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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殷大人?
难道要复官?
徐绍吉见布政司这些官员吓得发傻,情急之下,干脆亲自为殷复声解绑。
“误会,误会,全是误会~,殷大人受委屈啦~!”
殷复声扫了一眼徐绍吉,又对痴痴发呆的丁魁楚挑了挑眉毛。
丁魁楚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殷复声接旨~!”
一声之下,军民人等齐声跪倒。
邹元标很不情愿地瞥一眼殷复声。
殷复声上前接旨。
“草民接旨~”
一听“草民”二字,邹元标鼻子能气歪了。
心说,行了吧你,别装了行吗?圣旨传的什么,你能不清楚?
还“草民”?
气归气,圣旨还得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殷复声运筹帷幄,智及千里,助大明收复辽东,再立奇功。特赐殷复声白银百两,并擢升为户部从五品员外郎,即日上任。钦此~”
殷复声低着头愣了一下。
什么?户部?
这是哪个缺德带冒烟儿的家伙出的主意?
户部右侍郎李长庚,与我有过节,户部尚书陈大道显然是个阳奉阴违,左摇右摆的小人。
让我去伺候这二位?
这还能是谁的主意,当然是东林党人使的花招。
你不是说户部官员都不合格吗?那你来,看你能怎么充盈国库。
而且,在官级上,东林党也是极力压制,说什么殷复声太年轻,还说,辽东说到底还没有收复。等何时建虏真的撤了,再加封不迟。
……
“殷大人,接旨吧~”太监道。
殷复声回过神来,高呼,“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着太监将一个黄布垫底的托盘奉上。白花花的银子,在阳光下散放夺目的光芒。直令远远围观的刘氏,看着口水直流。
好家伙,五品大员,一百两银子。
殷家老小,李嫣儿,夫子,书院学生以及所有穷苦百姓见状,不禁欢呼。
“娘,殷家二哥没事儿了,咱们回乡去吧。”赵春凤道。
刘氏食指轻戳赵春凤,“你这傻丫头,你没听见啊?五品官!还走什么?”
赵春凤呆呆的,心里是真不明白,她娘究竟是走还是不走。
殷复声连升两级,着实吓傻了丁魁楚,阎王和布政司一众官员,这些人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心说,这下要完。
尤其是丁魁楚,这份儿懊恼。
殷复声领旨起身,邹元标勉强挤出个笑容。
“员外郎,皇恩浩荡,日后你我理当同心协力报效朝廷。”
旁边儿太监和徐绍吉也上前道贺。
“恭喜殷大人,呵呵呵……”
“恭喜恭喜~”
丁魁楚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凑上前来。
“呵呵,呃~,殷大人,方才都是误会,是误会呀。”
阎王也跟着嬉皮笑脸的直喊“误会”。
殷复声并没有理这二人,而是直接问邹元标,“下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邹御史。”
“你有何事不明啊?”邹元标小心道。
“敢问大人,下官虽不在科道,但是,下官若知有地方官员玩忽职守,滥用职权,草菅人命,是否也当立即上报给邹御史您呀?”
邹元标听到这儿,捋了把胡子。
“这是自然。”
殷复声当即拱手,“好,既然如此,下官有事向邹大人禀告。”
哟,向我禀告?
邹元标显出几分得意。
“员外郎,有事请讲~”
邹元标难得的对殷复声也挺客气。
殷复声抬手一指丁魁楚,“此人身为太原知府,然在任期间,滥用职权,欺压百姓。收受贿赂,滥杀无辜。其罪当斩。”
然后又指着布政司一干官员道:“布政司一干官员,欺下瞒上,横征暴敛,纵容属下,鱼肉百姓,其罪亦当斩。”
左右参政闻言大惊,当即跪倒,哭道:“冤枉呀,下官没有纵容属下,只是按法令行事,并无乱收税呀~。”
殷复声质问道:“你们身为布政司参政,明知税令不可行,为何不上报?眼看民怨沸腾,而不加约束,你们还敢说冤枉?”
“我们,我们~”俩参政互相看了一眼,同指丁魁楚,“这,这都是知府丁魁楚,他办的,今日杀人,也是他指使的……”
丁魁楚一听就急了,“我,我……,邹大人,徐大人,下官并无指使何人,是,是阎差役,他~,他自己杀人!与下官无关呀……”
阎王一听也急了。
这是要弃卒保驹呀,翻脸就不认人。
好,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
“大人,小的就是个差役,要没有他们几位的吩咐,小的哪儿敢胡乱杀人呀?求大人明察。”
“你血口喷人!”
“你胡说八道~!”
四人当场互掐。
殷复声道:“此四人狼狈为奸,借法令横行乡里。三个指使,一个杀人,当一并论罪。”
邹元标从京城出来之前,叶向高早有授意。此去宣旨,要换一种方式,当避开殷复声的锋芒,不要与之硬来。
所以,见眼前情形,邹元标看了一眼徐绍吉。
“徐巡抚,此事既然在你管辖之内,不如就交由你办吧。”
徐绍吉早就吓得心脏乱跳。
玩忽职守,这分明说的是他嘛。
这些官员成天祸害人,你身为巡抚,为什么不管?
听闻邹元标问他,他当即指责丁魁楚。
“丁魁楚,你身为一方父母官,竟然光天化日指使人行凶杀人。本官,本官判你……”
徐绍吉说着又换了笑脸问邹元标,“大人该判何罪呀?”
邹元标看了看殷复声,殷复声面无表情。
邹元标说道:“既然事情交于徐巡抚了,你就自己判吧。”
徐绍吉想了想,把心一横,“丁魁楚,你指使杀人,本官判你秋后问斩。”
闻言,百姓一片呼声。
丁魁楚这下傻了眼,本想治了殷复声,自己的前途将会一片光明,却没想到,反而,脑袋没了。
殷复声冷眼扫过,与丁魁楚眼神相触。
嘲讽之色不言而喻。
判完丁魁楚,再判阎王,以及布政司一干官员,有的杀,有的放。放,不是没事儿,是流放。
将人收监之后,几个上差还查了知府内衙,发现,这个丁魁楚和两个参政真死的不冤,墙里地下,藏了好些金银鱼。贪赃之数足有百万两。
邹元标借此事之机,对殷复声道:“员外郎,你看到了吧。我等为何要奏请陛下免除商税,道理就在于此呀。”
殷复声没说话,邹元标以为他被自己说服,或者说是被事实说服。
然而,在殷复声的心里,却计划要好好修理一下,这个扭曲商税的陈大道。
……
第158章 生米变熟饭1()
经过一场虚惊,殷复声需择日返京。
不过,在家里的这几日,他也没得半点儿消停。
刘氏当日在衙门口亲耳听见,如今的殷复声可是五品官员,是京城里的官儿。要是平调,那能赶上知府了。
心里盘算:瞧瞧,在皇帝身边儿干活就是不一样。说个赏赐,那就是百两啊?这我们家春凤要是嫁了他,那将来想过啥样的好日子没有啊。
于是乎,刘氏厚着脸皮又来了。
这还得多亏她之前离开的时候,没说什么狠话,浑话,要不然,就算皮赛城墙,也怕是不好再来开口了。
“你咋又来了?”许氏倒不客气,开门头一句话,就给刘氏来了个大红脸。
刘氏也真是有两把刷子,双手一举,手里挂着好些纸包。
大包小包的,一边儿说一边儿绕开堵门的许氏,往院儿里挤。
“瞧你说的,我前儿来的时候,忘了带点儿礼物。所以,就着急忙慌的出去,补办了几样点心,也算是个心意嘛。咱是那讲究人,不能失了礼不是?”
说着话儿,刘氏见到了院子里的杨氏。
“哟,亲家母,我昨儿在街上,可转了整整一天,给你和他亲家公,还有亲家爷爷奶奶,随便买了些点心。不要客气,都尝尝,吃吧吃吧啊~。”
杨氏笑道:“春凤她娘,俩孩子的事儿不是早就不算了吗?……”
“怎么就不算了?前儿咱们不还说的好好的吗?怎么?哦~,你们家复声一升官儿,就不想认这亲啦?”刘氏胡搅蛮缠的本事,可是小朝村里头一个。
“不是……”杨氏笑着要解释。
许氏一旁抢话道:“怎么是我们不认啦?明明你早就把信物收回,不想认亲,还生生的撵我们出村?怎么?你忘了?还是说,看我们家复声升了官儿,又想把闺女硬塞给我们家啦?”
“诶你!……”
刘氏抻抻脖子,又把话咽回去了。
心说,我忍。只要叫殷复声娶了春凤,我忍你这一回。
硬要把自己塞给人家做老婆,有这么个坑闺女的娘,春凤在旁边儿,脸羞的通红,上来拉扯她娘。
“娘,咱们还是回去吧……”
“什么回去,人家都要退你的婚了,你还不着急?!”刘氏也是恼羞成怒,平日从来不舍得骂女儿的她,今日也忍不住发起飙来。
赵春凤登时委屈的哭了。
杨氏一瞧,自家儿子升官,本来是喜事,别再因为这,在家里吵吵。
“春凤她娘,你别急。不能怪孩子。啧……,这样吧,我是怎么嫁给复声他爹的,咱村里人也都知道,不是啥新鲜事儿了。所以,我觉得,婚姻大事,虽然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两情相悦才能白头到老,才能幸福不是?”
杨氏回头看了看殷家二老,二老默默点头。意思是,你儿子,你就自己拿主意吧。
杨氏这才回头道:“要不这样,复声现在不在家,好像是去和他的学生们饮酒去了。等他晚上回来。看看俩孩子的意思再决定,怎么样?”
刘氏想了想,记得小时候,春凤和这殷家的哑巴,还挺合得来,说不定真能成。
刘氏眼珠一转,道:“行!那就这么定了。唉不过,我和春凤晚上得住在这儿。”
“呃啊~?!”许氏愣了。
本来家就小,哪能住得下?再说两家人同一屋檐下,很多事情不大方便。
可无论如何,刘氏就是拗着不肯走,一副撒泼无赖的架势。
最后,实在没办法,干脆就叫殷士通和殷士修哥俩儿晚上在饭馆儿里过夜了。
让许氏和杨氏睡一间屋,给春凤母女空出一间正房。
刘氏顺利的和女儿赵春凤混进了殷家。
安顿下之后,刘氏神神秘秘地离开女儿,独自跑到外头,说是要买点儿东西。
到了晚上,刘氏回来。天已经擦黑,殷复声和殷得中哥俩还没饮酒归来。
刘氏眼珠一转,大声道:“困死我了,我们先睡了啊~!”
刘氏喊完,随手把房门一关,随后,背对着自己女儿春凤,悄悄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纸包。拿茶杯冲了水,端到女儿赵春凤面前。
“来春凤,喝口水睡吧。”
赵春凤向来听话,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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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复声今日大喜,与三立书院的一群学生,饮酒庆贺。
一贺劫后逢生,二贺升官领赏,三贺鞑子真的中计了,即将返回老家撤出辽东。
无论哪一件,都足矣令他醉上一回的。
所以今晚,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他人生中第一次酩酊大醉。
殷得中赖赖唧唧的跟着来蹭酒,也是喝了个不省人事。
田荣派了两顶轿子将二人送回家。
回到家,杨氏和许氏接出了门。
得亏是农家的媳妇儿,身上都有把子力气,扛半扇猪肉都不成问题,何况是扶儿子。
“哎呀呀,怎么醉成这副德行了?”许氏连拖带拽的,扶着烂醉如泥的殷得中,不停抱怨。
杨氏扶着稍微好一点儿的殷复声,小声道:“小声点儿,别吵醒咱爹娘。”
杨氏说完就要扶着儿子送他回屋休息,许氏突然眼珠一转,把声音压的低低的,说道:“唉,要不,今晚上叫复声去他哥房里住,让中儿去复声房里。”
“啊?这是为啥呀?”杨氏不解。
许氏支吾一阵子,道:“复声难得回来住,这马上就又要上京去,让他住的舒服点儿吧。”
杨氏还挺欣慰,终于是真心换真心了。
“不用啦~,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的。”
“啥习惯呀,复声都是做大官的人了,人家京城里的宅子肯定好。回来住咱这破宅子,能习惯吗?”许氏说着话,拖着殷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