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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丫鬟在看到苏月皎的时候,已经泪盈于睫。在听到她唤出自己的名字之后,更是泪如雨下:“大少奶奶……”
苏月皎从床上坐起来,虽然急切却还是没有忘记压低声音:“你是怎么进来的?”
于是苏月皓就将那日在京郊紫金山,长蓁匆忙离去之后的事情告诉了自己姐姐。长蓁当时只身一人骑马回府,留下一干小姐妹在那儿面面相觑:本来就是拉她出来散心的,正主儿都走了,她们还有什么趣儿?于是兵部尚书王翦之女王静娴便提议道:“反正时近午时了,我家在附近有个别苑,姐妹们随我去大快朵颐一番如何?”
别的姑娘自是没有异议,可是苏月皓连连摆手道:“我不成,我大姐今天回来了,方才来之前我娘还嘱咐我早些回去呢。”
王静娴不依了:“你这是借口,你见苏姐姐不比见我们的勤?明显就是想自己回家躲清闲嘛!”
“静娴,你这可是冤枉我了,自从我姐嫁去沈家,除了回门那日,这还是第一次回娘家呢!”拉着王静娴只做撒娇状,“我想她得紧,你就放我回去嘛!”
徐俪然朝众人笑道:“也罢也罢,放了这只泼猴回去,我们还能清静些!”又对苏月皓道,“路上小心着些。”
苏月皓笑道:“哎,多谢各位姐姐体谅我!”她一转身正准备走,却看到了一旁侍立的桂棹,起了玩心,上前拉住她道:“桂棹姐姐,蓁蓁不要你了,你跟我走罢!”
桂棹虽然是笑着的,可是心中对于自家姑娘方才急匆匆地离开却是担心不已。可她尚未说什么,苏月皎眼珠一转,拉起她就走:“你可是蓁蓁身边一等一的人,我今天就做一回偷香窃玉的小贼,将桂棹姐姐带走啦!也让那个丫头着急上火一番。”
桂棹正待推脱,徐俪然毕竟年纪比她们都大些,想得也多一些,便笑着打圆场:“也罢,桂棹你就依这个天魔星一回,晚上回去的时候,让苏姐姐把你带回沈府不就成了?”
苏月皓又搀着徐俪然腻歪了一阵:“俪娘姐姐果然爱我!”
徐俪然故作嫌恶:“哎呦,哪里来的皮猴儿,还是快点走罢!”
然后桂棹就被苏月皓领回了苏府。
可是谁料一踏进苏家大门,就听到了正房正厅,苏老爷和苏月皎的争吵。
苏月皓藏在门外,看到里面剑拔弩张的架势,又听到沈家已经被皇帝尽数关押,不由得大惊失色!待她反应过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桂棹藏了起来。又给她安了个身份,平日只做自己身边端茶倒水的丫鬟。
在姐姐被父亲关起来之后,她也不敢第一时间去看望姐姐,耐着性子等了几日,待父母的警惕性松弛了些许,才将桂棹带到了苏月皎的面前。
苏月皎看到桂棹之后,立刻有了不好的联想:“桂棹,是不是蓁蓁她们……出了什么事?”她说到最后,声音已然颤抖起来。
桂棹难过地摇了摇头:“当日,姑娘是独自一人回的沈府……”
“那沈家现在如何了?说是被关押,可是陛下不是尚未作出判决吗?”
桂棹沉默不语。
倒是苏月皓说了一句:“现在京城只是在议论沈家谋害长公主一事,并无沈家被处决的消息。”
苏月皎跌回到床内,心中却在飞快地思量:这么多天没有沈家被处决的消息,要么就是沈家即将被释放;要么就是……皇帝准备钝刀子割肉了。
她想到最后一种可能,心中立刻凉了半截。
若是皇帝一口咬定沈家是毒害长公主的凶手,那么沈氏上下,肯定难逃一死。这个罪名看起来荒诞,可是也最有效,因为沈家一直爱惜羽毛,无论是沈沧、沈海,还是沈阙之、沈闵之,还是其他沈家的族人,基本上都没有犯过什么大错……
也许是正因如此,这样完美无瑕又树大招风的沈家,让皇帝觉得受到了威胁,所以不惜赔上自己的妹妹,也要将沈氏尽数关押,静候一个合适的机会发落!
她眼前一亮,继而猛地灰暗下去!
因为这样一来……沈家大厦将倾,已成定局!
桂棹的出现似乎为苏月皎打了一剂强心剂,她翻身下床,身着一袭月白色中衣坐在花梨木小几前,一边迅速磨墨,一边对苏月皓道:“月皓,待会儿你帮我把这封信送出去,一定不要让别人发现!”
·
京城的事情,对于远在虢国的长蓁是不知道的。
她和容浣尘分别之后,便坐在客栈一楼的一角,冥思苦想对方的前置任务是什么。
按照之前系统的提示,的确是“不死不休”没错啊……可是容浣尘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呢?
沈长渊敲了敲她的脑袋:“想什么呢?别琢磨了,饭都上来了。”
长蓁回过神来,朝对面的沈长渊一笑,正准备开吃,却冷不丁听到了旁边一张桌子上的人的讨论:“听说大业那陇西郡王的小女儿,还挺漂亮的,只不过被充作官奴了,也很是可怜呐。”
旁边有人附和:“大业皇帝这次封锁全部关隘,想来就是为了抓她吧。”
“说来也奇怪,陇西郡王尚未被处死,却为何急着捉人家女儿了?”
“哎,反正也不关咱们的事情,考虑这么多做什么?还是好好吃饭罢,待会儿还有个诗会呢……”
陇西郡王尚未被处死?!
长蓁心中大骇,陇西郡王和他夫人,当时可是死在了自己的面前的!
为何宣御帝要瞒下陇西郡王的死讯?!
第69章 宿酒才醒厌玉卮()
虢国虽文人辈出,可是仍旧属于西北地界,民风也甚是淳朴。因并不涉及本国的朝政,方才那群人的说话声音并没有刻意压制,是以长蓁和沈长渊都听得一清二楚。
长蓁看向沈长渊,发现他的眉头几乎都拧在了一起,薄唇紧抿,明显是在思索什么。果然不出长蓁所料,片刻之后,他豁然起身,对长蓁嘱咐了一句“看好阿泽不要乱跑”之后,就匆匆离去。
长蓁自然也没有心情继续吃下去,看沈长泽吃得差不多了,就带他直接上了楼上的房间。
沈长泽尚不到四岁,虽然对于自己和哥哥姐姐的处境有那么一丝半点的了解,可除了最开始的逃亡,其他时候并没有大难临头的感觉。再加上他性子跳脱,无论是在长公主府还是在永寿宫的时候,明盛和褚太后都很是宠他,结果养出来这么一个不知人间疾苦、无忧无虑的性子,自然是吃饱之后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长蓁看着弟弟叹气。沈长泽可以睡,可是她不可以。她还在思索两件事情,一是容浣尘的前置任务到底是什么;二是叶檀究竟受到了什么处罚。
第一件事她已经想了好大一会儿了,实在琢磨不透,只得求助外援:“系统?9527号系统?”
系统应声而出:“尊敬的9527号女主,请问您有什么事情?”
“我想知道,容浣尘的前置任务是什么。”
系统有些为难:“这个……9526号用户是高级vip,您无权查看他人任务。”
长蓁心头一跳:“那他可以反过来查我的前置任务吗?”
系统理所当然道:“当然不行了,作为一个英明神武的系统,我们对于每个用户的需要完成的任务都是有保密程序的。”
长蓁揉了揉太阳穴,强压怒气:“那你方才为什么要强调9526是高级vip的事实?”
系统仍旧是理所应当的模样:“因为那的确是事实。”
……长蓁被他揉搓地简直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她有些颓废道:“这个身体马上就十岁了,不死不休的前置任务要怎么完成啊?”
“这个……”系统犹豫道,“我们工作人员有规定,除非在用户遇到紧急危险,其他时候不得主动提供帮助。”他接着补充道,“就像上一次,如果在长公主府密道里的时候,穆斯飞把你揪了出来带到皇帝面前,一旦被皇帝软禁或者关押,要靠你自己逃出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本系统才会帮助你。”
“可是,如果我完不成前置任务,不一样是个死吗?这难道还不算危急吗?”长蓁循循善诱,“我死了你不也就没活干了么?你就给我一丁点儿提示,好不好?”
系统义正言辞道:“万万不可!作为一个高尚的系统、一个纯粹的系统、一个有道德的系统、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系统、一个有益于人民的系统,我怎么会做出这样有悖我职业道德的事情!此事休要再提!”
长蓁没想到他突然这么有骨气,心中更颓废了,却听到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反正是铁打的系统流水的用户,我才不害怕呢。”
长蓁听清楚他嘀咕的是什么之后,心中忽然一冷!
可是她纵使有些心寒,也对系统的厚脸皮无可奈何。只得把心思转向另外的一个问题——叶檀现在怎么样了?
·
巩昌府。
叶府的正厅内,正对着大门的正座上坐了一位面色冷峻的中年男子,男子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不怒自威之势,身着一袭厚重的漆黑盔甲,更衬出常年领兵在外的慑人威势。他看着面前如青松翠竹般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不由分说地喝道:“跪下!”
年轻男子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目光中却有了类似中年男子的冷凝,他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这位中年男子,便是常年统领大军、驻兵在外的虎贲将军——叶世钧了。
而那位年轻男子,正是长蓁心心念念的叶檀。
叶世钧看着一动不动跪在自己面前的小儿子,沉声问道:“你可知我为何让你跪下?”
叶檀虽然跪在那里,可是脊梁挺得很直,声音也很沉稳:“儿子不知。”
“那你可知,我亲自前来巩昌府,究竟为何?”
“儿子不知。”
“那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误?”
“儿子不知。”
接连三个“儿子不知”,终于成功点燃了叶世钧的怒火,他豁然起身,指着叶檀怒道:“逆子!是谁让你放走的沈家人?!”
叶檀依旧是直挺挺地跪着的,头也不抬,声音依旧沉稳,带着一丝少年在这个年龄独有的喑哑:“儿子擅自决定,还望父亲海涵。”
叶世钧冷哼一声:“海涵?最新消息,除去沈长渊、沈长蓁和沈长泽,沈家在京族人全数被押,陛下八百里加急封锁所有关隘,对外说是搜捕罪奴权永宁,可是你我都心知肚明,陛下此举究竟为何!”
“那又如何?”叶檀猛地抬起头,一双本就寒冷如冰的眸子迸射出冷冷的光,“父亲是陛下重臣,早在一年前就收到了消息,才让咱们家全数从京城撤离。可是您当初为何不向沈府或者长公主府通个气?若是您能放出一点点消息给沈家人,沈家何至落到如今这等任人宰割的地步!”
“放出一点点消息?”叶世钧嗤笑一声,“若是我敢放出一丁点儿消息,陛下就不会放心让我手握重兵了!”
“那您就看着沈家一步一步踏入皇帝的圈套?”叶檀语声讥讽,“父亲,想必您早已忘记,当初是怎么安排我和明媚接近沈家人,然后利用明盛长公主替您归还虎符的事情了!”
“你现在莫不是在责备我?”叶世钧呵斥道,“若不是我深谋远虑,提早将虎符归还圣上,那么现在我们和沈家的下场便是一般无二!”
叶檀摇了摇头,只是目光愈发清冷:“儿子不敢责备父亲。”他话锋一转,“儿子只是敬佩父亲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好手段!”
“你这个逆子!”叶世钧勃然大怒!抬起脚刚想踹向叶檀,忽然又收住了,负手走到门外,喝道,“来人,叶檀出言无状、以下犯上,拉下去给我打二十军棍!”
他回身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小儿子,冷冷道:“打完二十军棍,你便随我回宁夏去!回去再慢慢找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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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二十军棍听起来很吓人,可是施刑的人并不可能真正实打实地打下去——开玩笑,那可是将军的小儿子!怎么能和其他皮糙肉厚的士兵蛋子相提并论!
于是下手自然轻了许多。
叶檀领了二十军棍之后,自然有军医赶紧替他上药。上完药之后,只是觉得火辣辣地疼,并不是不能忍受。可是即使能忍受,骑马走路也都成了问题,于是叶世钧亲自拨了一辆马车,让叶檀趴在里面,随自己回了宁夏。
叶夫人不曾想,最疼爱的小儿子去巩昌府走了一遭,回来时就变成了这幅模样。不由得眼泪汪汪地埋怨丈夫:“老三才多大,你居然也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狠手?”叶世钧冷哼一声,“你是不知道,这个逆子做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