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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陈三胡又得到了三千大洋的资金投入,笑眯眯地告辞而出。
军工生产任重而道远啊!杨天风脸上并没有喜色,相对于他所掌握的知识,造枪厂的制造生产能力着实令他心焦。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是逐步积累,逐步扩大,逐步提高。
月亮升上来了,夜色变得苍白而发黑。暗影好象散了,空气透明、新鲜、温暖,到处都看得清楚了,甚至辨得出路边一根根的草茎。
杨家老宅里点起了几盏“气死风”灯,在高高的木桩上轻轻摇晃着。老宅子与杨家园子比,显得狭小和局促了许多,很多人都要挤在一起住。可对于护院来说,却是轻松了不少。
杨天风走进了内院,正房是空着给老太太住的,他和孟秋兰住东厢,赵雨柔和两个小丫头住西厢。一架灯柱子上的灯花跳荡着,只要绕过这灯柱,就到了甬路的交叉处,往左一拐,他就可以回屋了。
在跳荡的灯花下,一条白纱巾在飘闪。杨天风停下了脚步。齐耳短发,梳着俊俏的“刘海”,杏黄色毛线衣下是一件阴丹士林布旗袍。紧身毛线衣是不兴系扣子的,越发显出身体的曲线美。赵雨柔的胸部是丰满的,使她侧身的线条越发诱人。
赵雨柔扭过脸来,正和杨天风打了个照面。杨天风怔了一下,随即笑道:“是你呀,头发剪了?”
“嗯!”赵雨柔应了一声,似乎是鼻子发出的声音,转身向西厢房走去,却又慢慢停下了脚步,回身冲着杨天风说道:“喂,你站住。”
第三十五章 紧锣密鼓,决堤()
杨天风扭过头,挑了挑眉毛,说道:“有事儿啊?”
“有事儿!”赵雨柔暗暗握紧了拳头,又慢慢松开,尽量使自己的眼神变得柔和一些,缓缓说道:“我的两个女同学也住在这里,希望你能让我们呆在一起。”
“可以。”杨天风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说道:“只要不出这宅子,随便你们。还有别的事儿吗?”
赵雨柔摇了摇头,冲着东厢房伸出胳膊,手掌向上,那意思就是让杨天风赶紧消失。
杨天风嘿嘿一笑,调侃道:“你这套衣服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穿的,刚才我见你打扮得这么诱人,还以为是要勾引我呢,没想到会错了情。”
赵雨柔脸一下子涨红了。杨天风说得也不是没谱的事儿,她想让杨天风答应事情,的确有施展下软功,甚至让小手做出牺牲的准备。可想归想,让人说破,就不是那么舒服了。她恨恨地白了杨天风一眼,转身快步回房了。
杨天风坏笑着立在院中,看着赵雨柔落荒而逃,心里感觉很有趣。直到咣当一声关门声传来,他才笑呵呵地向自己的房中走去。
对于时间,有人认为它是存在于人们心中的一个概念,有些人思维多一些,那他的时间将变慢,有些人行动多一些,那他的时间将变快。而杨天风的思维又多,行动又多,时间对他来说,便显得有些矛盾。
载着粮食、盐巴的船只、大车不断到来,充实着包括卧虎岗在内的仓库;肖三带着买来的几十条大小船只回来了;陈大龙率领的保安团也结束了对游杂武装的扫荡,重新聚集在曲龙镇周围;渡边的调令下来了,杨天风安排处事比较谨慎周到的宗百川出马,出兵二百多入城驻防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杨天风安排的事情一件件的落实,但他的心却一天比一天紧张起来。
每天,他早早地起床,带着队伍进行晨练。然后是吃饭,安排好队伍一天的训练任务后,他要去造枪厂进行技术指导。然后便骑上马,在护卫的陪同下,回到杨家园子。首先是给杨老太太请安,再就是听取宗百川每天派回来的人员关于城内的情况报告。当然,他最关心的还有专人每天三次的水情观测。
晚上,他回到卧虎岗,又要抽出时间去造枪厂听取汇报,提出各种解决办法。回到老宅也不马上休息,而是尽量打起精神,把头脑中能适用于现在的东西画出图纸。
在他的强令下,在保安团士兵的枪口下,杨家田地上的佃户开始收割未熟的庄稼。到处都是怨恨的眼神,这也使得杨天风心情变得十分憋屈。
收一点是一点,面对沸腾起来的民怨,面对各处农民的抗议,杨天风不得不改变初衷,别家的土地愿割就割,他是不管了。
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却招致如此多的不满和仇恨,杨天风感到了一种无助的悲哀。也只有晚上疲惫地回到卧虎岗老宅,孟秋兰的软语温存,才使他感到些许慰籍。
天气闷热得使人透不过气来,乌云在天空滚动着,堆成了一整片,象一块厚铁,渐渐往地面上沉。
杨天风晨练完毕,擦着汗,轻轻推门走进了屋内。
孟秋兰还在卧室里拥枕高眠,睡意正浓。她慵懒地斜躺在床上,身上穿着一件粉色睡衣,腰间带子已经半开,根本掩不住她靓丽的娇躯了。雪白高耸的胸部,从微微散开的袍襟半露出来,随着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微微颤动着。两条浑圆修长的粉腿,也大部横伸在衣外,就在杨天风眼前,随手即可触到。
知道得越多,烦恼也就越多。作为一个女人,孟秋兰又得到了男人的宠爱,离开了婆母的视线,这就是她的快乐。而对于杨天风,这种简单的快乐,却是那么难以得到。
杨天风轻轻叹了口气,不忍心打搅孟秋兰的好觉,转身又悄悄地走了出去
旷野里,风儿卷扬着尘土,忽隐忽起,空气潮而热,闷的人心慌。
杨天风突然勒住马头,望着对面跑来的快马。越来越近,可以看清马上的骑手了,是保安团的人。
“少爷,少爷。”马上的骑手滚鞍下马,把缰绳一扔,几步扑到杨天风马前,急促地说道:“不好了,黄河决口了。”
杨天风尽管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觉得脑袋轰的一声。他深深吸了口气,跳下马来,沉声说道:“别急,把话说清楚。”
“是,是。”骑手呼呼喘了几口粗气,说道:“这,这是宗老写的信。就在昨天夜里,城里接到了电报,说是黄河大堤决口了。我走的时候,城里的日本人正要撤离,警备队正满街的拆门板,调沙包,要把城门堵严实”
杨天风一把抢过信,撕开信封,展开细看。
宗百川在信中说道:前线鬼子的紧急电报中说黄河决堤,黄水正以每小时五公里的速度向东南漫来。渡边接到电报,立刻召集日伪军官开了会,他带着部队,马上向商丘方向撤退,并做接应前线友军的准备。
仓促之间,粮食和辎重是没法运走了,只好留下一个小队的鬼子看守余下的物资。并让人通知设在交通要地的几个哨所,迅速向城内会合。城内则由阎宝财带人堵塞城门,派人出城搜集船只,待水势稍退,再将城内征集的粮食和留下的辎重运走。
时速五公里,把地图看了不知多少遍,量了不知多少回的杨天风,立刻推算出了洪水袭来的大概时间。他放下信,望着送信的骑手,严肃地问道:“你来的时候,可向别人说过此事?”
“没有,宗老交代过,这件事情先告诉少爷,一切都听少爷的安排。”骑手赶忙说道。
杨天风点了点头,回身对一个护卫说道:“你马上回岗上,告诉虎爷,通知岗上各家各户,洪水在三十多个小时内就要冲到这里。另外,让他们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对了,告诉二少奶,今晚我不回去了。”
“是。”护卫领命而去。
“上马,去杨家园子。”杨天风飞身上马,一鞭子抽下去,疾驰而去。
第三十六章 洪水将至,行动展开()
风带着雨星,象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的乱撞。天边一个厉闪,象把黑云揭开,露出一大片血似的,半天才听见轰隆隆的雷声。风利飕有劲,使人颤抖。
杨天风脸绷得紧紧的,只顾催马快跑,心中翻腾起伏。这个广大民众受难的日子终于还是来了,既然他无法阻止这一天的来到,那就只能尽自己的力量去多救些人,多杀些鬼子。
整个计划已经在他的头脑中形成,并且在暗中布署完毕,鬼子的应变措施也使他的计划有了成功的保证,以及实施的必要。此刻,他骑在马上,脑子飞快地转着,将计划做着改动和完善。
一行人快马加鞭,象一阵风似的刮到了杨家园子门前。杨天风跳下马,将缰绳甩给旁边的肖四,急促地说道:“你马上去渡口,命令所有的船停驶,派人都给我控制起来。然后告诉镇子里的保安团,马上派人分头去各地报信,让老百姓马上向高岗转移。”说完,转身跑进了大门。
“请杜先生,叫陈大龙,叫韩管家,叫马志永到小花厅等我。”杨天风脸沉得象要拧出水来,冲着护院一沓声地吩咐道。
当杨天风满头大汗地冲进后宅时,杨老太太正在给菩萨上香,见到儿子这个模样,心中不由得一沉。
“娘。”杨天风上前拉住老太太的手,焦急地说道:“黄河决堤了,您老马上去卧虎岗吧,这里不安全哪!”
杨老太太身子颤抖了一下,转而又恢复了平静,说道:“儿啊,这发大水是早就知道的事儿,娘也早做了决定,你在园子里又安排了船,现在慌乱什么?去吧,外面的事情够你忙的,娘不会笨到坐着等死,你就放心好了。”
唉,杨天风轻轻叹了口气,张嘴还要劝说,杨老太太已经牵着他的手走到门口,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慈爱地说道:“去吧,办大事就不要老惦记着家里,娘能照顾好自己。”
“那我先去安排。”杨天风迈出房门,又回头说道:“然后回来陪着娘。”
“去吧,去吧!”杨老太太轻轻摆着手。
杨天风来到小花厅时,陈大龙、韩管家和杜老先生已经到了。杜老先生身体似乎不太舒服,不时咳嗽两声,杜梅英立在杜老先生身后,轻轻给他捶着背。
马志永是杨天风任命的曲龙镇镇长,离得比较远,来不了那么快。杨天风心急得很,也不想再等。他礼貌地向杜老先生拱了拱手,开门见山地说道:“诸位,我刚刚得到消息,黄河决堤了,黄水正向东南漫来,估计三十多个小时后就能到达我们这里。”
陈大龙和韩管家对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杜老先生一惊之下,站起身来,咳嗽得更厉害了,手指着杨天风,说不出话来。
“杜老先生,这件事情是千真万确了,小子再胆大,也不敢拿人命开玩笑。”杨天风上前相扶,诚恳无比地说道。
杜老先生死死瞪着杨天风,杨天风不躲不闪,坦然对视。半晌,杜老先生沉声问道:“你把事情说清楚,咳咳,黄河在何处决了堤?现在水到了哪里?”
杨天风招了招手,一个护卫将地图铺在桌子上,几个人都凑了过来,连杜梅英也挨着爹的身边,瞪大一双秀目,使劲地看着。
“花园口,黄河就是在这里决的堤。”杨天风指点着说道:“据前线的鬼子昨晚发到城里的电报上讲,黄水向东南漫过来,时速约为五公里。从开封到县境的距离,我曾反复计算过,所以才得出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结论。”
轰隆,外面一个闪,正在头上,噼噼啪啪的雨点声便响了起来。
杜老先生狠狠瞪了杨天风一眼,斥道:“你懂不懂决堤是怎么回事呀,按你算的时间准备,是要出人命的。”
杨天风为之语结,脑子里资料很多,可也不是万能。他张着嘴愣了一下,苦笑道:“您老是专家,小子确实不太清楚决堤是怎么回事。”
哼,杜老先生翻了翻眼睛,伸手点着地图说道:“大凡河堤决口,初时口子较小,水流较慢,但水的撞击力使决口两侧的泥沙土块不住地向两侧坍塌、崩溃开来,冲口就会越来越大,水流就会越来越急。你再看看这天,凭我多年的经验,这雨是小不了的。所以说,这黄水的速度可不是起初测到的五公里,时间也不会是三十多个小时。”
在场的人都倒吸了口凉气,杨天风重重点了点头,说道:“杜老先生是专家,我这外行差点误了事。我已经派人去分头报信,如果老百姓动作快的话,转移到高处的时间还是够的。”
“就怕老百姓恋家,还惦记地里的庄稼,心存侥幸,不肯轻易离开呀!”陈大龙不无顾虑地说道。
“六舅,你的人都准备好了吗?”杨天风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
陈大龙愣了一下,旋即会意地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就动手吗?”
“对。”杨天风眼睛中射出道凶光,狠狠地说道:“你带人马上就去,做得干净些,不要惊动了旁人。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