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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比得是功法技艺,你拿个粪勺上台。怎能比武?”七十开外的邹元标,哆哆嗦嗦地道。
殷复声打量一眼邹元标,不屑道:“可是,学生赢了。”
“你运用诡计,胜之不武。”
“不武,也还是赢了。”
辩到最后,这些文官气得鼻子都歪了。甭管他们如何雄辩涛涛,殷复声就这一句。
经过一番单方面独自激烈的争论之后,双方谁也没服。
“皇榜中提到,擂台胜出者,赏千金,封将军职。若真到了沙场,你没有真功夫,安敢口放厥词乎?”
殷复声回头一看,又是金之俊。这家伙沉默半晌,估计就为琢磨这番话。
殷复声沉默片刻,道:“诸位大人方才众口一词,言学生擂台比武,乃诡计取胜,能力不足以为将军。然,君不闻,兵者,诡道也。学生倒以为,胜任有余。”
“简直猖狂之极!”
“狂口小儿啊!”
百官又是一片哗然。
这时候,一直冷眼旁观的叶向高上前上奏,“陛下,殷解元足智多谋,擂台之上,确实赢得了比武。然而,杨御史所言亦有道理,殷解元全然不会武艺,揭榜确有戏耍君王之嫌。依臣看,此乃功过相抵。陛下可不赏不罚,以示人。”
不赏不罚?
天启帝扭头看魏忠贤。
这可不是他的意愿。谁都看得出来,殷复声有才。像这样的损招,估计也就他一人能想得到。怎么可以说不算就不算了呢?
叶向高察言观色,见皇帝似有不悦,便接着道:“殷解元此次比武,以巧取胜,若赏,难以服众。若果有实才,倒不妨,再立新功,到时两功并赏,百官定莫有不服。”
“新功?”天启帝点点头,问道:“阁老所言甚是。不过,眼下有何功可建啊?”
金之俊眼珠一转,跳出来道:“陛下,如今关外吃紧。不如就令他去关外沙场建功吧!”
“诶,对,对!这是个办法。金郎中此法甚妙。”
“不错,不错。”
一时间叫好声不断。
天启帝迟疑片刻,看向殷复声,“解元郎,你意下如何?”
殷复声低着头,默不作声。心说:难怪说文人误国。把边关战事作为报私仇的工具了。哼!知道我不会武,想送我去战场送死啊?
众人见殷复声不言语,纷纷投来嘲弄的眼神。怎么样?一听去战场,怂了吧!
“陛下,学生之才,远不止擂台比武而已。正所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晓兵法。岂是有些高居庙堂,却百无一用之辈可比。沙场建功,正是学生自幼所愿。学生愿往。”
此言一出,刚刚还在讥讽殷复声的,登时面瘫。见过自大的,没见过这么没脸的。把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看你打了败仗回来怎么参你一本!
天启帝倒很高兴,“哦?哈哈,甚好,甚好。”
“陛下,就是不知,学生当以何军职赴边关呢?”
天启帝想了想道:“既然擂台胜出,那就还是封为将军”
“陛下不可。”天启帝话未说完,立刻有吏部尚书**星奏道:“殷复声区区举人,冒然为将,怕战士不服。”
“我等不服!”众臣齐声。
殷复声一听,不服我空降,难不成要让我从兵丁开始干?受制于腐朽官吏,最后成为炮灰?真是其心可诛。
“这”天启犯难。若封殷复声为将军,朝臣不服,若封职太小,上前线人微言轻,就算有才华也难以施展。这当如何是好。
“陛下,老奴到有个折中的法子。”魏忠贤小声道。
“噢?快说!”
“陛下,诸位大人说解元郎不能当官,那您就别封他官。”
“你的意思是,就以布衣之身去军营?”
“那自然不可。解元郎足智多谋,若只是布衣,谁会听他的呀?”
“那,封官不是,不封也不是。如何是好。”
“陛下,您可以钦点他为武状元。以状元身份前去,虽不是官,但他说话,总有几分份量。”
“武状元?”天启眉头一皱,“可我朝开国以来,素来不曾有过武状元啊。再说他也不会武呀。”
“陛下,擂台比武,殷解元的确是唯一胜出之人,谁敢说他不及那些武进士。再者,封为武状元,既不是官,也没有凌驾于文臣之上,他们定不会有什么异议。最重要的是,陛下钦点的武状元,这是何等荣耀啊?此赏重抵千金呐。”
天启帝一听,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呀。“知朕者,忠贤也。”
国库空虚,发榜的时候,为了诱人,写下千金赏金。不封官,可以说得过去,要连赏金也没了,世人不说皇帝言而无信才怪。这下好了,一顶虚衔,动动嘴,以封赏抵钱赏。合算,太合算了。
天启帝打定主意,不容任何人质疑,当即喧旨,钦点殷复声为:天下第一武状元。
第62章 巧遇()
殷复声被封为武状元,虽说有人还是不服,但大多数人是知情识趣的。尤其是,这主意明眼人一看既知,是魏忠贤出的。那些一向与之亲厚的官员,自然齐力赞同。余者再反对,那真是不长眼了。
天下第一武状元!
这个封赐有点儿仓促。最后决定要好好安排一番。就冲这“天下第一”四个字,也得隆重对待。
商议再三,决定数日后,举行武状元游街运动。和文状元放榜的程序一样,只是状元挂花,围着京城多绕几圈儿,完全没有新意。
对于这样的仪式,殷复声表示无语。兵礼二部的这些老脑筋,绞尽脑汁,也就只能有这水平了。
从擂台比武之后,殷复声被安排在行馆。等待游街的日子。期间,他给家里写了书信。大抵内容还是叮嘱二叔二婶儿,千万要拖着殷得中和殷梦珠的事儿。
当日在皇极殿前,为争论殷复声擂台比武是有功还是有罪,已经引起唇枪舌剑,擦枪走火的场面。若此时,突然要为殷得中开罪,无疑是丢出颗重磅炸弹,是炸自己的炸弹。绝对会有人借题发挥,到时,不但救不了家人,连自己也玩完了。
所以,殷复声只得暂时按下此事不提。只待边关立功归来,再寻机会。
这日清晨,寄信归来的途中,殷复声经过西华门附近,正有一乘大轿从他眼前经过。
这轿可不一般,粗看之下,来不及细数,也有二三十名轿夫抬着,一座红木小屋一样的轿身,其侧还开一扇小窗,窗帘微动可见其内坐一人,站一人。
殷复声对这轿子颇为好奇,对里边儿的人更为好奇。
打听之下才知,原来是奉圣夫人客氏的座驾。
听史书上说,此人长得妖艳之极。
殷复声伸头往轿中看,可纱帘阻隔,除了人影什么也看不清。
“哎哟!”
客氏的轿子刚刚过去,忽闻一声,在自己面前倒下一个姑娘。
看这姑娘,一身浅粉色牡丹提花的锦缎斗篷,肩后垂白狐裘边儿的斗篷帽。弯眉大眼,小圆脸,一张嘴,露出俩小虎牙。这姑娘长得算不得漂亮,眉眼间一股憨憨的可爱。年纪约有十**不到二十的样子,一般到这年纪,若不是她头上双平髻的少女发型,殷复声一定会认为她是个小妇人了。
殷复声一愣,干嘛?碰瓷儿啊?我可没碰着你。
他往两下看看,周围没有别人,就他和这姑娘。
“姑娘,没事吧?”殷复声还是走上前,伸手相扶。
姑娘没有抬头,揉着膝盖,喃喃怨怼道:“哪儿来的冰啊?害我摔得好疼。”
说罢,她才缓缓抬头,正与殷复声四目相对。
好俊俏的书生!
见姑娘好像定了格似的,殷复声讪笑两声,“姑娘,在下扶你起来可好?”
姑娘眉心一颤,回过神来,嘴角一弯,露出虎牙,“嗯,好,好啊。”连说话的声音都捏的纤细了几分。
按常理,殷复声应该拿个树枝一类去扶姑娘,不过,周围没有。一般的姑娘这个时候应该拿出块巾帕,放在殷复声手上,然后,再扶。这叫男女授受不亲,避免肌肤之亲。其实,一块手帕,管屁用。
可这姑娘微红着脸颊,伸手就拉住殷复声的手。
这动作在那年月,可就算豪放了。
殷复声一个愣神,倒显得比这姑娘还有些不自然。
随后,二人胳膊用力,姑娘这才从冰上站了起来。
“多谢公子相助,小女子如意”
如意的话还没说完,殷复声只听身后有人叫他,“状元公!”
殷复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史继楷。这可是屡次相助他的恩人呢。
殷复声大喜,“原来是史大人,学生正欲专程前去拜谢。若非大人屡次相助,怕是学生根本无缘为国家效力呀。”
史继楷一摆手,客气道:“老夫并未做什么事,还是状元公足智多谋,胜了那朝鲜勇士,才获此殊荣。”
“大人太客气了。今日既然与大人巧遇,不如一起喝杯茶吧。学生恰巧也有事求教。”殷复声一揖道。
“哦?这倒是巧了,老夫也正有事想问问状元呢。”
闻言,殷复声抬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如此,史大人请!”
二人说笑间,相携而走。
如意在后边儿嘟着嘴,满面委屈,喃喃自语:“怎么就这么走了?”
“诶,对了,那人叫他状元?该不会,他就是那个打败朝鲜勇士的英雄吧?!”
如意脸上渐渐露出喜色,轻咬着嘴唇,含情脉脉,时而脸红,时而窃喜,不知打得什么主意
殷复声和史继楷来到内城西边儿的一处小酒楼,此时不是饭点儿,酒楼里人不多。二人进入包间,点了茶水和点心,便落座攀谈。
殷复声举起茶杯,敬道:“学生以茶代酒,再次谢过大人的相助之恩。”
“区区小事,不必言谢。老夫若早知殷状元有经天纬地之才,当初就不该多番顾虑,应该拼了这把老骨头,保你榜上有名啊。唉!是老夫之过呀。”
殷复声一愣,“经天纬地?学生只是善用小计,岂敢当这经天纬地一词?”
“状元郎过谦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晓兵法。古圣在世也不过如此。”
殷复声噗一声乐了,摆手笑道:“此乃学生玩笑之语罢了。实则上不知天文,下不懂地理,中间更不通兵法。”
“啊?!这”
这是能开玩笑的吗?
史继楷闻言一惊,竟不知要说什么。
“这,这出兵打仗,非同一般,可玩笑不得啊。”
殷复声笑道:“大人放心,学生虽无旷世之才,但是好在有一项技能,无人可及。”
“哦?是何技能?”
“学生有通晓天机之能,对有些事情,是未卜先知。”
史继楷眼前一亮,这更厉害啦。当即舒展了眉头,感慨道:“如此,更好啊。我大明能得如此能臣,老夫生年无憾矣。”
原来,殷复声早就计算过了。他此次前往广宁,应该正赶上金兵渡三岔河,攻打广宁一役。这场仗其实明军是有优势的,正常交手,未必会输。而它之所以败,是源于明军中出了个叛徒孙得功,在战场上大喊“兵败”,导致军心涣散,不战而逃,最终导致失败。
所以,要想挽救这场战役,令明军立于不败之地,最简单易行的办法,就是当着巡抚王化贞的面,揭穿小人孙得功的丑恶嘴脸。
第63章 换马()
“既然殷状元有必胜的把握,老夫就放心了。”史继楷老怀安慰地点点头。
二人端杯品了一口茶,殷复声问道:“大人,学生想向大人打听一个人。”
史继楷顿了数秒,笑道:“你是想问,庄景说,庄状元的去向吧。”
“庄状元?!莫非景说兄,当年高中状元?”殷复声喜道。
“是啊,他是高中状元,只是,他一心认为当年会试榜不公,所以,拒不受职,请假还乡了。”
“啊?”殷复声颇为吃惊。“唉,可惜景说兄,寒窗数十载,好不容易,金榜题名,怎么就”
史继楷摇头道:“庄景说这个人,气节有余,变通不足。性子撅的厉害,老夫当年,也是苦劝其留下,却不得。不过,他要是听说,这天下第一武状元之事,定然高兴啊。老夫已奏请陛下,召他入京授翰林院修撰。想来,这次,他是不会拒绝啦。”
听到这儿,殷复声起身一揖,“真是劳烦史大人如此费心了。”
“老夫已经年迈,能做的,也只有为圣上,为大明寻找贤能之仕而已。责任在身,谈何费心?”
史继楷一番感慨,令殷复声突然想到一人,若论贤能,此人当是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