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现在老得快走不动路了,常叹息关西人才青黄不接,你可愿意回洛阳助我?可先为司徒属下的掾属。”
。。。
德阳殿上
太尉刘宽慷慨而言:“侯爵和户数,代表着臣子对国家的贡献、军功,如果因为出生而否定一名将领的杀敌功绩,既不符合国法,又不符合情理。
今天,如果因为刘备父亲的原因而否定刘备的功绩,明天,就会有人用其他理由否定更多将士的杀敌之功,到时候边疆的将士凭什么冒着生命危险去杀敌卫国呢?”
曹节在小宦官搀扶下,颤巍巍落坐,冷冷地说:“有功则赏,有过则罚,窦宪两伐匈奴、段颎平定两羌,功劳甚于刘备多矣,犯了国法重罪,还不是说杀就杀了!”
曹节脸色惨白,阴深深的,“杀”字更增一份阴冷。窦宪、段颎的例子,不容辩驳。一时间众人惧而闭口不言。
只有司空张济表示:曹大长秋说的有道理。
杨赐见站在后面的袁隗不说话,心里一阵发冷,出列道:“张平仲为上谷太守时,贪污军饷,连连败仗,被陶谦、刘备揭发而下狱,必然怀恨在心,其言语多半有夸张失实之处,不可全信!
窦宪击匈奴之时,匈奴已经衰弱,功劳虽大,于国未必有益,前面已有定论。刘备诛杀檀石槐,正当鲜卑之盛,殊为不易!
段颎与故吏贪腐千万,而刘备为陛下建言献策,充溢国库何止千万?何况檀石槐死,省北疆军费,以巨亿计,而据御史核查,刘备走私所得,不过数十万。
臣建议,免去刘备之职务,保留亭候之爵位。
既惩罪,显国法之威严,可警群臣。
又示恩,表陛下惜才之心,可励来者!”
曹节双眼金光爆闪,恨不得一口将杨赐吃掉。
杨赐怡然不惧,回瞪回去,以示决心。
好一会,太尉刘宽又站出来说:“杨司徒和老臣本意,是不能不为国惜此人才,国士之功,必以国士待之!”
袁隗这才跟着说了几句话。
侍中何进张了张嘴,好半响才挤出两句话:“还请陛下念其往日之功,从轻处罚。”
在曹节决绝坚持下,皇帝刘宏最后给予刘备免去一切职务,罚款五十金,归候国闭门思过,三年不得出仕的处罚。
走出德阳殿,曹节下台阶差点摔了一跤,看见司徒杨赐亦老迈,为人搀扶而行。转头眯着眼睛看黯淡无光的太阳,无力地喃喃自语:“我和杨赐,恐怕是我先死吧,怪不得他不怕我。”
杨赐恰巧与曹节目光瞬间相接,转头对长子侍中杨彪说:“这天下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曹节、刘宽和我,都老了。”
。。。
十二月,己巳,立贵人何氏为皇后。何皇后本南阳屠户商贾家,以选入掖庭,生皇子刘辩,而皇帝只有一子,故立之。
侍中杨彪接替何进,出任空玄月余的颍川太守。
此时,刘备一家人,告别了渐渐变小的雒阳城和稀稀拉拉的送别者,在雪泥铺路的泥泞官道上,艰难而行,寒风刺骨,人心悲凉。
刘备大吼一声:“我刘备,会回来的!”
第264章 光和六年()
光和六年,公元183年,秋
金黄色的粟稻低着头,向大地展现它们的丰满和馨香。
一辆安车、几个骑士,在通往渔阳郡泉州的路上缓缓而行。
天气炎热,一截白藕般纤纤玉手,掀开车帘,露出一张白肤丹唇的俏脸来,明亮而灵动的眼睛,更增几分丽色:“夫君,还没到么?就300里路,我自骑马去,你偏不让。”
“丽娘,我幼时曾居泉州,海边多盗贼,官府追之则入海,故而极其大胆凶恶,不可不防。”
旁边的骑马的男子剑眉如削,留着浅浅的短须,即使在马上,依旧身量挺拔。面色颇黑,
“哇,这么凶啊”这女子红唇一点,譬如樱桃,皓齿两排,仿佛白玉,说话间不时吐出猩红地舌头,显得俏皮可爱。
男子的肤色,掩盖了脸上一道不太明显的伤痕,显得他坚定而略有凶恶,只有在与妻子目光相遇时,方露出温柔爱怜。车上是妻子丽娘,来自右北平官商之家,年初所娶。
这男子,名叫阳雍,乃是卫尉阳球之子,父亲死后,逃亡青州,之后辗转返回泉州,可惜家早被抄了,财物一空。剩下的田产、房屋为族人侵夺。
族人见阳雍得罪了曹节,又失了官职,根本不当回事,拒不还田屋,只凑了几千钱略作意思。
阳雍也不想去争,遂与从兄弟阳终隐居无终山,搭草庐为屋,开山谷为田,风餐露宿,孤苦伶仃。
皇天不负苦心人,阳雍兄弟既有武勇、又懂知识,在上谷间得百姓依附,再加上得到刘备资助,打下一处山寨,得官府任命,成立了亭、里,大有豪族气象。
曹节病死同年,阳雍在无终山上发现了玉石,其白者,润如羊脂,其黄者,亮如黄橙,其墨者,色带五彩。
于是苦尽甘来,成为州郡闻名的玉石商人。
这次回泉州,是因成亲几月,徐丽肚子一直没动静,听闻泉州海边有一道观,颇为灵验,求子之人络绎不绝。
。。。
泉州城外,海平观,取但愿海波平之意。
统共建成也没几年,因有几位‘法力’颇强高的老道,饥荒时又常开仓放粮,用符水治病,故而香火异常兴旺。
阳雍夫妇在前殿参拜,献上五千钱。
徐丽自去后殿找老道求子,入得一殿,对着居中祖师,诚心跪拜,却发现那祖师像不是太庄重。
按照一个老道士指挥,走到殿侧后,忽然听见几声细若游丝的叫声,徐丽疑惑地站定,却见声音又大了不少,更夹杂着男子的吸气呼气声和啪啪声音。
砰一声,开了个小门,一个胡子拉碴满脸横肉的壮道士,赤裸着上身走出来,看见徐丽,眼睛瞬间直了,口水直流:“好美的妞。”
“你们道观,怎会收留这种无耻之徒?”徐丽厌恶地连连后退。
一个衣不遮体、头发散乱的的女子从发疯一样从小门内冲出来,大呼!:“救命啊!救命啊!”
几个没穿下衫的汉子冲出来,七手八脚抓住她,将一条黑不溜秋的布条塞嘴里,按趴在一张桌子上,其中一个抖着某处,淫笑着着将某处凑向女子雪白的臀。
要还是不明白,就太迟钝,徐丽拔腿就跑。
光着上身的壮道士十分灵活,急跑几步,提小鸡一样把徐丽按在墙上,上下其手,带着胡须的脸,对着白嫩的脸、颈就吻啃。
徐丽不肯屈服,挣扎间拿起旁边烛台,点燃了壮道士身后衣服。壮道士扭着身体急忙灭火,冷不防徐丽玉腿对他腰间猛踢,前后受击,捂着某处冷汗直流。
。。。
阳雍求了一签,却是大凶,为解厄,又给了上千钱。妻子久不回来,阳雍心情烦闷,在道观中信步参观,走到一处偏僻院墙外,仿佛见其中光影闪过。
阳雍好奇,见左右无人,攀爬上柱观看。
这一看,就看出一件祸端!
那院中刀光剑影,铁甲明亮,一群道士人正把铠甲、兵器搬出来晒太阳,以免生锈。阳雍倒吸一口凉气,一看过去,竟然数之不清。
“居士看到了什么?”一个年轻的道士脸露慌张,慢慢靠近,右手背在身后。
“什么也没看到。”阳雍扭头就走,却隐约听到女子尖叫,仿佛丽娘声音。
擦身而过一瞬间,阳雍长剑出鞘,刺中道士右臂。
哐当一声,一把斧头掉落在地。那道士捂着手臂,惊恐地尖叫。
阳雍一脚将之踢翻,倒转剑柄,将之打晕。迅如矫兔,冲向后殿。迎面遇到衣衫凌乱地丽娘冲出来,后面跟着三、四个只穿短裤的道士。
阳雍哪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心如刀绞,怀中掏出几个石钉,一把撒过去。
几名短裤道士被打得头破血流,正懵逼间,只觉一阵剑光,个个颈部喷出血来,捂着喉咙惊恐地喘息。
“啊!”徐丽被血喷了半身,不知所措间被丈夫拉走。
阳雍如游鱼,专向人多处走s形。
徐丽惊魂未定:“夫君,你怎杀人?”
阳雍脸色更黑了:“淫贼,不杀不足以平心中之怒。”
徐丽这才明白,脸上一红:“夫君,那几个道士是想。。那个,但没得手。”
阳雍急忙停下,有点疑惑而仔细地看着妻子,又伸出手查看,外衫虽然扯破几处,内衣衫却完好,这才长舒一口气:“幸亏没事,否则我就。。。”
徐丽甩开丈夫的手,又羞又恼,红霞满脸:“就什么?你不信我!”
阳雍咬着牙:“我就平了这个道观!”
“来人啊”
“杀人啦”
“就是那对男女,抓住他们!”
数十个道士拿着木棍、刀剑,杀气腾腾。
阳雍复又拉着徐丽,一路借着人流,向外逃去。
。。。
阳雍等人先向西,欲往泉州城逃去,为道士们所阻,折而向东南,甩脱大部分追兵,向海边逃窜。
为了照顾骑术普通的妻子,阳雍亲自带着人断后,他弓马娴熟,一张弓,两壶箭,不时反身而射,两箭至少中一个。
道士们不敢接近,却始终远远吊着,而且越聚集越多。
行了二三十里,阳雍壶中箭越发稀少,心中焦急,凭他本事和胯下良马,自可逃走,怎奈需护着妻子。
那些道士见他箭少,伏低身体,挥舞着刀剑长矛木棍,大着胆子,纵马围攻。
阳雍左支右挡,身上遭了几处轻伤,道士们勇气越发大了,喊打喊杀。阳雍黯然,心想莫非今日交待在此处?
第265章 简雍()
简雍领着一群红衣骑兵,从海边的静海亭向西北方泉州巡行。
这一带池沼如星,草树如棋,四散密布,常有贼人打劫商队。
东面,官道平直,入海才止,海天一色,无边无垠。
南面,拒马河如玉带,栗、枣沿河蜿蜒,水之尽头,一座崭新的坞堡,耸立在河海之滨一块台地上。
那是静海亭侯刘备的坞堡,黄土夯基,青砖铺墙,墙高两丈余,外绕护城河,内有蓄水池;堡内有望楼、敌楼,堡门口有瓮城。
堡坞的二段城墙,平行着向南延伸,直到拒马水,化作一个半圆,将一段港口半包围在内,港口延伸出石制的阶梯、坡道、码头,直插入海。
堡坞之外,是大片的民居、工坊、仓库。再外,是高约一丈,正在修建的里墙。
巡行至北面十余里,发现一群道士追逐几个骑士。
嗖,嗖
简雍射出二根的箭矢,直入地下,将追逐的双方分开。领着数十名骑兵红铠红甲,其中有汉人亦有乌桓人,从大海的方向奔驰而来:“静海亭候部曲在此,前方何事打斗,还不住手!”
阳雍大喜,立即表明身份:“原来是简兄弟,快帮我杀了那群臭道士。”
哪知道士们见了红甲骑兵,立即调转马头,头也不回,快马加鞭全都跑了,只有跑得最慢的几个道士见了道祖。
。。。
进入堡坞客厅
阳雍不住感慨:“刘侯真是奢豪,没想到就连厕所擦。。。那个,都用可以写字的纸!”他靠玉石、石料复家,虽然也颇富贵,比静海亭还差得远。
徐丽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客厅中一把竹骨折扇:“听说刘侯食邑本1000户,后被奸臣曹节所害,只剩600户,1户租税大约200钱,一年不过12万钱。
看这堡坞、港口和堡外集市规模,比之小县,也差得不远啊。刘侯为何如此富有?”
阳雍摇摇头:“前汉初,列侯实封,裂土封侯,享有治民之权,不仅向封地百姓征收田租市税,口赋、算赋、更赋也要分成,平日还可徭役封地百姓,开垦土地,修建道路桥梁,故而极其豪富。
发动七国之乱的吴王刘濞劈山挖矿,铸兵货币,带甲十万,富到有钱为封国百姓缴纳每年300的更赋钱以收民心。”
海昏侯刘贺陪葬近200金,200万钱。
徐丽露出羡慕向往的神色:“那就不止12万了,怕是要30万也有!我们经商还有赔钱的时候,这可是旱涝保收。”
阳雍摇摇头:“非也,七国之乱后,孝武皇帝继续削弱诸侯,剥夺了治民之权,口赋、算赋、更赋集中到皇帝派遣的国相手中,诸侯、列侯一大半收入都归了中央。
到光武皇帝立后汉,列侯就剩下田租、市税啦。所以正常情况下,600户,12万钱是没错的!
可近几年经常发生旱灾,封户收入也随之减少。。”
“那他为什么这样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