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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冲回来后第一时间就去了杨闻的住处,把事情的大致情况向他说了一遍。杨闻一边听,一边留意观察起张冲来。张冲始终表现得很坦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杨队还有什么指示?”张冲说完了山下的经历,当然是经过加工了的,便抬起头,笑着问杨闻。
杨闻一肚子心事,张冲突然一问,倒惊了一下,急忙收拢心神,微笑着说:“张队长,不,现在应该叫张队副了,也不太好,怎么好象是降了半级一样。”两个人便笑起来,杨闻接着说:“张队副辛苦了,先回去休息,若有什么事,我会着人去请你的。”
张冲象一粒被投到平静水面上的石子,自然地要引起一阵波动,但这些与石子没关,它只要沉到水底就行了。张冲一直都很平静,每天在自己的院子,吃饭、睡觉,除此之外,便是搬了小凳子,和大河坐在院子里的树底下下棋。
不管张冲怎么安静都会成为山寨里众人瞩目的焦点,这是不可避免的。院门外来来往往的人突然多了起来,有别有用心过来刺探消息的,有处心积虑想要巴结讨好的,当然更少了不没心没肺只图看热闹的吃瓜喽罗。大家谁都不会轻易的踏进这个院子,这里就是一场赌局,走进来就等于把宝押在了这儿,押错子,是会连底裤都赔掉的。
“老大,你这样真好吗?”大河突然抓住张冲的手道。张冲松开手,一枚旗子跌落到棋盘上,他面不改色地道:“我以为这是我的马呢,你不知道,我有色盲症,分不清红黑的。”
“哦,原来是这样。”大河没有再追究下去,棋局依旧在继续,张冲将炮列在河界上,大河拿起车来,重重地砸到炮上,“吃!”
“吃尼妹啊,这个车是老子的,用老子的车吃老子的炮,你都是用脚后跟想事情的吗?”
“不对啊,你不是色盲吗?这明明是我的车。”
“滚粗,老子是色盲,又不是弱智,我自己的子,我记不清楚吗?”
“或许你是间歇性弱智,刚才你怎么记不清楚自己的子呢?”
张冲哈哈大笑起来,将棋盘一推道:“好了,不玩了,下注的来了。”
张行做出这个决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张冲一直都是他看好的人,这小子从一个普通的小喽罗,连窜带跳,一直做到了队副的位子上,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而且很显然当前这个位子仍然只是一个跳板,他会踩着这儿越跳越高,至于他最终能够跳到什么高度,那个真没什么意义,张冲已经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第一个造访的所受的待遇是不一样的,张冲很热情,上前搂了张行的肩膀,笑道:“这么久不见,老兄倒是胖了许多。”
张行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怀疑地说:“是吗,兄弟就别取笑我了,我都一个月没见荤腥了,这哪是胖,分明是浮肿。”
张冲便用手指按了按张行的大脸,果然那肉陷进去,好半天都没有弹回来,不禁叹了一声,道为:“老兄这日子过得不怎么样啊。”
“岂止是不怎么样,简直就是糟透了。”张行苦着脸道:“真他娘的不应该来这儿,在鸡头山至少每天还有个菜饼子啃。”
“不是吧,最近那边不是拨了粮了吗?”
“倒是拨过几次,可是根本不够吃的。也不知道当家的们是怎么想的,又想马儿跑,还不给马吃草,再这样下去,早晚玩完。”
张冲笑了起来,道:“也不用太悲观,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是,那是。现在不是有兄弟来当队长了吗,好日子总算是盼来了。”张行讨好地笑着道。
“是队副。”张冲很郑重的纠正了张行的叫法,道:“不扯没用的,是不是好日子那得过了才知道,今天正好我也没事,老兄若是有空,便留下来陪我喝一杯,大鱼大肉管够!”
“有空有空,必须有空。”听到有酒有肉,张行的眼睛都绿了,忙不迭地回答道。
张冲便回过头去,叫大河道:“你去灶上看看,若是有好东西就订一些,没有的话,就下山去一趟。”又问张行道:“你那边还有没有人闲着的人,让他们过来帮把手。”
只是些寻常的肥鸡肥猪肉,酒也酸淡得很,张冲略略吃了一口,便丢了筷子。张行吃得满嘴流油,一边夹了块肥肉塞进嘴里,一边吱吱唔唔地劝张冲道:“兄弟,你也吃啊。”
张冲摇了摇头,苦笑道:“太腻了,我没那口福,你还是自己用吧。”张行咂着嘴道:“还是兄弟行啊,这么好的东西都吃腻了。”正说着,张行手下那几个人喝得差不多了,嚷嚷着挤了进来,几杯下肚,一个个高声大气地表起忠心来,“张队副,以后咱兄弟这条命就交给你了,你说往东咱不往西,水里火里,若皱一皱眉头便是小娘养的。”
张冲偷眼看了看张行,摆手道:“大家都是讲义气的,这很好,但你们是张队长的人,应该听他的吩咐才对。”张行听了,急忙站起来,拍着胸脯道:“他们说得对,便我这命也是兄弟的,我在这里放句狠话,若日后谁敢对我家兄弟起外心,就别怪老子不客气,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张冲院子里飘出的酒肉的香气,摧垮了本来就脆弱不堪的野鸡凹众喽罗的心理防线,第二天,周元便带着他的兄弟们来了。山猫自然不会来,迟翔和侯廷不敢来,其他的两个人却也悄悄地混了进来,一时间,张冲的院子成了野鸡凹最热闹的地方。
杨闻派去请示赵戎的人回来报告,将军没有什么都没有说。“真的一个字都没有交待?”杨闻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又问了一遍。“是的。”亲卫回答的很坚决,“就是笑了笑。”杨闻也笑了起来,便道:“张冲那边开着流水席呢,你没事也过去凑湊热闹吧。”
“毛豆回来了。”刚刚从山下买了酒肉回来的大河扔下担子,急匆匆地跑进屋里,凑到张冲耳边小声说道。
张冲刚刚泡了一壶茶,端着茶杯的手停了一下,慢慢问道:“人呢?”
“已经到了在山下,我进村子买肉时正好遇上他,他怕有什么不妥,不敢冒冒失失地上来,就让我先回来回一声。”
“让他大摇大摆地进来,若遇上人问,就按以前我们说好的回答。”张冲笑起来,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闭着眼回味了许久,才开口道:“今天这壶茶泡得恰到好处,你也喝一杯再去。”
河州那边的事办得出奇的顺利,毛豆带着康神仙的信直接进了张府。张家的家主没有露面,看完信后,只是派了管家出来接见了他,而且那个管家只说了几句话,告诉他安心等几日便回后面去了。毛豆久在河州,自然知道,便是寻常的六品官员都未必能有管家接待,又听管家的口气知此事定有结果,心中大喜。
到了晚上,毛豆谢辞了张家的安排,自去找以前的朋友伙伴喝酒叙旧,倒也有不少的收获。第二天一早,管家便派人传毛豆进去,亲手将一封信交到他的手上,叮嘱他务必亲自交给张冲,不能有半点闪失。拿了信,毛豆一刻都没敢停留,紧赶慢赶地回了易安。
虽然不知道信里究竟写了些什么,但毛豆确信张冲是河州张家的子弟这件事,已经是铁板订钉了。易安的一切已经上了轨道,狗子从家中拉来了十几个青壮,已经热火朝天地操练了起来。铺子也开了张,生意冷淡,但每日也能有一星半点的进帐。康神仙派来的主持生药铺的人已经安顿下了,诸般事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只等择吉日开业了。
毛豆的消息让大家吃了定心丸,正好张冲托人捎来的信也到了,双喜临门,本来是应该大大的庆贺一番的,但大家都惦记着张冲,毛豆说要赶到野鸡凹来和张冲会合,谁也不好再拦着,一起将毛豆送出城去。
大河出去不久,便与毛豆一起上了山。与张冲再次重逢,大家都是满心地兴奋,互相问候了几句,毛豆便迫不急待地将信掏出来,交给张冲。
张冲接过信来,折开封漆,里面另外还装着一封。拿出来,看封面上写着张冲吾儿亲启的字样,不觉笑了起来。信里面交待得很清楚,他现在的身份是家主张海的儿子,母亲是义州的一个孤女。其中的桥段老得绿毛三丈,无非是一个渣男负心的故事。二十年前,张海来义州游历,偶遇孤女,一见钟情,之后张海回了河州,一去不复返,孤女思念成疾,于十年前故去了。直到去年,张冲才凭着母亲留下的紫玉吊坠与张海相认,但是碍于张氏祖规,他目前仍然不能认祖归宗。
张冲看罢了信,从信封中取出了紫玉吊坠,这是一块深紫红色的玉石,上面刻着佛陀的法相,映着腊状光泽的明亮和淡柔的紫色光彩,显得更加的庄重肃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张家少爷()
张冲将信封放在一边,只拿过信纸,放到大河伸过来的火折子上,火头便顺着信纸一边的底脚爬了上来,越爬越快,到了中间,却猛得往上一窜,拉出几缕白色的烟来。张冲便觉得手有些灼痛,急忙甩了甩手,信纸便飞了出去,还不等飘起来,那火便张开大口,将残存的最后一点纸片吞了下去,于是信纸变成了一整片黑灰色的纸灰。屋里看不见的空气流动着,不经意碰了它一下,纸灰片便如烟花般绽放了,变成了一只只灰黑色的蝴蝶,在空中舞动起来。张冲盯着那些蝴蝶,突然想起化蝶的故事,叹了口气,一个崭新的生命诞生了。
“我现在就是河州张家家主的少爷了。”张冲看着毛豆和大河,微微地笑了起来,“嫡出庶子。”
毛豆尽管早点心理准备,听张冲说出这样的结果来,还是吓了一跳,大笑着跪了下去,磕头道:“给少爷请安。”毛豆本以为最好的结果不过张家旁枝的一个来历尴尬的子弟,没想到家主竟然直接将这事担了起来,要知道嫡出,与寻常的子弟,那可完全不是概念了。不过,对张家来说,这倒也无所谓,不管你是什么出,只要沾了个庶字,就无管痛痒了。任他如何得宠,成年之后,无非是给几亩地,一处宅子,再加上几百两立家的银子罢了。
大河也楞住了,直到张冲笑骂着将毛豆拉起来,才回过神来,道:“亲娘唉,这是要闹哪样,嫡出啊,家主的儿子,都别说话,我咋感觉我在飘呢。”
张冲拿起信封,交给毛豆道:“收好,抓紧时间将这个送回易安收藏,这玩意,包括这件事,在山上一点口风都不能露,这可是咱保命的最后的一条路了。”
毛豆将信封贴身收了,笑道:“这个我晓得。”张冲看着毛豆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你还有什么事,还不快说。”
毛豆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道:“那我就说了,我这次去河州,还出了点事。”张冲怪道:“有什么事?”
“我在河州等消息时,瞅了个空,与以前的骁骑卫的那些老伙伴见了个面。现在,骁骑卫现在正在整编,我的那几个要好的伙伴,都被裁减了下来,若不是我去的巧,大家就各奔东西再见不到面了。”
张冲吃了一惊道:“好好的,骁骑卫怎么会突然整编了呢。”
毛豆笑了笑道:“我们窝在这山里,什么事都不晓得。如今的万岁爷,痴迷于长生之术,每日只是打坐练丹,朝堂的事半点也不上心,若不是那帮子朝臣拦着,早就退了位修仙去了。如今是太子主政,首相也换了张铤张大人,也就是老大的六祖父。张老爷子上了本,要裁撤冗员,整顿军备,太子准了,所以骁骑卫也在忙着裁军。”
“这倒是见好事。”张冲道:“我这个老祖父倒真是个明白人,南汉国再这样下去,迟早会烂到骨子里,亡国灭种只在旦夕之间。若是能从此抖擞精神,励精图治,还是有可能再创太祖之时的辉煌的。”
毛豆点头称是道:“老大果然是见识高远,可惜无论上面的本意如何正确,只要到了下面,可就完全不是这样了。就拿我那几个伙伴来说吧,不是我吹嘘,都是有真本事的,结果怎样,还不是全被涮了下来。现在整编的依据,不是说谁是精英谁就能留下,而是谁有背景,谁会拍马逢迎,谁才能留下。”
“自毁长城!”张冲长叹了一口气,但南汉国风气已然如此,便是换了他作首相,也必然难以动这陋习一分,“若想将这些害国的蠹虫清除干净,又岂是件容易的事啊!”
“谁说不是。我这几个伙伴,都是听候自幼出来从军的,这么多年了,家里已经没什么人了,除了打仗,又不会什么营生,真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