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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起义给人的印象太过深刻,虽然现在不显,但只要几年时间张角等“有心人”就会浮现,他们之所以能轻易煽动百姓,一方面是因为大汉的土地集中程度过于严重,阶级矛盾突出。另一方面则或许是中原地区人口过多,例如陈留郡,占据水陆要冲,从事手工业、交通运输、甚至外郡来打零工的人口太多,如同干柴,一点就着。
第114章 扫*黄()
“我就不信,没个什长的履历,回乡找不到事做!”
回河东的路上,关寿不断给同乡们重复这句话。
自雒阳出发,向西北到达平阴县,北渡黄河,不久进入河内郡轵县。轵县向西行,南面从平原渐渐变为丘陵,北面从平原变成太行山,西行数十里,就是箕关,属于太行八径之一的轵关陉。
箕关为群山环抱,官道狭窄处,不过数米,数百居民住在官道下。
轵关陉从河内轵县到河东绛邑或安邑,共计约500里,中间在垣曲乡分路。北面道路通向绛邑,再往北可以到达并州。南面道路通向安邑,一路向西是关寿的老家解县,再向西从蒲坂过黄河,可以到关中平原的渭河北岸。
500里官道也算繁荣,虽然路途凶险,商队却不少。关寿他们也遇到几伙小蟊贼,都被关寿轻易收拾了:“若是找不到事做,我也可以当保镖嘛。”
回到解县,并未赋闲多久,关寿武勇有力,在同郡士卒中小有名气,县里听闻之后,任命做了捕快。虽俸禄只是斗食,不入流,关寿还是很高兴,也算有了正经职业,出生一般家庭的青年,再怎么力大难敌、英雄了得,也得从基础、从小做起。
关寿心里还有个火一样的希望,听说幽州有个人从普通士卒做起,因抗击鲜卑人、镇压叛乱有功,二年时间从士卒到伍长什长,到队帅,到县五官掾到郡贼曹,一步一个脚印,最终补为郎,获得了在皇帝身边站岗的机会,不到二十就当了虎贲中郎。
在见识了关寿的力气、武艺后,什长大为吃惊,每次巡察都把关寿带做一路。由于收入比较少,捕快们时常向当地店铺收取一些税收之外的例钱,以补充收入,谁不给保护费就放关寿打谁,耀武扬威好不快活。关寿心里觉得不对,然而看到所有捕快都这么做,也释然了。
这日巡查到一个酒家旁,忽有人举报其旅舍中有女子出来卖。什长带着人冲进去,抓到一个嫖客和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子。
女子年龄虽大,风韵犹存:“求求你放了我,我是第一次出来做生意。”
什长:“第一次?鬼才相信。小的门,把他绑起来,抓去见官。”
“别,我真是第一次,是好人家的妇女,被家人知道我就完了。丈夫年龄大了无情趣,出来找点乐子。”
什长见她风韵犹存,起了色心:“好好陪陪乃公,看你的态度,态度好的话就既往不咎!”
那女子见什长长得歪瓜裂枣,怎么也不愿意,只是哭着拒绝。
什长气得动起粗来:“不识抬举。”当着其他几个捕快的面,拉扯女子衣服。
“住手”关寿终于忍不住了,“赵什长,人家不愿意,为何还要逼迫?作为男人,应该锄强扶弱,怎能欺负弱小!”
那赵什长也有几分武功,恼怒关寿打断好事,转过身来踢了关寿一脚:“懂不懂规矩!乃公没教你不许跟上官顶嘴么?”
。。。
雒阳
转眼间与刘备割袍断义已经数月,一日,臧洪气喘吁吁的跑来:“听说你要走?”
刘备:“几个月了,子源终于肯见我了。”
臧洪脸上有些尴尬:“是我错怪你了,奏章上提出的三大难题我都看到了。”
数月前在朝堂上慷慨陈词之后,刘备满以为会得到同意,或反对的结果。诸位近重之臣却认为兹事体大,不宜马上做决断。
之后数日,左等右等,始终没有结果。一怒之下写了一式四份奏章,二份投尚书台,二份投公车属。只要是投到公车属的奏章,会经过很多人的眼睛,保密性很差,跟公开上书差不多,只比贴布告、到宫门外大声朗读低调一点点。
很快闹得沸沸扬扬,全官皆知。出乎意料的是,许多豫州、兖州、徐州、冀州籍贯的官员对迁移之法评价很高,他们指着气候气候变冷的几句说“看看这奏章,你们的贫困不是我们造成的,是天造成的。”
不久之后民间也多有知晓,扬州、荆州的豪族和管家们拿着誊抄的奏章,到中原四处拉人许诺“免一年、减二年赋税、租金”。
臧洪:“你的名字传到了大江南北。更了不起的是这份为国为民的赤心!”
刘备:“子源知我之心,可朝堂诸公不知。有人记恨,要把我外放得越远越好。”
臧洪:“其实我认为,三大难题并未写尽大汉面临的问题。
外戚、宦官、士族、寒门交相争权夺利,例如梁冀、窦武等外戚、联结士族前仆后继飞蛾扑火冲向权力中央。同时年幼的皇帝则借助宦官控制军队。发展到极点就出现了党锢之乱这种从中央到地方,全国性,长时间、公开化的激烈斗争,这是第四大问题。
察举制度愈发显示出在选拔人才方面的局限性和不公,袁、杨两家四世三公表明富贵者恒富贵。同时有贤才散于草莽之间,不能得到提升。清不能上浮,浊不能下降。这第五大问题!”
按刘备的理解就是权力缺乏制衡、监督,以及阶级愈发固化。
刘备:“你说得对,内忧外患,加上气候异常,天灾人祸凑在一起,百姓如干柴,只需要一把烈火,大汉随时都可能有灭顶之灾!”
臧洪:“你为何不把后面两条一起写在奏章上?”
刘备:“因为我不想找死!”
肉食者鄙,或者这是所有上位者,或占据优势者的通病,因为他们首先想到的,不是把蛋糕做大,而是保持自身的优势地位。提出的建议再怎么天马行空,或者说出格。只要不影响他们的利益,就没人管刘备怎么折腾。可若是刘备将矛头指向宦官或者党锢,立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臧洪忽然笑了:“你还是那个算计精明的刘玄德,像一个精明的商人。若不想走,谁也没法逼你走。是你自己要离开雒阳,却做出被逼迫的委屈样!”
刘备:“胡说,自从建议被皇帝和诸重臣否定之后,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对大汉的未来,处于心死的状态。如今已自请闲职,离开宫廷,到宫外工作。”
臧洪:“这就是你所谓工作?借助工作便利,天天在雒阳城内外闲逛?”
刘备凑近了臧洪,小声叽叽咕咕。
臧洪眼睛张得老大:“竟然,他们竟然敢如此!曹宋两家的胆子也太肥了吧。”
第115章 下课吧袁司徒()
河南尹户二十万,人口一百万,人口不少,也只是户籍人口。常住人口还包括驻军数万、官吏数千、工商业者业者数十万,以及官吏、豪族、富商们的仆人、佣工。
皇宫里宦官宫女数千人,各地官吏与家属、仆人又是上万人。为上百万人口提供粮食蔬菜瓜果、布匹衣物、漆器餐具、家具、车马货运、娱乐消遣、清运垃圾,每一项都不是小事情,也使得分工专业程度相当高,百工、百业具兴,流动人口极多
如此多的人口,当然不可能全部都居住在雒阳一县之内,更不可能都居住在雒阳一城之内,毕竟雒阳只是“六九城”东西6里,南北9里,城内一共不过13、4平方公里,还有大半是皇城和各级官署。
以雒阳为中心,周边近郊数十个集市、聚集地为辅冀,远郊十余个县众星捧月,构筑起总共超过一百五十万人的神都城市群,超过了此时世界上其他任何城市的数倍!
平乐观与白马寺相邻,正是雒阳西边一处繁华的集市所在,有道是中隐隐于市,平乐观外集市人潮涌动,观内幽深清净。
平乐观一处不起眼的院子里,外面看起来与普通道人院落无甚差别,内里戒备森严,飞鸟难渡。
一道带着数名小道,与一僧正一面在下着围棋,一面叙话。
支谶说:“大汉、大秦、安息、大夏乃是时间最大的四大帝国。不论是大秦的罗马,安息泰西封,大夏的富楼沙,或者希腊的雅典,或者不论其他哪个城市,跟雒阳相比都只能是星辰之比日月。其他任何国家,根本找不到如雒阳一般繁荣的都市,甚至找不到接近的!”
大秦既罗马帝国;安息既帕提亚帝国,泰西封在巴格达附近;大夏既贵霜帝国,富楼沙既今巴基斯坦的白沙瓦。
史道人:“雒阳真有这么厉害?”
支谶:“当然!
雒阳周边设施完备,有东观这样庞大的帝国图书馆,有白马寺、平乐观等帝国官办的道观、寺院。有高级的天文设施,研究出星图和准确的历法。有太学,有建筑、冶金、木工专家,有戏剧名伶青楼名妓。简直无所不有!”
史道人;“本道人别的不知道,只知道若是有钱、有权,能买到西域的葡萄、西瓜、骏马,南海的珍珠,东海的干货,北方的毛皮。一户中等人家,能生活得比乡下的富人更好。
就说这买菜,雒阳每日都有新鲜肉、新鲜菜,县里、乡下只有几日一大集能做到。所以时间都道神仙好,神仙却道雒阳好!”
。。。
臧洪注意力一点没有放在叙话的史道人和支谶身上,而是一个妇人和她抱着的孩子身上。
在平乐道观里,出现一个正在哺乳的女人,是那么诡异,虽然隔着屏风。
臧洪压低声音:“你不是开玩笑吧,那个胖小子真的是。。。皇长子?”
刘备:“刚才不是给你说了么,曹宋两家屡次对皇。。。喔胖小子下毒,于是就寄养在史道人这里。”
臧洪:“干嘛告诉我,我宁愿不知道!”
刘备:“我不可能一直在雒阳,总得有你这样心术纯正的可靠的人物接手一些事情,才能让上面放心。”
臧洪:“怎么感觉是做保姆?”
刘备:“是保卫,不是保姆,你胸那么小,有奶么?”
臧洪哭笑不得:“你能不能正经点!对了说点正经事。
今年的干旱还在继续。除了你提出的迁移人口的方略,朝堂诸公估计想不出其他办法。”
刘备:“我等小吏见识不够广博、经验不够丰富。想不出办法也是稀松平常。朝堂衮衮诸公皆名臣硕儒,一个旱灾岂放在眼里。”
臧洪:“奏章不被采纳,我知道你有情绪,这次他们可能真没办法啦。况且鲜卑人还不停得在北境惹事。
五月,太尉陈耽罢,司空许训为太尉,六月,以太常南阳刘逸为司空。秋,七月,太尉许训罢,以光禄勋刘宽为太尉。
半年之内,罢免了两位太尉,可有用么?今年旱灾从春天一直持续到秋天。十月上计,北方诸郡都受了旱灾,南方诸郡则称遭遇洪灾,大多完不成税收任务。
怕是今年秋天到明年夏天,朝堂诸官的俸禄恐无处筹措!”
刘备:“税负少点就少点。三公九卿不是已经带头上书,只领三分之二到一半俸禄么?”
臧洪:“临时无奈之举罢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况且袁公为司徒,收不上来钱粮,却让诸官吏减少俸禄,很多人都对他很怒火中烧,咒骂他无能,还有人咒他生儿子没**。”
刘备:“袁满去世后,袁司徒的小妾,也已经怀胎数月了吧。我明白了,是袁司徒让你来的?袁公路怎么不来?”
臧洪:“公路早说服他父亲听了你的话,到庐江去买地,算算日子粮食都收上来了,他亲自采购押运粮食回雒阳。”
刘德然也跟袁术一起去了扬州,算算日子早就该回来了,如今仍然不见二人踪影,令人担忧。
刘备:“原来你是是给袁隗做说客?袁隗曾说过让我永远不要上他家门。你走吧,别来找我。”起身扭头就走。
臧洪急忙上前拉住:“玄德,别走,你若不想办法袁公就要垮台了。你就眼睁睁的看袁公被免职?他可是你师祖的女婿,袁公路的叔父。”
刘备:“那我能怎样?我不是神仙,难道能挥挥扇子让地里长出粮食?你到底得了袁家什么好处,非要为之做说客?”
臧洪:“玄德,别使小性子啦。袁公就算被罢免,也能做二千石,也不是你我能得罪的。你师傅也在袁府,就算不给我面子,难道还忤逆卢尚书?
我父为使匈奴中郎将,要是钱粮收不齐全,边关的将士就得挨饿。你也在跟鲜卑打过仗,难道就忍心看着将士们挨饿受冻?”
。。。
袁府,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