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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环佩声响来了一群女人,众星捧月走中间的正是黄胜名义上的未过门妻子桂兰。
黄胜终于看见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穿得雍容华贵,脸皮白净净的模样还行。没有荷香漂亮,因为荷香的嘴唇性感,符合黄胜的审美观,这位桂兰小姐的嘴唇薄了一些。
女人就是这么回事,她有了心上人,其他男人在这个时段她的眼里都不是人。
桂兰几乎没有正眼瞧黄胜,她倒是个不拖泥带水的人,一见面就兴师问罪道:“黄公子,按照婚约,黄家应该在去年秋天就应该来山海关用花轿抬奴家,可是黄家音信全无,奴家父亲为此不知急白了多少头发。”
黄胜连忙解释道:“桂兰小姐,确实是黄家不对,可也是情有可原,建奴肆掠,汉民流离失所,我家非不愿来,而是实在来不了啊!”
桂兰道:“来不了?也应该传递个消息啊!奴家在闺阁枯等好不伤心,父亲怜惜奴家,托人多方打听,却告知黄家已经人去楼空,还以为你们都遇难了,为此父亲还哭了几回。”
黄胜心道,这个女子倒不是个省油的灯,牙尖嘴利说话条理分明。
他道:“小姐久在深闺,不知建奴骑兵有如何凶残,能够传递消息,也就能够逃出来了,黄家逃难途中二十口都倒在了路上,谈何容易啊!”
桂兰一时有些不忍,顿了片刻道:“今年春天父亲已经给奴家另择夫婿,如今公子突然出现,父亲觉得没有颜面见黄家人,如今进退两难,他老人家都愁得茶饭不思了。”
这个结果黄胜早就猜到了,他很爽利道:“桂兰小姐,烦请伯父无需为难,黄家又不会强求这门婚事,既然小生在这里让大家为难,小生明日离去即可,以后不会再提起黄家、何家联姻一事。”
黄胜是如释重负,他其实对桂兰的感官并不好,没有荷香漂亮还是其次,哪里不对劲也说不上来,应该是两人不对眼的缘故。
黄明理急了道:“大……公子,这如何使得,老爷临终前嘱咐小的来山海关投奔何家,迎娶桂兰小姐,父母之命媒约之言,岂是儿戏。”这小子差一点脱口而出叫大人,还好及时打住了。
何桂兰小姐没想到这位黄公子快人快语,马上放弃了娶自己的打算,准备离开何府,一时间也有些对黄胜刮目相看了,这个男人有气魄,有担当不婆婆妈妈的。
她道:“黄公子,口说无凭,您能否成人之美把婚书还给奴家。”
这时旁边的荷香忽然跪下道:“小姐,万万不可,黄公子才是您的良配,您千万不能一叶障目迷失了自己啊!听奴婢忠言吧!”
这一下何小姐真的怒了,大喝道:“大胆贱婢再敢胡言乱语家法不容。”
谁知荷香是个死心眼,她认为自己是真心为了小姐好,那个四公子太轻浮,当着她们几个侍婢的面都敢对小姐动手动脚的,成天涂脂抹粉没有阳刚之气,只会哄骗女孩子。
她磕头碰地道:“小姐三思啊!您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要进言,黄公子器宇轩昂哪里是那个油头粉面的四公子能够媲美的啊!”
这一下惹祸了,何桂兰小姐最不爱听别人诋毁她的心上人,立刻粉脸涨得通红,怒喝道:“来人,给我掌嘴,也怪我平时太宠着你们,如今没规矩到了如此地步。”
梅香等几个侍婢都跪下求情,黄胜看不下去了,沉着脸道:“何小姐,明天小生要见你父亲,当面还给何家婚书,小姐无须对一个有不同看法的忠仆大打出手,好自为之吧。”
何小姐今天把自己父亲左右为难的事情圆满解决了,心里痛快,也不愿意在黄胜面前留下刻薄的形象。
挥挥手道:“今日见识不凡的黄公子都说你是忠仆,我也就饶过你这一回,以后说话不许没有分寸,罢了,大家都回去吧!梅香你留下来好好伺候黄公子。”
何小姐刚走黄明理就忍不住要发飙,黄胜努努嘴,梅香是个聪明的女子知道他们主仆肯定有许多话要说,连忙告个罪带着两个粗使丫头去了另外的屋子。
黄明理道:“大人,您就把这口气忍了,何家也欺人太甚,老子把状子递到官府,他家也得吃官司,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在大明朝,单方面无端悔婚是要获罪的,不仅仅是道德的谴责。
韩广道:“妈的,打什么官司,还怕脸丢得不够,老子今夜杀人放火,灭了何家。”这小子人杀多了满脑子的暴力。
黄胜却认为运气太好,想什么来什么,不想自己无缘无故多了一个根本不待见的女人做明媒正娶的妻子,正琢磨着如何使自己脱身呢,谁知人家主动跑来要求退婚。
黄胜是现代人,又不能感受到古代被人家女方退婚,男方会受到多大的羞辱,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心情好得很。
笑嘻嘻道:“明理、韩广告诉你们老实话,我不喜欢那个何小姐,很不喜欢,正想办法悔婚呢,人家主动提出来,岂不是瞌睡送来了枕头。”
黄明理诧异道:“啊?那个何小姐白白嫩嫩的说不出的可人,您竟然不喜欢?那您喜欢什么样子的呀?”
黄胜道:“我倒是看上那个忠仆荷香了。”
韩广点头道:“还是我家大人眼光准,荷香确实比她家小姐漂亮多了,而且心肠好是个难得的好女子。”
第五十章:主仆易嫁()
何府内院,桂兰小姐喜滋滋把来找黄胜的事情原原本本讲给父母听了。
何贤老爷如释重负夸奖道:“还是我家桂兰做事果断,想来也是,事情出了躲是躲不过去,还不如把话挑明了。
黄家已经失势,在山海关举目无亲,他们应该知道好歹,他爽爽快快答应退婚,我何家也不会亏了他,明天把他家的聘礼加倍奉还,他也可以用这些银子来苦读圣贤书,以便去秋闱碰碰运气。”
何桂兰道:“爹爹,那个黄公子看上去也是个人物呢,以前还常常埋怨爹爹没有给女儿选一门好亲事,现在看来黄家其实也不差,只是比四公子不如罢了。”
何贤道:“算了,不说这些没用的,老父有些对不起故人啊!”这位士绅良心受到谴责了。
何小姐到:“爹爹,女儿也有一些私房银子,您明天退聘礼时一并代女儿拿给他。”
夜幕降临,黄胜准备睡觉,有人轻轻地敲门,黄明理打开一看竟然是何家小姐身边的大丫鬟荷香,她手上还捧着沉甸甸的一个包袱。
三人赶忙把冻得发抖的女孩子让到了屋里,黄胜奇怪道:“荷香妹妹,你为何深夜来此啊?”
荷香道:“好叫公子得知,我家小姐鬼迷心窍了,她有眼不识金镶玉,公子千万莫要还给何家婚书,这会害了小姐一辈子。”
黄胜很意外,疑惑道:“荷香妹妹,你恐怕搞错了,是何家不肯守婚约,小生只不过是不愿意强人所难而已!”
荷香道:“公子,奴婢有一计,公子定然能够娶到我家小姐。”
黄胜哭笑不得,我根本不愿意娶你家小姐,还需要花心思用计谋吗?只是看着心急如焚的荷香不搭理这一茬。
荷香自顾自道:“公子可以拿着婚书去衙门请大人们做主,黄家婚约在先,事情一目了然,大人们一定不会兴师动众审这个案子,何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跟这里的大人都有来往,大人们必然私下来找我家老爷,如此老爷就无法悔婚了。”
用官方背景施加压力,还不搞得满城风雨,办法倒是不错,效果也会有,成功的可能性也比较大,问题是我根本不想要你家那位何桂兰小姐,干嘛上赶着死皮赖脸和她结婚?
黄胜推脱道:“这样的官司说不定拖上个一年半载也未可知,小生几人囊中羞涩如何等得起,还是算了吧!”
荷香打开放在桌子上的包袱,里面是大大小小的碎银子,还有几件金首饰。
她道:“黄公子,奴婢这些年就攒了这么多银子,可能不到二百两,您拿去打官司,衙门里的人都要打点。万万不可舍不得银子,我家小姐其实是个知书达理的聪慧女子,可惜被那个四公子花言巧语迷了心窍,公子千万不能放弃这样的好姻缘啊!”
这一刻黄胜被这个女孩子感动了,她对自己小姐忠诚得有些傻,她自己认为小姐看上的人不靠谱,就想方设法让他们成不了,只是自己和她也只是一面之缘,她就如何笃定我就是她家小姐的好姻缘呢?
这恐怕有些牵强附会有些想当然吧!黄胜推脱道:“荷香妹妹,你难道不知强扭的瓜不甜?你家小姐根本看不上小生,小生为何还要穷追猛打呢?”
荷香道:“今天我家小姐都说了,公子其实是极好的,只不过她心里已经装下了四公子而已。”
黄胜还要推脱,荷香已经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她道:“公子,奴婢是偷偷跑来的,不能久留,公子您千万要竭尽全力,不能毁了我家小姐一辈子啊!”
看着荷香急匆匆离去的背影,黄明理感叹道:“大人,您说得对,这位荷香姑娘才是一等一的好女子呢。”
韩广道:“大人,您得想办法把这个女子带走,您看她,一个做下人的攒些钱财多不容易,跟咱们素昧平生,就舍得全部拿出来了,也不怕我们是骗子。”
黄明理道:“人家荷香不傻,我们有婚书为凭,年龄也对得上,第一天来何家,那个何伯就盘问我们许久,他们都知道假不了。”
黄胜道:“你们两个才是傻子呢!这位荷香对何家如此忠诚,她如何肯跟着我们浪迹天涯。”
黄明理和韩广对望了一眼,两人有了默契,韩广笑道:“大人,建奴望海墩小的们夜里都进出自如,何府的院墙好像不是很高大吧!”
黄胜疑惑道:“你们想干什么?”
黄明理坏笑道:“不干什么,过几天把兄弟几个都带来这里演习即可。”
黄胜脑子里根本不适应抢女人这样的事情,刚才是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终于知道了。看来要加强这些家丁的法制观念啊!再这样发展下去,这帮悍卒十有八九会发展成为悍匪。
黄胜吓唬他们道:“你们不要乱来,人家荷香万一不肯背叛何家,来个以死明志,你们岂不是鸡飞蛋打还惹下了人命官司。”
韩广立刻蔫儿了,垂头丧气道:“还是大人料事如神,这个荷香确实可能做出那样的举措。”
荷香离开黄胜几个居住的小院偷偷的往内院走去,却发现这里灯火通明,一时楞住了。
管家何伯叫住她道:“荷香,你干的好事,害得大伙儿晚上都不得安生,老爷在内堂等着呢,还不赶快去回话。”
来到内堂,大家都在,何小姐阴沉着脸,何老爷勃然大怒,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荷香,老夫从小把你养大,让你陪着小姐读书,也给你丫头使唤,小户人家的小姐也不过如此,想不到你居然吃里爬外!”
荷香吓得跪在地上道:“老爷,奴婢冤枉,奴婢对何家可是忠心耿耿啊!奴婢只是觉得小姐不应该嫁给张家,那个四公子根本不是小姐良配。奴婢从来没有做什么背主之事啊!老爷明察!”
何桂兰道:“那么你为什么偷偷跑到黄公子的院子里,还去了这么久,你跟他说了什么?从实招来!”
荷香不傻,可不敢告诉他们自己出主意让黄家去衙门告状,她道:“奴婢苦口婆心劝黄公子,明天见到我家老爷,求老爷开恩准了他和小姐您的婚事。”
何桂兰怒道:“你这不是背主作窃是什么?你为什么要几次三番坏我的好事?”
荷香道:“小姐,您要擦亮眼睛啊!那位四公子实在不是良配,您千万不要嫁给他啊!”
何桂兰啼笑皆非,道:“来人,把她关进柴房饿两天清醒清醒,这个死心眼,气死我了。”
何贤沉吟片刻道:“看来这个荷香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她看不上张家公子,瞧上了黄家公子,一心想坏了何、张两家的好事,如此用心断然不可留她在何家,管家,过了明天找个人牙子把她卖了吧!”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奴婢都哭着跪下求情,连何小姐也认为处罚太重了,对何贤道:“爹爹,饿她两天就行了,她从小跟着女儿,服侍也尽心,您还是饶了她这一回吧!”
何贤怒道:“你们休得多言,越是家大业大越容不得有歪心思的下人,女儿你以后也要注意,不能心慈手软,没有霹雳手段哪有太平人间!”
何贤老爷是家主,他发怒了,家里人人自危哪里还有人再敢多言,荷香闻言大哭,一头就往屋里的柱子撞去,还好旁边的梅香眼疾手快一把拉住。
荷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