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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众人尚在收拾战场残局的时候,龚都便让副将王锌赶去给赵弘报捷。
赵弘得到战报后,得知跑了朱儁,心中万分的恼火,于是他让王锌留守在宛城,自己则亲自赶了过来于众人会合。
赵弘在向廖淳等人详细了解了战况之后,决定在官军被烧毁的军营处就地安起营寨,以便追击官军残部,他要将剩余的官军赶尽杀绝,尤其是要抓住这官军主帅朱儁,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一绝后患。
而朱儁率着残部此刻尚在仓惶的奔逃之中,虽说身后早已没了追兵,但谁都不敢停下来。
荆州刺史徐璆在马上谏言道:“如今贼势正盛,我军损兵过半,士气已堕,不如退兵先回颍川,待整顿军兵之后再来攻打宛城不迟。”
朱儁虽说心中已有此意,但口中却道:“我乃陛下钦命之镇贼中郎将,若不能镇贼,反倒逃回颍川去,岂不为世人所笑?!”
徐璆听了只好再谏道:“然目前兵无战心,将无斗志,如之奈何?”
朱儁听了徐璆之言,勒住他胯下那匹乌龙宝马,命令众军止步。而后策马在军士中跑了一圈,看到众将士果然个个垂头丧气、形若哀鸿,就连那平日里打起仗来如拼命三郎一般的孙坚,此刻听到议论退兵之事也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心道:“看来真的是势不可为了。”
于是,他重重的叹出一口气来,正打算宣布退兵颍川。这时候军列中走出一人哭着跪拜道:“末将之兄长昨日为黄巾贼所杀,末将誓要杀了那贼将与兄报仇方肯罢休,否则绝不回颍川,还请将军成全!”
朱儁上前扶起那人一看,正是徐璆手下的牙将吴平,也就是在扶起吴平的瞬间,朱儁突然心生一计,于是他握着吴平的手道:“将军之心,我深知之,明日我定当引军为将军报仇!”
徐璆一看这平日里一向老实听话的吴平竟在这时跳出来与自己唱对台戏,顿时气极,但碍于朱儁的面上又不好发作,只能强忍着。
吴平再拜朱儁道:“明日一战,某愿为先锋,如不能斩敌,甘受军法!”
朱儁笑道:“壮哉将军!好!”
随后又对众将道:“某已有一计,明日诸位只需依计行事,必能破敌!……”
听着主帅朱儁说还要再打,众将士是面面相觑,都小声议论了起来。然而朱儁却全然不顾众将士的反应,对他们娓娓的说起了明日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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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中计()
第二日天明,黄巾军的探马已探明了官军的下寨之处,赵弘点起兵将便要往官军下寨之处杀去。这时突然平地里刮起一阵狂风,那掌帅旗兵士的坐下马匹受惊,他因一时没抓牢缰绳,被连人带旗颠落到了马下。
然而众人并不在意。
不到半个时辰,赵弘便带着一众的黄巾将士杀到了官军的军寨外。
官军慌忙列阵应战。
然而让赵弘惊奇的是,此时个个形若哀鸿,毫无士气、斗志可言的官军阵中,却竟然冲出来一个须发倒竖、怒目圆睁的战将来,这战将冲出阵来便扬言要找杀了自己兄长之人报仇,那眼神、气势中无不透露着即便同归于尽也要将仇敌碎尸万段的凶狠劲。
赵弘心想:“若是对面的官军中个个都如这人一般,倒也不好对付。”
那何曼在昨日白天、晚上与官军的两场厮杀中,杀死了不少官军的将士,因此此刻他想当然的认为场上的官军是冲着自己来寻仇的,于是提着他那条铁棍走出阵去,问道:“说吧,要怎么个死法?我送你一程,好让你哥俩早些团聚。”
而那官军阵中冲出来的正是昨日跪于朱儁面前哭诉请战的徐璆手下的牙将吴平,这吴平此时是目眦尽裂,冲着何曼怒骂道:“狗贼休要糊弄与我,杀死我兄长吴观的不是你,让那天煞的贼胚自己出来,你若欲死,待我杀死那贼胚再来杀你!”
而后又冲着黄巾军阵中怒喊道:“天煞的贼胚!今日怎么做起了缩头的乌龟,有种出来受死!”
廖淳在军阵中看了半日,觉得这阵上叫骂的官军好生眼熟,仔细回想,想起了昨日交锋被自己一枪刺死的那官军将领,心道:“莫不是我昨日杀的就是此人的兄长?这两人昨日倒是一同冲出阵来的。”
那何曼听着吴平泼妇骂街般的叫唤早就不耐烦了,说道:“什么是你不是你,找死还有挑阎王的?爷爷送你一程那是看得起你,来来来别浪费时间,阴司的鬼差已经等不及了,先吃爷爷一棍。”说着举棍便要朝那吴平打去。
廖淳刚刚回想起来,却眼见着何曼就要一棍子朝吴平打去,急忙打马出阵,喊道:“且慢!”
何曼一听身后有人叫喊,收住了手中的铁棍,回头去看,发现是廖淳,于是对廖淳说道:“怎的?跟我抢功来了?”
廖淳笑道:“何兄,这本来就是我的功。”
何曼道:“胡扯!这明明是我先出的阵。”
然而他话音还未落,那吴平已然怒骂着冲着廖淳挥刀砍来。
何曼一看还真是来寻廖淳的,于是自言自语的骂道:“奶奶的还真是来寻他的,这买一送一的便宜事,我怎么就没遇上?”说着便也自觉的闪到了一旁观,拄着铁棍观起战来。
其实这吴平与廖淳的打斗,倒真没什么好看的,这吴平武艺之差劲与他哥哥吴观有得一拼,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劲倒是比他哥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朱儁原本也没让吴平在厮斗时打赢黄巾贼将,而是让他打一阵,不论打得过打不过,掉转马头便跑,而后把黄巾贼引入埋伏圈中,用伏兵破敌。
然而吴平似乎是铁了心要手刃仇敌,在他看到廖淳的那一刻就早把朱儁交代的事情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只顾着报仇奋力搏杀,却忘了逃跑了,结果他那奋不顾身的勇猛,加上一身的烂武艺,只三五个回合便被廖淳一枪刺死于马下,步了他大哥吴观的后尘。
吴平一死,官军阵中顿时慌乱了起来,那些兵士纷纷转身往回奔逃。幸亏朱儁在布军的时候多了个心眼,他让他的佐军司马孙坚与吴平一同率军迎敌,此时在孙坚的指挥之下,兵士们才没有四散奔逃变成一盘散沙,而是聚在一起看似慌乱,实则有序的朝预先设有埋伏的那条路上逃去。
当赵弘率着众人追至官军的伏兵处时,朱儁早率兵埋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朱儁一声令下,两边伏兵尽出,万箭齐发!
赵弘情知中计,想退出时为时已晚,混乱中他看到将自己引入包围圈的孙坚,心中大怒,骂道:“匹夫!安敢如此?!”边骂边挺着他那杆大槊便朝孙坚刺去,却不想孙坚力大,手中之槊反被孙坚一把夺了过去。
赵弘丢了兵器心中慌乱,来不及回马逃跑已被孙坚一槊刺入胸口,翻身落马而死。
黄巾军中了埋伏心中已然慌乱,此时又见渠帅被杀,顿时吓得魂飞天外,再也顾不得与官军厮杀,惊叫着往回奔逃,廖淳、龚都等头目喝止不住,黄巾兵士自相践踏而死者无数!
朱儁一见杀死了贼酋赵弘,心中大喜率着他麾下那五千余名官军,一路急追那些溃逃的贼,直追出去五十余里仍不肯罢手。
然而就在朱儁率军一路追得急的时候,斜刺里突然又杀出来一彪人马,打了朱儁一个措手不及。而前面那些被朱儁赶了五十余里的黄巾军兵士们,此时虽然已累得是筋疲力尽,双腿都犹如灌了铅那般的重,但是被朱儁率军一路的穷追下来,心中原本因死了主帅而产生的恐惧也早被消磨的差不多了,反倒积累起了许多对身后追兵的忿怒。此时,见到身后追赶自己的官军被一彪半路里杀出的人马给截住了,也纷纷返身加入了战斗。
而朱儁所率的官军其实本来就比他一路追赶的黄巾军要少得多,此时被两路人马围住厮杀,自然抵挡不住,不一会儿便大败而逃。
黄巾军这便倒也不追赶,任由朱儁率部逃去。
官军逃走之后,剩下的两拨人马正待各自互报家门,突然廖淳认出了那对方的领头之人正是那渠帅波才手下的头目刘辟。因这刘辟往日里头上都会裹着一块黄色的方巾,然而今日他头上即没裹方巾,也没系黄色的头绳,所以廖淳一时间竟没有认出来。
而那刘辟其实早在与官军厮斗之时便早看到了廖淳以及廖淳身边的那帮兄弟,还有他的老友、廖淳的大哥龚都。当然,龚都此刻也认出了刘辟。
故人相聚畅谈欢笑,众人一时间竟将刚刚死了主帅之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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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叙谈()
众人叙谈了半日之后,问起刘辟如何会率军来到这南阳地界。
刘辟环视了一下,看到这些荆州黄巾军的领军头目除了自己的老友龚都,便是廖淳等旧识,没有什么外人,于是开口答道:“你们也知道我一直跟在波才渠帅的手下,那波渠帅自颍川兵败以来,被官军主力一路追杀,本想回汝南召集当初留在那里的旧部,以图再起,却不想到汝南之时,汝南已被官军拿下,无奈之下只得仓促撤往陈国,然而身后的官军一路紧追不放,波渠帅在带着我们逃到阳翟之时又被身后的官军咬上,幸亏彭脱率部赶来救援方才脱险,然而彭脱不久之后又在西华为那些追来的官军所败,波渠帅只得带着我们再一路往西而逃。”
刘辟说到这里,陈岭插嘴道:“是的,我们就是在西华那一战中与波渠帅、刘头领等人走散的。”
龚都问道:“追着你们打的是哪一路官军,竟如此的厉害!”
刘辟还未开口,一边的姜兰甫就说道:“原先是两个,到后来就剩了刚刚跟我们厮杀的讨贼中郎将朱儁了。”
龚都问:“另一个是?”
二娃子何邑抢着说道:“就是那皇甫老儿,这老儿可把淳哥气得是牙痒痒!”二娃子何邑这次倒长了点脑子,廖淳曾交代过他不要提起大贤良师与天公将军已死的事情,因此这次他只说皇甫老儿把廖淳气得牙痒痒,却没说廖淳因什么事情气得牙痒痒。
廖淳道:“是左中郎将皇甫嵩,现在在冀州。”
龚都惊道:“就是那个杀了天公将军与人公将军的皇甫嵩?”
龚都这么一惊呼,这下子轮到廖淳与姜兰甫等人吃惊了,廖淳问道:“怎么大哥?你也知道了大贤良师病死,人公将军被杀的消息?!”
龚都答道:“这怎么能不知道?悬首洛阳,全天下都知道了啊?就早个十天左右的事情,具体哪天记不得了,天公将军是病死的吗?传来的消息说也是被那皇甫嵩杀的。”
龚都说得如此平静,而周遭的兵士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廖淳就更奇了,问道:“这么大的噩耗你们怎么都这么平静,这两天在宛城内也没听弟兄们说起?”
龚都道:“这有什么?天公将军死了难道我们就不反朝廷了吗?这点赵弘说得对,看着是天公将军带着我们反的,其实我们不都是被朝廷逼反的吗?而且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要想活命,要想吃饭就只能靠自己。”
龚都的话,或者说龚都转诉赵弘的话让廖淳陷入了沉思,这也是他一直再考虑的问题:“自己到底为什么而战?本来这是个很宏伟的目标,为天下百姓‘立黄天’,但大贤良师自己在临终时不也否定了这个目标吗?现如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也已经很少有人提了。自己一直想不通的问题,被这赵弘说来竟是如此的简单,‘要想活命,要想吃饭就只能靠自己’,这一切的杀戮都只是为了自己能够活命,那这么说来,自己现在在干的事情,其实与陈老大的占山为王也没什么区别,不过如果扪心自问,最近自己关心的还真就只有身边这帮兄弟了。”
龚都似乎看出了什么,问廖淳道:“元俭,你今天很奇怪,刚才这么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龚都的发问打断了廖淳的沉思,廖淳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与陈幕、姜兰甫等人到洛阳抢大贤良师与人公将军头颅的事情,于是赶忙岔开话题道:“不提这个了,我们已经扯远了,还是刘兄快说说带兵到南阳来做什么?”
刘辟说到一半时被陈岭打断了,之后见众人顾着说天公将军与人公将军的死讯,因此也没法插嘴说回自己的事情,这会儿见廖淳又问起,赶忙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道:“渠帅得知最近你们荆州这边的兄弟正与官军在对阵厮杀,因此让我过来拜会一下赵渠帅,看需不需要帮忙。”
其实,刘辟此行的真正目的是来替波才询问,看荆州这边能否收留他们,但他知道荆州这边说了算的不是龚都,也不是廖淳,而是往日里素无交情的赵弘,他怕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