狗子听了直摇头,道:“这种娘们做的活,也只有老三那种娇滴滴的能做的来。”
张冲道:“你知道就好,还不去干活。”便将狗子扯出来,连同毛豆一起往库房走去。狗子又缠着毛豆道:“你好歹也去寻些好的东西,除了破布头,就是些臭皮碎,真可惜了你这身武艺。”张冲跳过去扯着狗子的耳朵,道:“说话要仔细些,不知道隔墙有耳吗?这些事说是小事,但让那有心的人听了去,怕又是一场天大的祸事。”毛豆也点头小声道:“大哥说的没错,狗子哥,我们开开玩笑也就罢了,万不可说溜了嘴,那就不是好玩的了。”狗子吐了吐舌头,笑道:“是我不小心,再也不敢说了。”
三个人取了车子,张冲一路走,一路又和毛豆商量起来,张冲道:“眼下这东西算是有些了,只是这人还没有凑齐,也是件恼人的事。你可有中意的人选?”
毛豆想了想,道:“我倒是认识几个好手,不过那几个人都是前三队的,拉过来怕是有些难。”张冲摆了摆手,道:“想都不要想,我们五队,哪个想来,就说我们两个,来到这五队,心里好受吗?”毛豆笑了笑道:“这倒是件真事。除了前三队那几个,倒真有几个人听说咱们演武的事,来找过我,我略了解了一下,不是身手不行,就是品行没有把握。”张冲道:“选人身手只是参考,品行才是关键,莫要引了来,反害了我们。”毛豆道:“所以,我也没有敢在大哥面前说。”张冲叹了口气道:“看来,还是要在我们五队里留意。”毛豆道:“我刚到五队,熟的人不多。反正还有一段时间,慢慢留意也就是了。”张冲点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不过,还是那个原则,宁缺勿滥。”
两个人正说着,却听见前面一阵喧闹。张冲抬起头来,见巡山营的兄弟正押着四五个人往这边走过来。被押的人中,有一个大汉,不知为何,拼命地挣扎起来,巡山营的人见了一拥而上,将那人放翻在地,大家一顿脚乱踹,直到将那人打了个半死,才收了手,又从那被押的人里找了两个出来,将那汉子架起来,继续向前走。
走得近了,巡山营里有一个和毛豆相熟,便和毛豆打了个招呼。毛豆上前和那人聊了几句,才回到张冲身边。张冲便问:“发生了什么事?”毛豆笑道:“我前几天就听说了,咱们上边那人,最近要动一动,所以让咱们送些人头过去,这个传言果然是真的,咱们眼前这些人就是那些人头。”张冲笑道:“巡山营押的是些什么人,怎么眼生得很?”毛豆道:“有从山下抓来的,有的是别的山头的人,刚才造反的那个是个官兵。”
张冲一楞,道:“官兵?咱们义州向来是官匪一家,怎么还会有官兵?再说了,这官家是好惹的吗,大当家的什么时候变得牛气起来,连官兵的头都敢拿来充功?”
毛豆道:“大哥你枉上山这么多年了,这里面的道道倒真不如我知道的多。咱们义州官匪一家是不假,那只是总的来说。若官不是一家,那么匪还能是一家吗?”
张冲不解道:“官不都是皇帝老儿的吗?难道另外还有个太上皇不成?”
毛豆笑道:“官自然都是皇帝老儿的,不过咱南汉国,什么都缺,可独不缺这官。其实官和匪差不了多少,匪多了山头林立,官多了,派系自然多如牛毛。比如咱家跟的便是知县大人,再上头是义州的长史。可县里主事的,不光知县大人一个,县丞、县尉手底下都有山上的人。所以,我们见了官兵,无论是哪里的,都要客客气气的。但我们上头那人若是不待见谁,我们也就不客气,该抓抓,该杀杀,咱要是客气了,只怕上头那人就对咱们不客气了。刚才那货,是跟着县尉过来剿我们的,这县尉和知县大人一向不和,不灭他灭谁?”
张冲这才听明白,笑道:“也有道理,不过,我以前还真没在山上见到过这种官兵俘虏。”毛豆道:“你以前不大下山自然没有见过,其实官兵基本上不用抓上山,在山底下就都放了。咱们义州的规矩,一个官兵五两银子,见银子便放人,这个人活该他倒霉吧,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人来交赎金,留着也是浪费粮食。”张冲叹道:“我看那人倒象条好汉,这样白白死了,倒也可惜。”毛豆听了,也是一楞,道:“你不说,我倒没留意,你且等等我。”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
等毛豆回来,张冲问道:“没头没脑得跑哪儿去了?”毛豆喘了口气,道:“你刚才说那人象条好汉,我才觉得他有些面熟,刚才追过去一看,果然是那个人。”
张冲怪道:“你认识他,难道他也是骁骑卫的?”
毛豆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他是水师的。以前,我们骁骑卫和水师配合作战时,我们营负责联络,所以我见过他。那个人是水师里的一个小校,听人说他水上功夫了得,所以我的印象特别深。”
张冲道:“这水师的人不好好待在船上,跑到山上不是来找死吗?”毛豆笑道:“他若真待在船上就不是找死,而是等死了。”张冲道:“此话怎讲?”毛豆道:“水师的日子只怕比咱们五队的日子还要难过些。”
北人善车马,南人仗舟楫,这话到了南汉国就有些尴尬了。南汉国的名字里虽有个南字,但境内却没有多少水道湖泊,唯一的一条大河还是与东阳国的界河,所以谈不上什么仗舟楫。若说他们是北人,举国上下连一个像样的养马场都找不出,要是真的善车马,也不至于从立国之日,便被北蛮国薅着头发揍了。
南汉国被夹在善车马的北蛮国和仗舟楫的东阳国之间,日子过的是相当痛苦。幸亏南汉国开国时的几任帝王全是励精图治的贤主,北募骑兵,南组水师,也能将自家的锦绣江山守的固若金汤。
一开始,水师和骑兵的地位是一样的。后来,东阳国的国君一代不如一代,从最初的大规模渡江作战,逐步退为小分队渡江袭扰,最后就成了现在的样子,守着自家的江边,心里只祈祷着南汉军不要过来。现在东阳国也就是水军还有点战力,至于陆军,基本上已经烂透了。按理说,南汉国如果有一支差不多的水军,只要能把骁骑卫送过河去,灭掉东阳国只是个时间的问题。
可惜现实中没有太多的如果,南边才消停,北方的北蛮国却折腾的越来越凶了,时不时就南下侵扰。北蛮国全是骑兵,南汉国主力则全是步兵,打仗不是看碟,冷兵器时代,步兵见了骑兵,基本上就抓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