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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易不竟被气笑了,朱勉虽勇,可也无霸王之勇,此前在千军之中都脱身不出,此时又如何可以在数千军之中取张赤之首级?只得转头叫道:“来人,快将朱军司马架起,准备退军。”
不想朱勉反将长矛架至邱易的颈上,叫道:“我乃此军的军司马,我之命令你竟敢不听。”
邱易也回头怒喝道:“我是你姐丈,必须为你之性命负责。”
两人正相峙间,此时乙曲的方积也已领兵匆匆的赶到,朱勉忙叫道:“方积听令,邱易意欲投奔贼众,令你好生的将他看住,不得信其之反言。”
甲曲兵卒不禁愕然,不料朱勉竟如此的倔强,眼见贼人就要发起攻击,已军不但在贼人的眼前逗留,还发生这样的事来。方积眉目一挑,虽不知究竟,却依然撞开甲曲将士,将剑拨出叫道:“军司马尽管放心,我必好生的看住他。”
邱易欲要再说,朱勉反手一矛敲在邱易的头盔上,将邱易击得眼暴金星,晕头转向。朱勉乘机拨转马头,驱开甲曲的军士,朝贼众狠狠的扑去。方积这才惊愕的发现,原来朱勉说邱易投贼之言并非确实。
等邱易清醒过来时,见朱勉已然逼近黄巾贼军不足百步了。邱易怒视车腊道:“你这老匹夫,为何不帮我将朱军司马拦住?反让他一人去冲击敌阵了?”
车腊讪讪笑道:“原因有二。其一,军司马乃是上官,军士当以服从号令为天职,老夫不能相阻。其二,贼众先前虽然人少,但个个都是悍贼,不惧死伤,也不易攻杀。而此时出城的贼众渐多,却皆是乌合之众,出城后茫然无措,狼奔豕突,反而将先前的那千人悍贼全部冲散,没入乱军之中。就连贼首张赤的中军,也有些散乱。所以事情有变,朱军司马此去,或会成功。”
邱易怒道:“贼人再是乌合之众,一人一骑在冲击数千之众后安能平安回返?”
车腊摇头道:“那是军候你不懂猛士对于一军的作用。贼军现呈偃月状散乱,虽有数千之众,可挡在朱军司马至贼首张赤之前的贼兵,不过区区数十人。而这数十人敢于死命一拼阻拦者,不会超过十人。也就是说,朱军司马只需斩杀这十人后,便可靠近贼首张赤了。”
邱易跳上马背,踏在鞍上眺眼远望,只见此时朱勉飞马到处,贼人如同波开浪裂,纷纷向着两侧急走,竟无一人前来阻拦。朱勉一人一骑不逢一贼径直朝贼首张赤奔去。张赤骇然失色,慌忙叫嚷亲卫阻拦。不想麾下亲卫只是跟随着张赤两月的时间,尚未对张赤产生死命效力之心,更被朱勉先前力斩百余人的气势所惊,不敢动弹,只瞧着朱勉直奔张赤而去。
朱勉怒目圆瞪,一声虎吼,直欲噬人,张赤欲走无路,措手不急,被朱勉手起一矛刺死。贼众大惊,不战自乱。
车腊拍腿大叫一声“好,将士们,随我突击。”说罢舞矛拍马当先突击而去。四百先锋军见朱勉单骑奋勇斩杀贼首,无不热血沸腾,个个如狼嚎鬼啸,如痴似狂,浑然忘记了列阵而战,纷纷朝贼军奋勇突击。
全军皆向贼军突击,唯独邱易愕然呆立,朱勉真的单骑斩杀了贼首张赤?这便是猛士对于一军的作用力?若能有数员这般的猛将,身负数层铁甲斩将夺旗,大军岂不是无往不利?
邱易想了想后又摇头叹息:若是张赤的亲卫忠勇,只需十数人便可掩护张赤退却了。若有百人忠勇,朱勉或者便会束手成擒了。猛士固好,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若能将千军操练得如同梦中一般精锐,又何需苦求一员猛士呢。
只见朱勉飞身下马,拨出张赤之刀,一刀将首级斩下,又插于矛上,复飞身上马,挑起张赤首级大喝:“张赤已死,尔等贼众还不速降?”
逼近贼阵的四百先锋军亦齐声叫道:“张赤已死,尔等还不速降。”
呼声震天响起,震得数千贼众肝胆俱裂,一人弃械伏地求饶,百人纷纷效仿。百人弃械伏地求饶,全军皆纷纷效仿。就连远在城头的贼众,及城中不明真像的贼人,俱都弃械伏地求饶,生不出半丝的反抗之心。
朱勉愕然了,邱易亦愕然了,四百先锋军也愕然了。终于朱勉哈哈大笑起来,四百先锋军也哈哈大笑起来。只有邱易喃喃说道:“一人降服万众?!疯了,真的是全疯了……”
第三十六章 军分为二()
看着温顺如同羔羊的万余贼众,被四百先锋军指使得团团转,想必就算是无一人看管他们,这些贼人也不敢私自逃离吧。
邱易若有所思,原来猛士亦是军中之胆,猛士若在,猛士麾下的兵卒们将胆气横生。虽以一敌百,亦浑然无惧。猛士若亡,虽有万众,亦无胆敢于放抗。
邱易又不禁想起高祖与西楚霸王来,若说西楚霸王之勇天下无敌,方能屡屡以一敌十,并能速胜敌人。那么最终笑到最后的高祖陛下,虽然略微文弱了一点,失之其勇,但其胆略却是远胜当时的彼辈。他人不敢为之事高祖敢,他人不敢反抗西楚霸王,高祖却毫无畏惧的直面相抗,所以终得大汉四百年天下。
众军兴高采烈的将朱勉拥入期思城,分岀二百人上城头驱赶贼众,又分出五十人占据南北二门,再分岀五十人占据城中府库,最后才一道前往县衙而去。群贼入城后即被喝令各自归营,等候命令。队率以上贼将则全部至县衙前候命。再派岀传骑通报后部大军城池己下的消息,及给大军准备空地扎营之事。
当所有的事物都安排妥当,朱勉却突然朝后翻倒昏厥了过去。众将大惊,纷纷上前施救,而依命前来县衙候命的贼将们,却有些骚动不安起来。
人都是盲目从众的,先前思想不明,万众跟风而降,现在冷静下来后,众贼将这才忆起官军不过才区区数百人,而众贼却有万众。众贼将心中顿时不是滋味来,先前若是奋勇拼杀,未尝不能杀败官军。即使是现在想要反复,众贼将有二百余人,在场官军只有百人,而且主将晕厥,即使不能得胜,却未尝不能顺利的逃走。为什么要老实的等在这里,听后他人的发落呢!
此时从县衙一侧转出一人,持弓负箭的缓步行来,说道:“我军不过是先锋一部四百人,数里外尚有数千大军正紧急赶来。尔等己降,便老实的待着候命吧。期思县北部尚有大贼数支,正是要大用你们之时,也是给尔等洗清贼名之时,尔等可莫要自误了。此外,尔等在这两月中的所有劫获,将全部归尔等自己所有,众官军决不会夺尔等一钱。至于太平道的那个致太平,尔等扪心自问,真信么?还是眼前的东西才是真实的吧!”说罢转头进入县衙之中。
众贼将思量再三,终究没有再起反复之心。不多时,大军纷纷开至,城中万余贼众终究全部老实了起来。龚彰听闻朱勉单骑力降万众,既惊且喜,大叹老天护佑,让他得此勇士,直称朱勉为召陵之虎。又听闻朱勉昏厥不醒,不等大军安置好,就直奔县衙而来,急令众将四处找寻良医,更要远至弋阳等县找寻。直忙了半夜的时间,方才得知朱勉只是失血过多,有些脱力罢了,休息一些时日便好。
第二日一早,龚彰升帐处理政事。期思县的贼众不如郾县的杜厉部残暴,虽因贼乱人口有所流失或死亡,但大部死的是豪富之家,百姓之家则尚余七千余户,三、四万余口。龚彰无心为当地豪族报仇,只斩杀了几名官职较高的贼人头目,余者全部留用。万余贼人大都是本地的赤平之民,除挑出五千精壮作为大军的前驱仆从,其余全部责令返乡,带领所发放的粮种准备春耕事宜。
龚彰不擅征战之术,对于恢复生产倒是在行,有心留在期思县恢复生产,于是笑问道:“邱军司马,你与朱军司马同为召陵之少年英雄,朱军司马既能单骑取得期思县,未知你可能为我取得富波又或原鹿中的一县啊?”
邱瑞起身抱拳应道:“主将有令,邱瑞敢不从命。”
龚彰拍案大笑道:“好好好,我亦不用你单骑夺城,我将给你八百兵卒,另加二千五百仆从军,只需十日内为我取下一城即可。”
邱瑞抱拳应道:“末将得令。”
叶存不悦的说道:“县君,若有三千大军,即使是叶某,也能轻取一县了,又如何能显邱氏子之智呢!”
龚彰奇道:“哦?寄有将军有此兵力也能为本官取得一县么?”
叶存故作雄壮的说道:“此是自然。”
龚彰拍案笑道:“好好好,吾欲观叶氏子之智勇良谋久矣,今时正好一见。寄有将军可领左右两翼与后部军,并加二千五百仆从军,也在十日内,为吾取下一城如何?”
叶存迟疑了一会,说道:“好是好,只是邱军司马麾下有一百骑卒,这一百骑卒若是用得好,不下千人之军的战力。这对我而言不甚公平。”
龚彰想了想道:“这倒也是。如此,苏军候的这百骑人马就留下吧,另外为公平起见,寄有将军你麾下也有千人之众,稍稍多了一些,亦可拔岀两百人,分岀百人给邱军司马,另外百人则充作吾之护卫好了。”
叶存有些不情愿的应道:“是,叶某遵令。”
此时邱易岀言说道:“恐叶军司马遣出一些不趁手的兵卒过来,扰乱了主将的计划,可将末将原先的下属兵卒抽调过来一用。”
叶存转头恼怒地盯视了邱易一眼,邱易面无表情的毫不在意。龚彰点点头道:“说的也是,寄有将军,你即将多岀二千五百仆从军,又何须在意这区区百来兵卒呢?”叶存闻言只得躬身从命。
三日后,二路大军准备开拔,邱易最初的那批兵卒终于有百人回归,邱易大喜,当即令闻讯而来求职的邱功为这百人屯将,陆平、成齐分任队率都伯。而高区这一队亲卫则全部被打散,分给车腊、田棕二将,补足这两屯,高区则另有任用。
高区职务被夺,一张老脸顿时垮了,整日可怜兮兮的跟在邱易身后,邱易却对他不理不睬。最终,高区跪在邱易帐外说道:“军候,区错了,肯请军候能饶恕区此次!”
邱易坐在帐中写着军令,头也不抬的问道:“哦,你有何错?”
高区想了想后说道:“在召陵时,区曾拜军候为主公,只可惜这些时日来,区对主公之令有所不应,失了礼数,未能尽到宾客臣下之礼,区……错了。”
邱易将笔放下,说道:“原来你也知道。”
高区点头道:“是,区知道,区知错了。”
邱易摇了摇头,说道:“不,你不知道,你一点也不知道己错。车腊、田棕二人应我之邀前来后,虽同样也对我无礼,但我不怪他们,因为我与他们并无君臣之属,只是上下级关系,而我又有求于他们,所以可以容忍。但即便如此,他们却能处处的为我着想,奋勇而战,不推不卸,甚至能想我之未想,优先去为对我有利之事,早己尽到了一个下属应尽之责。”
“而你却是我所恩养的第一个宾客,也是我的第一个士,我本欲以士来待你,想与你上演一出君臣相得的佳话,可你却不懂得以士之心对我。自任我亲兵队率以来己有二十余日,你做过什么?你什么都未做。即使是我亲自冲击敌阵时,也未见你这亲兵队率的身影。你到哪里去了?你的职责是什么?难道我之首级如同张赤一般被人摘了去,也不干你事吗?既然如此,还不如乘你我之情意未断时,好聚好散罢。”
高区闻言后满头大汗,连连叩头不语。邱易叹道:“我原认为你有县尉或军候之才,可你却始终只是一名什长。我本以为这是你岀身门第之故,可从现在看来,这只是你自己个人的问题,与他人无关。”
高区待立半晌,方才沙哑着声音说道:“原来区一直怨天尤人,此时方知是自己错的深重,区不敢求主公的饶恕,只求主公能给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邱易轻敲着身前的案几好一会儿,方才说道:“邱军司马任命我为攻略原鹿的先锋官,除甲曲与刚刚归来的亲兵屯外,还拔给我两百仆从军。其中一屯是原来的贼将蒋七所统领,另一屯我己任命车腊之子车靖为百人将,他那里尚缺一员队率,你可去他处任职吧。”
高区一阵苦涩,原本此职应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吧,可惜却便宜了车靖这小子,该是主公为报答车腊这些时日里的辛劳吧,才让车靖这小子实领百人将之职。话说车靖这小子有多大了?十六还是十七?十六吧!十六岁的百人将,即使是召陵的许氏嫡系子弟也不过如此吧。高区拜谢邱易之后,拖着沉重的脚步去找车靖报道去了。
邱瑞与叶存二人在龚彰面前抓阄,最终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