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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战,成功率也会大大的增加。
平日汉人能够抵挡得住胡虏骑兵的几大法宝就是城寨、营垒、车营与强弩,没有坚固的营垒休想在野外抵挡住,风一般快捷似火一样猛烈的胡虏骑兵。
然而这些东西韩易此时皆无,不过汉军此时的战力与所拥有的地形比并不比叛军差,可说又与叛军势均力敌,只要不出差错,基本上是一胜一负之间,不过韩易却有信心,此战定能大破南匈奴叛军。
按兵力比,南匈奴叛军大约在五万骑左右;汉军四万人,其中南匈奴、鲜卑骑卒一万五千人,汉人骑马步卒二万五千人,兵力相差不算太多。
按地形比,南匈奴人有骑兵之利,汉军有河床之便。河床附近的土地湿软,人踩在上面虽有些不便,却能大大的减缓敌骑对汉军步卒的冲击。汉军步卒却可用比南匈奴人更优、射程更远的汉弓与单臂弩进行打击。南匈奴叛军想退,已军又有一万五千骑卒衔尾追击,叛军想不败都难。
唯一可虑的,就是南匈奴叛军是不是真的只来了五万骑?那须卜骨都侯单于是不是真的坐守观望?韩易的中军五千步卒、二千骑卒与三万五千人的民壮、南匈奴兵的家眷,此时不过河去,匆忙的建立营寨,屯驻粮草、马匹牛羊,便是预防须卜骨都侯单于有可能的偷袭。
韩易的中军虽然没有过河,但并不影响大军的作战能力。因为作战的主力是常山兵,常山兵在出常山国时,就有付薪的多番叮嘱,韩易并不担心常山军五位大将会不愿拼死力战。而常山兵又颇为精悍,总体虽不如韩易的中军,但也不差多少。
唯一可虑的南匈奴兵又有吕布等将的监视,呼厨泉与去卑也不如于扶罗精明,因此不用过于担忧。
三万三千人对五万人,还有随时可渡河增援的七千大军,共九万余人的大战,战线分布在十四、五里之长的河道之畔。韩易身为主将很难顾及得到,加上兵马多非自己的直属,因此将临阵之事全部交由各将自由的发挥。
“韩府君,您快看,前面是什么?”在中央小丘陵上临时搭起的一处望楼,了望的哨兵,突然对着下面四处察看防御韩易高喊。韩易抬起头瞪了他一眼,吓的他不敢再说。其实这时全军大都看见、听见了,也都感觉到了来自南方的不安。
原本前方无故出现星星点点的黑石,不久之后就全部变成了黑色的。轰隆隆的声音不断的从黑石中传来,将士们通过传令,自然都知道这是什么的声音。而身处边疆的汉人也大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个念头同时涌上所有人的脑海:狼来了!
是的,狼来了。从前的匈奴人被称之为狼骑兵,现在的匈奴人虽然衰败了,但南匈奴人却继承了这一称号,以并州狼骑之名而纵横天下。
不过多年来,南匈奴人在投靠汉庭时的誓言与平日的驯服,己让汉人大部分人忘记了他们的称号。只是去年与今年的叛乱,才让汉人知晓,狼骑始终是狼骑,是会反噬主人的狼,而不是忠心耿耿的猎犬。
前方所产生的情景,只有数万或者十数万的草原骑兵大队行军,才会有这样惊天动地的声势!
突然,身后数里之外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那是汪洋所养大雕的遇敌雕鸣。韩易脸色一沉,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南匈奴人利用骑乘之便,绕道汉军后方,欲要在蔚汾河之畔,前后夹击,彻底击败汉军。
韩易翻身上马从中军冲了出去,魏越、成廉等近卫们赶紧的跟了上去,韩易一直奔到营垒中央小丘陵上才停了下来。
“就把中军大旗插在这里,命令中军与辎重民壮、南匈奴兵的家属全部来此加快立营建垒。输送物资的浮桥也要加速搭建。命令两翼常山军无需回头,他们的任务是击败南岸的五万叛军,北岸的未知敌骑自有我一力担之。”
“是!”
只见中军兵卒、民壮与南匈奴人的垒建营寨,与两翼常山兵的纷乱渡河,都在慌急之中忙乱的进行着。不知不觉,几个没有垒营任务的部曲将领,似乎有默契一般都来到了韩易的背后,一个个默不作声,心情沉重。
若是先前还对胜利有信心的话,此时随着北方传来敌警的雕鸣,都对本来的胜利有些迟疑了。南匈奴人的总数只有三十万人,纵是全民皆兵,能够控弦可战之士也不过七、八万人。就算把十五岁以下,六十岁以上的男丁全部加上,也不会超过十万。
然而南方就来了五万骑叛军,那北方来的会有多少?
韩易转视了于扶罗一眼,说道:“于扶罗单于,本来某还以为有你在此,南匈奴的叛军会大大的减少,五万骑便是全部了。可是不想,有你在此,反让整个南匈奴人全反叛了啊。”
于扶罗抿着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虽然不知北方的来敌有多少,可是敢于前后夹击四万汉匈联军,必不会少于三万骑。如此韩易就说的不差了,也只有整个南匈奴人全叛,才会聚集起如此之多的人马来。
韩易等人所站的小丘上视野开阔,特别是今日又是晴朗天,视力好的人站在此处。可以看到二十里以外的地方。所以不久后北方的敌人大队骑兵也可以远远的看到了,的确如预料中的一样,南匈奴全民皆叛,足足有四万骑。
第一百七十章 战前痛击()
虽然可以看得清楚,但实际上还离的很远,即使快马跑来,没有半个时辰也是不行地,韩易及其麾下将领久经战阵,对于这个都很清楚。所以毫不惊慌,有条不紊的指挥民壮加速建立营寨。
时间过得很快,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可以清晰地听到马蹄敲打大地的咚咚声,就如同战鼓一样的急迫,也如同鼓声一样搅动着战士的心,更如同烈火一样点燃了沙场猛士的血液。
幽并二州自古多出猛将勇士,韩易麾下虽非朝庭的正规军队,当经过韩易数次的征召训练作战,精悍更胜朝庭的正规大军。他们的性格暴烈,勇力非凡,团结一心,自迁徒至并州之后,就自视自己为韩易的私兵部曲。此番强敌来袭,这些久经沙场的好男子立时鲜血沸腾,豪气万丈,杀机顿起。
“主公!”刚刚传令回返的成齐、余化二将大步的奔来,叫道:“南方的敌骑自有常山军与南匈奴兵对付,北方的敌骑未知虚实,我二人愿领两千血恨军出战痛击。”
韩易麾下有二军,一是犷平军,共四千三百人,此番来了三千人。一是血恨军共二千二百人,此番也来了两千人。若说犷平军是纯步卒的话,那血恨军就是亦步亦骑了。
特别是血恨军在大鲜卑山中剿杀了两万余鲜卑人时,其血勇之气可撼天地,虽四万之敌也敢迎面痛击。
吕旷、吕翔、吕威璜、韩吕子、马延、张铠各自相视了一眼,大家会意,六人同时在韩易面前跪了下来,叫道:“主公,血恨军自归汉地之后,沉寂的时间太久了。我等愿与成、余二位一同出战,叫南匈奴人瞧一瞧咱们横行整个东部鲜卑地的血恨军之勇烈也。”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些勇烈豪气的男儿汉虽然身着盔甲,不用行跪拜之礼,但他们还是用这种大礼来表达对自己敬爱的主公的尊敬之意。
血恨军自从回归汉地以来,已经消寂的一年之久。前不久虽与白波一战,对于他们来说,却不过是舒展了一下筋骨罢了。唯有曾经的大汉之敌匈奴人,才能让他们感觉可以勉强一战。
韩易思及也是心潮澎湃,不能自己,良久才用极强地定力压住了感情,脸上地潮红色渐渐褪去。韩易大壮数将之言,说道:“好好好,血恨军的确是深寂许久了,也该让他们上上战场,重新拾回昔日在东部鲜卑地里所挣得的名声。”
八将大喜应命,转身大步奔下丘去整军备征。很快,就听见大营内鼓声连连响起,鼓声非常急促。八将大声的四处呼唤“血恨军集合。”
散布于各处的血恨军们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甲兵坐骑,赶往大营将旗处集合。当听到是要迎面痛击四万南匈奴叛军时,无一胆怯,全都兴冲冲的整队备马出发,准备作战。
不愧是血战余生的百胜之士,训练有素的精锐兵卒,不管是步战骑战皆优。很快的就在大营的北面列成了四个整整齐齐的方阵,每阵五百骑。在成齐简单的下达号令后,各阵又分散开去开始行动。
只见所有的二千血恨军,驱赶着近十万头牛羊浩浩荡荡的出营向北开进,这可是归降的南匈奴人大部的牲口啊。站在垒壁上的犷平军步卒们都是莫名其妙,不知道血恨军们想要干什么。
只有里面从征过东部鲜卑地的三百余仅存的犷平军们,曾经血恨军的什、伍长们,才猜知他们的用意。个个摇头笑骂道:“这些家伙……”
然后收拾起兵刃,自组成军,跟上了成齐等将央告。他们才是比血恨军们更强的战士,若无他们,血恨军又如何成军。成齐等将回望韩易并无反对的意思,自然欢喜的应下。
站在韩易身旁冷眼旁观的于扶罗心道:韩易这家伙阴险,他的部将也真够无耻的,一眼就看出了北方叛军的虚实。为了诱敌,竟然把我麾下部众的所有食用牲口都赶了过去。
“禀告主公,营垒已经立起来了。”车靖上得丘来,向韩易禀告道。
“嗯!”对于车靖的禀告,韩易只是点头认可了,并不去检查。只是背负双手闲看血恨军的行动,似乎对车靖的办事力很有信心,同时也对血恨军的战事十分放心。
血恨军与叛军的前锋大军很快的就撞在了一起,果然如韩易所料。南匈奴人的纪律向来不严、部伍不整,当见到了遍地的牛羊,整个先锋五千大军都疯狂地上前去抢夺了。
要知道自去年叛乱之后,汉庭对南匈奴人的粮草物资援助已失,虽然掠夺了三郡数万汉人的粮食财货,但三郡汉人毕竟远少于南匈奴人,各部劫掠到的物资不多。
加上去年因为乱事,各部对大风雪的关注不周,一个冬天下来,冻死了许多的牛羊。今年各部都过的紧巴巴的,正想着是不是大胆一些,乘河东的白波贼起事,一起入河东去劫持一番。河东之地可是大汉繁花似锦的司隶诸郡县啊。
不想白波贼在初起两月之后转瞬就败,而刚刚讨平白波贼的一军主将韩易,又领数万大军前来西河任太守职了。这不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么。
大家过来攻打韩易,一是害怕大汉的秋后算帐,二可不就是为了实利嘛。等击破了韩易之后,又有郭太等白波贼的引路,大伙一起到河东郡去快活快活也好。否则巴巴的从四面八方跑过来。吃饱了撑的?
不等位于中军的南匈奴须卜骨都侯单于赶紧制止的时候,成齐、余化等将已经指挥着四支兵马趁着敌人混乱的时候,分为四队冲了进去大肆的砍杀起来。
任凭南匈奴先锋人马势众,可还是被勇猛的血恨军一举击溃。众将一路驱赶着南匈奴先锋如驱牛羊,乘机欲冲乱南匈奴人的中军,直奔须卜骨都侯单于而去。
饶是须卜骨都侯单于明智,不敢硬抗已军先锋的乱军,在牛角号声中,朝两翼退却而走,又以牛角号指使各部骑卒从后团团的朝汉军围了过来。
众将久与胡虏打交通,南匈奴人的打算如何不知。在成齐、余化二将的打头,血恨军一个呼哨,弃了乱军,掉头又朝南面杀来。不等南匈奴人大举合围,一举就攻破了南匈奴人地混乱阵容,突围而出。
只是短短的两刻时内,血恨军就从南匈奴的四万大军之中,来去自如的冲阵而退,一举斩杀了不下两千骑胡虏,大胜而归。
各部南匈奴人对这支骑兵恨之入骨,纷纷都要分兵直追。就连须卜骨都侯单于都有些劝解不住了,最终只能是请出白波贼的贼首郭太,一意的哄骗、吹捧韩易的厉害,说其中必有诡计,这才劝下了各部大人,率领四万大军向韩易的蔚汾河大营缓缓逼来。
韩易此时真的是应该自豪了,此次为了对付他,在白波贼首领郭太的联络下,南匈奴人又害怕汉庭的秋后算帐,特别是韩易前年在东部鲜卑地的狠辣,吓倒了大部的南匈奴人。
南匈奴人为了自保,又不像从前可以大举的向北迁徒,加上在西凉的两万匈奴精骑逃归了西河。南匈奴人立时胆气一复,各部首领、大人在泄泥的号召下,齐聚西河离石城北抗韩易的入侵。
又因于扶罗在骆县继承了南匈奴的单于位,消息传到了黄河以西之后,须卜骨都侯单于在惶恐之下,也领着近两万骑加入了对抗韩易一军的战事,被泄泥请为北路大军的主帅一职。
南面的泄泥大军韩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