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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边,小金凑过脸来,小声道:“大哥,这车买不得,没听到这妇人说那个什么老爷坏了事吗,晦气得很,不要也罢。”
张冲朝小金挤了挤眼,怪笑道:“做我们这一行的,用的什么东西不是坏了人家的事得来的?这分明是个好彩头,不要说了,就是它了。”说完转身来到店家夫妇跟前,道:“你们起来吧,这件事本官已经知道了。”又回头对小金说:“你把这妇人兄弟姓字名谁,家住何处都记下,去那里打探一番,若有半点虚言,本官再治你们个二罪归一。”
第八十一章 智斗()
店家夫妇听张冲如此说,终于躲过了一场无妄之灾,心中暗自庆幸,忙不迭得连连叩头,道:“谢大老爷。”
张冲伸手,将店家扶了起来,和颜悦色地道:“本官念你是个有担当的好人,现在便出钱将这车买下,帮你们解了这燃眉之急,你意下如何?”
店主听了,自然喜出望外,两口子再次跪倒在地,把头捣蒜般地一通乱磕,口中高呼:“青天大老爷!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经过这一番折腾,店主哪还敢要谎,试探着张冲的脸色,小声说了个价钱,道:“五十两如何?”小金在一边悄悄打了个手势,张冲知道这也就是个本钱价格,便故意推让道:“本官是不懂行情的,你可不要少要了,若是传扬出去,好事做不成,倒坏了本官的名声。”店家急忙道:“没有少要,没有少要,比市面的还稍高一些呢,知道老爷体谅草民,草民也就斗胆想赚一点利钱,老爷不会怪罪小民吧?”
张冲笑道:“你这人倒有意思,行商做生意,本来就是求利钱的,天经地义的事,我又怎能怪你,再说,你也是在帮人行善,单是这个义举,本官都要奖赏你。”
毛豆听了在一边小声提示道:“老爷,马车是有了,可没有马,我们怎么带出去,我看就随便赏他们几两银子。反正时间充裕,不如老爷先找地方歇息,等明天小的们在路边等着,再寻个过路的车马也就是了。”
那店主听了,心中恨不得将毛豆塞到嘴里嚼碎了,再吐到地上踩上他几脚,暗道:“都在官府里做事,这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怕这买卖黄了,急道:“马的事情好办,前街有个蔡老六,长年到北边贩马,家中倒真有几匹好马,这几日他正好在家,大人何不着人去他家挑一匹。”张冲点头道:“如此甚好,高督军麻烦你走一趟吧。”
张冲一句话,毛豆就成督军了,虽说是说着玩,但他心里也觉得痛快,他最大的理想是能当一个牙将,没想到张冲一下子就给了他一个督军的头衔,嘴巴一咧,抱拳道:“大人言重了,末将尊令便是。”
店主听了吓了一跳,心中暗想:“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连督军这样的大官,在他手下只如走狗一般。”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低低声下气地请张冲一定到堂屋去坐,又吩咐妻子赶紧的准备茶水,安顿好了,才引着毛豆去了蔡老六家。
毛豆虽没吃过猪肉,但毕竟见过猪跑,照猫画虎,虽然是山寨版的,但气势倒真有分相似。蔡老六常年贩马,对军中之事颇有了解,听店主背后介绍毛豆竟然是个督军,再看看毛豆的作派,更加深信不疑,也慌了手脚,急忙就算跑到马棚,挑了一匹好马牵到毛豆面前。说起价钱,蔡老六压根没想收,心中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一匹马钱算什么,若是能攀上这么个大人物,那日后做起生意来,还不是财源滚滚吗?可毛豆一直都黑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蔡老六没有办法,只能咬了咬牙,道:“五十两银子,不能再少了。”毛豆知道,这些钱连本都回不来,心中窃喜,便点了点头,道:“你的马着实不错,等过些时日,让小的们都过来看看,不会亏待你的。”蔡老六听了,高兴地几乎跳起来,连声道:“全靠大人关照。”
车有了,马也到了,可是大家又傻眼了,他们中一个会套车的都没有。蔡老六一定要跟过来,见此情景景,急忙上前,道:“这种粗活,怎敢劳动各位大人,大人们只管歇息,交给小的来做就好。”店家自己家里也使着牲口,做的又是那些车把式们的生意,套车的活自然也不在话下,两个人一起动手,不一会功夫便收拾妥了。
出了店家的后门,张冲向两位拱了拱手,道:“我还有去镇上采买些东西,咱们就此别过,日后有缘,咱们再相见。”店家和蔡老六慌忙跪下,恭送张冲等人上车离开不题。
等到了街上,张冲又问狗子道:“我是第一次出门,你说说咱们买些什么才好?”狗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家里穷得很,不如就买些粮食吧,实在些。”张冲点了点头,道:“有理,咱们就去买粮食,还有结实得布也要买一些,总得让爹娘穿上身新衣服吧。”小金笑道:“是啊,一般人家,就算是过年,都不一定舍得做件新衣服的。”
好在车子大,扔上几百斤粮食,四个人坐起来还显得很宽敞,狗子摸着车座的扶手,叹道:“亲娘啊,真没想到,我狗子也能坐上这么好的车。”张冲笑了笑,道:“瞧瞧你这点出息,坐个车就美成这样,你也太容易满足了。”狗子摆了摆手,指着自己道:“我就是个穷猎户,能坐个车就不错了。”张冲看着狗子,又道:“你不指自己,我倒忘了,过会买布的时候,咱们再顺便每人买他一件绸子衣服,也阔气阔气。”
神集镇的这家布店兼做成衣,倒省了张冲他们再到处跑了,挑了十匹布,张冲便对店里的掌柜地道:“我们还要每人来件衣服,可有现成合身的?”掌柜的看了看他们身材,点了点头,道:“有的,各位客官稍等片刻。”回头小声吩咐了伙计几句,没多会功夫,小伙计将衣服用托盘托出来。
张冲一看,都是蓝布的长衫,心中不悦,道:“难道你们就没有绸缎的衣服的,这般粗糙,如何穿得?”掌柜的看了看张冲,心中不屑一顾地暗道:“什么玩意,也不瞅瞅你们身上穿的那叫什么玩意,这还粗糙,也亏得能说出口来。”但面上还是客客气气地道:“各位客官,不是小店没有绸缎衣服,只是朝廷有明令,这绸缎衣服不是随便穿的。我斗胆劝各位一句,若是违了制,可是要吃官司的。”
刚才那一系列活动,狗子都没有机会参与,早就憋得难受了,见布店掌柜对他们冷讽热嘲,那里还忍得住,直接跳过去,指着掌柜的鼻子骂道:“我把你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老爷是何等的人物。”狗子说着,冲天抱了抱拳,道:“我家老太爷,在京城里那是得高望的,便是丞相大人见了我家老太爷,都是要恭恭敬敬得行礼的。六部的侍郎见了我家老爷也要问声好,容得你在这里说三说四。”说着便要动粗。
张冲急忙喝住狗子道:“不得无礼!”
那掌柜的以前曾经在京城布庄里当过学徒,对京城的事还是听说过的,听狗子这么说,又想起来张冲进来时说过自己姓张,惊慌失措地问道:“令尊大人莫不是张太傅。。。。。。”狗子又跳了起来,叫道:“闭上你的鸟嘴,这话也是你这种人可以说的吗?”
掌柜地猛得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苦着脸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冲撞了大人,求大人饶命。”
张冲摆了摆手,轻轻地笑了笑,道:“掌柜的多虑了,我的属下失礼在先,倒请掌柜的不要怪罪才对。”掌柜的连声道:“不敢,不敢,大人请上坐,小的这就进去挑衣服。”
掌柜的进了库房,狗子小声对张冲道:“怎么样,大哥,我表现如何,象不象个官差。”
“屁!”张冲眉毛一挑,笑道:“就你这德行还官差,顶多算一恶奴。”大家一齐低声笑了起来。
毕竟神集是个小地方,能穿得起绸缎衣服的没有几个,掌柜的找了半天,才拿出几件稍微能入眼的衣服来,其他人的还算合适,只有张冲的略要肥一些,掌柜的急忙唤来裁缝师傅重新量了张冲的尺寸,拿到全面修改。
张冲坐等无聊,销售的职业病就犯了,便指着店里的几件皮衣打听起价格来。那掌柜的笑道:“这件是真正的熊皮大氅,咱们这里只要四十两纹银,若要到了京城,只怕得一百两。”说着,又拿起一件狐狸皮的大衣来,笑道:“这是上好的狐皮,这里卖八十两,我也多年不到京城了,不知道那边是什么价钱了,大人可知道?”
张冲心中一楞,心道:“这只老狐狸,这分明是在考我,试探我是不是真的从京城来的。”便道:“我并不知道,平日里都是家人准备的。”
掌柜心中便有些疑惑,又道:“前门外的户部的李大人可好,以前我在京城时,他们家都是从我们店里订衣服的。”张冲的脑子在飞速的转动着,心想:这里面有套路啊,前门外、李大人、订衣服,三个关键词,肯定有一个假的,哪个是假的呢?算了,干脆赌一把,便板着脸冷冷地道:“掌柜的知道的很多啊,我在京城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前门外还有个户部的李大人呢?”
第八十二章 回扣()
张冲赢了。前外门订衣服的大人是刑部的王大人,户部的李大人当然了订衣服,但他家却不住在前外门,而是住在朱雀门外。
掌柜的见张冲脸色瞬间难看,心中便惊恐起来,急忙道:“离开京城多年,许是我记错了。”张冲心中暗道:“这个老奸商,狡猾狡猾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早晚得露马脚,现在必须得把主动权抢过来。”便仍旧面无表情地冷冷道:“或许是吧,时间久了,谁都有记不准的时候。我要请教你,你这边共有多少种皮货,价格都是多少,若是到了繁华的地方又是多少?”
掌柜的摸不清张冲到底想要做什么,但刚才一轮的试探,很显然已经惹起了面前这位身份扑朔迷离的年轻人的不满,这让掌柜的心中十分的不安,听张冲问起生意上的事,心中又怀疑起来,暗道:“莫不是生意人来探究竟的?”便试探着报了几个价,见张冲没有反应,便信口胡诌起来。
张冲虽然真的不知道皮货的价格,但是常识性的销售问题还是拎得清楚的。听掌柜的越说越离谱,张冲皱着眉头,回过头来向小金道:“金令史。”小金心中笑道:“原来也有我的戏份。”满脸堆着媚笑,迈着急促的小碎步走到张冲身边,躬身施礼道:“东翁有示下?”张冲拉耷着眼皮道:“劳烦先生记下,一到义州府,你便拿了本官的名帖,到义州府去找彭范,只问他,他的治下奸商欺行霸市,当如何处理,别的就不用说了。”小金又施了一礼,恭恭敬敬地回道:“学生记下了。”便直起身子,倒退到张冲旁边站好,却又有意无意地扫了掌柜的一眼,嘴角渗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坏笑。小金以前见县里的师爷,每次要想讹他家老子的钱,就是这副德行,不知道这个掌柜的吃不吃这一套?
掌柜地果然慌了手脚,听张冲又是叫令史,又是拿名帖,还敢直呼知府大人的名讳,难道真是大人物微服出行,算了,最多赔上几套衣服吧了,还是不要再自作聪明了,若正碰到茬子上,麻烦可就大了,急忙改口道:“大人说的是,若是有人欺行霸市,我们这生意人可就苦了。大众明鉴,我家这店可是公平交易,童叟无欺的,口碑是极好的。”回头,却把帐房叫过来,道:“你去把帐本拿来,把咱家这些皮货的进货价格,出货价格,一一与大人说明。”
帐房先生虽然一直在后面,但前面的事也听了大概,他可没有掌柜的那样的胆识,得了话,一点也不敢藏私,一五一十对张冲交待了个清楚。张冲又问了几句,最后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歪过头去,对小金道:“金先生你可听见了,一件成品皮货,经过几次贩运,价格竟然高到如此地步。几十两,上百两的银子呐,这可是平民之家一年甚至几年的吃用啊。我们老是坐在屋子里,读过几本圣贤书,便以为可以治平天下,真是可笑啊!这次走了这么多地方,方知道什么叫民间疾苦。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万岁爷让我们出来,真是用心良苦啊!”
小金在旁边,将腰躬得如对虾一般,连声道:“东翁说的极是,学生佩服!”张冲转过头去,又对大河道:“你回去跟老管家知会一声,以后家中除了老太爷、老夫人,各位夫人以外,任何人都不得添置皮衣。”说完,仰头看着屋顶,自言自语地道:“触目惊心,触目惊心啊!”
掌柜的在一边听了,又想起刚才自己的言行,心中更是惊骇,一句话都不敢说,禁不住冷汗直流,张冲偷偷瞄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