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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哼一声:“我不收他才要怪罪。”
见傻大个更加迷茫,她这才好心地解释一番:“俗话说‘拿人手软’,不管我去不去,收了他的东西,日后总会想着回报韩国。要是我不收,他会以为我决意不去韩国,这般强硬于我们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处。”
似懂非懂点点头。
蠢呆蠢呆的小模样萌到她了,张培青伸出魔爪狠狠掐了一把俊脸,色眯眯笑道:“以后多跟我学着点。”
“哦。”
小鸡崽子十分乖巧,高大的身材屁颠屁颠跟着。
“先生,赵国对您这么不公平,不如到韩国去?”
他认真思索了百里仲华的话,赵国确实太过分,还是韩国好,连百里仲华这个本应高高在上相国都亲自行礼邀请,先生去了韩国一定能大展抱负!
前头那人幽幽叹口气。
“傻子,别被表面利益诱惑。韩国看似好,实际上比赵国更复杂。偌大的国家只依靠一个百里仲华撑起来,可见韩国乃外强中干,这样的国家要想让它真正强大起来,耗费的精力不止一点半点,只怕我过去只有被压榨的份。”
赵国再坑,好歹还能悠闲的捞点好处,到了韩国想都别想。
吃惊地张大嘴巴,王衡笨拙的脑袋九曲十八绕也没想明白。不过既然先生这么说,肯定是真的。
“好险。”他拍拍胸口,“百里仲华那厮好狡诈,要不是先生聪明,就要被他设下的蜜糖罐头擒住了!”
他惊恐的模样逗乐了张培青。
“狡诈是谋士的本分,百里仲华身为韩相国,当然要为韩国谋利。”
“可先生就不狡诈。”傻娃娃天真纯良。
“哎,就是因为你家先生我太善良才被这么多狼惦记,阿衡,你要勤学武艺保护我啊。”
“先生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
“乖。”
“先生……能不能别老摸我的头?”
“为什么?”
“……你个子太矮。”
“……”怒!
——
谈话不过二十多分钟,回府后张培青问问侍卫,知道司马佐他们没有找她,便回屋休息去了。
宴会十天,张培青着实没心思和那群虎狼缠斗,找了个借口向赵王说明,赵王很大度的答应她可以不用来。
各国使臣对她和王衡的关注度不是一般大,平日里他们待在大将军府不出去,那些人连打听消息都没办法,若是一起出去游玩,指定又要缠着问东问西探听。
赵王正因为熟知这一点才同意。
她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毕竟纸包不住火,但在此之前能瞒的了多久是多久,可以省去不少争端,因此,谁都没有捅破窗户纸的意愿。
少了谈笑间明争暗斗的诡诈,整个人心情舒爽到爆。
她带上傻大个,傻大个带上银子,两人一起嗨皮的到大街上飞。
赵国的风光除了初到那一天欣赏过,平日里只是粗略打量,今天终于清静下来可以好好欣赏欣赏。
繁华的街道上各种玩艺纷繁众多,叫卖声此起彼伏。兴致勃勃地转来转去,她好心的给傻大个买了条绣金腰带,直乐的那小子一路合不拢嘴。
“先生,有红酥糕!”
昨天晚上光看他们吃,馋的傻大个一晚上净梦见吃红酥糕,醒来想想味道更是口水直流,现在惊喜地瞅见朝思暮想的小可爱,眼睛都直了。
“买!”先生豪爽挥挥袖子。
两人买了足足一大笼糕点,小贩笑的嘴都歪了,“两位先生真是有眼光,放眼望去整个邯郸城就我们家红酥糕做的最好,保管您吃了一回想两回!”
利落地用油纸包好,麻绳扎住。
“承蒙惠顾,给您舍去零头,一吊钱。”
两人一人一大包,边吃边跟小贩打听。
“老板,我们初来乍到,不知邯郸城有什么新奇的玩处?”
小贩听了热情地拍着胸脯:“你们还真问对人了,邯郸城有什么我王大柱不知道的!城东门最流行赛狗,听说昨天那只叫‘富贵’的又赢了;西门红楼最多,那里头的女人各个腰细屁股大,价钱还实惠;前三块区赌场兴盛,有人一穷二白进去,流油的出来……”
“奴隶市场?”
在他滔滔不绝的话语中,张培青捕捉到一个点。
小贩立即介绍:“那儿是整个邯郸城奴隶贩卖的汇聚地,这年头人命如草芥,奴隶最不值钱。您要是想要洗衣做饭烧火的,只管去买,保准比买一头猪便宜多了。要是个女人,买回家还可以暖床,最划算不过。”
两人听着小贩的话,顺着路找到了传说中的的贩卖市场。
宏大的场面惊讶的张培青嘴巴大张。
一条条宽阔的街道纵横交错,每一条都有十来米宽,两边全是各种各样临时的帐篷。
帐篷附近堆着许多马车和巨大的笼子,凶神恶煞的人手拿鞭子,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看管奴隶。而那些奴隶则像狗一样每个人脖颈上系着粗绳,一个挨着一个连城长串。
同样被束缚的还有奴隶们的手脚,结实的麻绳让他们只能或蹲或坐在地上,麻木地望着来往的行人。
街道中穿梭的人们时不时停留在某个帐篷处,老板立即热情地介绍自家货物,有满意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双方皆大欢喜。
吵杂的环境弥漫着浓浓的酸臭味,奴隶们如同肮脏的猪,衣衫褴褛臭气哄天。大部分脸都黑黢黢看不出样子,唯独那些样貌好的,一张脸蛋儿刻意被洗刷的白白净净。
“先、先生。”
同样第一次见到,震撼的无与伦比的傻大个结结巴巴开口寻求安慰。
张培青还没有说话,两人身边一道响亮的嗓门快活地扬起。
“两位客人可是准备买个奴隶?我这儿胖的瘦的大的小的老的少的,物美价廉公道实在,两位想要什么有什么!”
第15章 奴隶()
张培青顺着他的介绍看过去,一排溜的奴隶们杂七杂八蹲坐着,每个人额角都有一个硕大的刺青。
奴。
这是伴随他们一辈子都洗不掉的阴影。
见她的目光落在烙字上,老板立即解释:“那是奴隶的通用标记,用特殊的药水针刺,就算是剜了那块肉也掉不了,您只管放心!”
张培青诧异:“剜肉也不能掉?”
“以前有过很多奴隶未经主人同意擅自清除标记的前例,后来欧阳大师研制了一种专门的刺青针法和药水,就是用来对付狡诈的奴隶。这种印记一旦打上,一辈子都别想去掉,除非把脑袋砍了!”
老板说的信誓旦旦,又顺口给她介绍自家的奴隶怎么听话怎么好。
看了一会儿她没什么兴趣地转移到下一个阵地。
这处的老板是个瘦高个,黑黑的,尖细的嘴脸狡猾刻薄。老板本来在跟看管的人玩骰子,瞄到有人来,立即殷勤地凑上来。
认真瞅了两眼,惊喜地叫道:“原来是您呐,大人,咱们可真有缘!”
张培青纳闷,左看右看还是不认识。
她自认为记性算不错,如果是熟人肯定会有印象,可眼前的人着实眼生的很。疑惑地望向王衡,傻大个也是一脸迷茫。
瘦高个眼色力活络,当下就明白了。
咧开讨好的笑容热切道:“大人,您忘了,当初大军行军的时候我跟大人有过一面之缘。”
大军行军?
一面之缘……人贩子。
恍然大悟,可不就是一面之缘,当时她看这一行人行踪鬼祟,谨慎为上还让郭将军带兵包围了他们。原来他就是当初的那个人贩子老板。
现在再这么一看,的确有点眼熟。
“老板真是好记性,多日不见,近来尚好否?”
张培青兴致勃勃问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有个人唠嗑。
“尚可尚可。”男人嘿嘿笑,赶紧让旁边看管的人腾出一张小凳子,捏着袖子仔细擦了擦:“大人请坐。”
“多谢。”
不好推辞,张培青只得顺势坐下。
王衡紧跟着站到她身后,高大的身姿凶神恶煞,手掌按在腰间佩剑上。那是她专门请人打造的双刃厚剑。
人贩子偷偷瞥了一眼,傻大个立马凶狠地和他对视,吓得人贩子抖了三抖,讨好地谄媚笑着,“这位……大人,要不要也坐下?”
这么说着却是没有方才的殷勤。
“不用,我站着。”
傻大个面无表情。
人贩子不敢再多说什么,心道还是斯文人面善好说话。拨了个小板凳坐下,又客客气气地拿出许多小零食请吃。
周遭哄臭的气味熏鼻,随处可见乱糟糟的稻草和黑脏油腻的布条衣裳。张培青虽说没那么讲究,但在这种情况下,着实吃不下去。
“你们今日生意似乎不怎么样?”
街道上人流量不多,真正下手的买的也没几个,要不然人贩子也不会闲到找她唠嗑。她以为这般便宜的价格会有很多人争抢着买,现在看来似乎猜错了。
瘦高个叹口气:“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奴隶廉价的很,挣不了几个钱。各国战乱,勉强能生存下去就不错了,奴隶贩卖也只有在邯郸这样富足的大城才能兴起。”
仔细一想确实如此,向来万事不放在心上的她,不由得也涌起深深忧虑。
天下,什么时候才能太平?
两人正谈话,老老实实的奴隶群中猛地蹿出来一个人,满是污垢的手爪狠狠揪住她一片衣角。
那人动作太快太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甚至因为他一个人的窜动,连带着所有手脚脖颈绑在一起的奴隶们一同被带动往前,好几个被缠住脖子当场惨叫起来。
“找死!”
王衡瞪红了牛眼,锵地抽出佩剑,直接就要朝奴隶的手砍下去。
这下连人贩子也跟着惨叫起来!
奴隶本来就不值钱,残了手的更卖不出去!
“住手!”
惊慌失措的场面因为一声格外高亢清晰的大喊而出现片刻寂静。
张培青面色阴沉,不怒自威的气势让慌乱的奴隶们面色惨白,小心翼翼缩着。
傻大个动作一滞,不甘心地收起佩剑,红红的眼珠子要吃人似的盯着那只手——那只即使到现在依旧死死的、狠狠的,用力攥着她一片衣角的手。
对方是个年轻人。
破烂的衣裳遮不住身体,露出的身体肌肉强劲。
乱糟糟的头发稻草似的披散着,遮挡住脸看不出样子,唯独两只狼一样顽固、执拗、凶狠的眼睛,直勾勾锁定她。
奴隶就这么盯着她。
一声不吭。
嘴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
他的四肢以及脖颈被绳索牢牢束缚,以至于拼命往前也只能够到一片衣角。
他努力地抓住那片单薄的衣角,如同抓住了全部的希望,固执往前冲的头颅被身后的绳索死命后扯,两种压力的撕拉,让他整张脸吃力绷紧,血红的脸上青筋高高绷起。
张培青呆呆看着他,为他的固执心头震撼。心灵某一处涌起无可言语的强烈感觉,如同浪潮般剧烈拍打她的心。
模糊的画面闪过脑海,和记忆中某个点重合。
“是你。”
笃定的声音喃喃自语,音量很小,但他似乎听见了,唇角露出个孩子气的开心笑容,纯净的像刚破空的冰棱。
对视只有短短几秒钟。
震撼澎湃之时,那方人贩子发疯的尖叫已经高高飚飞:“快把他给我拉开!!!”
五六个大汉七手八脚将人死死拽了回去,人贩子赶紧凑上来,焦急惊恐地嘘寒问暖:“大人,您可有伤着?都是那该死的下贱奴隶!他只怕从来没见过您这般高贵的人,这才被大人气度折服,大人宽容大量还请不要计较。”
奴隶伤人,通报上去奴隶当即处死,贩卖者罚款几何。
黑脸少年神色淡然,看不出喜怒。修长的手指轻飘飘弹了弹袖袍上的灰尘,高扬的下巴带着尊贵的蔑视,眼角尽是冷漠。
“报上你的排号。”
每个来市场的人贩子摊位,都有一个在官府认领固定的排号。排号代表了他们的身份。
人贩子当场腿软,战战兢兢跪在地上。
“大人……还请、还请饶命。”
现在已经不仅仅是罚钱那么简单,如果此人身份尊贵,处死他甚至不用开口。
看管的大汉们赶紧也跟着跪下,主家被罚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奴隶们有的跟着五体投地趴下行礼,有的惊恐蜷缩在一起,大气不敢喘。
罪魁祸首正蹲在地上,野狼大眼睛直勾勾瞅着她。
张培忽然觉得好笑。
这孩子是不是没有意识到他造成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