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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刘备没有来自后世的知识,知道诸侯讨董于陈留酸枣会盟,绝对没有人能想到张邈这种清流名士竟是起兵响应的关东诸侯之一!
“这背后策划莫非是袁绍?打着限制刘协的名号,实际为日后起兵做准备?”刘备不由深深地感觉到袁绍在政治斗争中的可怕。
第417章 ‘近’雒?‘进’雒!()
董卓得‘近’京文书,大喜,过黄河屯弘农渑池,望着东面巍峨的函谷关笑道:“有大将军府文书,雄关易过耳!”
当时是,东郡太守乔瑁屯河南尹成皋,董卓屯弘农。尤其是武猛都尉丁原,将数千人屯河内,烧孟津,火照雒阳城中,皆公开对外宣称欲诛灭宦官。王匡、鲍信率领泰山兵也已赶到陈留,与陈留太守张邈合兵。
乔瑁、丁原、王匡、鲍信、张邈、董卓,或是袁绍的亲信,或是袁门故吏,在袁绍组织下,用实际行动一同威逼何太后,要求尽数诛杀、辞退宦官。
此时,对何进相对忠诚之人,几乎都未赶到雒阳附近:距离较远的司马张辽还在雁门募兵,何进部将毋丘毅南下招募的丹阳兵、徐州兵亦未赶到,上军校尉刘备也才回到东莱不久。
由于袁绍的建议,此时东莱太守已经换成袁遗,任旐担任东莱郡丞。袁遗满口之乎者也、仁义道德,一提到粮饷就顾左右而言他,没少给刘备添堵。把刘备恨得牙痒痒的,又不能一刀砍掉,不知不觉便在东莱大耗时间。
。。。
“中常侍张让等,窃幸承宠,浊乱海内。臣听闻要让汤不再沸腾,最好的方式是去掉锅下面的材薪。昔日赵鞅兴兵晋阳以清君侧,今日臣鸣钟敲鼓(军队的金鼓之声,即帅兵)入雒阳,请皇帝陛下允许臣收张让等人以清洗奸臣污秽。”
何太后收到董卓的奏章,吓了一大跳。她虽然性格强韧,始终是个没打过仗的女子,十分畏惧,于是要求诸中常侍宦官暂时停职,只留下职务低或新进宦官。她却没想清楚,董卓一介武夫,怎写的出来如此引经据典的奏章,背后指示的另有其人。
中常侍们大多贪污受贿数千万到数百万钱,张让、赵忠更是上亿,都相拥哭泣待罪,因为张让是何家姻亲,就一起找他求情。
张让听众中常侍说大将军何进要不分政治正确与否,把所有人拉出去审判,十分害怕,匍匐于地,向何太后禀告:“诸中常侍确实有些贪财,但当时风气如此,袁家、曹家、不少三公也都经常收贿赂。老臣等宦官皆是皇家鹰犬走狗,死不足惜,但专门审判清除我等,以三署郎充实庭掖实际上是要架空太后与皇帝陛下!”
何太后深感棘手,招何进入宫商量:“宦官守卫宫禁,从秦代开始就这样,也是汉家故制。先帝才离开不久,妹妹我还在守孝,怎能与士人朝夕相处呢?董卓胆大包天,又姓董,董太后的‘董’,董候的‘董’,岂能让他入雒?”
何苗说:“昔日,我们兄妹一起从南阳来雒阳,既无钱财,又无权势,多靠张让、郭胜等才获得如今滔天富贵富贵。受人之恩,怎能白刃以向?人死不能复生,请兄长深思,与宦官和好如初。”
何进深以为然,嘴上却说:“容我仔细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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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进回府,喜道:“原来我妹子惧怕董卓,我偏要让董卓入雒阳,以威逼她、诈她!”
权力如同毒药,自从灵帝死后,没有了外部压力,内部矛盾转化为主要矛盾,何家兄妹三人,分成两派,一派何进与袁家代表的士大夫结盟,一派何太后、何苗与宦官结盟,自己争夺起来,都想获得更大的权力。
何进主簿广陵陈琳谏曰:“招外兵近雒,犹如掩目捕雀、掩耳盗铃,国之大事,重德不重诈,愿大将军三思。
如今将军总揽皇家权威,手握军队与尚书台,龙骧虎步,高下在心,要是引外兵入雒,如同用锻造钢铁的洪炉来燎毛发,容易烧伤皮肉。
不如像雷霆一样立即行动,诛除首恶与往日不服从的宦官,余下不再追究,就能上顺天心、下遂人愿,内外安定,总领朝纲。”
何进:“本公之谋你岂尽知。诸将只是‘近’京,而非‘进’京,又有何惧?”
陈琳说:“如今委利器于外将,征助力于外兵,众将聚会,强者为雄,这是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啊!权柄操持在他人之首,众将来自各地,岂知无人将‘近’京,变为‘进’京?”
何进大笑:“你是书生,不知兵事,诸将之兵多不过二千,少不过数百,比南北军、西园军或城门校尉任一个都少,何惧之有!”
陈琳本就无甚治兵经验,稍微琢磨,就发现何进之言有理,便不再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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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董卓违背何进节度,从弘农渑池越过函谷关天险,进兵河南尹,来到雒阳城以西,距离城门就半日距离。陈琳的担心应验了,有了不成功的开头,局势开始最坏的方向滑落。
曾经做过大将军掾的郑泰前往大将军府:“董卓能力强而为人残忍,部属精锐而缺乏信义,志向广大而贪得无厌,若给他带兵入朝的名义,必将恣意妄为,危害胁迫朝廷。
明公作为陛下的亲舅,功劳威望素著,又担任托孤养育重臣,只需按心意独自决断,诛除有罪宦官,朝野内外无不信服。根本不需要假借董卓等外将为援!
董卓长期滞留雒阳之西绝不妥当,事不宜迟,迟易生变,前人的教训就在眼前,应该立即下决心让董卓离开。”
尚书卢植亦言不宜召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董卓窥测在旁,我恐明公难以安睡!”
何进便急令部下吴匡帅西园军驻守西城门,又派遣谏议大夫种邵制止董卓。
董卓以为雒阳发生了变故,并不出面,而是派遣李儒带领士卒将种邵团团围住,威胁他说出雒阳实情。种邵义正言辞将士卒斥退,高举符节来到董卓面前宣读诏书,董卓理屈词穷,这才退后一日距离,到夕阳亭驻兵。
何进再次令人催促董卓撤退。
董卓令李儒回复:“臣正在撤退的路上。”却一直屯兵夕阳亭不动,仿佛永远在路上。
何进这才发现问题大条了,欲派军队将董卓赶走,又担心董卓走后,此事被何太后、宦官党拾起来作为攻讦借口,一时间左右为难,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更害怕的是宦官,张让等遣人守在西门和西门外,日夜轮换,一有风吹草动即报送入宫,诸中常侍没有一人能安睡。
董卓则枕戈待旦,夜不解甲,以待时机。
暗流涌动,整个雒阳无数人无法入睡。
。。。
在何进、何太后、张让、赵忠忧愁难眠之时,除了董卓,还有一人兴奋地睡不着觉。
第418章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
“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
非常之人,图谋解决危机以平定变乱,思虑克服灾难以奠定地位!”
夏秋之季,酷热难当,紫微星暗淡,荧惑星明亮。作为何进最倚重的士族领袖袁绍,在小楼上摊开笔墨,书写着心情与志向:“经者,常也,权者,变也。易曰,反经常而合道者,权变也。我虽平日循经常之道,终究非常之人,面临危局、变乱,自可不拘于经常,只要能以权变克服危局,权变就成了经常,权变就可称为权力!”
袁绍回想青年事情,二十出头被迫离职,守母孝三年。之后姻亲李膺、李瓒为宦官迫害,被党锢,祸及袁绍,干脆再为养父守孝三年。第二次守孝本是权变之举,哪知道正合了孝之经常大道,成为青年人中的楷模。又因此,名满天下,并成为党人一员:“人生真是奇妙!”
长期的在野生涯,让他怀着对宦官的巨大仇恨。团结在袁绍周边的士人集团,不少也是被党锢过十几年的士人。
党人们及其亲属大多是那个时代的精英,世家豪族的代表,如豫州牧黄琬祖父是太尉黄琼。袁绍、何进的智囊何颙年轻时在太学也是风云人物、学子领袖。陈留相张邈家庭富有,号称八厨。刘表是西汉鲁恭王之后,本身也是大儒。孔融幼年号称神童,留下孔融让梨典故,其兄孔昱与刘表、张俭等号称八及。荀爽、荀锟、荀攸、荀彧,陈寔、陈纪、陈群更不用说。
党人们或能力,或有家世,或有财富,或兼而有之,因此在中央或地方有很大的影响力,对经济社会发展起到推动作用。同时,他们也是阶级固化的支持者,想尽办法稳固和扩大财富和势力,所代表的世家豪族政治,并非社会发展方向。
几次党锢,使得不少党人在十几二十年长度内处于低下的政治地位、处于被追捕状态,许多人从青年到中年,许多人从中年到白头。还有许多人的亲属因党锢死去,如李膺被拷打而死,孔融之兄孔褒因窝藏李膺被诛杀。。。
为了逝去的青春!为了死去的亲朋!为了失去的利益!许多之前相互不认识的党人、士人,在十多年的党锢中被迫相互团结,互相支持,又被袁绍加以组织,成为一群“非常之人”,而这群人的核心,就是以袁绍为核心的“本初俱乐部”!或者‘本初党’。
袁绍想到:“宦官制度,至少沿袭数百年,可以认为是经纬之道,但毕竟不是亘古就有,我偏要扭转格局,使得后世以无宦官为经常!”
“外戚执政,前汉即有,后汉尤盛,邓、梁、窦、马、何、宋你放唱罢我登场。唯有我袁氏,拒绝参与联姻,与皇室结亲家的宗族全受到清算,而袁氏填补空白,反而愈发强大。祸福相依,可见一斑。
只要扫平宦官、外戚两者,任用党人,就是世家天下!而我,就是执牛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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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袁绍对何进说:“我们与宦官的矛盾已经形成,行动迹象已经显露,宦官必然已经察觉,大将军若不早早决断,去除宦官,事久生变,我们将像窦武和陈蕃一样死在阉人之手!如果大将军不同意剿灭宦官,我就带士人和外兵自己干!”
不仅袁绍,党人这群“非常之人”一方面希望清扫了宦官后,朝廷能有更多的官职,地方上能有更多的利益,另一方面希望发泄多年仇恨,所以他们中许多人在何进面前表态支持袁绍的建议,所谓三人成虎,积毁销骨。
大量德高望重、能言善辩之士,如荀爽、何顒等人每天在何进面前建议剿灭宦官,何进就仿佛糟了传销,思维难以走出桎梏,陷入诛杀、斥退二选一的死循环中不能自拔。
何进于是告诉何太后:“董卓欲进兵雒阳城西的平乐观,丁原欲渡过孟津,王匡、乔瑁欲过汜水关,每天至少有数十奏章或人物求见,要求罢免或诛灭宦官,我已经拦不住他们了!”董卓等人的行动,既有野心或对宦官仇恨的缘故,同时也都私下收到了袁绍的指使才能整齐划一。
何太后终于将暂时停职的中常侍、小黄门皆罢免,让他们去找何进赔罪。何进对张让等宦官说:“如今全天下的士人都反对你们,与其等到董卓、丁原等人来抓捕诛杀,你们不如现在就离开。”
于是宦官们绝大多数辞职返回故乡,只有少数还留在雒阳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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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恨使得袁绍为首的党人十分不满意,他们担心回乡的宦官,日后有机会卷土重来。
袁绍紧接着派出使者,谎称大将军之命令,令州郡诛杀宦官及其党羽。多年来,多数宦官在皇帝照顾下存在违法事实,各州郡毫不手软,严判、重判。又通过州郡的审查调查,收集张让、赵忠等大宦官的罪证。
张让恐惧极了,向儿子张奉的媳妇何秋月扣头求情,何秋月于是向母亲和姐姐求情,转述宦官们依恋旧主,希望最后再到宫中值守一次,站好最后一班岗。
“那好,就最后一班岗。”何太后也发现郎官在宫中执勤多有不便,同意了。没想到张让等人最后一般岗一直从七月站到八月,龟缩在宫中不出来!返回老家的其他宦官们也陆续返回。
这个过程中,宦官集团内心愈发绝望,党人的耐心一点点耗尽,变得坚决冷硬。
许多党人和官员向何进递交辞呈,有的如郑泰直接回乡,让何进看到他们的决心。何进终于下决心要求何太后杀掉除张让、郭胜之外的绝大多数大多数中常侍、小黄门。
谣言很快传播,变成了杀死所有宦官。段珪等人将张让挟持起来,要求反击,数十名宦官手持尚方监刀剑,埋伏在永乐宫(嘉德殿)外,一拥而上,冲向何进。
“公路何在?公路救我!”
何进大声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