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十月革命到二战之前,集体农庄、工业化发展、消灭私有制、大规模清洗、对少数民族的政策、侵略波兰、芬兰,吞并波罗的海三国等史实清晰地浮现在人们面前。
这是一个巨大的突破,对憎恨苏联的国家和个人来说,举不出多少苏联可恶的例子,只能空洞用暴政独*裁来臭骂;而对信仰这个思潮的左翼来说,苏联人不敢说,而外界的人消息不灵通。
当然,这个世界性的大思潮本身就是最高的价值,因此不但鲁迅会相信苏联没有大饥*荒的谎言,还要为之辩护;甚至亲自到苏联去过且看到一些苏联统治集团迫害异己的暴行的罗曼?罗兰,也是为了革命的利益而不愿透露真相,把当时的日记保密到五十年后(实际上已到苏联瓦解改制后)才发表。
然而,杨天风并不是一味地诋毁苏联,痛揭疮疤,而是力图以客观存在的事实从更深的一层揭示其中蕴含的教训和经验。
“农业集体化虽然暂时有利于工业发展,为苏联工业化的实现提供了条件,但存在着严重问题和错误:它违背了农民自愿假如的意愿,与当时农业生产力水平低下的状况不相适应,从而破坏了农业生产力,使农业生产长期停止落后,严重阻碍了苏联经济的发展。”
“事实上,苏联农业集体化长期把农业作为工业的殖民地的做法,几乎是苏联农业经济处于崩溃边缘的重要原因。斯达林把农业看成是国家工业化的手段和工具,农民则把集体农庄制称为‘第二次农奴制’。苏联政府在国内恢复身份证制度,没有身份证便不能迁徙,而农民却没有身份证,只能像他们的祖先那样被牢牢地束缚在土地上。”
“不愿加入集体农庄的农民在绝望中屠宰牲畜,毁坏工具和焚烧谷物。一九三三年牲畜存栏数骤降1/2至2/3,粮食总产跌入低谷,直到1935年才开始复苏,但粮食总产依然低于一九一三年。而一直到今天,苏联的农业生产水平仍然低下,不得不大量进口粮食和食品。”
“斯达林曾预言:‘再过两三年我国就会成为世界上粮食最多的国家之一,甚至是世界上粮食最多的国家’。但他的这种预言无情地破产了,尽管集体化在暴力手段下得以实施。农民们确实被国家的正规军队征服了,但加入集体农庄时几乎是没有任何生产资料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斯达林政府依然采取了杀鸡取蛋的做法,大量得从农民身上榨取,象低价收购粮食,外汇来源也由出售农产品而来睡觉吧,雨柔,困哪!”
杨天风困倦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赵雨柔却很精神地记录着“口供”,还不时对杨天风所回忆复述的俄国作家列昂尼德的国家灾难:农业集体化中农民的苦难发出唏嘘。
“你看看,你瞧瞧,这些教训不昭示世人,怎么能从中得到警示?”赵雨柔对杨天风的求恳充耳不闻,用钢笔轻轻敲了敲杨天风耷拉下去的脑袋,“你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能记住这么多东西,不快点拿出来,那不太可惜了。”
杨天风哼了哼,身体继续向被窝里滑,枕头真好。
“好吧,就说到这儿,先饶了你。”赵雨柔终于发慈悲了,摸了摸杨天风的脸,“给这屋装个电话,你在外面的时候,每天晚上打过来说一会儿,咱俩争取早日把这个,这个国路写出来。”
“嗯?好不好?”赵雨柔关上了灯,没听见杨天风回答,又不甘心地伸手摸着捏杨天风的鼻子。
“好,天天打电话,好。”杨天风哼唧着,伸手搂过女人温软的身体,鼻际中传来温馨的体香,令人舒适,比枕头更舒服。
雪花稀疏了,但还在飘。
大沙岗上避难的人可真不少啊!几百人,没有一点组织,有的一家人都还跑散了。
树底下,枯草丛旁,岗子的土缝中,一家一户地抖瑟在一起。孩子哭,母亲哭,男人也流泪。带的口粮已经吃光,找不到粮食,就到地里拾冻地瓜和花生充饥,地瓜都冻成冰块,实在难以下咽。人人的衣服褴褛,鞋袜破碎,有的脚指丫露出来,冻得和红枣似的。
洼地里铺些乱草,一堆堆挤在一起。怕被敌人发觉,也不敢生火,谁都冻得难受,哪还能睡着?
姜俊凤和几个姐妹挤在一起,怎么也睡不着,倒不全是冷的关系,而是乡亲们的情况实在是再难撑下去了。村里的游击组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前几天跑回来一个,说是打散了,谁也找不着谁。
村子里的情况也不清楚,四下里不时零星响着枪声,弄得人心惶惶。从野地里转到树林里,又从树林里跑到沙岗上,半个多月的时间,冰天雪地的谁也受不了啊!
“这都躲过年了,我琢磨着得回村再打探一下。”姜俊凤见母亲不在身边,便低声和王桂花商量着。
王桂花没吭声,好半晌才说道:“孙大爷不是回去打探了吗?两三天了,也没回来,那肯定是不保险。”
“没准是找不到咱们,或者——”姜俊凤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必须再去打探一下,否则,这几百人都得冻饿死。再说,乡亲们的心思都乱了,很多人都信了传言,要回去维持。”
王桂花叹了口气,想了一会儿,说道:“那也是。这样,俺跟你一起去,村里的年轻男人都不在,跑回来的狗子吓破了胆子,俺看是不顶事儿。”
姜俊凤和王桂花所说的维持,便是鬼子使用的新招数。在各村成立维持会支应局,成立了的便暂时不去烧杀抢掠;抗拒的,便经常去扫荡破坏。等到维持会稳固了,鬼子才露出真面目。要粮要钱要女人,威逼着村子出人修炮楼建据点,就这样一步一步把地盘统治起来。
尽管村干部也都进行宣传,揭穿敌人的阴谋诡计,但现实的困难却使百姓们动摇起来。一些坏分子奉了鬼子的命令,四处招摇,既恐吓,又诱惑,流言很快就散布开了。
两个女人商量已毕,悄悄收拾了一下,装作解手的样子,离开了沙岗。
这一带两人都很熟,从村子的轮廓形状,便能远远地识别出是什么村名来。一看岔道口,就大概知道哪条道通哪里。拐弯抹角,两人小心翼翼地净找野地小道,不敢冒冒失失地闯进别的村子。走了很长的时间,远远地终于看见了自己村子的影子,村中还亮着两点灯火。
姜俊凤和王桂花仗着熟悉地形,东拐西拐,来到了西庄口。不由得心中发凉,庄口竟有个小岗楼,路障象一只凶恶的老虎,卧在路中间。
“咱回去吧?”王桂花灰心丧气,连说话的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
姜俊凤犹豫着,迟疑着,咬了咬牙,说道:“光有岗楼,可没看见人哪,说不定敌人已经走了。”
“那,那你还要进去看看?”王桂花睁大了眼睛。
“嗯!”姜俊凤用力点了下头,说道:“你在这等着,俺进去看看。要是——你就赶紧跑。”
“别,别冒险啊!”王桂花抓着姜俊凤的袖子,却被她轻轻拿开。
观察了一会儿,两人又转到南村口,姜俊凤决定顺着道旁的低沟爬进去。当然,这个计划能否行得通,她并没有把握,但此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握住剪刀,姜俊凤用两肘和膝盖顺着低沟爬了起来。积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冰块和石子硌得她生疼,她咬牙忍住,连她也不知道怎么爬得那么快,很快便爬进了村里。
外松内紧,姜俊凤没想到村外看不到人影,在村里却有哨兵。明哨她看见了,却没发现暗哨的存在。
应该说,如果换个动作既灵活又规范的人,是有机会再溜出村去的,但坏就坏在姜俊凤的军事素质不敢恭维。她的匍匐姿势有点象小狗爬,再加上她戴的头巾、穿的衣服也有问题,并不能为自己提供黑夜雪地中的掩护,反倒有些反差,容易暴露。(。)
第二百九十九章 旧识,全力围攻()
感谢曾经的梦1994,史淼,无尘之珠,la,乱舞风云11等书友的打赏和月票,祝朋友们万事顺意。
*********************************************************************
暗哨张二民发现沟里有些异样,但也不敢确定,以为是什么野物或是庄里的家禽在移动。他捡起块石子,嗖地扔了过去,正砸在姜俊凤的脑袋上。
好疼,好痛,姜俊凤赶紧趴下去,连揉一下都不敢,更别说再动弹了。
张二民眨眨眼睛,没有立刻过去,却又觉得哪里好象有点问题,挠着脑袋使劲想。
这时,换岗的时间到了,一个哨兵走到他身后,轻笑着低声说道:“嗨,想啥呢,是不是碰见鬼了?”
鬼?张二民翻了翻眼睛,恶作剧心思浮起,便想调理一个这个同乡,他伸手拉着同乡便向姜俊凤躲藏的沟里走,边走边说:“来,我领你去看鬼,刚才我还和鬼聊天来着。”
“扯蛋。”哨兵挣了两下,见张二民抓得紧,怕扯坏了衣服,便跟着张二民走到沟边,调侃道:“是女鬼吗?我喜欢看。你倒是叫她出来呀!”
“呵呵。”张二民笑着用枪去拔枯草,嘴里还说道:“出来呀,让贵娃瞧瞧,兴许娶你当媳妇儿呢!”
幸好是暗哨,为了隐蔽,枪上没有容易反光的刺刀,三拔两扫,枪管便捅在了姜俊凤身上,疼是小事,她却以为已经暴露了。
姜俊凤也不知从哪里暴发出一股力量,呼地站了起来,举起剪刀就向张二民的脑袋戳去。
“娘啊,鬼呀!”叫贵娃的哨兵没想到真蹦出个鬼来,吓得惊叫起来。
张二民也吓了一跳,慌忙地向后一退一闪,姜俊凤的剪刀扎空,由于用力过猛,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发出了一声女性的尖叫。张二民愣怔了一下,没有扣动板机,而是将枪顶在了姜俊凤的后背上,“不许动,动就打死你。”
姜俊凤还想挣扎,明哨和贵娃已经反应过来,上前按着,骂骂咧咧地将她捆了个结实。没伤着人,倒是被吓了一跳,两个大男人自觉没面子,对姜俊凤的态度十分不好。
值星排长刘大川刚刚把换岗的哨兵派出去,躺下还没睡着,哨兵已经把姜俊凤押了进来。
被推搡着进了屋,姜俊凤便用力拧了拧身子表示反抗。她满身的尘雪草棍,头巾没了,头发也散了,只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
“老百姓?汉奸?”刘大川坐起穿着衣服,头也没抬地问道。
“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是个什么来路?”张二民老实地回答道:“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俺就一枪崩了她。”
“女的?”刘大川也有些惊疑,拿起桌上的风灯,举到姜俊凤面前,仔细看着。
被灯光耀着,姜俊凤眯起眼睛,虽然看不清面貌,但却恶狠狠地瞪着。
“是,是你?!”刘大川突然觉得心猛跳了几下,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再见到时常浮现在脑海中的这个女人。
松绑,坐下,姜俊凤脑子里还迷迷糊糊的,等到认出刘大川,心头一轻,却还不敢放松警惕。
“你们——”姜俊凤看到了刘大川等人的军装,不是皇协军的。
“我们打过来了。”刘大川笑了笑,从炉子上拿起个水壶,给姜俊凤倒了碗水。
“鬼子,还有伪军呢?”姜俊凤捧着碗,喝了两口热水,身上顿时暖和了许多。
“没有鬼子和伪军,就是维持会的几杆破枪,被我们都收拾了。”刘大川说道:“附近村子里也没发现敌人,都集中到大据点或者县城里了吧?”
姜俊凤眼光一扫,才发现墙角堆着几杆枪,又破又旧。
“可这村子被糟蹋得够呛,很多屋子里又是屎又是尿的,家什也被砸得精光。”刘大川继续说道:“老百姓零零星星地跑回来一些,为了尽量不走漏风声,我们不准他们外出。”
“那——”姜俊凤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道:“你们占了村子,就不让老百姓回来住?”
“那怎么会?”刘大川觉得很好笑,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又不是鬼子、伪军。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地盘,爱护老百姓也是我们的军纪之一。”
姜俊凤低头想了想,说道:“乡亲们跑反都半个多月了,冻天冻地的也不敢回来。我想,你们既然是抗日的军队,总不会比鬼子还坏。”
刘大川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就去说一下,让乡亲们回村吧。告诉他们,不用害怕,我们新七军不祸害老百姓。”
姜俊凤点了点头,站起身就要走。
“等一下。”刘大川伸手制止了她,想了想,说道:“我带一个班跟你一起去,虽然这附近的村子基本上都被我们控制了,但保不