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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诘汾也为现在的窘迫羞愧不已,想着汉人说大丈夫能屈能伸,推金山倒玉柱啪一下跪在覆盖雪的地上,痛苦流涕:“兄长,都是我不对,被迷了眼睛,求你原谅我吧。
大姐,现在部落很苦。草原上乱成一团,大部落化妆成丁零人活着汉人,劫掠小部落,我们部落只剩下两三百人,不到一千牛羊,前几天又下了雪,干草快吃完了,牛羊粪便也烧没了,要再杀牛羊可就连种子也没了,又饿又冷,快要过不下去。”
拓跋伽罗背过脸去,抹了抹眼泪,转过来挽住三弟拓跋仁手臂,神情坚定:“我们是被赶出大草原、赶出部落的流浪者,不再是你的大姐和弟弟,劈成两段的弓,永远不能接上,你走吧,我不想跟你有任何来往。”
实在是被拓跋诘汾的阴谋伤得太深,任他如何求肯、哭诉,都不为所动。
刘备却敏锐发现了其他问题:“你说草原很乱,檀石槐怎不管?”
“自从夏季套马节后,狼王已经大半年没有出现。”拓跋诘汾如同遇到了救星,倒竹筒一般滔滔不绝,但凡刘备感兴趣的,知无不言。
第247章 独臂县丞()
面对热腾腾的羊肉冬葵汤、略带腥味的海鱼、硬的像盾牌的锅盔和大盆粟米饭,拓跋诘汾和两名从骑激动的哭了。
檀石槐大半年未出现的消息,太过令人震惊,刘备甚至不敢猜测其中最希望的可能。
趁三个鲜卑人狼吞虎咽,刘备与邴原、荀攸一人陪一个,在拓跋伽罗、拓跋仁和一名长老翻译下,一面劝酒劝菜,一面仔细询问草原上的情况。
重要的情报,往往同时可以在一些不太重要的细节当中发现端倪得到印证,山脉、河流、温度、牛羊等看起来不太重要的消息,能反映出草原的基本情况和规律,王庭游牧范围减小、鲜卑入侵的频率增加、规模变小,大小部落相侵袭则指向同一个可能性:
檀石槐出了问题!
可能是重病,也可能已经崩了。
很可惜,因为在部落间的战争失败,草原上的拓跋部已经陷入衰弱沦落为大部落的附庸,拓跋洁汾三人在鲜卑中的地位不足以获得更多的机密情报。
此外,拓跋邻、拓跋诘汾的穷样,拨动了拓跋伽罗、拓跋仁姐弟的心弦,回想当初要是留在草原上,多半也是类似的惨样,无比庆幸南下跟随了刘备,不仅部众吃穿不愁,兄妹俩更过上了安定富裕的日子。
。。。
草原上的情况非常重要,而且绝密。刘备的眼神在邴原、荀攸之间游弋,对前者说:“还要麻烦邴先生亲自走一趟,向臧中郎将汇报,商量行止。让李浩带人带护送。”又写了亲笔信让带去。
这边则让荀攸抓紧探听草原消息,排查奸细。从后世的眼光看荀攸是少有的顶尖智谋之士、军师型人才,让他去与臧旻商讨战略战术本应当更合适。但是荀攸是地地道道的党人嫡孙,过多出现在正式的公开场合,很可能使臧旻和刘备都受到中伤和攻讦,特别是现在谣言满天飞。
鲜卑人再怎么出问题,也是患病的老虎,王庭控弦数万,不是只有数百骑兵的刘备能打主意的,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对手,非一时之功,需细细谋划。
刘备目前的直接对手,是寒冷的气候。
并州北部气候相对干燥,树木相对稀少,如果紧紧靠伐山林之木,既容易造成严重的水土流失,士卒们又需要花大量时间进入山脉深处打柴,分散了部队,减少了训练,同时和百姓之间造成了矛盾。
在后世,鹅毛口遗址显示,山西的人类约万年前就有挖掘和使用煤炭的痕迹,山西的煤老板几乎是土豪的代名词,买房一栋一栋的买,其中有个甚至花了几亿娶一个女明星。大同煤矿是全国最大的煤矿。
可惜,
刘备并不清楚矿脉的具体细节,于是撒开网,不论是打柴火的士卒,巡逻的典韦、张飞、拓跋部落,还是负责草原情报的任旐都将同一个目标传下去,找到黑色可燃石头的,赏百钱到千钱。
。。。
几日过去,士卒们找到几处矿,刘备惊喜之余,带人亲自开挖,发现都是小矿,煤含量不高,数量不多,远远没有传说中露天煤矿的豪气。让刘备怀疑莫非穿越之后的世界,跟原世界不同。
这一日,张山来报,说一位姓故人来访。
“刘君别来无恙?”
“原来是张司马!快快有请!”
张司马曾经在平城以北做塞尉,刘备、徐荣等曾经被拓跋诘汾围困在塞中,是一起扛过矛戟的老伙计,也是关寿曾经的上司,后来在使匈奴中郎将臧旻属下做了司马,一同五路北伐鲜卑。
他乡遇故友,分外亲热,刘备欲把臂同行,却发现张成左臂空荡荡的,愣在那里。
张成:“五路北伐期间,我奉命运首级、俘虏南下,遇到一股鲜卑骑兵,交战中一时不慎,被射中摔下马,左臂被后面的马踩断了,除了下雨天有点疼,其他不碍事。”
“兄长受苦了。”这才仔细打量,只见张成华发早生,脸上是深深的皱纹,显然情况并非‘不碍事’,刘备鼻子一酸,说“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兄长尽管开口!”
张成点点头,复又大笑:“那段时间,确实有些苦楚,开不得弓箭,骑不了骏马,用不得矛戟,还真不习惯。
臧中郎和你不在,我们运回的首级、俘虏被夏育等人抢了,泽胞们都受了冷遇,和我一样大多落得去职还乡的境遇。当时真想一刀结果了自己!”
刘备:“万万不可,兄长守北疆数年,就只说看远望烟尘辨别骑兵数量这手,就是大多数边将不及的,我学了许久也没学会。”
张成:“其实也不难,请我喝酒就教你。”
“这怎么成,请酒吃菜是总得许多顿吧,一次换了绝技,下次又换什么给我。嘿嘿。”刘备开个玩笑,缓和下气氛,“张兄这次来想必有事?”
张成掏出兜里的印绶:“我是来投奔你的。”
刘备接过一看:“哈哈,原来兄长就是新任的县丞啊,可喜可贺,快去整治酒菜,让典韦和伽罗都回来,老朋友些好好喝几杯。”
原来臧旻做雁门太守时,见张成失了手臂,人又颓废,便让他在郡中做吏,毕竟是老部下,处理些步弓兵训练、后勤辎重之事也还忠诚可靠。臧旻再次转任使匈奴中郎将后,张成只有一只手,在马上使不好兵器,打不了仗,怕臧旻为难就主动提出留在雁门郡。
臧旻念旧情,正好刘备和前任县丞王柔闹了不愉快,就行文雁门太守郭缊,推荐张成试守平城县丞。
为人圆滑的郭缊本就不想用前任太守的旧部,又怕无端开革张成会恶了臧旻,并引起雁门本郡人的不满,毕竟郡里要是遇到大规模鲜卑入侵,还得靠匈奴、乌桓两位中郎将相助,还得靠雁门本郡人出钱出力出人。于是顺水推舟,同意了臧旻的意见。
张成见拓跋伽罗像汉人一样盘起了头发,积极地指挥侍女们上菜、端酒,继而静静的侧坐在刘备身旁,指着两人哈哈大笑:“用我的城塞,换你的美人,贤弟怎样赔我?”
饶是拓跋伽罗爽朗,也觉羞涩:“我和夫君、三弟一起敬张兄一尊酒赔罪。”
席间刘备说起‘石炭’之事,张成一拍大腿:“贤弟找错了地方,东、北、南面都没有,多在西面山岭之间。
来平城的行人、商贾多沿西面山岭的东麓走,如有鲜卑骑兵来劫掠,也方便就近躲入山中,因此山中多村落、酒家、坞堡。我经过时见不少用‘石炭’取暖做菜呢。”
第248章 指驴为马()
“太过分了,竟然混入残次品来忽悠人!”王斌对拓跋洁汾,的马指指点点。
“这些马驹是小了些,只是饿瘦了,没水刷洗,好生照顾一两月,一定能恢复过来。”
这‘马’比平常的马瘦小,灰褐色,浅黄白斑点,头大耳长,探头探脑,四肢瘦弱,丑不拉几,混在一群正常的马中,显得颇另类。
拓跋部急需粮食、石炭、刍稿以渡过寒冷,刘备嘴上答应,也明确要求拓跋诘汾父子找等价的物、人、财或有价值的情报来换取。第一次,拓跋诘汾运了50匹‘马’和一些皮货。
“你tmd一头蠢驴!”赶来的刘备大怒,拉着拓跋诘汾领口,唾沫星子吐到他脸上:“把驴当马驹,是欺负我不懂么!你想掉脑袋么?”
“兄长饶命,我就是蠢驴,再也不敢啦。”论武勇,拓跋诘汾在草原上并不很突出,论智谋、情商却是不低,一被揭穿,立即给跪下了,抱着刘备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小弟也是穷的没办法,才出此下策。部落里马总共不到两百匹,若再牵50匹过来,就没了爪牙,遇到人打劫,都不够塞牙缝的。”
“你不是第一次骗我了,事不过三,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否则,我就把你和这些驴关一个圈里,以后也不要来见我。”刘备神色冰冷。
“兄长息怒,驴就算马二分之一价格可好?不,三分之一。”拓跋诘汾见刘备脸色越来越沉,终于说出一个数字,“四分之一!不能再少了。再少我就不卖,拉回去宰了吃肉。”
刘备:“你这个蠢驴,说!驴从哪里来?”
“我们养的。”拓跋诘汾心道瞒不下去啊,只好老实交代,“喔,不,我是头蠢驴,我老实交代,其实是野驴,有次在山间巡逻,发现一群野驴躲在背风山坳里,我们用些草和陷阱,就抓了数十只。”
刘备:“草原上野驴多么?”
拓跋诘汾本想说多得很,到口中变成:“不多,若是兄长要买,我一定爬山涉水弄来。”
刘备:“少糊弄我,一匹骑乘马5、60石粮食,一匹驮挽马3、40石,一匹牛20、30石。
用来骑乘,驴的肩高、速度、负重、耐力比马远远不及,根本就不能做战马;用来耕种,比牛力气小,耐力差;用来吃肉,肉比牛少得多。
1匹10石粮食,不卖拉到。”
野驴瘦,一只250斤不到,出肉50斤左右,10石粮食重260、270斤,拓跋诘汾不论怎么计算,都以为是稳赚不赔的勾当,心里高兴,脸上哭丧着:“10石就10石,我大亏啊。”
哭得像个150斤的孩子。
。。。
驴做骑乘马跑得太慢,做挽马、驮马也负载也少。
不过刘备有自己的考虑。
并州马匹存量并不低,有不少达到战马标准的马,在城市和广大的农村被当做驮马、挽马驮货物、拉车、拉磨。
前段时间,任旐、邴原、王斌拿着钱、粮按市价交换,卖马的人却很少。
典韦、张飞等武将都建议以市场价格,强行增收。
刘备思考之后,还是拒绝了,亲自带队,将县里大小官吏都派下去做市场调研。仔细调查发现,马都是各家各户挣饭钱、省气力的生产工具,是必须品,卖了家里地没法耕,行商货没法拉,得不偿失。
与马相比,驴有种种不足,也有不少优点,如温驯听从使役,刻苦耐劳,不易生病,比马吃得少等优点。驴与马交配,还可生出力气不逊于马、如同驴一样耐劳、好养的骡子。
刘备的方案,是用驴+钱粮,或驴+驴+驴,换马匹,两方得宜,定会有一些豪族、富农愿意拿出马来交换,就不信两三头驴,顶不过一匹马的挽驮能力。
实际交换中,又出了问题。
豪族眼睛都亮得很,没多少愿把高大、牙口好的马匹换出来,多数售卖的只是相对矮小的挽马、驮马。反倒是一些富农、自耕农十分愿意出让手中马匹,购买价格便宜的野驴。
豪族的冷漠、甚至敌视,让邴原敏锐的发现了挑拨离间的痕迹:“又是郭太守和王柔!这两人是摆明了不想我们建立一支比王柔强大的骑兵啊!”
。。。
任旐、邴原先后前往使匈奴中郎将所在的西河郡美稷,回来却不见任旐踪影,多个臧洪。
张飞:“任旐想必是攀了高枝,到臧中郎手下做大官去了!”
情况八九不离十,臧旻接见任旐,听说他善于屯田,并有组织千人、开垦千亩、兴修水利的履历,大喜,直接任命为属下典农佐吏,秩400石。
“别瞎说,任旐谦谦君子,跟随我极早,要贪图富贵早走了。”刘备依然风轻云淡。
臧洪往旁边挪了挪,离大嗓门的张飞远点:“父亲计划在今春扩大屯田规模,郦炎和我两个忙不过来,见贤弟信中说任旐、邴原稳重可靠,细致耐烦难,任旐善于屯田和经营、邴原善于庶务与使节,便让我来给贤弟告个罪,先把任旐借去用用。任旐也说不忘贤弟重用推荐之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