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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皇后刘峨垂帘听政的旧事。
那么掌权的肯定是司马光这些保守派的大臣。
王珪自己有立储之功在身,可以急流勇退,可是,这个孩子如果继续呆在宫中,可就祸福难料喽。
众人既觉得好笑,又还真想看看宋神宗究竟如何应对。
宋神宗应对了,直接笑喷了一大口口水,飞奔到了蔡道的脸上。
“多谢陛下赏赐龙涎!”蔡道没敢擦脸上的口水,说了一句,便灰溜溜地败退了。
被一个孩子搅了局,任何人心里都不舒服,更何况是高太后,高滔滔吩咐道:“来人,把他送出宫。”
讨了个没趣,蔡道也不想继续留在宫中,跟着石得一派来的小公公一起离开了寝宫。
……
“陛下究竟是看何奏章,才生的病?”惹事生非的人走了,高太后这才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石得一老老实实地将那道奏折递给了太后身边的宫女。
高滔滔接过来,展开一看,刚看到奏折书写人的名字,她就是一皱眉头。
原来,这道奏折居然又是那个郑侠写的。
第259 缘由()
原来,这道奏折居然又是那个郑侠写的。
汴梁城如今有两个搅屎棍,一个就是那个罗锅子蔡道,另外一个就是这个郑侠。
郑侠办完河北的差事,声名大损,可以说那一次把他以往在民间积攒的那点名声全都败光了。为了不让他继续再找蔡道的麻烦,宋神宗一直都把往出现灾害的地方派。
从历次的经历过后,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个郑侠顶天也就是个嘴货,最大的能耐就在那张嘴上和胆量上,一点治政的能力都没有。从这点就看出,王安石看人的水平到底有多差,比宋神宗也不遑多让。
不过,这一次,宋神宗被气得差点死掉,还真就是不能责怪这个多事的郑侠。
‘河北澶州等地保甲起义’,也就短短十个字,道出了其中不同寻常的味道。
狄谘、刘定等到河北提举诸道各个州县的保甲官。谁都没想到这两个蠢货居然纵容当地的保甲横行乡里,狂妄的连州县官员都不得过问。
于是,澶州、魏州等地的保甲胆大妄为,大白天去劫掠农户,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事情比较小,而且遭到劫掠的都是寻常的老百姓,暂时还没有触动当地豪族的利益。所以,一直都没有人出面管束他们。
本来,如果河北诸道如果风调雨顺的话,老百姓们还能忍一忍。可是,河北诸道连年遭受到辽国蝗灾的波及,让那里连年的粮食产量大幅度减少。最后,诸道的官府只能向朝廷求救,依靠着朝廷调配其他诸道的粮食救济。
可偏偏就在元丰七年末,据澶州知州来报,观城县等地的保甲,大约聚集了三百余人,他们拿起武器,竟然一下子就攻入了县城,靠着当地豪族的拼死反抗,才保住了县城的库房不失,可是,县城里老百姓们可就遭了灾了,他们的财产大多被洗劫一空。
受这件事的影响,大名府朝城、相州临漳等地保甲也纷纷揭竿而起,公然反抗官府。
更有甚者,澶州、滑州两地的保甲起义已经逐渐形成了好几个大保甲所组成的军事集团,其中就包括了单安、王乞驴、张谢留等分别率领的保甲义军。
蔡道如果看到这份奏折的话,一定会吐郑侠一脸,这些个文官极近颠倒黑白之能事,明明是河北诸道的当地官府官逼民反。
他用屁gu都想到,这些所谓保甲集团为什么会造反?
河北诸道因为蝗灾而粮食减产,宋神宗明明已经下旨意减免了当地这几年的赋税,可是,当地官府肯定是不顾百姓们的实际情况,一边强征被官家减免了的赋税,一边又把这些赋税塞进了个人和上司们的腰包。而那些地方的豪族也趁机巧取豪夺,利用高利贷,大肆夺取百姓们手中仅存的土地。
这不是官逼民反,什么才是官逼民反。
当然,不可否认,王安石的保甲法的确为这些百姓造反提供了一定的基础,起码他们已经能够打得赢在当地那些如同废物般的厢军了。
没有了永乐城的惨败,宋神宗却因为继续任用,蔡道一直反对的白面书生徐禧,而丢失了五路伐夏中唯一守住的一座城池——兰州。
明明觉得是太平盛世,河北诸道却发生了农民起义。而且,按照当地官员的说法,这些起义竟然还是保甲法所引起的。
这世界究竟怎么了,这世道究竟怎么了,宋神宗扪心自问,他一直‘勤政爱民’,最终却使得赵家的江山变成了这幅模样,他这些年的作为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于是,这位气性非常大的皇帝,生生把自己气得病危了。
其实,这道奏折漏洞百出,狄谘、刘定等提举保甲的人都是什么身份,他们都只是武将而已,随便去一个进士出身的县令,就能够把他们全都斩了。
而郑侠和河北诸道的当地官员居然还敢腆着脸,在奏折上写到‘保甲横行乡里,州县官员都不得过问’。这么拙劣的谎言,也只有一直长在深宫,受文臣熏陶的宋神宗才会相信这些人的屁话。
可惜,历史不但是胜者书写的,也是那些文臣们书写的。
“来人啊!拟旨吧!”高太后放下这道差一点要了宋神宗命的奏折,低声吩咐道,不多的话语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严厉和寒气。
“诺!”如今的中书舍人赫然就是曾肇,也就是曾巩的异母弟中最小的一个,本来,曾巩当初想要向宋神宗推荐的人选其实是曾布,可是,在听取了蔡道和后母朱氏的意见之后,他后来反而把曾肇推荐了上去。
曾巩虽为长兄,可他多年在外当官治史,不一定太了解这个弟弟,可是,曾布作为变法派的一员大将,起码他心思活泛,的确有些媚上。知子莫若母,朱氏却十分了解自己的这个儿子,有能力却善变。
变法派中,始终如一的人是蔡确和章墩,而在保守派卷土重来的时候,改弦更张是蔡京和曾布,这两个人其实都是大宋朝鼎鼎大名的奸臣。
很快,按照高太后的吩咐,曾肇就将旨意写好,却没有直接交给高太后,而是拿到宋神宗的病榻前,低声念了一边,宋神宗首肯之后,才交给了各位丞相。
这就是曾肇和曾布最大的不同之处,如果是曾布的话,肯定会直接把写好的圣旨直接交给高太后,而不会像曾肇这么麻烦。
于是,第二天,圣谕就下来了。究竟是谁的圣谕不知道,不过,这一次蔡确和章敦都把嘴紧紧地闭上了。
王安石变法,富国强兵,强兵之中最为重要一环的保甲法被彻底废除了,狄咏亲率禁军前去河北平定叛乱,保甲事变中,狄谘、刘定等河北诸道提举这些被推出来顶缸的倒霉鬼,全都被远蹿到岭南,而狄谘则因为狄安的原因,和高遵裕到琼州岛一起做伴去了。
这些人做事也是够恶心人的,这次的事情,狄家的人被朝廷用一个,却一下子贬走两个。
第二个被贬走的狄家人就是狄安。
至于罪名吗?就是狄安在宫门外纵马,结果翻过天来他就官降三级,又被贬到水泊梁山去了。这还是赵佣极力争取之后的结果。
狄安现在想起来,也是庆幸不已,那个时候,在进入宫门之前,他幸好听从了蔡道的劝说,下了马。不然的话,他如果真得在皇宫内院中纵马奔行的话,真掉了脑袋都还算是轻的呢。
对了,如今的太子殿下已经改了名字,名叫赵煦。
临行前,狄安又来了一趟蔡氏学堂,他到这里是来求蔡道的。
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父亲狄谘不是蠢材,但也是个庸才。其实,世人都知道大宋名将狄青的五个儿子都是庸才,也就是二子狄咏长得周正,有乃父相貌上的风采,为人还算正直,才会被宋神宗所看中。整个狄家的第三代也就是狄安还算有点才能。
狄安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的父亲,才来求蔡道的。众所周知,对大宋的官员来说,岭南之地就相当于一块死地,特别是北方人烟瘴之地,基本上算是十死无生了。听说,高遵裕就已经在琼州那里病得奄奄一息。而当初王巩更是在岭南一下子失去了几个孩子。
“蔡道长,这次您一定要帮帮在下的父亲。”当着蔡道和曾巩的面,狄安差一点没有给他跪下,“唉!如果有可能,我真得想陪着父亲大人他一起去琼州。”
第260 伤逝()
“蔡道长,这次您一定要帮帮在下的父亲。”当着蔡道和曾巩的面,狄安差一点没有给他跪下,“唉!如果有可能,我真得想陪着父亲大人他一起去琼州。”
“其实,你也不必如此担心,岭南那里其实并不是块死地,不然的话,岭南那里还会有那么多的蛮族居住在山里面。艰难之处有三点,
其一、就是路途之上的颠簸,几千里的路程,要走过千山万水,怕就怕有人在路上催迫狄大人,不过,可以让狄咏大人进宫替你父亲求情,让他乘坐蔡家的船舶直达琼州,不用继续再翻山越岭了。
其二、就是异族,琼州人口非常少,宋人更是不多,那个地方却是百族林立,势力要比当地的宋人要大得多。所以,狄大人到了那里,一定要和当地的头人搞好关系,能够不和那些异族之人接触,就尽量不要去接触。
其三、就是人人谈之色变的烟瘴了,这个东东说出来有些费功夫。其实,狄大人到任之后,安居在衙门内,只要能够做到三点,就可保证所有人都不会受到烟瘴地侵害。首先,千万不要随便出去游山玩水,山林中就是烟瘴最浓烈的地方,而且,还有很多剧毒的毒蛇,根本就让人防不胜防;其次,就是水土不服的问题,所以,到了那里,所有人都一定要喝烧开的水,千万不能喝生水;最后,贫道再免费送你一件神器。”
“小板子,去把蚊帐拿来!”蔡道吩咐道。
少顷,蔡板便蔡道的房中拿出来了一个叠得整整齐齐地纱布。
刚才,蔡道说得头头是道,把狄安侃得口服、心服、外加佩服。可是,当蔡板将这个所谓的‘神器’递到他的面前的时候,他又动摇了。
“这是什么?”
“蚊帐啊?”蔡道没有说话,反而是蔡板奇怪地看着狄安。
拿着轻飘飘的蚊帐,狄安不解地问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当然是防止夏天蚊虫叮咬喽!”蔡板这回真得有点怀疑这位大叔的记忆力了,要知道,狄安到孝慈里的时候,还用过这个东西呢!
“好了,狄大叔。在琼州岛那个地方,一年四季几乎都是夏天,而且,那里又极易下雨,导致当地到处容易积水,蚊虫自然肆虐。而有一种烟瘴就是由蚊虫传播的,这种小虫子,可就不是你不进山林就能躲过去的了。对了,还有到了那里,有两种东西要常吃。
一个就是薏米,一日当中,起码要吃一次,那个东西可是后汉的马援在南征时经常服用;另外一个就是花椒,这可是祛湿的良药啊!好了,就是这么多,你现在去求求你的叔父才是正理。这件事,贫道还真是不好出面啊!”说完,蔡道心中感叹,如果有辣椒就更完美了。
狄安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冲着曾巩和蔡道深施了一礼,说道:“两位保重,告辞!”心里却腹诽道:幸好,这件事你没有插手的余地,不然我父亲还有命在吗?
“孩子,此去也许就是永别,可对于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如今是多事之秋,能够避开这个大漩涡,你自己一定要谨言慎行,多多保重吧!”曾巩看着狄家这位年轻的俊杰灰溜溜往外走,忍不住提点了他一句。
“多谢曾师,您也要善自珍重啊!”这时,狄安早已经眼含着热泪,哽咽着回应了一声,急匆匆地走了。
不提狄安如何为父亲奔波,蔡道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感叹道:“曾师啊!狄大叔就这么轻松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您说,贫道我一直都想要离开,怎么就这么难呢?万一,那位等官家去了之后,非要拿贫道开刀,可怎么办呢?唉!可愁死我了!”
蔡道哀叹连连,不过,他也说得是实情,别看是漩涡,可还是有非常多的人愿意参与其中而不得其门,他一直想要躲避开,却始终被宋神宗一直锁在汴梁城,离不开这座大牢笼半步。
“哈哈哈,你这孩子,老夫居然能够看到你这么憋屈,真是实属难得啊!好了,小孩子就应该做些小孩子应该做的事情,大人的事情,还不至于让你去操那份闲心!你就放宽心吧!这次官家得病的确是急了点,也许顾不别人了,可是,对于你,他一定会安排好的。”曾巩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