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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几日,韩易听闻朝庭已派出了驻守河内的武猛都尉丁原提升为骑都尉,领兵万人,征讨河东白波贼。韩易闻讯大喜,已军终不是孤军而战了,忙让张辽前往丁原处,约期剿贼。
丁原闻知韩易首胜之后,连连赞誉,在款待送离了张辽之后,又将马仪唤来。说道:“贤弟,南匈奴人胆小鼠辈尔,在叛乱之后,只杀得一个邢纪、一个羌渠就平息了下来。若非有白波贼起,挠乱河东、太原,我这骑都尉还求不来呢。”
马仪笑道:“这乃是大兄之幸尔。”
丁原摇摇头道:“幸不幸的,我心中清楚。只是雒阳城中能征善战者,除我之外,只剩下一些世家子。他们看不上白波贼的区区功绩,这才被我占得了先机。不过骑都尉虽好,却及不上并州刺史啊。”
骑都尉属光禄勋,秩比二千石,掌监羽林骑,无定员,可算是高官了,但比之六百石的一州刺史还是差了许多。一州刺史纵然食禄较低,却是朝庭所信任之人方可出任,也是将来升任朝庭大员的必经之途。
马仪笑道:“大兄勿忧,小弟己联络了匈奴人中的羯人部族。羯人生性凶悍,战力颇强,可让他们打着匈奴人的旗号攻取晋阳。”
羯族是匈奴的一个分支,具有深目、高鼻、多须的特点。其族源有数说:是为入塞南匈奴十九种部族之后裔;或是西域胡占主要成分;或是西域胡之一种。羯人入塞之后,与汉人杂居,因隶属于匈奴,又称为匈奴别落。羯人聚居于上党郡的武乡、羯室一带,有落千余,丁口一万七千余众。
丁原眉头大皱,问道:“上党郡中的羯人?他们才万余人丁,青壮就更少了,他们又能成何大事?”
马仪笑道:“大兄有所不知,那羯人与我汉民不同,无论男女,自小熟习兵斗,虽才一万七千余口,却能聚拢万众之兵。所缺的,只是兵械而以。”
丁原微怒,沉声喝道:“你想要我将汉军精良的兵械送与他们吗?”
马仪连连摆手,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小弟又岂有不防之处。大兄只需将从前在孟津驻屯时的旧时兵械送予他们即可。”
丁原在任武猛都尉时,有兵卒一千,兵械两千套。后升任骑都尉后,全军换成雒阳城南北二军的式样,旧兵已然全部淘汰。只是汉境四处生乱,朝庭诸人皆焦头烂额,一时间无人理会这些旧兵罢了。
丁原松了口气,说道:“若只是那些旧物,你拿去便是。”
马仪深深的行了一礼,拜辞而去。
韩易问道:“什么?你说杨奉原是西河的离石尉?因被挟迫这才不得已投贼的?那杨奉派你前来,是欲重投朝庭的麾下了?”
帐下一名身高八尺的彪形大汉昂然拱手拜道:“回禀韩司马,确是如此。”
韩易挠了挠头,问道:“那杨奉有何归降的条件?”
八尺彪形大汉拜道:“一是希望朝庭能赦免其罪,二是希望能求得一军校尉之职,为朝庭讨伐天下反逆诸贼。”
韩易闻言哈哈大笑,说道:“杨奉当真是痴心妄想啊。不说杨奉在反叛之前,只是区区的离石尉,也不说本将在此时尚且只是军司马。杨奉连本将都斗之不过,竟还妄想求得校尉之职。这是谁人给他的胆子?”
八尺彪形大汉拜道:“这是杨帅自己所想,小人也认为这绝不可能。不过杨帅手中毕竟有三万贼兵,颇为凶悍,若不与韩司马相死斗,只是据险而守的话,韩司马只怕也奈何他不得。另河东郭太贼势颇强,骑都尉丁原兵力过少,短期内只怕也奈何不得他。小人窃为朝庭计,召降杨帅比放任他为贼更好。日后,韩司马大可驱使杨帅为前驱,以贼破贼。河东白波贼乱,当可速平也。”
韩易愕然的望了大汉一眼,不禁耻笑道:“你这使者却是有趣之极,既为杨奉考虑,又为朝庭考虑。可真够难为你了。堂堂八尺大丈夫,奈何失身从贼?”
大汉面无表情的说道:“小人本是河东杨县小吏,杨县被破,这才不得已从贼。今日杨帅既要招安,小人敢不下死力。”
韩易点点头道:“原来你曾经也是官身,嗯,杨奉若是肯降一降条件,以军司马一职为条件受招安,本将或可为其美言一番。”
大汉深深的拜谢道:“多谢韩司马的大恩,小人这就回去禀告杨帅。”
韩易问道:“你唤何名?我瞧你还有些才能,可愿在招安之后改仕于我。”
大汉拜谢道:“小人徐晃,字公明。多谢韩司马的厚爱,只是小人曾经失身于贼,心中惶恐之极,不敢在威名赫赫的韩司马麾下任职,只愿在同时失身为贼的杨帅麾下为将。”
韩易在叹息了一声可惜之后,便送走了徐晃。在得到杨奉肯定的答复后,又派人前往晋阳城通报此大好消息。不几日,就有刘何、高雅与吕布一道领着晋阳城的余军前来,说张懿已同意了杨奉的求降事宜,并为其上奏朝庭。另让韩易再接再励,率领并州诸兵将,会合骑都尉丁原,争取在三月内讨平白波贼。
韩易于是依令率领一万三千并州大军,又驱使精减至一万人的杨奉部,一路突入到河东之地。郭太等贼闻讯大惊,匆匆聚拢散于各处的白波贼人六万余众,与韩易大战于杨县。
临阵之时,吕布领着五百骑奋勇突击,所到之处无不溃散,所遇之贼几无一合之敌,让在阵后指挥的韩易大为惊愕。素知吕布骁勇,却不知吕布之勇真的是举世无双,比之颜良、文丑之勇更高上一筹。
而且那五百骑卒在吕布的手中,如臂所指,随心所欲,聚散离合,就如同韩易在指挥步卒一般的顺畅。那摧枯拉朽之气势与攻击力,可让万众之军溃不成军。韩易不禁大叹,吕布真乃天生之将才也,当世骑战,只怕天下无敌。唯有前汉时的冠军侯方能盖其一头。
韩易领军于杨县大破白波诸贼,郭太、胡才、李乐等贼领着小半溃贼直奔吕梁深山而去。正与丁原交战的韩暹闻风而遁,先一步逃入了吕梁山中。韩易与丁原一军会合后,收复了河东诸县,又直奔吕梁而去,准备彻底剿灭白波诸贼。
就在此时,一个晴天的霹雳,将韩易等并州诸将震得站立不稳。韩易浑身阴冷的坐在主帐之中,聆听着张懿帐下从事郭缊的诉说。
中平元年三月,也就是数日之前,晋阳城外突然出现万余南匈奴叛军,围住晋阳城攻打。彼时张懿的手中无兵,只有太原郡太守手中有三千郡兵守城。太原郡兵战力不强,太守更是胆怯如鼠,生怕会重蹈西河太守邢纪之下场,当夜就领着一千郡兵破城逃亡。
当张懿闻知以后,此时城门大开,大部郡兵纷纷逃散,南匈奴兵已如潮水般的狂涌而入,大杀特杀的劫掠开来。张懿悲愤填膺,聚拢三百忠义的郡兵,朝南匈奴兵发起决死的冲击,但寡不敌众,不幸全部被贼人所杀。
韩易之妻公孙璎彼时受惊临盆,在无医者的情况下,强行生下一子,取名为望,然公孙璎却不幸血崩身故。如儿与阿诺娃怀抱着韩易嫡子,跟随着郭缊逃离了晋阳城,一路逃至阳曲县中的郭家暂避。
“望?望儿、韩望。”韩易喃喃的念叨着,突然悲从心来,泪流满面。公孙璎这是因夫君出亡在外,望其还也。
自己与阿璎成婚不过两年时间,却有一年半多的时间是在外奔波征伐的。公孙璎一直担心害怕,夜夜惊恐难眠。加上辽西公孙氏与公孙瓒的讯息不明,更是惊恐万状,行立不安。好不容易等到自己从鲜卑地回来了,却又正逢南匈奴与白波贼乱,自己却又要出兵征讨。此时更是被贼人所惊扰身故……
张懿是自己的恩主,公孙璎是自己的贤妻,二者竟皆被南匈奴贼所害,韩易一思及此,心中就是悲痛欲绝。
“匈奴、匈奴,我韩易若不将你们连根拨起,誓不为人。”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意复仇()
韩易转头问道:“郭从事,不知那攻破晋阳城的万余匈奴人此时在何处?”
郭缊仰头一思,说道:“那支匈奴人在劫掠了无数财物、粮食与万余汉人青壮男女之后,经狼孟向楼烦县而去,似乎有意逃往西河郡。”
韩易计算道:“从晋阳到楼烦,一路尽是吕梁诸山的山间小路,共有三百余里。押解着万余人与大量的物资绝对行之不快。城破之日是三月初七,此时是三月十七,才十日的时间,他们最多行出了二百余里的路程。也就是说,等我军在八日后找到他们时,他们刚刚至西河的皋狼县。”
郭缊一怔,忙说道:“西河已被南匈奴所占据,韩司马意欲前往西河阻截,不怕南匈奴在不明情状,惊慌之下群起而攻之吗?”
韩易恨声说道:“不怕他们都来,就怕他们不来。我要在皋狼县中,将他们全部屠灭。”
郭缊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劝道:“韩司马且勿躁动,并州军只有区区一万二千余人。杨奉虽有万人,但他乃是初降之人,只怕不肯相助韩司马死战南匈奴。而丁建阳还有讨平白波贼之重任在,只怕他也不会相助于你。然而三十万匈奴人,光是精骑就不下六万骑,全民可战者,不下十万之众。这……这……实力也太过悬殊了吧。”
李封、薛兰、刘何、高雅四位司马皆出言劝道:“韩兄,郭从事所言甚是,我军兵少,报仇之事,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张杨擦擦泪眼,也在一旁劝道:“明远呐,张刺史说来也是我的族叔。南匈奴杀我族叔,我对他们之恨,并不少于明远。然而势比人强,朝庭此时又无讨伐南匈奴之意,这报仇一事,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韩易大怒,环视帐中诸将,大部皆对与南匈奴全族作战,而心有余悸。唯有自已的那些部曲,虽然担心,却是浑然不惧。韩易暗叹,到底还是自已的部曲贴心啊。
此时郭缊又劝道:“韩司马,非是我阻拦不让你前去报仇,而是形势真的大不利于我啊。从小处说起,并州经南匈奴与白波贼之乱,四方郡县残破,兵马、粮草两缺。你若强行征伐南匈奴,胜了还好,不胜的话,整个并州将尽落南匈奴之手也。”
“从大处说起,朝庭精兵皆在西凉。就连幽州之乱,也是拼凑良久,又抽调于扶罗部的六千匈奴突骑,方有三万大军讨伐渔阳二张与乌桓部族。白波贼乱,更是连禁宫之中的卫士都抽调了出来,方有丁建阳的一万大军。并州若失,这司隶又将如何?雒阳又将如何?难道你要这天倾吗?”
常闻大汉天下有雄兵百万,然大汉有郡国一百余个,每郡大约有郡兵五至七千人,这就去了五、六十万大军。每州刺史手中会有数千或万余军队用以震慑地方郡国,这又去了十余万人。长城沿边要点,如乐浪、辽西、上谷、雁门、北地、武威、敦煌各有万余人,这又去了近十万人。司隶州的南北诸军常备又有二十万人。便是这一百万大军了。
然而这天下承平已久,在波及全国的黄巾贼乱之初,各地郡县之兵早已不堪重用,唯能守城一事。可出兵野战者日少,只有司隶州的二十万大军与各州刺史之兵可用。然而黄巾贼平,西凉贼乱又起,朝庭曾数次增兵西凉,使得西凉有大军二十万在彼。可说天下之精锐尽在西凉,其他地方能战之兵几无。
郭缊之言不无道理,南匈奴慑于大汉多年的威势,不敢强犯,只是在西河、上郡、定襄三郡作乱。若是韩易前往西河郡时,引动了南匈奴的桀骜叛心,这大汉的天下就要糟了。要知西河郡之南,就是司隶州了。西河距离雒阳,不过区区六、七百里地,胡骑可在十日之内直抵雒阳城下。
郭缊之言虽说有理,然大丈夫报仇只争朝夕,韩易决不肯轻易放过南匈奴人。不然,将无颜面去祭拜公孙璎,也无颜再面见公孙瓒,更无颜去抱起尚在包裹之中的嫡子望儿。
韩易思虑了许久,终是放不下报仇之事,猛的站了起来,扫视帐中的诸将,淡然说道:“今我韩易,发兵誓讨南匈奴,有愿相随的,皆我兄弟也。日后富贵与共,至死不敢或忘。不愿相随者,韩易也不勉强,日后各行各的道路,韩易决不相识。出兵之日,可推迟至五月初五,有愿来相助的,皆到阴馆县会合,同讨南匈奴。”
说毕,韩易转身就走,麾下部曲诸将,也紧紧的相随。留下了几位心中十分为难的并州诸将。
夜间,韩易于私帐之中暗自神伤,思起公孙璎就忍不住的泪如雨下。韩易自幼悲苦,前妻又不良,好不容易娶到一位贤妻,夫妻和谐美满,本以为二人会共携相爱到白头,不想公孙璎竟会在妙龄身故,直叫韩易心如刀割、肝肠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