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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一日,汉帝驾崩,蹇硕计划在何进入宫祭拜时斩杀。但在蹇硕麾下司马潘隐的暗示下,何进称病不入。由于没有除掉何进,刘辩被立为帝。因新汉帝年幼,于是何太后临朝,何进与太傅袁隗辅政,录尚书事。
何进久知宦官为天下人所共疾恶,加以痛恨蹇硕阴谋害他,等掌握朝廷大权,就暗中布置诛灭宦官。袁绍也久有谋划,又袁氏累世宠贵,得到海内的人拥护。袁诏善于养士,豪杰之士都愿意为他所用。虎贲中郎将袁术在此事上也与袁绍意见相同。因此更广泛地征聘智谋之士逢纪、何颙、荀攸等,与他们结为心腹。
蹇硕不安,与十常侍谋杀何进。然中常侍郭胜,与何进同郡人。何太后与何进的贵幸,郭胜也出了大力。所以郭胜亲信何氏,于是与赵忠等商议,不依蹇硕的计策,并且把蹇硕的信交给了何进。
何进于是使黄门令逮捕蹇硕,将其斩杀,自己统率四万西园诸军。后何太后与董太皇太后争权闹翻,何进又斩杀了骠骑将军董重,兼并了其部三万兵马,董太后终因忧惧成疾而死。加上五万北军,何进此时掌握了雒阳城中的十二万大军,加上其弟何苗的四万南军,可说全国无人能抗,威势已达最高点。
袁绍因此劝说何进诛杀全部宦官,何进深以为然,于是托病不入陪丧,又不送葬。即与袁绍定计策,并把所定计策全部告诉了何太后。何太后不听,何进不能违反太后意旨,而且只想诛杀为首的十常侍。袁绍认为宦官亲近皇帝,出入号令,现在如果不全部消灭,以后一定要为害天下。
因此何进西召在西凉平叛的前将军董卓进驻关中长安上林苑,又使大将军府掾王匡发动泰山郡强弩手,召东郡太守桥瑁入驻城皋。此时并州刺史丁原见何进权倾天下,有意靠拢何进,因之派遣麾下从事张辽前往雒阳城中投书。
何进大喜,任张辽为军司马,遣往河北募兵;又派军司马张扬至上党募兵;军司马鲍信等至山东募兵。又使并州刺史丁原移军河内,烧毁孟津港。火光照得雒阳城里通红,全城都说丁原是要诛杀宦官。
何太后的母亲舞阳君多次接受各宦官的贿赂,何苗顾及十常侍对何氏之恩,在知晓何进要杀害他们,多次告诉何太后,要何太后庇护他们。又说:“大将军擅杀左右亲信,想要效梁冀专权,以弱皇帝。”
何太后也怀疑确实是这样,于是下召令何苗秘使鹰扬将军、护匈奴中郎将、西河太守韩易领胡兵至河南郡,用以震慑大将军何进。
何苗恐事情难收,又一力劝说何进,说道:“起初我等一路从南阳来,都因贫贱,依靠宦官才获得富贵。国家之事可不容易!俗语云覆水难收,士人与袁氏未必可信,应当要好好的考虑,要与宫中保持友好才行。”
何进心中徘徊不定,宦官的旧时恩义与士人们的帮助,两相难决。袁绍担心何进改变主意,于是专意的威胁他,何进无奈于是用袁绍为司隶校尉,持符节,专命此事;又以从事中郎王允为河南尹。
袁绍又召来逃亡回到雒阳的故友许攸计议,许攸认为何进优柔寡断,才能不足以安邦定国。而袁氏累世宠贵,得到海内的人拥护,袁绍更是天下士人的楷模。因当以袁氏以主,强行诛杀宦官,罢退外戚,夺取朝权,让士人掌控天下。
袁绍大喜,派出洛阳方略武吏监视宦官,又暗使人联系其叔父太傅袁隗的故吏董卓。
董卓接到袁隗的密信后,一时犹疑,召来麾下的谋士,女婿李儒商议。李儒笑道:“除宦乃是天下人皆盼之事,明公何故犹疑?袁氏乃明公之恩主,恩主有令,自然尊从。事成之后,明公必得袁氏厚赏也。”
董卓一时还未决定,忽然窗外有人叫道:“我本以为李文优有鬼神难测之谋,竟不想李文优眼浅至此。”
董卓暗怒,但面上不显,起身大笑叫道:“不知梁小姐有何见教,仲颖洗耳恭听。”
只见一绝美的女子从屋外步入屋内,其风情款款,姿色份外诱人。但在往日好色的董卓眼中,却视之如同蛇蝎,不敢触及。此女正是跋扈将军梁冀的后裔梁柔。
梁柔在白马寺一案中,被朝庭通缉,不得已将全家迁至相好的氐人之地。梁柔则暗中潜伏起来,帮助相中的董卓恢复旧职。
在平定羌乱之时,又为董卓诱召叛贼北宫玉与李文候昔日的旧部羌人,投奔至其的麾下。加上董卓在西凉羌人之中的威望颇高,在数年之间,董卓的兵马竟越来越多,此时已达五、六万之众,故而深得朝庭的顾忌。
二月时,朝庭曾拜在西凉平叛的董卓为并州牧,将兵马交给皇甫嵩率领。董卓不愿放弃兵权,免得日后再遭刀笔吏之辱,因此不应召。朝庭无奈,只得又改拜董卓为河东太守,讨伐白波贼。董卓不能推脱,只能以女婿中郎将牛辅为主将,率兵万余先入河东郡讨贼。
李儒拜道:“文优见过梁小姐。”
梁柔不屑的看了李儒一眼,说道:“除宦乃是大事,目前汉庭乃是大将军何遂高掌权,为何不见大将军的调令与朝庭的召令,只见袁氏的私信?仲颖想过这些没有?”
李儒一惊,问道:“梁小姐所是说,此事是袁氏瞒着大将军行事的?”
梁柔点头赞同,转身坐于董卓的席上,董卓只得在旁挺立,含笑的听着。
“不是袁氏,而是袁本初一人尔。”见二人不解,梁柔只得说道:“我在雒阳时,常闻袁本初抬高身价,不应朝廷的辟召,专养亡命之徒,士人大都乐意为他所用。因之知晓此人的野心极大,又极有主见,对于袁隗之言爱理不理。所以此番当是袁本初一人之谋也。”
董卓又翻看了袁隗的密信,连连点头道:“不错,的确与袁太傅从前的文书有些不同之处。”
梁柔又道:“此番袁本初想是有意借助何遂高之力除掉宦官,再借以仲颖之力除去何遂高,完成其独霸朝纲之目的,事成之后,必是良弓藏,走狗烹尔。仲颖去是不去,还请三思啊。”
董卓听后,心中更是难决,自从上次被关入延尉府的大狱之后,对于雒阳城极为恐惧。生怕会再一次进入其中,受到狱吏的折磨。这几年来,唯有待在大军之中,有大军的时时环护,董卓才能感到一丝丝的安心。
此次又将要去雒阳城,董卓在内心中是十分的抗拒的,于是将眼望向了自已的智囊李儒。
李儒抚着额下的细须,沉思良久,方问道:“文优敢问明公之志?”
第一百八十一章 奉召南下()
董卓一怔,心知李儒必有良谋,于是展言笑道:“吾在三年前,志向是想为大汉平定四方,牧守边疆,效仿卫、霍、马援,建立赫赫武功。现如今么,只想称霸朝堂,让我西凉武人主宰汉室天下。”
李儒笑道:“若只是称霸朝堂,主宰天下,此事易尔。”
董卓与梁柔同时一惊,急问道:“计将安出?”
李儒笑道:“从密信中看来,何遂高手握十数万大军,却优柔寡断,面对一群阉人竟不能雷厉风行的将他们一一拿下斩杀。虽说是有何太后阻挠,但为了朝庭大权,何忌一妇人焉?”
梁柔不满的冷哼一声,李儒赔罪笑道:“文优只是说何太后罢了,并不涉及其他。”
梁柔道:“速说良策。”
李儒行了一礼,方才继续说道:“原本雒阳城只有两方相争,但何进却投鼠忌器,不敢有所动作。十常侍欲要困兽犹斗,手中却无兵权,无可奈何。于是此时出现了第三方势力袁本初。袁本初野心虽大,却因职务问题,手中的兵马不多,唯有借助明公之兵来迫使何遂高行事。明公欲要成为第四方势力,行那黄雀之事,唯有浑水摸鱼,方能最终成事。”
二人追问道:“如何浑水摸鱼?”
李儒笑道:“今虽太傅有令,中间多有暗昧。何不差人上表,清君之侧,名正言顺,再如此如此,则大事可图也。”
董卓大喜,叫道:“吾有文优,万事无忧矣。”
就连梁柔闻后,美目之中也闪过许多的神彩。转眼望向雒阳城的方向,美目之中厉芒连发,让人不寒而栗。
中平六年七月末,西河郡、上郡、定襄在经过一年时间的休养,已回复到了往昔的安定。二万犷平县民,此时也变成了此三郡的百姓。他们每户都被分得一落南匈奴人使唤,有大量的田地还有牲畜。
韩易还特别允许他们保留各种兵械武器,用以镇压不服。百人以下的军事行动,无需上报各部司马,只需事后告知即可。是以三郡南匈奴人基本无反复的可能。
在这二万百姓大力的垦植之下,三郡获得了一次极大的丰收,获粮百万石。今年韩易没有在其中占份,只收缴了二十万石充做税收,其他的尽归汉民所有。加上新的牲畜落地,此二万百姓已彻底的在西河扎根了。
韩易看着帐目上的记录,连连点头,对一旁侍立的艾科笑道:“不错,不错,区区十个月的时间,你贩卖南匈奴人的牛羊、马匹、皮货至司隶、冀州等地,获利亿万。又购来了许多的生活所需品,便宜售给南匈奴人,使南匈奴人人悦服,不再仇视汉人,乐于为我所用,你干得真的不错。看来你自比管仲、桑弘羊或可一比。唔,行商之事比之屯田、种植、畜牧要更胜数倍,看来日后倒也不用专门压榨百姓了。”
艾科谦让的拜道:“不错,农者,百业之本也。百姓若安,商业自兴。若是西河郡也如他郡一般食不裹腹,百姓不宁,又没有主公的盛大威名所震。科即使再有才能,也只能干些不长久的投机倒把罢了。如今有主公与安定的西河在后支持,科敢保证,五年之内,必使西河之繁华不逊河内,而商事利润则更胜河内一年的税收。”
河内乃是司隶州除河南最为繁华的郡县,人口八十万人,就全国来说也是上郡。一年的税收可缴朝庭十亿钱,就是郡县自身也将存有十亿钱左右。乃是人人所乐而就职的好去处。若艾科真把西河变成如河内一般,那真的不敢想像了。
韩易喜道:“好好好,若是你真把西河变成如河内一般,我必力荐你为本州的茂才,举荐你至雒阳城为二千石以上的高官。”
艾科摇摇头笑道:“雒阳诸公皆君子,看不惯科这般的商贾。科若此时还在雒阳,充其量只是一贵人私宅中的商务管事。科唯有在主公的麾下行事,方能大展拳脚,领一郡之要事。科想过了,只愿在主公麾下任事,不愿他往。”
韩易叹息一声,应道:“好吧,日后每年之纯利,你可取其中的一成为俸禄,算是你出力的报酬。我也取一成为私产,其他的都算作公产,如何?”
艾科再次拜辞,说道:“科若贪利,只消自已经营私产便可,何许一成的俸禄。科只愿今生能跟在主公之侧,见到他日有我商贾与士人平等而论的一日。”
韩易听后束然起敬,站起拜道:“子衡之志,易日后有能时,必为子衡办成。”
不等艾科回话,西河郡长史乐彭急匆匆的奔来,叫道:“主公,朝庭有秘使至……”
韩易正襟危坐的坐在离石郡衙之内,左边是文丑、高览、车腊等领兵大将,右边是长史乐彭、功曹徐邈、主薄乐祥、仓曹艾科、户曹山曜、兵曹韩浩、法曹魏种、士曹路粹、主记杨原等文吏。
韩易说道:“今日接到秘召,何太后言大将军欲杀宦官,似有不臣之意。于是令车骑将军命我率胡兵入京护驾,震慑何大将军。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文丑、高览等武将叫道:“何太后与车骑将军有令,咱们就率大军进京就是,何必顾虑。”
“不可,不可。”乐彭急止说道:“何太后与大将军、车骑将军都是兄妹,属于亲人,与我外人有别。今日因故有疑,他日则未必。主公随意插足其中,就怕日后何太后翻脸怪罪。”
众人听后人人称是,徐邈说道:“话虽如此,可何太后与车骑将军之令也不能不应,万一大将军真有不臣之意,雒阳城真生出变乱来,恐怕悔之晚矣。”
众人听后,也连连称是,乐彭迟疑道:“那只能是一边领军南下司隶,一边上奏求问详情了。”
朝庭大事距离西河诸人太远,大部不是武人,就是混迹于底层的寒士,众人皆不知其详情,不敢随意表态出谋,唯有劝韩易多多上奏,缓缓行军为上。
韩易又问道:“此行出兵多少为上?”
众人计议后说道:“不可太多,太多恐朝庭忌惮主公。也不可太少,不然去了雒阳别无大用。最好是万人左右。”
最终韩易以文丑、高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