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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无常啊!”张冲感叹道:“看来无论高官大贾,还是担夫走卒,在这疾病面前,都是一样的。我从小蒙长辈教训,总以为流通天下,富甲一方,才是真正的男儿事业。这次出来先是与林老英雄相聚,再加上我夫人出了这档子的事,这一刻我倒真想撇了这份家业,跟着康世伯学些拈针施药的本事,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才是无上功德。”
“公子是做大事的人,想法自然不是我们这种小商小贩可以揣摩的。”笑屠夫恭维了一句,又道:“老神仙救人生死,确实是活菩萨,真救星。说起老神仙来,倒要求公子一会在老神仙面前替在下美言几句,将误会解释清楚,我这里先行谢过了。”张冲听了,便点头道:“屠老板客气,理当如此。”
老吴的心里很郁闷,干了这么多年的伙计,好容易等到掌柜的位子空了缺,谁想到千小心万小心,上了趟茅厕的功夫却出了这大的事情,这不是倒霉催的吗?回到前厅,老吴叫过刚才在前厅里的栓娃、铁锁,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直到心里骂痛快了,才住了口,把前厅大大小小、左左右右的事情全都重新交待了一遍,叫道:“你们两个兔崽子给我听好了,再出点什么差错,仔细了你们的皮。”
安排好前厅的事,老吴便急匆匆地往跨院而来。这次先生是真的生气了,好久可没见先生发这么大的火了,老吴的心里可真是不踏实。
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远远看见狗子还在墙上待呢,老吴带着哭腔道:“我说狗子兄弟,不,狗子大爷,你好歹下了啊,老蹲墙头上算是什么回子事。您老一不留神摔下来,您倒是痛快了,先生还得将帐记在我头上,我招谁惹谁了?”
狗子在墙头上这么久,确定见那伙人真的是走了,又听老吴这么说,也便不再坚持,一个纵身,从墙头上跳了下来,直奔张冲而来。
张冲让笑屠夫缠着,正没办法脱身,见狗子过来,顺势撇开笑屠夫,紧走几步,上前一把拉住狗子的手,感激道:“这次又是亏得兄弟神勇,才让哥哥免受这无妄的羞辱。”狗子笑道:“那帮王八蛋已经走了,大哥只管放心,只要有老子在,谁也动不了大哥大嫂一根汗毛。”听狗子说得粗鲁,毛豆在一边故意干咳了几声,狗子听了,也装出自知失礼的样子,低下头来。张冲拍着狗子的手,回过头去看了毛豆一眼,道:“无妨,无妨,我就喜欢我这家兄弟这耿直豪爽。”
这时,老吴也跟了过来,看了看西厢房的门口,见那房门依然紧闭着,便悄声问道:“张公子,我家先生还没有出来吗?”张冲笑道:“康世伯一直没有出来,想是那妇人伤势太重,救治起来要费些功夫呢。”老吴早听康神仙说起与这张冲家是世交,自然要陪着小心,于是向张冲施了一礼,满脸愧色的道:“今日是小的的不是,一时疏忽,让公子了受惊,小的真是该死。”张冲急忙还了一礼,笑道:“老吴哥言重了,又不关你的事。快不要这样,你也是我康世伯身边依重的人,我怎么受起您的礼。”
老吴不知道张冲向来是满口跑火车的,还以为康神仙真是这样对张冲说的,心里立即美了起来,对张冲也更加的殷勤起来,又问了些住的习不习惯,还有什么需要之类的话。
那个妇人伤势确实不轻,竹竿贯胸而过。下手的人是个行家,手下留了分寸,没有伤到心脏,一时倒没有性命之忧,但救治起来还是相当的不容易。康神仙医术高超,但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将伤口处理处理完了,也是累得头晕眼花,腰酸背痛。老苍头在一边见了,急忙拉过一张椅子,请康神仙坐下。
西厢房的隔音不好,康神仙坐在椅子上,外面说话听得一清二楚。猛然听张冲提到林翼,心中忍不住一惊,暗道:他如何结识得林老儿。又听张冲说林翼生病,更是惊奇。林翼前一阵子受了伤,就是在他这儿医治的,当时二人都小心得很,便是他身边的人也没有几个知道的,这张冲又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听张冲说话的语气,应该确实是知道底细的,难道真的与林老儿是至交?那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老苍头将手边的事情收拾妥了,这才推开门走出去打水。老吴一见,急忙上前夺过水盆,打好了水,恭恭敬敬地送进去,伺候康神仙洗了手。康神仙洗罢了手,边往外走,边道:“你去后面找个婆子过来照料那妇人。”老吴急忙点头,道:“我这就去。周婆子手脚麻利,以前也曾过来照料过病人,就让她过来如何?”康神仙道:“这种事你定就好。”老吴听老神仙没有怪他的意思,终于放下心来。
张冲见康神仙走出来,急忙上前道:“世伯辛苦了,那个妇人如何了?”康神仙点了点头,道:“只是血止住了,若七日之内无事,那就没事了,若中间发起烧来,就全看她的造化了。”
张冲听了,心头一惊,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那些谍战片来,往往是死了无数的人,不过是为了两支盘尼西林。古代没有有效的消炎药,若是伤口感染了,那基本上就死定了,也不知道黄蝶儿的伤口怎么样了?正在兔死狐悲之时,却听康神仙喝道:“你怎么还在这儿,这位便是张少爷,你带的人呢,让他们进来绑走就是了。”
张冲抬起头,却见笑屠夫满脸堆笑地走上前来,作了个揖道:“老神仙冤枉啊,就是怕老神仙误会,我才没敢走的,刚刚我已经和张公子解释过了。张公子,你也说替我句话啊!”说着,又冲张冲连连拱手道。
张冲见了,急忙给康神仙行了个礼,道:“世伯可能是真的误会屠老板了,他与那些人没有关系。”
康神仙听了张冲的话,哼了一声,看着笑屠夫道:“这样最好!我今天也累了,中午就让老吴陪你吃饭吧。”笑屠夫听康神仙开口送客,急忙道:“不敢叨扰,若老神仙没有吩咐,那在下这就告辞了。”康神仙也不挽留,冷冷地道:“老吴,送客。”
老吴躬身应了,却没有动身,只拿手指了指那个钉在廊上的柱子的黑脸汉子,小声问道:“这个怎么办?”那汉子头靠在柱子上,翻着死鱼眼,连吓带疼,经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半死了过去。康神仙斜了那汉子一眼,道:“把箭拔出来,将他扔到大门外面。”
“这个?”老吴有些为难,但见康神仙黑着脸,便不敢再多言,走到那汉子面前,一把插到头发里的那只箭拔出来,再要去拔下面那只穿着腮帮子的箭,手就抖了起来,稳了半天神,才抓住箭杆,闭上眼睛,咬着牙往外一拽。狗子这一箭力道极大,箭头已经深深地钻进廊柱里,老吴这一下楞是没拽出来,箭杆一动,却把那黑脸汉子惊醒了,吃疼不住,啊呀一声怪叫,老吴吓得一哆嗦,忍不住放手松开箭杆,只觉得两腿发软,一个趔趄,差点跌坐在地上。
狗子见了,大步上前,道:“老吴,看你也身强力壮的,力气怎么如此小?”说着,一抬手抓住箭杆,轻轻往外一拉,便将箭薅了出来。狗子箭用的可是南汉国军队的制式箭头,带着倒钩的,箭从那汉子的两腮拉出去,生生带下一块肉来,那黑脸汉子鬼哭狼嚎地一声恶叫,接着便跳了起来,两手想要去捂住伤口,可手刚一碰到面颊又迅速缩了回来,只虚捧着脸,哭喊着,低下头弯着腰原地转起圈来。
康神仙见了,怒道:“嚎什么嚎,比拿竹竿扎穿胸口还疼吗?”
第九十九章 机关秘密()
一枪扎个透心凉,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便是张冲也能捅地出去,但是站在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无辜的人面前,生生将一根竹竿插进那人的胸膛,张冲只能说:“臣妾做不到啊。”毛豆做了多年的斥侯,自认为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但听了康神仙的话,再想想那妇人的样子,忍不住后背也有些发毛。
“畜牲!”康神仙恶狠狠地骂了那个黑脸汉子一句,突然想起来,瞪着老吴冷言道:“没有通报,你为何将他们带进来?”老吴听了,可真急了,道:“今天早上我闹肚子,去了趟毛厕,听这边闹才跑过来看看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真的什么都知道?”
“原来如此。”康神仙想了想,又问:“出事时谁在前厅?难道他们是飞进来的?”
老吴回道:“是栓娃和铁锁。”
“他们怎么不拦着?”
“我问过他们了,两个人说,拦了可是没拦住。”
“没拦住?那为什么不进来通报?”
“他们说没找到我。”老吴有些心虚,小声回道。
“没找到你,难道也没找到我?”康神仙冷言道。
“他们说当时太乱,晕了头,不知道怎么办了。”
“晕了头?”康神仙冷笑起来,道:“这头也晕得太是时候了吧。你去让他们两个立即卷铺盖滚蛋。”
等老吴带着笑屠夫到了院子的大门口,康神仙又道:“工钱就不用结了,自然有人结给他们。”笑屠夫身子一顿,却没有停下来,也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见笑屠夫走了,康神仙才回过头,对张说道:“走,咱们进去看看吧。”
小金一直贴在门口探外面的动静,听康神仙要进来,急忙先将栅栏收起来,这才跑过去将门打开,请康神仙等人进来。张冲走进来一眼就看见黄蝶儿面色苍白,神色明显差了许多,心中大惊,急问道:“蝶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杏花见张冲满脸焦急,急忙解释道:“是少夫人非要起来的。”
“什么?”张冲一听,心中更加着急,有些生气地看着杏花道:“你怎么不拦着点,她这身子怎么能起来呢?”
黄蝶儿急道:“你吼什么,不关杏花妹子的事,是我非要起来的,你和妹子凶什么吗?有什么事冲着我来。”说着又要挣扎着起来,张冲见了,急忙上前,按着黄蝶儿的肩头,道:“又要动,你就不能安静些?”
黄蝶儿见康神仙也走过来,不好意思再闹,老老实实地躺了下去,却扭过脸去,不去看张冲。康神仙检查了一下黄蝶儿的伤口,又快步来到药橱前,找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拿过来让黄蝶儿服下,道:“还好,没有大碍,只是伤口有些挣裂了,服下药,再也不要动了。”说完,直起身来,对众人说:“你们都到门口守着,我有些话要单独和张公子说。”
等大家都出去了,康神仙端详了张冲许久,才慢慢开口问道:“我刚才听你和笑屠夫说,你与那林翼是至交好友?”
张冲笑了笑,道:“我那是蒙他的。”康神仙心中一笑,暗道:“原来如此,我倒多心了。”却听张冲又说:“那林翼算起来应是我的长辈,他和我爹是至交好友,我与他只能论子侄的。”
康神仙心中大惊,急忙问道:“你爹叫什么名字。”“他叫韩。。。。。。”康神仙问得急,张冲没有防备,脱口而出,但说到一半,却警觉起来。他现在已经确定义父的背景绝对不是那么简单,虽然不清楚义父的真实身份究竟如何,但义父隐姓埋名自然有自己的苦衷,至少他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的,于是立即住口,笑道:“他只是一个老伙夫,你肯定是不认识的。”
张冲的刻意掩饰倒让康神仙确定了自己的判断,笑道:“你倒与你爹极象,谨慎多疑,诡计多端。这么多年没见了,韩展可还好?”
张冲听康神仙准确无误地说出了义父的名字,大吃一惊。眼前之人究竟是何许人也,他怎么会认识义父?天神教的突然出现,凭空冒出来的金库,让张冲有点草木皆兵有感觉。虽然老韩头嘴上并没有承认任何事情,但直觉告诉他,这一切都与义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这个康神仙这么确定地说出了义父,不能不让张冲觉得心里发毛,手便不自觉地去摸藏在腰间的匕首,口中问道:“你是何人?”
康神仙见了,微微一笑道:“果然是有其父必要其子,心眼既多且小,省省吧小子,你都不对我说实话,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谁?”说着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准备动手的黄蝶儿,笑道:“辣手文君,你最好是躺着别动。别说你,就是静逸那两下了,我也没有放在眼里。你最好老实一点,再动了伤口,万一化了脓,便是神仙也难救你了”
张冲和黄蝶儿都傻了,原来人家把他们的底细知道了个一清二楚,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康神仙笑道:“你们两个孩子也不用太紧张。我说多了,你们也不会相信,我现在只对你们说,我和你们是友非敌。”说着,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对外面的人说:“你们都进来吧,我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