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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毕竟南匈奴人在长期的游猎生活中,培养出了杰出地军事素质,在经过调整后,所有人都逃出了车弩地射程之外。当大家勒住同样惊魂未定的骏马观望战场的时候,只发现从两百步的距离上算起,向外沿伸到三百步距离,层层叠叠的覆盖着一层尸体,一个尸体的圆环包围着韩易的营垒,隔开了两支大军,也分割了生与死的界限。
第二次交锋,南匈奴叛军就死伤了五千多人,其实真正被弩矢射死的不到两千人,其他的都是被绊倒,被挤倒,被骏马踩死踩伤的,在大队骑兵奔驰之中掉下坐骑便是这个下场啊。
南匈奴人在没有与韩易一军交战前,都对韩易以千骑入漠,斩杀了东部鲜卑人数万之众,而感到有些不可思异。对韩易以万余人大败十万白波贼也感到有也不解。此时真正与韩易交战时,让发现韩易的厉害来。
不过这只是兵械上的厉害,加上最开始的以二千骑痛击先锋五千骑的一战,南匈奴叛军只是短短时间内,就死伤了近八千之众。各部大人互相看了看对方一眼,都是脸色惨白。
刚才死伤最多的,基本上是北路南匈奴叛军的精锐部队,也是准备打头冲锋的敢死之士。现在敢死之士基本上全部阵亡了,此战还有再打的必要么?再战下去,谁来当头陷阵?
须卜骨都侯单于出言问道:“本单于刚才仔细的观察了一番,韩易军的强弩也就那么多,而且重新发射所花费的时间也比较长。我军人手众多,只要能够拼命冲到跟前,不用费功夫,就可以将其营垒踏为平地。不知你们谁人愿意再为大军先锋?”
须卜骨都侯单于转头望了望诸部首领,大家都把头转向一侧。须卜骨都侯单于不禁哀叹一声,再为先锋者,必定死伤惨重。敢死之士已亡,余者皆胆怯之人,因此谁也不愿当这先锋了。
“我军有数万虎狼之士在此,可施三面围攻之策,让汉军顾东不顾西,只要我军有一点突破,韩易就会全盘崩溃了。当然先攻入的部落肯定伤亡最大,然战功也最多,奖赏当然也要最大才行。诸位头领,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最先突入汉军营垒的勇士,可以获得十分之一的战利品,最先攻破敌营垒的部族可以获取一半的战利品?”
诸头领还是沉默不言,不说汉军大营的物资有多少,就汉军的强大,一直都是南匈奴人所深知的。是以南匈奴人虽然反叛了,却对汉人不敢大肆的杀戮。只是把太过听命于汉庭的羌渠单于杀了,又把逼使太过的前西河太守邢纪杀了。
今日即便击破了这支汉军,那又如何?还会有更多的汉军会援援不断的到来,北匈奴人以不知所踪了,南匈奴人可不想重蹈北匈奴人的覆辙。
反叛了大半年的时间,南匈奴人也让汉庭知晓了自已的态度,汉庭若想南匈奴人能继续为大汉守边,对抗北方大漠的鲜卑人,必定不敢再向从前那般,逼使太过了。
须卜骨都侯单于冷眼旁观,如何不知他们的想法打算。须卜骨都侯单于的本部兵马并不多,要不然也不会被推举做为单于了。刚才的一战,须卜骨都侯单于的本部死伤颇重,现在只怕不足三千骑了。想要迫使他人出战,也没有这个实力。
因为实在战不过的话,诸部首领还可以转身投降于扶罗,于扶罗想要当稳南匈奴人的单于,必定不会计较众人的反叛。毕竟反叛之事不是少数人的行为,而是几乎全族人的行为。
须卜骨都侯单于料想自已不会得到于扶罗的宽恕,更知道诸部头领绝对会拿自已的头颅向于扶罗献媚。看来是时候为自已打算了,于是说道:“退军五里,观南路泄泥大军的进展,再作打算吧。”
“喔吼吼,喔吼吼!”
一战告捷,韩易军士气大振,在南匈奴叛军撤出了射程后,车弩兵也停止了射击。大家看到辉煌的战果,都兴奋的爬到弩车之上,站在巨大的弩臂上对着敌军大吼大叫。
站在垒壁上的兵卒也一样,在伙伴的帮助下爬上垒壁,站在上面对着南匈奴人撒尿,怪叫,尽情地宣泄着兴奋的情绪。胜利的情绪也影响了一万民壮,他们也跟着一起高呼大叫。
近几年汉室实力的衰减,让他们这些边塞之民吃够了各种胡虏的苦,多少亲友同伴都死在了胡虏的刀下,或被掠去大漠成为胡虏的奴隶。并州之所以人丁一直不足百万,现在更是只有六、七十万,不正是因为胡虏的原因而造成的吗?
南匈奴人虽然相对的较为平和,但在去年底到今年的叛乱,也对并州百姓产生了极大的迫害。要知南匈奴人在初投大汉之时,只有不到区区五万人。而在大汉上百年的不断扶助之下,南匈奴人壮大到了近三十万人。
身为同居在并州雁门、定襄二郡的百姓来说,对于南匈奴人的这种无情无义叛逆之行要更加的痛恨,更甚于一直犯边的鲜卑人。此番看到他们被杀的毫无还手之力,伤亡惨重,都非常解恨。
望楼上的韩易、成齐、车靖等将也都十分高兴,互相击掌庆贺。若不是对于车弩威力的不明确,在叛军退离车弩的打击时,全军出营衔尾追击,此时早已将叛军彻底的击溃了。
韩易望着北路叛军凄惨的缓缓而退时,下令众骑将领着二千余血恨军,又命张杨、张辽领着两千鲜卑雇军出战,务必乘北路南匈奴叛军胆寒之时,在外围进行持续不断的打击。直到其彻底的退出战场外为止。
当韩易一军上下激动的庆贺时,旁边的于扶罗却是一言不发。他的心情十分矛盾,虽然刚才他与矛矢没有近距离的接触,但同样被车弩的巨大威力所震撼了。
作为南匈奴人的单于,他地心情是异常复杂的。既为强大的汉军是为了自已才来平叛而高兴,又因汉军大肆的屠戮自已的部民,而感到异常的恼怒,有一种想毁灭之而后快的强烈欲望。
于扶罗所痛恨的,只是杀了父亲羌渠的泄泥,与胆敢自称单于的须卜骨都侯等数人而已,只要斩杀了这几个主持反叛的人,其他的部民还都是好的嘛。
现在韩易一军所屠戮的都是自已未来的部众勇士,那种心情除了身为单于的自已以外,他人根本无法同感身受。于扶罗在看向韩易的眼神时,不免有些怨恨起来。而韩易此时却把眼睛转向了南路的战场上了。
南路两军才刚刚开战,只见南路南匈奴叛军以一万五千骑从东面进攻汉军的左翼一万人,因为那里居高临下,很容易冲锋。以一万骑进攻汉军的右翼一万人,因为那里近黄河水道,进攻有些不便,只要拖住了汉军就好。最后以二万五千骑与呼厨泉、去卑所领的一万南匈奴军,和吕布等将所领的三千鲜卑雇军相战。
泄泥的目地很明确,就是想以两倍的重兵击破不便防守的汉军中央前锋骑兵大军,最后与两翼合围汉军的两翼,将汉军全部吞下。
“呜,呜,呜!”
长长而凄厉的牛角号在南路南匈奴叛军的阵地上持续不断的响起,回响于战场的各个角落。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第一波冲锋的叛军骑士,俯身在马背之上,开始了进攻,一波紧接着一波。
叛军以草原勇士决死的姿态开始奋勇的冲杀,他们用手中的兵器拼命的抽打着自己心爱的伙伴。战马似乎也知道了时间与速度在战场上意味着,个个咬紧马嚼子,低着头,喘着粗气,奋力奔跑,很多马甚至用力过猛,肺部裂开而死。
死亡地呼啸响起来了,第一波的勇士首先遭到了汉军单臂弩的致命一击,许多人与自己心爱的战马一起瞬间魂归大地。但是这支汉军的单臂弩毕竟有限,不足两千具,而且重新上弦装矢特别费劲。只要冲近了,单臂弩也就无用了。虽然不断的有人、马翻倒尘埃,但是更多地骑手踏过他们的身体继续前进,飞快的接近。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大胜匈奴()
等叛军胡虏们进入一百步,汉弓声也开始响起,但是能够射一百步的二石强弓,而常山军一共只有一千张,和其他单臂弩一起搀杂着部署,在每个方向不过两百张,并不能完全阻挡南匈奴叛军胡虏的排山倒海一般的攻势。
虽然不断的有人伤亡,但是叛军胡虏们还是飞快地穿越了数十步的死亡距离,进入到营垒前六十多步的距离。正当他们准备施展游牧骑卒最擅长的骑射之技时,也正是在这里遭受了最大的伤亡。
营垒前八十步内交错密布各种小巧陷坑,叛军胡虏由于刚才拼命的抽打坐骑,这时除了极少数骑术十分高超的骑手外,纷纷被陷坑折断了马腿。骑手顿时扑倒在地,不死的也成了步卒,不少人更被抛到天上,成为常山军弓手的射击目标。
后面地人又蜂拥而至,将前面的人挤到陷坑之中。加上常山军渡河后,匆匆建起的六尺高六尺厚的防护墙下,所有三千张一石常弓可以有效的射击,箭矢如同狂风暴雨一般,一排一排的射出,在这里几乎组成一道死亡的防线,无数的南匈奴勇士在这里走完了自己的人生道路,尸体相互叠压,如同小山一样。
虽然有这样重大的伤亡,但所有人都杀红了眼。不论是拼死冲锋的叛军胡虏,还是防护墙里忘了疲惫,不停地释放箭矢的弓兵,以及正焦急的等待,准备一显身手的步卒长矛兵。
战争,这就是战争,无情的杀戮,无休止的杀戮。
先锋勇士的身体不仅挡住了箭矢,而且也填平了陷坑,无情的踏过伙伴已死或未死的身体,后续的叛军胡虏终于可以顺利的开弓射箭了,没有任何的命令,草原上长大的勇士不需要多余的命令,他们都知道终于可以发挥自己的骑射技艺了。这些叛军胡虏大多没有鞍辔,但却娴熟的在马上弯弓搭箭!
虽然前方汉军的营垒中不断的射来致命的箭矢,但是已经进入到六十余步的胡虏们还是非常镇静的,以飞快的速度不断的发射箭矢,虽然很多刚拉开弓就已经被穿过胸膛的弩矢夺取了生命。
但数千的箭矢如同蝗虫一样遮天蔽日,从四面八方向壁垒呼啸飞来。惨叫声第一次从营垒中传出,骑手们的第一波攻击就给常山军带来两百多人的死伤,如果不是有厚厚的护墙,这个数字无疑会翻上好几倍。
然而初尝战果的叛军勇士们却十分的不满意,因为汉军的死伤远远低于已军。在他们的心目中,汉军们就是胆怯的懦弱之徒,只懂得躲在厚厚的壁垒或武刚车后,利用强弓硬弩来射杀草原上的勇士,却不敢步出营垒,与草原上的勇士一对一的大战一场。
叛军胡虏们被汉军的无耻怯懦所激,干脆弃了骑弓,提起长矛,更加疯狂的,不顾一切的,拼命往前冲。虽然人马不断的倒下,依然前仆后继,常山军临时匆匆所挖的陷坑大多都被尸体填平了,唯有松软的河滩地可以稍阻冲击。
南匈奴叛军们前仆后继、视死如归的精神,震撼所有的汉军将士,包括在望楼上观战的韩易本人。他没有想到一向不苟进退,见利忘义;战胜则蜂拥而前,败退则成鸟兽散的草原胡虏骑兵竟然也有这样英勇无畏地战斗精神。
看来类同南匈奴的鲜卑、乌恒这些草原民族,在数百年来称雄于大漠草原,威镇北疆。凭的不光是优良地战马,众多的骑兵,与过人的骑射技艺,还有无畏的战斗意志啊。
想当年冒顿单于在时,与冒顿第二的檀石槐在时,胡虏的骑兵是怎样的不可一世啊。在失去了这些强人的领导,鲜卑与匈奴骑兵都成了无脑的禽兽,只懂得猛打猛冲了。
韩易见了心热不已,望见眼前这多达十万的南匈奴骑卒,散发出一种贪婪的欲望之光来。若自已手中拥有了这许多的胡骑,会不会成就冒顿一般的伟业来?
虽然箭矢不断的落到头顶,但是大家都已经进入到一种狂热的状态。弩兵、弓兵们不顾头顶的箭矢,不顾近在眼前的骑手威胁,以最快地速度不停的发射弩、箭矢。这时已经没有必要瞄准了,眼前的都是人,想射不中都十分困难。
步卒长矛们也严守军律,头顶盾牌,手持长矛,蹲在壁垒之下。等待着胡骑越过壁垒,就上前刺杀。虽然不时有人被射中到地,但其他人始终不动。壮哉,付薪通过两、三年时间的百练精兵,初战便有如此无畏的意志力。只要战上数场血战,绝对是数遍天下也是少见的精锐。
六十余步的距离,叛军经过不少的死伤,终于逼近了壁垒。壁垒已经危在旦夕,常山军已经做好了肉搏的准备。只见第一个叛军胡虏,嚎叫着纵马飞跃过六尺高六尺宽的壁垒,在半空中将手中的长矛狠狠的刺入一个弩手的胸膛,不等他落地斩杀其他的弓手时,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