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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父亲墓前,曹子光心中一片悲凉。
父亲的坟上草根丛生,青石所制的墓碑竟然断裂了,只剩下半块,而且上面脏兮兮的,也不知道涂了些什么,完全遮盖了上面的碑文。
曹子光缓缓跪了下来,用袖子努力擦拭着,却根本擦不干净。
韩忠则是老眼垂泪,劝说道:“大少爷,别擦了,回头找人重新刻一块吧!”
曹子光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当年父亲对他们多有照顾,想不到这五年来,竟然无人照看父亲的墓地,以至于如此凄凉。
再看父亲上位的祖父坟头,更加不堪,那坟头平的几乎显露不出。
老子这一脉为这曹家付出最大,若没有祖父含辛茹苦供养几个叔伯,他们哪有今日?而如今却是如此刻薄无情,着实可恨。
曹子光过去,帮祖父坟头填了把土,然后又将父亲坟头的枯草拔了又拔。
其他一些族人,看着曹子光,十分冷漠,并没有人上来打招呼。反而有几个人跪到五叔公的墓前,摆上祭品。那五叔公的坟头完全是青石筑就,墓碑擦的一尘不染,显然常有人打扫。
韩忠将祭品一一摆上,跪在一旁,等待曹子光祭拜。
曹子光跪在父亲墓前,叩了三个头,然后将素酒洒下,接着又把纸钱烧了,最后将包袱里的衣物等也点燃。
墓地深处是曹氏老祖宗的坟头,按照惯例,每个子孙都要去那里叩头,曹子光也默默的走了过去。
曹子光掀起衣摆,正要跪下,却被曹广江阻止。
“慢着!”曹广江突然站到曹子光身前,冷冷道:“曹子光你可知道曹家这位先祖是何身份?他做过宰相,而你一个在青楼做亀公的子孙没有资格给祖宗叩头。”
什么!不让老子祭拜先祖?如此大的屈辱,老子断不能接受。
曹子光怒了,他站了起来,厉声道:“曹广江,论支脉,我是曹氏一族长房之孙,论辈分,尚有二叔公健在,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
曹广江冷笑道:“二伯腿脚不便,族长早就由我来担任,作为族长,我当然有资格阻止你。”
曹子光拳头攥的“嘎嘎”直响,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没有办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拳朝曹广江凿了过去。
曹广江一个趔趄险些跌倒,族内有两个青壮见了,立刻上来扭住曹子光的胳膊,对着他的腹部来了几拳。曹子光咬着牙不曾发出一声痛呼。韩忠想要上来帮忙,也被人摁住。
“你们这是要作甚?”二叔公坐在轮椅上,气得胡子飞扬,但是他的话压根无人理会。
一个没有后代的长辈,根本算不得长辈。在宗族中大家看的都是后辈的面子,那些倚老卖老能够长期做族长的长者,大都是子孙繁盛。若是没有后代,根本不会有人把你当回事。
曹子光对这些宗族礼仪有了新的认识,对寡妇浸猪笼是遵循礼教,可藐视长辈却又是一套标准。说白了完全是看他们的心情,欺负弱者。
“啪。”的一记耳光甩在曹子光脸上,曹广江恶狠狠的道:“你竟敢殴打长辈?今天我不但要阻止你祭祖,而且宗族的祠堂也不允许你进入,还有你父亲的灵位也必须从祠堂搬出来。”
原本扫墓之后,还需要回到镇子上宗族祠堂祭拜一番,可如今他这个长房一脉的嫡孙,竟然不让祭祖不让进祠堂,还要把父亲的灵位搬出来。这是莫大的羞辱,是要把他这一脉从曹氏宗族除名吗?
这一拳的代价如此的重?但老子必须要打,这样的堂叔不认也罢!只是连累了父亲,有违孝道。曹子光心中悲愤交加,恨得咬牙切齿。
曹广江怒气显然还未消尽,他卷起袖子,还想抽曹子光几个巴掌,却听得二叔公在轮椅上“噗通”一声,摔了下来,爬在地上哀求道:“广江,别在打孩子了。算二伯求你了。”
曹广山见不远处另外一姓的墓地上,有人纷纷朝这边看过来,觉得再这样实在不妥,连忙对曹广江低声说了些什么,那曹广江方才收起了胳膊。
“书林,你去祠堂把他爹的灵位拿过来,让他带着滚出江下镇,从此不许再踏进镇上一步。”
曹书林看了一眼曹子光,一脸幸灾乐祸的阴暗,得意而去。
“大少爷,不能让他们动老爷的灵位啊!”韩忠老泪扑簌簌落下,哭喊着。
不能动!我又何尝不知?可是面对这群人渣,却又有什么办法?但愿父亲在天之灵能够原谅我这次的冲动。
曹子光的心中竟然也是默默垂泪,本想回来祭拜父亲,不想却因此连累了他老人家。
第046章 巨城之梦()
满十万字,接下来复仇吕家即将开启。
秋风瑟瑟,吹起一地黄叶。
当曹氏宗族的人都陆续离开时,墓地上只剩下曹子光和二叔公、韩忠三人。
父亲的灵位是被曹书林随意丢在曹子光脚下的,当曹子光将父亲的灵位捧起来时,心中竟然起了杀机,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他努力压制着这个可怕的想法,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搞死他们也不是现在。现在的他还没有摆平人命案的实力。
曹小若跑来山坡上,显然是在镇子上听到了风声,作为宗族的闺女,是没有资格来祭祖的,因此他一直待在家里。
“堂哥,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做?”
曹小若一脸愤慨,心中更是有些自责,若非遇到她,曹子光也不会回乡祭祖,那么也就不会发生这一切。
“呵呵!”曹子光笑了,笑得不是很自然,他默默走到父亲墓前,缓缓跪下去。
“父亲,是我对不去住您,不过您放心,将来您的灵位一定会回到这里,带着荣耀回来。”
说罢,曹子光深深叩了一个头。
二叔公悲苦的摇摇头,今天发生的一切,他根本无法想象,最终看向曹子光,忧愁的道:“孩子,你也别回镇子了,就从这里走吧!”
曹子光转过身来,走到二叔公面前,道:“二叔公,不如您随孙儿一起走吧?”
二叔公摇摇头道:“不,我在这里生活了六十多年了,不会离开了,你带小若走吧!她还小。”
“爷爷,我不走。”曹小若立刻跪在了地上,一脸坚决。她本是一个孤儿,若非二叔公收养,怕是活不到今天。
曹子光有心带走小若,毕竟她还待在这里不会有什么出路,走出去才能找到属于她的人生。但是他也明白,如今的二叔公离不得小若,多年来二叔公的生计一直靠父亲照料,父亲走后,便是这小若在照顾着二叔公。没有了小若,腿脚不便的二叔公该怎么活?
曹子光从怀里掏出一些银子,然后走过去,把曹小若拉了起来,将银子放到她手里,然后道:“小若,二叔公就拜托你了,等将来我一定来接你走。有什么难事就到苏州来找我。”
曹小若用力点点头,眼眶有些湿润,作为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她不是没想过离开这里,但是每当看到收养她的爷爷,总是告诉自己不能走。
曹子光又走到二叔公面前,深深鞠了一躬,道:“二叔公,我走了。希望您保重身体,将来我会回来看您的。”
“走吧孩子!”二叔公点了点头,嘱咐道:“无论走到哪儿,都要记住是曹家的子孙。”
别过二叔公,韩忠已经将驴车顺了过来,曹子光抱着父亲的灵位跳了上去,再次看了看二叔公和曹小若,最后将目光望向父亲的坟头,心情格外沉重。
扫墓扫出这么个结果来,曹子光带着愤怒离去,他坐在驴车上,抱着父亲的灵位,走出江下镇的那一刻,便暗暗发下了一个誓言。
“大少爷,想不到他们竟然如此对待老爷?当年老爷那么照顾他们,真是太屈了!”韩忠赶着驴车,也是忿忿不平。
“老忠叔,你知道冷血动物和热血动物的区别吗?”
韩忠一愣,完全不明白大少爷在说什么。这也难为他了,这个概念在古代应该是没有的。
曹子光道:“冷血动物即使辉煌一时,却不可能长期得到阳光的普照,它们随着温度的变化,或死亡或钻进洞里躲起来,只有热血动物才是世界的主宰,可以永久的得到阳光普照。”
这么深奥的道理,曹子光觉得说了也是白说,老忠叔不可能听得懂。却不料韩忠接话道:“大少爷,我明白了,就好比蚊子昆虫,它们虽然很猖獗,祸害人畜庄稼,可用不了多久就会死掉,是这个道理吧?”
老忠叔毕竟是阅历丰富啊!理解能力很不错嘛!
“不错。不过它们死一批来年还会有一批,这种动物也很顽强的。”
曹子光觉得,无论是历史上的冷血屠夫,还是世间小人,想要根除太难了,老子也没有肃清世界的伟大理想,只要把招惹老子的小人拍死就可以了。
今天,老子从这里走出去,那么将来,这里连住都不给你们这群渣渣住。将来的江下镇将不复存在,取代它的会是前所未有的东方巨城,那时候老子重建曹氏祠堂,让父亲的灵位得到最尊荣的归宿。
如果将来老子真投资筑一座巨城的话,帝国应该会很高兴吧!曹子光第一次有了做一件大事的想法。唉!做这么伟大是事情,会不会被人崇拜?当那天来临时,应该已经是很低调的事情了吧?
人总是有了一点点成绩后,信心就开始无限膨胀,曹子光也不例外。
回到苏州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走了这几天,张浪做的不错,大唐成衣铺已经顺利开业,曹子光打算先休息一晚上,然后过去看看。
晚上做饭的时候,曹子光悄悄进了厨房,看到韩小草正在切菜,那刀功和她做衣服的手工比起来也只是略逊一点点,白皙的小手握着菜刀,显得大小差距很大,这双手本就不该做这些活儿,曹子光觉得是否有必要请个厨子回来,但是他可以肯定,韩小草决对不会同意。他能看的出来,给自己做饭是韩小草最喜欢的事情。
几日不见小草还真是想念,这一趟回乡搞得心情郁闷,得找点事情换换心境。
曹子光轻步走到韩小草身后,等她切完了菜,突然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
“啊!”
韩小草吓了一跳,但是马上便辨别出这熟悉的拥抱,俏脸立刻红了起来,身子也跟着软了下来。
“小草,又给我做什么好吃的呢?”
曹子光拥着韩小草,嗅着她的发香,漫不经心的问,只要他在,韩小草做菜总是那么上心,可是她难道不知道,老子最想吃的其实是她吗?
“大少爷,您想吃什么小草就做什么给您吃!”
韩小草却是很认真的回答。
曹子光突然吻了她耳垂一下,道:“你做什么,我就爱吃什么。”
“大少爷,小草还要做饭呢。。。。。。”韩小草被这一吻,激得身子一颤,低头呢喃道。
“那你今晚到我房间来睡!”曹子光又在韩小草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得意而去。
韩小草俏脸红彤彤的,有片刻的无知所措,不过很快恢复过来,加快了做饭的速度。
第047章 成衣铺()
翌日,曹子光从床上爬起来时,依旧是日上三竿,韩小草依然早就起床了,昨夜的缠绵,韩小草还是太保守了,任他凶猛异常,却是死死咬着嘴唇不肯释放,不过那表情确实美呆了!人世间有百媚千红,而老子要享受每一种。
每个美女只能提供一次经验,这就是那防作弊系统搞的道道,老子还是要不断进取啊!
吃过饭,曹子光先去明月楼转了一圈,大庭里豪贵们依旧努力取悦着自己心仪的佳人,频频打赏,俗不可耐。亀公们见到曹子光进来,所遇者点头哈腰,十分崇拜。
曹子光走到魏婆子面前,问她有没有事情需要自己做,魏婆子连忙说没有。一些佳丽看到曹子光,向他招着手希望能把这位有本事的亀公请到身边勾引一番,曹子光却只是淡淡一笑。
被人崇拜的感觉十分不错,曹子光想着成衣铺的事情,便也没有去后院见明月心,稍待了一下后便起身离去,赶往大唐成衣铺。
大街上依旧热闹,很多摆地摊的小贩和曹子光初到苏州时毫无改变,而那些角落里的乞丐仍然在要饭,曹子光路过时随手丢上几个铜板,在乞丐们感激的答谢中匆匆走过。
唉!老子这样的天才果然不是凡夫俗子比得了的,老子一步一个脚印向前,而尔等却是停滞不前。这就是天才和凡人的区别吗?曹子光无耻的自我感慨。
大唐成衣铺。位置选得还可以,人流密集,附近也有几家成衣铺扎堆,而对门就是张家成衣铺,张浪这次做的没有让老子失望。
当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