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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反正你们不急,我又何需着急,汝南兵只是来援助的,讨不平南阳黄巾,也是你南军之过。韩易慢悠悠的说道:“也罢,既然人力不够,我部就慢慢的负运好了,运上个十年想来也无妨事。”
朱雋轻咳一声,说道:“韩明远,你可是答应本将要为大军先登的……”
韩易呛声道:“是啊,但我也并未拒绝,只是延后罢了。”
朱雋连咳数声,说道:“昨夜民壮营内突起流言,说汝南韩明远擅长驱使民壮填壕,一战功成,万众民壮必死十之七八。若有死者,直接抛入壕中填埋了事。众民壮大恐,纷纷央求各位县长不要运抵城下,只到土丘下便罢。”
韩易大怒,愤然喝道:“是何人如此的无耻,竟然传此流言败坏韩某的声名?倘若不愿韩某为大军先登,大可站出反对便是,何故出此恶毒之言?”
朱雋咳了一声劝道:“民壮营内情状复杂,是谁传出的流言已然无法察知。不过昨午本将令明远你为先登,也有些欠妥之处。若是明远不愿再为大军先登,此事可从长计议。”
韩易强压怒气,凝望了朱雋一眼,人常说朱雋素性刚猛,可是从今日瞧着不像啊。反而有些难以琢磨的阴阳怪气脾性。韩易想了想后,感觉这朱雋与南军众将都十分的奇怪,本想也干脆罢手了事。不过思及前不久之事,感觉做人无权无势总是会被人所欺凌。此次来远南阳绝对不能空手而回,不然凭何功绩向朝庭要官。
赵谦所任的左贼曹史虽好,终非朝庭的正式官职,倘若赵谦不喜,说罢就罢,没有半分的余地。只要是朝庭的正式官员,哪怕只做一任的县长与尉也好,相对来说,地位上总会与白身不同,不易遭人所欺。
韩易昂扬的拍胸叫道:“某既然应承了先登之事,就必然继续到底,决不半途而废。诸县君大可让民壮们将土方运达土丘之下即可,其余之事尽交给我了。”
说罢与各县长拱手抱拳问询,各县长相觑一眼,默默点头应同。韩易又望了朱雋等人一眼,转身便走。
韩易回转后与众将一说,众将竟皆哗然,成齐问道:“佐军司马,那朱雋与南军诸人是何意思?”
韩易闷声道:“雒阳城里出来的人,个个都是花花心肠,我又如何得知。”
陆平问道:“那我军当如何是好,是罢兵回营,还是继续攻城?”
周戈拍脾叫道:“自然是继续攻城了。佐军司马曾领我等以一敌十,大破陈国彭脱十余万众之贼。今次宛城之内也不过才区区十万贼人,然而我军此时兵械精良,绝不同往昔,大可一并破之。”
众将听了不禁心气大壮,韩易也哈哈大笑,说道:“不错,我既能攻破彭脱,当也能攻破韩忠。况且我军大部还有七千人将于今明两日到达,民壮也有六千人。即使以我汝南郡兵之力,也可击破韩忠,我军大可反客为主,何需看他南军的脸色行事。”
众将纷纷赞同,除去楚护持盾防护的四百人外,将全军加民壮四千五百人分成三批,每批一千五百人,轮流往返于一百三十步的土丘上。
填埋战事开始,土丘距离城头只有二十余步,贼人的面貌神情清晰可见。贼人们在城头上大呼小叫的挽弓射箭,箭如雨下,每次齐发便是近千只利箭。楚护持盾与四百人立于土丘之上,来回为负土推车的士卒们抵挡箭雨,一千五百人宛若蝼蚁般的不停往来负土抛填。
可是盾牌狭小,护住一人还行,想护数人便就难了。任凭楚护等人歇力的遮挡,甚至是以已身挡箭。可依然在不到一刻时内,就有百余人中箭,死者达三十余。韩易大怒,也管不了楚护等人的脾性了,立即令楚护等人暂退。又挥手令待命的士卒们将竹屋推出,蒙上牛皮,又涂上湿泥,齐心协力的推上了土丘。
竹屋一至,城头贼人的箭矢威力立时大减,弓矢无法射穿包裹湿土的牛皮竹屋,也无强弩可以破坏。负土推车的士卒立时大安,再度奔前继续倾倒土石。身负二十余箭的楚护不竟大松口气,为自已先前的激奋行径自责不已。韩易见楚护勇悍,身负二十余箭也依然活蹦乱跳的,恐其失血过多,忙令其下去裹伤,将防护之责交给车靖安排。
车靖上任后,除了命人防护流矢以外,还命人从专门留出的小方孔内,以弩箭射击城头挽弓急射的黄巾蛾贼,黄巾蛾贼的气焰立时大减。不过贼人人数毕竟众多,此起彼伏,死伤一人,立有一人拾弓继续射击。若非城头狭小,只怕会有万计之数的贼人朝土丘射箭不可。
一日下来,竹屋上被射满了无数的箭矢,牛皮已破,竹筒被穿,竹屋摇摇欲塌。拉下竹屋一看,其上的箭矢可说得以万数来计,韩易一军平白的得了三四万支完好的利箭。
有竹屋的防护,汝南兵被高高抛射的箭矢射伤不多,只有百余人。然而黄巾蛾贼却被弩箭射杀了不下千人之众。而且土方的填埋十分顺利,已距城头只有十三步之遥了。只需一到两日的时间,就可顺利的登上城头。
第七十章 虚伪无耻()
傍晚时分,汝南都尉徐显终于领军姗姗而来。韩易闻讯将其迎住,向徐显述说朱儁等人莫明的态度,与今日的填埋战事,以及明后日攻城之决议。
徐显听后好一阵迟疑,说道:“我军乃是客军,南军才是主军。南阳贼众己被困得疲惫不堪,城破就在眼前。我军若是反客为主,岂不遭人所忌?若是得罪了南军诸人,日后只怕有不妥之处。”
韩易思及今日之事,似有所悟,于是暂且告退。夜间,鲍鸿又来,韩易将其迎入问询今日之事,其中到底有何说法没有。
鲍鸿笑道:“南阳黄巾经张曼成与赵弘两任首领之死后,气焰已经大为减弱,加上宛城之中粮草不足,破贼就在眼前。奈何我南军众人不愿出力,徐孟玉与秦初起也别有想法,阳奉阴违。朱公伟无法,这才召来你汝南郡兵。”
“可自从你军来后,朱公伟让你领军先登,却又犯了抢摘桃子的忌讳。朱公伟生怕彻底的得罪我南军诸将,只得借昨夜流言之事迫你放弃。只是前次有三月无功之事在前,朱公伟又怕旧事重提,再度引起朝庭的问责,所以对你部强攻之事又迫切的希望成功。他现在就是这般的串得串失,心中矛盾的很呢。”
韩易不解的问道:“朱公伟与你们的矛盾仅仅只是赏赐太薄之故,他难道不知道么?”
鲍鸿耻笑道:“他又如何会不知晓,他只是不去做罢了。”
韩易问道:“朱公伟真的这般正直?知晓其因也不愿意改过?”
鲍鸿怒骂道:“屁,他这是惺惺作态罢了。他为人向来虚伪,极好名声,决不会去做有违自已名声之事。赏赐之事虽小,截取缴获必多,却会让南阳诸人不喜,也会坏了他清正廉洁之名。像他这种人,即使是国家大事,只要累及他名声的,再是有益于国家的也绝不会去做。所以啊,在我看来,他不过是一名贼尔。”
名贼?朱雋的这个称呼自已还是第一次听说呢。不过,还是莫在人后说其短为好。韩易转问道:“昨夜民壮大营的流言也不知是何人所传,无故的中伤于我,真是气煞我也。”
鲍鸿饮了一杯酒说道:“呵呵,还不是有人不欲让你抢摘桃子,而使的下作手段。”
韩易试探的问道:“鲍大哥可知是何人所为么?”
鲍鸿摇头道:“这我可就不知了,我问过其他几位校尉,反正与他们无关。”
“哦?”韩易问道:“你们南军几位校尉不怕我独自攻破宛城,独领大功么?”
鲍鸿大笑道:“这有何好怕的,反正我们出力也无大赏,你独自攻破了更好,只要给他们每名校尉送上千金作为陪礼,你大可攻取了去。”
韩易不禁愕然,这还真是个混帐事情。又喝了几杯酒后,韩易故作叹息道:“近月前,小弟的小妾家人无故被人所杀,一杀便是十二户,户户满门皆灭,也不知是何人下的手,忒也狠毒了些。”
鲍鸿面色不变,只是疑惑的问道:“哦?你可有何线索?”
韩易摇摇头道:“共九名刺客,其中一人自称是为南阳的叶氏报仇,所使的箭矢十分精良,有人说是从雒阳城带来的。后来我又遭到汝南的赵府君擒拿,说是汝阳袁本初写信让他迫害我。但我在赵府君面前还有些情份,所以未能真正的处置我。”
鲍鸿饮了口酒后,细细的一想,说道:“我来南阳后,知晓叶县被破,叶氏大衰,现在叶氏有点出息的……好像别无他人。唔……是了,叶氏有一佳婿,姓许名攸,字子远,乃智谋深远之士,向来十分大胆狠辣,而且自幼就与袁本初交好。老弟不妨派人探查一番。”
韩易喃喃自语道:“许攸许子远么……”
鲍鸿告辞离去后,韩易默立半晌,从鲍鸿的表情举动来说,绝对不可能是他派遣刺客前去召陵。不然的话,凭他堂堂校尉的身份,对付自已也用不着刺客一事。只需将自已征调入南军,就可借故处斩了。看来刺客一事,还真有可能与那叶氏的佳婿许子远有关了。
苏顾从侧帐转出,拱手问道:“佐军司马,不知你唤我来有何要事?”
韩易问道:“你可听闻过月前召陵的那十二起凶案?”
苏顾点点头道:“知道,其实,之前也有一名刺客前来刺杀于我,只是被我无意中识破,给反杀了。”
韩易转身盯视苏顾,问道:“你也曾被人刺杀过?那你为何不曾跟我说起。”
苏顾愕然说道:“佐军司马不是寻到了九名凶徒,交将其斩杀了么?我还以为佐军司马早以知晓主使是谁了呢。”
韩易老脸一红,却是自已多心想岔了啊,幸好在黑夜中看不清楚,韩易说道:“如此说来,还真是叶氏之婿许攸遣来的杀手了。你曾在南阳待过,却不知识不识得这许攸许子远?”
苏顾摇摇头,说道:“我只在叶氏族中待了两年时间,从未见过这许攸,只是有所耳闻过。只听人说起这许子远家中贫寒,但自幼强闻博记,才学不俗,有急智。后被叶氏前任家主看中,将长女许之。又得叶氏之助,声望逐渐闻名州郡。听说其为人倨傲,向来十分大胆,而且行事狠辣,有担当。人说常其将来必成两千石以上的高官。”
韩易叹息的说道:“本来召陵之事过在叶氏,我等也并未对叶氏赶尽杀绝,可是叶氏却时时怀恨在心,又有如此杰出的人物时时掂记着我们,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苏顾默然无语,良久,方问道:“不知佐军司马有何见解?”
韩易也是沉默良久,才说道:“我等与叶氏之仇早已结下,叶氏既不愿就此罢休,我等也只能是接下此招了。叶氏连杀我方十二户无辜的人家,就连你我也差点遭遇到不幸,此仇却是不可不报。我欲派你先一步前往雒阳城,察探叶氏与许攸的消息,这不违背你的大义吧?”
苏顾笑道:“某常说的大义,乃是国家朝庭的大义,可不是这区区的私人仇怨小义。叶氏既然想杀我,我又岂会束手坐等,反击将是必然之事。佐军司马若不来寻我,我也想寻机前往雒阳了结此事。”
韩易叫道:“好,你可在我处取上百金,先往雒阳去探听情报。等南阳战事一了,我也将前往雒阳一行……”
第二日一早,韩易与徐显计议后,认为朱雋犹豫不定,南军又并无所谓,决定还是继续填垒土丘。抢功也就抢功吧,反正是你朱雋寻我汝南兵来的。即使谁人有怨,首先也是怨恨朱雋。
成齐嚎叫着推车卸土,突然从竹屋之上滚下数个火球来,火球冒着黑烟,一闻立觉头晕脑转,眼泪直流。成齐将袖盖住头脸,大叫道:“不好,贼人抛掷毒火球了。”立即有人将车中的泥土倾到其上,顿时扑灭了火球。
土丘离城越近,城头贼人所射的弓矢越劲,竹屋防护不了多时,便就被射塌。幸好有徐显的七千大军与六千民壮接力,修造竹屋与垒土之事方才继续着进行。
只是离城头达十步以内后,贼人的攻击花样明显增多,不再仅仅只是箭射,还有油泼、火烧、木撞、烟熏等等手段,使得汝南兵死伤的人数进一步加剧。当然,从土丘上的竹屋中居高临下的射击弩箭,贼人的死伤也不少。于是贼人也有样学样,从城中寻来不少的门板抵挡弩箭的射击。
这区区六十步的土丘与百余步的城墙,成为了一万汝南兵与十万宛城贼之间交锋最惨烈的地方。无数的人头在土丘下,城内来回的奔走着、抬运着、输送着。然而其他三面城墙反而是一片和谐,没有一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